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偷钱
尝到甜头的我们，偶尔就会去扒扒垃圾堆，逛逛工地，把感觉别人不用的各类铜铁予以收集拿至回收站出售。分到手的一两块钱很快就被吃喝所吞噬。
一次，我，小兵，小敬，翟康，花生在一处建筑工地外面，看见摆放一排又一排的水泥楼板，每个楼板两端都裸露着约10公分小拇指大小的钢筋。在翟康确认说这些裸露在外的钢筋盖楼时没用后，我们便兵分两端，打起这些小钢筋的主意。
这看着裸露在外没有多大的钢筋，关键是贯穿整个楼板，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想要拧下一根就要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握着钢筋条上下晃动，一会儿拿着砖头来回砸，一会儿来回转动，经过多重工序，才能将一根取下。
我和小兵个子力气各方面本身也是劣势，更是拖沓了整体进度。好在大家孰能生巧，取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基本三分钟每人都可以取下一根。当然，我们也秉承着丹姐薅羊毛原则，不逮着一个楼板进行，力争做到雨露均沾。
无视中午近40度太阳的炙烤，我们站在略显荒凉的楼板堆中努力奋斗者着，偶尔有人走过的时候，我们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装作闲聊的样子。
从两点多，一直干到四点多，把从路边捡来的两个塑料袋装的满满当当，应该有个七八斤重。几个人的手上都磨出水泡。看着成绩差不多的样子，也准备完工。
路边走过来一个大叔，我们依然装作聊天的样子站在路边。大叔一步一步走到我们面前。“你们几个在这干嘛那？”
“玩啊！”翟康根本不怯场。
大叔绕到我们后面，自然而然看到那两袋钢筋条，他弯下腰提起两个塑料袋，在手里掂了掂，目光再次扫向我们。我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站着不动。
“你们在这搞这个干吗？”
“知道这东西一拆，整个楼板都不能用了么？这一个楼板多贵知道么？看看你们搞的，让你们家长过来，赔两千块钱完事。”
一听这大叔说出的两千块钱，我们都傻眼了，小兵当场都快吓哭。我们拆下的钢筋条顶多也就卖个十块钱，这和两千块钱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叔，这东西我们想着没用，所以才弄得。”翟康解释道。
“你说没用就没用，你盖楼么？”
这一问把翟康问的哑口无言。
“你们回去喊你们父母把钱带过来!”
“我们没钱，父母也没钱。”翟康胆子还是要比我们大。
“没钱？拆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那？赶紧都回去找你们父母要钱去。”
“没钱，不回去。”
“不回去，都在这里站着等着，谁想明白了回去找家里人等着。”
大叔说完，拎着两个塑料袋走开，没走多远，看见他走进工地。我们几个还傻傻的站在路边，商量着怎么办。
“他这现在又看不见我们，我们跑吧。”花生在一旁提醒。
“对呀，我们赶紧跑，他出来追了我们就分散跑，应该也抓不到。”大家应声附和。
左右看了看，没再见大叔出来，随着翟康一声令下，我们使出吃奶得劲跑离这个地方，中间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有人出现。
后来再次回想这件事，当时那大叔应该就是让我们离开这里，当然，东西不能带走，奈何我们不能理解大人的意思，要不真的如大叔说的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想来我们辛苦拧下的钢筋条被那个大叔拿去买烟了。
这件事后，我们除了捡路边正常掉落的东西外，不敢再打工地的主意。收入来源自然也是直线下降。已经享受过花钱带来的快乐，很难在短期内去除这种欲望。加上之前一直都是被朋友们请吃请喝请玩，现在可以自立，这种感觉还是明显不一样的。
一天吃过午饭，我去路边看摊，让父亲可以回家吃饭午休。自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本《老夫子》看的津津有味。
夏天的一点到五点之间，对于我们的生意来说，是格外惨淡，那么热的天气，基本很少有人会再买一个烧饼来增加热度。所以在我看摊的时段，父亲会提前在隔槽里准备少量的烧饼，满足偶尔有来不及吃饭的人会买一到两个烧饼充饥。
“拿两个豆沙饼。”一个男子对着看漫画的我说道。
我迅速把漫画书放到凳子上，拿出一个塑料袋，用夹子夹两个豆沙饼装好递给男子，男子递给我一块硬币后骑着车子离开。我拿着一块硬币准备丢到钱盒里。突然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浮现：每天母亲都是收摊到家后才开始查钱，了解今天具体生意情况，他们目前知道我在的时候卖了几个，但是不一定知道今天一共卖了多少个，那么少一块钱，应该不知道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来回游荡，一会儿想着父母挣钱不容易，一会儿想着一块钱应该没啥影响。思来想去还是把钱丢进钱盒，继续看书。
在父亲快回来的时候，钱盒里丢了一块钱。和到来的父亲简单闲聊几句，便回家看电视。晚上，母亲按照惯例查钱，今天我格外注意母亲点钱的细节，一直到结束，母亲都没有表现出异样，我悬着的心适当放下，接下来两天，看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心才彻底落地。
自从这一次之后，去路边一个人看摊，就经常会进行内心斗争，有时考虑到父母的艰辛认真看摊，有时考虑到自己的私欲会带走一两块。大多数时候都是私欲战胜情感。
学会这个门路后，又想起心心念念的游戏机，在欲望的熏陶下，我一次又一次从那个透明盒子里拿出一元又一元的血汗钱。偷偷攒到20元，自己骑个自行车到科技市场再三对比买下一台游戏机，老板还非常贴心送了一张游戏卡。
经过多次思量，把游戏机带回家中，对外宣称是苍蝇买的，但不想让他父母知道，就临时放在我这边。才开始母亲明显不相信，但是又无从质疑，这台游戏机就顺理成章在家落户，时不时还会去朋友家待几天，再次回家，有时也会在家中某个角落藏匿一段时间，短期出现再长期消失。
