第32章 真相（二）
“怎么不至于？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没有经历过战火，还以审判者的目光去批评那些为人类流血的先辈们。姐今天不打的她屁股开花，姐就不算作战司的一条好汉！”
伊薇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她对作战司有着强烈的归属感，没有人喜欢自己视之为家的地方被他人诟病。
韩笑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同时还对伊薇继续说道：“你已经不属于作战司了，当你被天城的系统通缉的那一刻开始。另外，我长没长毛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吗？”她言语中带着莫名的不悦，也不知是因何缘故。
洛雨为这两人着急了起来。看着康建城又要扛着罗伯特，又要拦住伊薇，忙得分身乏术；而剩下的洛雨和小爱，一个文弱少女，一个能气死人的球，洛雨知道自己再不打个圆场，这队人肯定是要散伙了。
“都少说两句吧，以前的事情，你们再怎么争也没什么用了。”洛雨说道。
然而，伊薇和韩笑却是突然异口同声质问：“怎么没用了？！”
洛雨一皱眉，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引火上身了，他怯声解释：“我……是说，你们再怎么争也改变不了历史，咱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要去哪吧。”
“哎——！”韩笑长叹一声，缓下了语气，“接下来跟着我走就行了。”
“跟你走，凭什么跟你走？”伊薇却是不乐意。
韩笑终于忍无可忍了，郑重地说道：“伊薇小姐，这里是黑区，虽然被遗弃了，但别忘了，这里可是关着很多的危险人物。你要是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不介意；但如果你还想出去，那就只能跟着我。”
听到她这么说，洛雨也急忙低声安慰着伊薇，帮她消火。
伊薇终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明白事情的轻重之后，阴沉着脸，安静了下来。
韩笑继续一边带着路，一边说道：“之前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写上黑纸令吗？其实那都是总指挥官与韩莫共同设计的局。”
众人闻言，只觉得晴天霹雳，但都没有出声打断韩笑的话。
韩笑知道几人心中的震惊，也不隐瞒，看了眼伊薇问道：“伊薇小姐，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次联合执行的任务吗？”
伊薇虽然对韩笑不喜，可谈起正事，她也没有不识大体地闹情绪，点头说道：“哼，自然记得，也就是那次，我跟这个铁疙瘩见面的，怎么了？”
韩笑似是没好气地摇头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那你还记得，那次任务的目标是什么吗？”
“摧毁基地设施。”伊薇察觉到了韩笑的冷笑，也冷笑着回复，“哼，任务最终完成了，有问题？”
然而韩笑却是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再问：“你确定任务顺利完成了？”
伊薇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质疑，这让她心中莫名一紧，不安了起来。
韩笑见伊薇的反应，也不继续问了，直接了当地说道：“你们的任务没有成功，而是失败了，很失败！”
伊薇皱眉，声音低沉：“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们怎么失败了？设施被破坏，甚至连在那看守的雷霆教团都被覆灭了大半，我们哪有失败？”
“因为你们没有阻止他们上传病毒！”韩笑当即冷声道，“你以为你们超额完成了任务吗？不，你们没有！任务的确是让你们去破坏设备，可破坏设备的目的，是为了从根源上阻止病毒对天城系统的入侵。可你们却打草惊蛇，让敌人提前上传了病毒。你觉得，你们完成了任务了吗？”
听到这，伊薇一愣，一股惶恐不安的感觉油然而起，令得她头皮发麻，如坠冰窟。
韩笑并不理会，毫不留情地说道：“因为你们的失误，病毒成功攻入了系统。现在的天城系统早已不是之前的系统了，病毒污染了天城的云算力，攻下了许多服务器，让天城的决策逻辑走上歧途，信息获取被拦截篡改，政令实施受到制约，能源站被迫暴露，甚至就连灵能人上传的记忆都被篡改……倘若不是因为总指挥官及时发现，不是韩莫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抵抗病毒入侵，你觉得你们还有资格自称是天城人类吗？”
伊薇彻底慌了，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差点绊倒摔在地上。
小爱及时出言安慰：“姐姐，这也不能全都怪你们，毕竟谁都不知道那设施是用来干什么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你们破坏了设施，等病毒的完成品做好了，那时候就更危险了。”
安慰了伊薇后，小爱又少有的冷着语气对着韩笑说道：“小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任务目标要求的是破坏设施，可不是阻止病毒上传。任务目标错误，圆桌议会负有主要责任，不能全怪出勤的战员队伍吧？再说了，上传的病毒是个半成品，谁也想不到，雷霆教团会将用一个半成品来入侵系统吧？”
韩笑沉默着看向了伊薇。
伊薇此时不复之前的自信，她显然是察觉到了韩笑所述问题的严重性，大脑里一片混乱，心中更是被恐惧和自责充斥。她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蓝色的眸子泛起阵阵涟漪，白皙的脸蛋上毫无血色，原本知性、性感的霸道女强人，现在俨然成了狼狈不堪的罪人。这个黑区，还真是适合她呀，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误呀，到底是多么深的罪孽啊？！
小爱在旁看着心疼，刚想再安慰几句，忽然听到伊薇开口颤声询问：“小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爱顿时语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这无声的回答却是说明了一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伊薇轻声问道，可眼里的泪花不争气的暴露了她的心情可并不轻松。
“我……”小爱无言。
