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挫折
丁氏兄弟是王圆凤亲自吸收的暗探。丁全饱虽然受伤，却是轻伤，吸收为暗探后，伪装成重伤员被遣返。而丁定饱以未成年兵为由遣返。
丁氏兄弟的父亲去年亡故，丁家陷入困境。两兄弟商量着当兵去吧，能获得几两银子买粮食度过旱灾，家里母亲和妹妹不至于饿死。
一般家庭都会留有一子，不会所有儿子都去当兵，但如果只是老大丁全饱当兵，因为旱灾，粮价奇高，获得的银子不够全家吃饭，不得已两兄弟都当了兵。
丁全饱比较机灵，乐不进见到后挺喜欢，就把他安排进骑兵营，作为身边侍卫亲兵。这是很难得的，因为骑兵营士兵一般来自于贵族世家，骑兵待遇也比步兵好。
兄弟俩刚回莱阳城的家，娘亲就告知，前几天为娘和你小妹眼看就要饿死了，正在卧床等死关头，来了自称一天下商号的两个伙计，送来了粥、蔬菜和粮食。除了救了为娘和你小妹，还替你妹妹交了学费，送到女子学堂学习，那是大户人家才能进的学堂啊！而为娘也被招进一天下商号做活，今后终于有希望吃个饱饭了！
两兄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能对娘说：盘岛官衙待平民很好，我们认识了一位大官，说可以给咱们家帮点忙，招咱家人到商号干活赚钱。
丁家母道：那敢情好！那定是咱家祖上积了阴德，明天全家一定去祖坟上香烧纸钱吧！
经过对丁氏兄弟和其他遣返人员的询问后，乐靼心中就有一股强烈不安在不断涌动。不出所料，水军夜袭盘岛的行动失败了，与抢粮行动一样，是惨败、完败。
国君乐靼殚精竭虑，昼夜思索对策两天一夜后，决定邀请王家父子出使莱阳城面谈，伺机探索秘密交易的可能性。因为宗师团近几年在盘岛搞的轰轰烈烈的事业，东莱国朝廷要比东齐国清楚得多，知道更多内幕。乐靼认为，一旦东齐国朝廷真正知道盘岛的巨变，必然会产生猜忌，这就有了可利用之处。
这也是东莱国使团宴请东齐国使团的原因，他们受国君的委托，试探一下私下秘密交易的可能性。当然，乐靼对谭大政、曹谷焦，不可能把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对谭家、曹家还是有所戒备。
按双方使团的宴请时的约定，东齐国使团经望城到达莱阳城的当晚，王良夫、王圆丹、王圆凤和大米四人，就趁着夜色乘坐东莱国太子霸的车驾，秘密进入东莱国王宫御书房，进行秘密会晤。
大米当然是在门外守候，书房里只有王家三人与乐靼、太子霸。太子霸亲自上了茶水、点心和水果，侍卫和太监均被严令远离御书房。
乐靼对王家父子早有耳闻，初次见面，好奇而地不动声色地仔细察言观色。
王良夫是出名的东齐国儒将、足智多谋的兵营训练教头，一见之下名实相符。
苍雪是一股青年英气，略有点娘娘气，但冷冰中隐含锋锐，似有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而王圆丹却是文华内敛、气质沉稳，虽然面相略有少年稚气，但隐隐然有王者威势，这种威势在国君这种同行上位者更易体察。
乐靼发现，三人相貌都有些神似，王良夫、王圆丹是父子，这不奇怪。但苍雪也如此，猜测也许是王家旁支的人吧。
王家父子见到国君乐靼，仅抱拳施礼，既没大礼下跪也没言语。乐靼虽不乐见，但也无奈地只好大度地点了点头。太子霸则伸手示意对方入座。从开始见面方式，双方就心知肚明今夜私下密谈，定调为单刀直入、不玩虚的。
乐靼是知道盘岛事务都是所谓的宗师团三人说的算，见到王圆丹后当然不会因为年龄小或是副使而小瞧。所以，当王良夫延后一步，让王圆丹坐于客人主位时，乐靼并没感到惊讶。这意味着，今夜的密谈话事人是王圆丹。
客人理所当然地静等主人先开口。乐靼没有以一声掩饰尴尬的咳嗽开场，而是盯着王圆丹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缓缓道：“盘岛近几年的巨变，小王大人功在千秋啊！东齐王真是知人善任，放手将盘岛郡交予小王大人打理，好大的气魄、好高的信任！”