一次，我，小兵，小敬，翟康，花生在一处建筑工地外面，看见摆放一排又一排的水泥楼板，每个楼板两端都裸露着约10公分小拇指大小的钢筋。在翟康确认说这些裸露在外的钢筋盖楼时没用后，我们便兵分两端，打起这些小钢筋的主意。
这看着裸露在外没有多大的钢筋，关键是贯穿整个楼板，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想要拧下一根就要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握着钢筋条上下晃动，一会儿拿着砖头来回砸，一会儿来回转动，经过多重工序，才能将一根取下。
我和小兵个子力气各方面本身也是劣势，更是拖沓了整体进度。好在大家孰能生巧，取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基本三分钟每人都可以取下一根。当然，我们也秉承着丹姐薅羊毛原则，不逮着一个楼板进行，力争做到雨露均沾。
无视中午近40度太阳的炙烤，我们站在略显荒凉的楼板堆中努力奋斗者着，偶尔有人走过的时候，我们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装作闲聊的样子。
从两点多，一直干到四点多，把从路边捡来的两个塑料袋装的满满当当，应该有个七八斤重。几个人的手上都磨出水泡。看着成绩差不多的样子，也准备完工。
路边走过来一个大叔，我们依然装作聊天的样子站在路边。大叔一步一步走到我们面前。“你们几个在这干嘛那？”
“玩啊！”翟康根本不怯场。
大叔绕到我们后面，自然而然看到那两袋钢筋条，他弯下腰提起两个塑料袋，在手里掂了掂，目光再次扫向我们。我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站着不动。
“你们在这搞这个干吗？”
“知道这东西一拆，整个楼板都不能用了么？这一个楼板多贵知道么？看看你们搞的，让你们家长过来，赔两千块钱完事。”
一听这大叔说出的两千块钱，我们都傻眼了，小兵当场都快吓哭。我们拆下的钢筋条顶多也就卖个十块钱，这和两千块钱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叔，这东西我们想着没用，所以才弄得。”翟康解释道。
“你说没用就没用，你盖楼么？”
这一问把翟康问的哑口无言。
“你们回去喊你们父母把钱带过来!”
“我们没钱，父母也没钱。”翟康胆子还是要比我们大。
“没钱？拆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那？赶紧都回去找你们父母要钱去。”
“没钱，不回去。”
“不回去，都在这里站着等着，谁想明白了回去找家里人等着。”
大叔说完，拎着两个塑料袋走开，没走多远，看见他走进工地。我们几个还傻傻的站在路边，商量着怎么办。
“他这现在又看不见我们，我们跑吧。”花生在一旁提醒。
“对呀，我们赶紧跑，他出来追了我们就分散跑，应该也抓不到。”大家应声附和。
左右看了看，没再见大叔出来，随着翟康一声令下，我们使出吃奶得劲跑离这个地方，中间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有人出现。
后来再次回想这件事，当时那大叔应该就是让我们离开这里，当然，东西不能带走，奈何我们不能理解大人的意思，要不真的如大叔说的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想来我们辛苦拧下的钢筋条被那个大叔拿去买烟了。
这件事后，我们除了捡路边正常掉落的东西外，不敢再打工地的主意。收入来源自然也是直线下降。已经享受过花钱带来的快乐，很难在短期内去除这种欲望。加上之前一直都是被朋友们请吃请喝请玩，现在可以自立，这种感觉还是明显不一样的。
一天吃过午饭，我去路边看摊，让父亲可以回家吃饭午休。自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着一本《老夫子》看的津津有味。
夏天的一点到五点之间，对于我们的生意来说，是格外惨淡，那么热的天气，基本很少有人会再买一个烧饼来增加热度。所以在我看摊的时段，父亲会提前在隔槽里准备少量的烧饼，满足偶尔有来不及吃饭的人会买一到两个烧饼充饥。
“拿两个豆沙饼。”一个男子对着看漫画的我说道。
我迅速把漫画书放到凳子上，拿出一个塑料袋，用夹子夹两个豆沙饼装好递给男子，男子递给我一块硬币后骑着车子离开。我拿着一块硬币准备丢到钱盒里。突然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浮现：每天母亲都是收摊到家后才开始查钱，了解今天具体生意情况，他们目前知道我在的时候卖了几个，但是不一定知道今天一共卖了多少个，那么少一块钱，应该不知道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来回游荡，一会儿想着父母挣钱不容易，一会儿想着一块钱应该没啥影响。思来想去还是把钱丢进钱盒，继续看书。
在父亲快回来的时候，钱盒里丢了一块钱。和到来的父亲简单闲聊几句，便回家看电视。晚上，母亲按照惯例查钱，今天我格外注意母亲点钱的细节，一直到结束，母亲都没有表现出异样，我悬着的心适当放下，接下来两天，看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心才彻底落地。
自从这一次之后，去路边一个人看摊，就经常会进行内心斗争，有时考虑到父母的艰辛认真看摊，有时考虑到自己的私欲会带走一两块。大多数时候都是私欲战胜情感。
学会这个门路后，又想起心心念念的游戏机，在欲望的熏陶下，我一次又一次从那个透明盒子里拿出一元又一元的血汗钱。偷偷攒到20元，自己骑个自行车到科技市场再三对比买下一台游戏机，老板还非常贴心送了一张游戏卡。
经过多次思量，把游戏机带回家中，对外宣称是苍蝇买的，但不想让他父母知道，就临时放在我这边。才开始母亲明显不相信，但是又无从质疑，这台游戏机就顺理成章在家落户，时不时还会去朋友家待几天，再次回家，有时也会在家中某个角落藏匿一段时间，短期出现再长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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