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洛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不，这只会让伊薇更伤心。
“诶，等等！”洛雨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韩笑问道，“你说总指挥官及时发现了，韩莫老师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阻止了病毒入侵？”
看着洛雨，韩笑莫名其妙的缓和了方才冷冰冰的语气，似是带着一丝伤感说道：“并没有完全阻止。那次病毒主要攻克的目标是天城系统的记忆库，里面包含了天城大部分原生人类的脑机数据，以及所有灵能人的记忆核心数据。这些数据里有太多关于天城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总指挥官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找到了韩莫，让他出手充当系统的防火墙，抵挡病毒感染。”
“韩莫？”洛雨不解。
韩笑知道洛雨的疑惑，不等他问出口，很快就说道：“因为他的能力是记忆干扰。通过他的能力，直接作用于系统，一方面可以减缓病毒入侵的速率，另一方面可以复制备份原本干净的数据，为以后格式化系统后，恢复数据做准备。”
洛雨一惊，说到：“系统格式化？”
韩笑点头道：“不错，雷霆教团的病毒很强大，根本无法彻底删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格式化，然后再借用备份还原到正常的状态。”
“那……系统已经格式化了吗？”洛雨紧张地问道。
韩笑却是摇头，“怎么可能？系统不是想格式化就能格式化的，恢复备份也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的，这些都需要权限——也就是系统的百分之五十一的算力支持。”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局面，对吗？”伊薇忽然出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恳切和害怕。
韩笑看着她，惊讶于这个女人内心坚强。伊薇也在盯着韩笑，希冀着她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错，而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
“怎么做？”
“找到算力区块，取得权限。”
“然而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格式化系统，再回滚数据了！”
“那区块在哪？”
“这……就得问洛晴小姐了。”
韩笑忽然将话题扯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洛晴。
洛晴一脸茫然，她刚才一直紧张地看着发生的一切，韩笑所说的真相她也感到很不可思议。然而，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关乎天城大局的重要行动，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我？”洛晴葱白地食指指着自己，呆萌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我怎么知道区块在哪呀？”
伊薇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她对作战司有着强烈的归属感，没有人喜欢自己视之为家的地方被他人诟病。
韩笑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同时还对伊薇继续说道：“你已经不属于作战司了，当你被天城的系统通缉的那一刻开始。另外，我长没长毛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吗？”她言语中带着莫名的不悦，也不知是因何缘故。
洛雨为这两人着急了起来。看着康建城又要扛着罗伯特，又要拦住伊薇，忙得分身乏术；而剩下的洛雨和小爱，一个文弱少女，一个能气死人的球，洛雨知道自己再不打个圆场，这队人肯定是要散伙了。
“都少说两句吧，以前的事情，你们再怎么争也没什么用了。”洛雨说道。
然而，伊薇和韩笑却是突然异口同声质问：“怎么没用了？！”
洛雨一皱眉，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引火上身了，他怯声解释：“我……是说，你们再怎么争也改变不了历史，咱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要去哪吧。”
“哎——！”韩笑长叹一声，缓下了语气，“接下来跟着我走就行了。”
“跟你走，凭什么跟你走？”伊薇却是不乐意。
韩笑终于忍无可忍了，郑重地说道：“伊薇小姐，这里是黑区，虽然被遗弃了，但别忘了，这里可是关着很多的危险人物。你要是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不介意；但如果你还想出去，那就只能跟着我。”
听到她这么说，洛雨也急忙低声安慰着伊薇，帮她消火。
伊薇终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明白事情的轻重之后，阴沉着脸，安静了下来。
韩笑继续一边带着路，一边说道：“之前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写上黑纸令吗？其实那都是总指挥官与韩莫共同设计的局。”
众人闻言，只觉得晴天霹雳，但都没有出声打断韩笑的话。
韩笑知道几人心中的震惊，也不隐瞒，看了眼伊薇问道：“伊薇小姐，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次联合执行的任务吗？”
伊薇虽然对韩笑不喜，可谈起正事，她也没有不识大体地闹情绪，点头说道：“哼，自然记得，也就是那次，我跟这个铁疙瘩见面的，怎么了？”
韩笑似是没好气地摇头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那你还记得，那次任务的目标是什么吗？”
“摧毁基地设施。”伊薇察觉到了韩笑的冷笑，也冷笑着回复，“哼，任务最终完成了，有问题？”
然而韩笑却是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再问：“你确定任务顺利完成了？”
伊薇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质疑，这让她心中莫名一紧，不安了起来。
韩笑见伊薇的反应，也不继续问了，直接了当地说道：“你们的任务没有成功，而是失败了，很失败！”
