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缺席

    “雅泳，你到底走到哪兒去了啊？”芷昭一邊焦急地咕嚕著，一邊在街上四處找尋雅泳的下落。

    回想起今早接到雅泳媽媽的電話，芷昭不禁又顫抖了一下……

    “喂？請問是泳泳的同學……王芷昭同學嗎？我是泳泳的媽媽！”電話裡，夾雜了普通話口音的聲音聽來有點焦急，“請問泳泳在你那裡嗎？”

    “我是……你……是雅泳的媽媽？”

    “對啊！大清早就打電話給你真不好意思，請問泳泳在你那裡嗎？”

    “雅泳不在我這兒啊……請問伯母有甚麼事嗎？”芷昭禮貌地回應。

    “是這樣的……”雅泳媽媽的聲音哽咽了，“泳泳的爸爸是公車司機，前幾天，她爸爸駕駛公車時撞倒了一位婆婆，公安要拉要鎖的，嚇得我要死……我一個小女人，哪裡懂得怎樣去搞甚麼保釋還是甚麼的？她弟弟又不知怎的生起病來……哎！我都亂作一團了……泳泳看見家裡突然亂七八糟的，昨晚突然就跟我說甚麼都是她不好、不乖，害得家人都要為她忙……然後又說了些古靈精怪的話，說甚麼沒有她，爸媽就不用苦惱了……”

    “啊……那麼現在雅泳怎樣了？”

    “今早起來，泳泳就不在家裡，我生怕她會出了甚麼事呢……我想起她經常提到你，於是就在她的電話簿裡找來你的電話，看看她是否在你那邊……”說到這裡，雅泳媽媽又再哽咽起來。

    “伯母不用擔心，”芷昭安慰道，“我嘗試去找找雅泳，看看能否找到她！”

    “那……那要拜託了……”雅泳媽媽更是哽咽了。

    “別擔心！找到她的話我便會立即聯絡你！”說罷，芷昭就掛斷電話，穿著已換上了的球衣，二話不說的就出發找尋雅泳去了……

    一路走著，芷昭就不停地打電話給班裡的其他同學，查問雅泳有否找過她們，可是都徒勞無功。

    忽然，芷昭的手提電話響起，於是她連忙接聽，“喂？是雅泳嗎？”

    “是我！”電話裡傳來姍蓉生氣的聲音，“你到底走到哪兒去了？你忘了今天要打冠軍賽嗎？”

    “比賽我記得，只是雅泳……”

    “又是雅泳？你就只有雅泳的！排球隊的事你不用理啦？”姍蓉咆哮著。

    “雅泳離家出走了！她媽媽擔心她會做傻事……”

    “都這麼大個人了，你擔心她會怎樣？難道她會去自殺嗎？”

    “你不曉得，她家裡發生了許多事……”

    “我不管！”姍蓉光火了，“比賽就要開始了，你立即給我回來！”

    “姍蓉……別這樣……”芷昭抑遏著情緒說道。

    “要麼你就回來打比賽！要麼你就繼續去找你的雅泳，然後從此我們一刀兩斷！”姍蓉決絕地喊著，然後啪的一聲闔上手提電話，一把丟到背包裡去。

    坐在旁邊的綺琦和家霖看見，本想開口查問，可是瞥見她的鼻子紅了，眼眶晃著一大泡淚水的，兩人就不敢問些甚麼，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觀看比賽。

    “咇──”球證哨子聲響起，季軍比賽結束。

    “到你們比賽了！帶齊東西上場吧！”衛老師呼喚道。

    “衛老師……”姍蓉忽然站起身來，嚴肅地說，“王芷昭是不會來的了，請你派林雯怡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