王良夫心下冷笑，此言暗示东齐国朝廷猜忌的可能，之前王家父子女四人已探讨密商过。
王圆丹微笑谦虚道：“外臣尚年少，仅凭盘岛的业绩，不足以擢升为盘岛郡郡守。”
乐靼：“哦？那是……？”
王圆丹：“主要是抗击贵国抢粮大军侥幸获得全胜。更重要的是，升级盘岛郡意味着，我王将解决东部边患的重任，交给了臣下。”
乐靼暗想，果然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道：“请教，如何解决东部边患？”
王圆丹恭敬道：“陛下英明！贵国还有谭家、曹家两大贵族！”
一语击中国君乐靼的软肋！如果东齐国暗中扶持谭家或曹家上位，王族乐家就危险了！如果谭家、曹家通过海上通道勾连盘岛郡，王宫朝廷将无有效的应对办法。
王良夫含笑看戏，这也是王家四人预先制定的阳谋策略。
乐靼：“难道小王大人不怕功高震主？不怕盘岛如今的做法，东齐王和贵国朝廷高官耳闻后会有其它想法？”
王圆丹盯着乐靼：“哈哈哈，所以呀，今夜不是来与陛下见面了吗？”
乐靼也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正该如此！”
王圆丹与乐靼对视一眼：“好说，好说！”
乐靼：“既如此，请小王大人说说看！”
王圆丹：“贵国抢粮和夜袭的俘虏，三年后遣返，是我方的底线，此事不可谈。我方已将老小伤残兵遣返给贵国，此事算是完成了，也不必再提。贵国赔偿我方的战争损失后，可签订边境和约。”
乐靼低垂眼帘，等待下文。
王圆丹继续道：“当然，今夜来不是来谈这些的。我们盘岛愿意与陛下秘密合作，互利互惠。”
“我方希望一天下郭家商号，可以在石岛区自由探险行动，贵方不加限制和干涉，并提供便利。另外，对一天下郭家商号开放贵国市场，可在贵国自由贸易，免税三年。还有，允许我们进口石岛边区铁矿石，允许在东莱国设立皇家钱庄。”
乐靼盘算，入石岛无人区探索，这个没问题，只是不知对方的目的。开放市场不能单方的，要跟盘岛双边进行贸易才好。免税三年和提供铁矿石，要求有点过头了。至于设立钱庄，对双方都有利。
乐靼正要开口，王圆丹截住道：“陛下，我方以旱灾前两倍半的价格给莱阳城提供脱壳粮食！我方盘岛和贵国可以双边自由贸易。”
“另外，我们获得神谕，旱灾半年内定会结束。灾后，盘岛可以给莱阳城周边王族土地提供两倍产量粮种。”
王圆丹在此处埋了个关子，两倍产量粮种其实就是高产粮种来年的产出粮食，只不过若没有高技术激活就种植，产量只有两倍，而不是四倍。而且，再产出的第二代，来年作为种子种植，产量会降为一倍，失去产量优势了。
实际上，因为盘岛已广泛种植高产粮种，产出的粮食可从盘岛农户自留粮中直接购得作为两倍产量粮种，已无法限制出售。
当然，四倍产量粮种的激活高技术，绝不泄密给外人。
当今各国是严谨盐粮铁出口交易的。因为盐税是朝廷最重要的财政税源之一，无论哪国也不会放弃这块肥肉。而粮铁是一国最重要的资源，出口等同于资助对方国力。各国谁没有饿死的人？哪有余粮给外人！而铁器会增强对方的武器装备，也轻易不出口他国。
国君乐靼觉得，眼下最要命的是缺粮食，莱阳城粮价都涨到十倍了，还很难买到。盘岛这是给的救命粮啊！并且今后还提供两倍产量粮种，这可以长久解决缺粮问题！
双边贸易两方都有利也不错，就是铁矿石和一天下郭家商号免税三年有损己方利益。但铁矿石并不在王族掌握中，自己不同意也没用，谭家可以私下通过海上交易。三年免税，国库财政吃亏，但只是一个商号，又不是东齐国所有商家免税，可以接受。
与谭家、曹家宴请密谈一样，与东莱国国君谈妥的秘密交易没有落在纸面。这个除了保密的需要外，另一个原因是，如果一方违约，另一方也没法公开索赔。这需要双方相互信任，而信任是建立在双方互惠互利基础之上的。
具体落实的每项交易，签订书面合约是没问题、有保障的。具体生意，相关人员到交易时再详谈。
