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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尊贵的血统

    嫪彪到自己的菜地,原本打算撷几颗大白菜回家炖中午剩下的干豆腐,但是转念一想:“老子就快是凤凰她爹了,还吃这些糟糠干毛,到时,还不是山珍海味碟碟来。”

    于是,解开裤裆拉链,朝栽着绿油油的小葱那地,浇得小葱弯了腰,尔后打了一哆嗦,收拾完毕,急匆匆的朝家里走。

    老伴陆凤清见他空手而归,连声骂道:“又到那耍晕了,菜都没摘回?”

    嫪彪不屑一顾,嘴角翘得老高,切一声,转身到了里屋,里屋不大,东西不多。只有张鹅黄漆皮快要掉落,腿脚快要掉落的木桌。

    三个抽屉轮流翻找,没见。

    桌子底下那装衣物的一个破纸箱,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把衣物倒了出来,除了几只光溜溜的蟑螂,也没见。

    这时,伴随灰溜溜的柴火烟雾溜进来,脸黑溜溜的凤清也跟着进来了。

    “你干嘛呢!?”烟气都吼清了几分。

    “族谱呢,咱们家的族谱呢?”嫪彪二连问,急的似刚才逃窜的小强。

    凤清呵了声,道:“你找它作甚,难道里面夹有你的钱!?”

    “钱,钱……,你整天只知道钱!”

    这话说得凤清不乐意,黑脸腾起怒气,像要着火似的:“没钱,吃什么,你又不看看那几个孩子都瘦成啥样子了,比柴堆的柴还干!”

    “族谱找到不就发财了吗?”

    这两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件事,让凤清又疑又气。

    嫪彪见这情形,不说清是不能问出族谱的了,便一一向凤清道明最近其种种遭遇。

    凤清开始也不信:铁定是他自己喝醉酒,烧的裤腿!不过最终扛不住软磨硬泡,悻悻答道:“可能去年暑假,和泓彬的破书一起卖给收废品的了。”

    “你……,你,我家的家谱你也卖?”嫪彪气不打一处来。

    “人都快饿死了,要是不犯法,我还想把老大也卖了,他不会饿死,有了钱,其他的孩子也不会饿死,两全其美!”凤清尽是委屈,很快眼眶浸满了泪水。

    嫪彪目睹其妻此情此景,自责产生出的心酸很快便塞满咽喉,口水都难咽。

    便拖着双腿独自走出了茅草屋,西下的夕阳悄悄从背后拖长了他的影子。

    他一定要找出这件事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水落石出。

    无奈村前村后,村里村外,附近百里只有他一家姓嫪,嫪姓族谱想借都借不着。

    他知道他家族谱的来历,就是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带他出县城参加一嫪姓宗亲聚会,一圆头肥脸的好像有钱人的会长发的。

    山路十八弯,月黑风高,披星戴月,终于到了县城。

    几经辗转询问,满身大汗,受尽冷言冷语,世态炎凉,终于在炎炎烈日的中午找着了圆头肥脸的宗亲会的会长。

    二十年过去,嫪会长不但圆头肥脸,还圆腰肥臀了。还买了辆圆腰肥臀的大轿车。

    嫪会长邀请他上车详细说话。

    生怕弄脏会长的车,嫪彪使劲拍拍自己的瘦臀,才坐了上去。

    望着依旧精气神焕发,生机勃勃的会长,再看看车后视镜里粗衣烂衫,蓬头垢面,神情呆滞的自己,不禁感慨:任由时光流逝,穷人还是穷人,富人还是富人。

    敢问您是来自那里的宗亲?会长见嫪彪显得局促不安,便首先开口问道。

    “凤凰岭水鸭塘村的。”嫪彪迟疑了下。

    “哎呀,原来是那地啊。按照辈分,我还得管你喊声大伯呢!”会长一拍大腿,显得震惊不已。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把嫪彪拍得冷汗都拍出来了。

    这惊,除了惊吓,也有几分受宠若惊。

    “老板,我想看看我们的族谱,我家的那本弄丢了。”嫪彪道明了目的。

    “好,那你等下。”会长艰难挪动他那滚圆的身躯,废了好大力气才从驾驶室下。

    打开后备箱,从里提出一装月饼的礼盒,里面竖放置着三本红颜色书皮的族谱。会长小心翼翼拿出一本,递给他。

    从会长仔细对待族谱的细节,可以看出,他对宗族的物品,对祖先还是万分的尊重。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打理此类的事。

    嫪姓不同赵钱孙李那些大姓,人少,平日也没什么忙活,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自己车上备有族谱,好方便族人前来随时查阅。

    只上过三年小学的嫪彪,看起这种有些年代感的书,显得异常吃力,看着看着,每隔几个字又不识得。

    “嫪老板,你看看,这字念啥!?念毒?”嫪彪指着族谱第一页第一行一人名,问道。

    一阵平静的会长这时显得有点愤怒了。原先脸是摇摇欲坠的肥肉,顿时坚硬了许多,道:“这字念ai,和矮同音,我们祖先的名字怎么能读错呢!”

    让人意想不到,嫪会长对维护自己的祖宗有如此的执念。

    现代这社会,亲情薄如纸,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比比皆是,层出不穷。

    更何况对一几千年前,看不见,摸不着,难证真假的祖先,竟然有此等尊重,嫪会长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嫪彪不管这些,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便问道:“这人是男是女的?”

    这差点没把嫪会长问栽倒在地,怒火中烧骂道:“混球,你是来捣乱的,他是你的祖先,姓嫪,不是男的,难道是女的?”

    这着实将骂得嫪彪羞愧难当,脸涨红了三分。

    自己确实过于着急弄明白事情原委,以至于糗态百出。

    嫪彪猛拍自己的脑壳,一副愧疚万分要自残的神态,低着头悻悻道:“走了几十公里,实在是走糊涂了。”

    会长似乎气难消,啪的夺过嫪彪手中的族谱,装进袋子里,接着轰他下车。

    “别,别,嫪老板,有话好好讲,我只是想弄清楚我们祖上又没有出现过凤凰?”嫪彪一股脑使劲摇他那脑袋。

    这话成功引起了嫪会长的注意,低头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啊,呃……,想多了解了解下我们的祖先,毕竟这个姓氏的人很少。”

    这下彻底把嫪会长的兴趣提了起来,似缺氧的大头鱼,咕咕吐气泡,滔滔不绝:“要说起,我们这支脉的祖先来历,可就牛了,嫪毐,是秦始皇的假父,正史上说,与秦始皇的亲母赵姬生育有两个儿子。其实并不止两个,当初嫪毐察觉秦始皇要杀他,就悄悄把刚出生的第三个男孩托人送出了宫。便留下了我们这一脉。”

    “然后呢?”嫪彪迫不及待。

    嫪会长显得有些悲怆,道:“然后就被夷三族了啊,嫪祖被砍杀,他的两个孩子都被装进麻袋摔死了。”

    “那谁是凤凰?”

    “你傻啊,我们祖先的母亲赵姬当然就是凤凰,千古一帝的母亲,凤凰中的凤凰!”

    嫪彪听了心满意足,连日累得酸痛的腰,立马能无痛的挺直了,整整衣冠道:“原来我们和秦始皇还有那么深的血缘关系,真是高贵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