伊薇皱眉，声音低沉：“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们怎么失败了？设施被破坏，甚至连在那看守的雷霆教团都被覆灭了大半，我们哪有失败？”
“因为你们没有阻止他们上传病毒！”韩笑当即冷声道，“你以为你们超额完成了任务吗？不，你们没有！任务的确是让你们去破坏设备，可破坏设备的目的，是为了从根源上阻止病毒对天城系统的入侵。可你们却打草惊蛇，让敌人提前上传了病毒。你觉得，你们完成了任务了吗？”
听到这，伊薇一愣，一股惶恐不安的感觉油然而起，令得她头皮发麻，如坠冰窟。
韩笑并不理会，毫不留情地说道：“因为你们的失误，病毒成功攻入了系统。现在的天城系统早已不是之前的系统了，病毒污染了天城的云算力，攻下了许多服务器，让天城的决策逻辑走上歧途，信息获取被拦截篡改，政令实施受到制约，能源站被迫暴露，甚至就连灵能人上传的记忆都被篡改……倘若不是因为总指挥官及时发现，不是韩莫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抵抗病毒入侵，你觉得你们还有资格自称是天城人类吗？”
伊薇彻底慌了，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差点绊倒摔在地上。
小爱及时出言安慰：“姐姐，这也不能全都怪你们，毕竟谁都不知道那设施是用来干什么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你们破坏了设施，等病毒的完成品做好了，那时候就更危险了。”
安慰了伊薇后，小爱又少有的冷着语气对着韩笑说道：“小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任务目标要求的是破坏设施，可不是阻止病毒上传。任务目标错误，圆桌议会负有主要责任，不能全怪出勤的战员队伍吧？再说了，上传的病毒是个半成品，谁也想不到，雷霆教团会将用一个半成品来入侵系统吧？”
韩笑沉默着看向了伊薇。
伊薇此时不复之前的自信，她显然是察觉到了韩笑所述问题的严重性，大脑里一片混乱，心中更是被恐惧和自责充斥。她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蓝色的眸子泛起阵阵涟漪，白皙的脸蛋上毫无血色，原本知性、性感的霸道女强人，现在俨然成了狼狈不堪的罪人。这个黑区，还真是适合她呀，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误呀，到底是多么深的罪孽啊？！
小爱在旁看着心疼，刚想再安慰几句，忽然听到伊薇开口颤声询问：“小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爱顿时语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这无声的回答却是说明了一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伊薇轻声问道，可眼里的泪花不争气的暴露了她的心情可并不轻松。
“我……”小爱无言。
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洛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不，这只会让伊薇更伤心。
“诶，等等！”洛雨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韩笑问道，“你说总指挥官及时发现了，韩莫老师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阻止了病毒入侵？”
看着洛雨，韩笑莫名其妙的缓和了方才冷冰冰的语气，似是带着一丝伤感说道：“并没有完全阻止。那次病毒主要攻克的目标是天城系统的记忆库，里面包含了天城大部分原生人类的脑机数据，以及所有灵能人的记忆核心数据。这些数据里有太多关于天城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总指挥官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找到了韩莫，让他出手充当系统的防火墙，抵挡病毒感染。”
“韩莫？”洛雨不解。
韩笑知道洛雨的疑惑，不等他问出口，很快就说道：“因为他的能力是记忆干扰。通过他的能力，直接作用于系统，一方面可以减缓病毒入侵的速率，另一方面可以复制备份原本干净的数据，为以后格式化系统后，恢复数据做准备。”
洛雨一惊，说到：“系统格式化？”
韩笑点头道：“不错，雷霆教团的病毒很强大，根本无法彻底删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格式化，然后再借用备份还原到正常的状态。”
“那……系统已经格式化了吗？”洛雨紧张地问道。
韩笑却是摇头，“怎么可能？系统不是想格式化就能格式化的，恢复备份也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的，这些都需要权限——也就是系统的百分之五十一的算力支持。”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局面，对吗？”伊薇忽然出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恳切和害怕。
韩笑看着她，惊讶于这个女人内心坚强。伊薇也在盯着韩笑，希冀着她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错，而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
“怎么做？”
“找到算力区块，取得权限。”
“然而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格式化系统，再回滚数据了！”
“那区块在哪？”
“这……就得问洛晴小姐了。”
韩笑忽然将话题扯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洛晴。
洛晴一脸茫然，她刚才一直紧张地看着发生的一切，韩笑所说的真相她也感到很不可思议。然而，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关乎天城大局的重要行动，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我？”洛晴葱白地食指指着自己，呆萌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我怎么知道区块在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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