丁氏兄弟的父亲去年亡故，丁家陷入困境。两兄弟商量着当兵去吧，能获得几两银子买粮食度过旱灾，家里母亲和妹妹不至于饿死。
一般家庭都会留有一子，不会所有儿子都去当兵，但如果只是老大丁全饱当兵，因为旱灾，粮价奇高，获得的银子不够全家吃饭，不得已两兄弟都当了兵。
丁全饱比较机灵，乐不进见到后挺喜欢，就把他安排进骑兵营，作为身边侍卫亲兵。这是很难得的，因为骑兵营士兵一般来自于贵族世家，骑兵待遇也比步兵好。
兄弟俩刚回莱阳城的家，娘亲就告知，前几天为娘和你小妹眼看就要饿死了，正在卧床等死关头，来了自称一天下商号的两个伙计，送来了粥、蔬菜和粮食。除了救了为娘和你小妹，还替你妹妹交了学费，送到女子学堂学习，那是大户人家才能进的学堂啊！而为娘也被招进一天下商号做活，今后终于有希望吃个饱饭了！
两兄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能对娘说：盘岛官衙待平民很好，我们认识了一位大官，说可以给咱们家帮点忙，招咱家人到商号干活赚钱。
丁家母道：那敢情好！那定是咱家祖上积了阴德，明天全家一定去祖坟上香烧纸钱吧！
经过对丁氏兄弟和其他遣返人员的询问后，乐靼心中就有一股强烈不安在不断涌动。不出所料，水军夜袭盘岛的行动失败了，与抢粮行动一样，是惨败、完败。
国君乐靼殚精竭虑，昼夜思索对策两天一夜后，决定邀请王家父子出使莱阳城面谈，伺机探索秘密交易的可能性。因为宗师团近几年在盘岛搞的轰轰烈烈的事业，东莱国朝廷要比东齐国清楚得多，知道更多内幕。乐靼认为，一旦东齐国朝廷真正知道盘岛的巨变，必然会产生猜忌，这就有了可利用之处。
这也是东莱国使团宴请东齐国使团的原因，他们受国君的委托，试探一下私下秘密交易的可能性。当然，乐靼对谭大政、曹谷焦，不可能把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对谭家、曹家还是有所戒备。
按双方使团的宴请时的约定，东齐国使团经望城到达莱阳城的当晚，王良夫、王圆丹、王圆凤和大米四人，就趁着夜色乘坐东莱国太子霸的车驾，秘密进入东莱国王宫御书房，进行秘密会晤。
大米当然是在门外守候，书房里只有王家三人与乐靼、太子霸。太子霸亲自上了茶水、点心和水果，侍卫和太监均被严令远离御书房。
乐靼对王家父子早有耳闻，初次见面，好奇而地不动声色地仔细察言观色。
王良夫是出名的东齐国儒将、足智多谋的兵营训练教头，一见之下名实相符。
苍雪是一股青年英气，略有点娘娘气，但冷冰中隐含锋锐，似有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而王圆丹却是文华内敛、气质沉稳，虽然面相略有少年稚气，但隐隐然有王者威势，这种威势在国君这种同行上位者更易体察。
乐靼发现，三人相貌都有些神似，王良夫、王圆丹是父子，这不奇怪。但苍雪也如此，猜测也许是王家旁支的人吧。
王家父子见到国君乐靼，仅抱拳施礼，既没大礼下跪也没言语。乐靼虽不乐见，但也无奈地只好大度地点了点头。太子霸则伸手示意对方入座。从开始见面方式，双方就心知肚明今夜私下密谈，定调为单刀直入、不玩虚的。
乐靼是知道盘岛事务都是所谓的宗师团三人说的算，见到王圆丹后当然不会因为年龄小或是副使而小瞧。所以，当王良夫延后一步，让王圆丹坐于客人主位时，乐靼并没感到惊讶。这意味着，今夜的密谈话事人是王圆丹。
客人理所当然地静等主人先开口。乐靼没有以一声掩饰尴尬的咳嗽开场，而是盯着王圆丹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缓缓道：“盘岛近几年的巨变，小王大人功在千秋啊！东齐王真是知人善任，放手将盘岛郡交予小王大人打理，好大的气魄、好高的信任！”
王良夫心下冷笑，此言暗示东齐国朝廷猜忌的可能，之前王家父子女四人已探讨密商过。
王圆丹微笑谦虚道：“外臣尚年少，仅凭盘岛的业绩，不足以擢升为盘岛郡郡守。”
乐靼：“哦？那是……？”
王圆丹：“主要是抗击贵国抢粮大军侥幸获得全胜。更重要的是，升级盘岛郡意味着，我王将解决东部边患的重任，交给了臣下。”
乐靼暗想，果然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道：“请教，如何解决东部边患？”
王圆丹恭敬道：“陛下英明！贵国还有谭家、曹家两大贵族！”
一语击中国君乐靼的软肋！如果东齐国暗中扶持谭家或曹家上位，王族乐家就危险了！如果谭家、曹家通过海上通道勾连盘岛郡，王宫朝廷将无有效的应对办法。
王良夫含笑看戏，这也是王家四人预先制定的阳谋策略。
乐靼：“难道小王大人不怕功高震主？不怕盘岛如今的做法，东齐王和贵国朝廷高官耳闻后会有其它想法？”
王圆丹盯着乐靼：“哈哈哈，所以呀，今夜不是来与陛下见面了吗？”
乐靼也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正该如此！”
王圆丹与乐靼对视一眼：“好说，好说！”
乐靼：“既如此，请小王大人说说看！”
王圆丹：“贵国抢粮和夜袭的俘虏，三年后遣返，是我方的底线，此事不可谈。我方已将老小伤残兵遣返给贵国，此事算是完成了，也不必再提。贵国赔偿我方的战争损失后，可签订边境和约。”
乐靼低垂眼帘，等待下文。
王圆丹继续道：“当然，今夜来不是来谈这些的。我们盘岛愿意与陛下秘密合作，互利互惠。”
“我方希望一天下郭家商号，可以在石岛区自由探险行动，贵方不加限制和干涉，并提供便利。另外，对一天下郭家商号开放贵国市场，可在贵国自由贸易，免税三年。还有，允许我们进口石岛边区铁矿石，允许在东莱国设立皇家钱庄。”
乐靼盘算，入石岛无人区探索，这个没问题，只是不知对方的目的。开放市场不能单方的，要跟盘岛双边进行贸易才好。免税三年和提供铁矿石，要求有点过头了。至于设立钱庄，对双方都有利。
乐靼正要开口，王圆丹截住道：“陛下，我方以旱灾前两倍半的价格给莱阳城提供脱壳粮食！我方盘岛和贵国可以双边自由贸易。”
“另外，我们获得神谕，旱灾半年内定会结束。灾后，盘岛可以给莱阳城周边王族土地提供两倍产量粮种。”
王圆丹在此处埋了个关子，两倍产量粮种其实就是高产粮种来年的产出粮食，只不过若没有高技术激活就种植，产量只有两倍，而不是四倍。而且，再产出的第二代，来年作为种子种植，产量会降为一倍，失去产量优势了。
实际上，因为盘岛已广泛种植高产粮种，产出的粮食可从盘岛农户自留粮中直接购得作为两倍产量粮种，已无法限制出售。
当然，四倍产量粮种的激活高技术，绝不泄密给外人。
当今各国是严谨盐粮铁出口交易的。因为盐税是朝廷最重要的财政税源之一，无论哪国也不会放弃这块肥肉。而粮铁是一国最重要的资源，出口等同于资助对方国力。各国谁没有饿死的人？哪有余粮给外人！而铁器会增强对方的武器装备，也轻易不出口他国。
国君乐靼觉得，眼下最要命的是缺粮食，莱阳城粮价都涨到十倍了，还很难买到。盘岛这是给的救命粮啊！并且今后还提供两倍产量粮种，这可以长久解决缺粮问题！
双边贸易两方都有利也不错，就是铁矿石和一天下郭家商号免税三年有损己方利益。但铁矿石并不在王族掌握中，自己不同意也没用，谭家可以私下通过海上交易。三年免税，国库财政吃亏，但只是一个商号，又不是东齐国所有商家免税，可以接受。
与谭家、曹家宴请密谈一样，与东莱国国君谈妥的秘密交易没有落在纸面。这个除了保密的需要外，另一个原因是，如果一方违约，另一方也没法公开索赔。这需要双方相互信任，而信任是建立在双方互惠互利基础之上的。
具体落实的每项交易，签订书面合约是没问题、有保障的。具体生意，相关人员到交易时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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