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审讯
阴森可怖的刑部审讯司之中，充斥着血腥与潮湿气息，与外边明媚的阳光正好相反，这里更像是见不得人的洞穴。
不知道隐匿着多少冤杀与错判。
凡是进到这里的罪犯，还从来没有完好无损走出去的。
刑部尚书是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人，之前对于乔归鸿早有耳闻，在宫宴之上也混在众人之中领略过乔归鸿的飒爽英姿。
昨日乔归鸿还是身份尊荣、与他官位不相上下的武卫将军，哪知短短一日，乔归鸿就成了阶下囚，上边传达了旨意，一定要让乔归鸿认罪，以一己之力揽下所有罪责。
不惜一切代价，必要时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在审讯司。
看着即使被铁链所缚依旧眉目坦荡淡然的乔归鸿，刑部尚书心头划过可惜。
但也仅仅是可惜罢了。
“武卫将军，本官还没来得及恭贺你升迁之喜，上次相见还是在宫宴之上，有幸一领将军的英姿。”
乔归鸿看向了眼前之人，淡淡地笑了，不失尊重。
“大人说笑了，本将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谈何从前？”
“归根到底还是将军太鲁莽了，即使你再怎么恨羌氐使臣，也不能在京都就对他动手！”
刑部尚书神色陡然严厉，厉声质问。
乔归鸿眸色幽深，平淡地反驳道。
“我没有杀他。”
“物证确凿，你还敢抵赖？”
刑部尚书紧紧盯着眼前一身白色单薄囚服的乔归鸿，呵斥道。
即使面对眼前身着墨绿色官服、可以轻易定夺他的生死的刑部尚书，乔归鸿也没有丝毫惧意。
乔归鸿轻嗤一声，一双本该潋滟多情的的瑞凤眼却是一片冰冷。
“仅凭着一块玉就认定是我所为，大人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这一番话将尚书反驳得哑口无言。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作为一个清明正直的官员，不应该将案件就这样草草定夺，但是皇命难违。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牺牲乔归鸿一人可保楚朝和羌氐的和平，怎么说都是一件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乔归鸿早在被捕的时候就猜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白自己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审讯司了。
他不怕死，只是遗憾没能战死沙场，而是败在了莫须有的罪名上。
他可以身陨，但是绝不能背负这种被冤枉的罪名稀里糊涂地死去。
乔归鸿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笑不达眼底。
刑部尚书被乔归鸿轻蔑的态度惹恼，眉眼皱在了一起，谦顺儒雅的面目因为心虚而狰狞扭曲。
“哼。”
尚书冷哼一声，狠狠地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尚书回头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
“行刑吧。”
眼底晦暗不明的下属回了一声“是”，从灰暗且掉了漆的墙上拿下了带着倒刺的长鞭，拉扯几下，鞭子柔韧且坚硬，鞭子闪着暗芒的光线刺得人眼底发疼。
“唰”地一声，鞭子被甩出残影，被墙角小窗户照来的一束光亮映得格外瘆人，墙上的暗影飞如离弦之箭，重重地甩了出去。
乔归鸿冷哼一声，素白的薄衫破裂，被血染红，格外刺眼。
冷汗布满了乔归鸿的额头，尽管乔归鸿常年从军作战，历经风吹雨淋，烈日骄阳，但皮肤依旧白皙。白皙的锁骨处带着几丝血迹，妖冶刺眼。
仅仅一鞭，乔归鸿便已是冷汗涔涔。
“怎样，这蛇鞭的威力可要比你们军队的普通鞭子厉害得多。”
尚书坐在了一旁由下人抬来的椅子上，手指轻扣膝上，说道。
“你又是何苦呢，早些承认也不用遭这么多罪。我实话告诉你，你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早晚都要摊上这个罪名，你还在坚持什么？”
尚书悄无声息地引导乔归鸿，期望他能改变想法。
额头上的汗水流过乔归鸿的眼睛，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疼，抬头看向尚书，尚书在他的面钱渐渐模糊，逐渐虚无。
审讯司的蛇鞭果然名不虚传，乔归鸿本来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受伤无数，怎会惧怕这种轻飘飘的鞭刑？没想到仅一鞭下去，他的意识就有些模糊，疼痛似乎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乔归鸿废力睁开了眼睛，眼中已有血丝，他依旧坚持道。
“不是我杀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尚书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从那次宫宴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乔归鸿是个硬茬。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不愿意招惹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比起为难乔归鸿的愧疚，得罪皇上似乎是个更不可行的选择。
尚书冷道。
“接着打，我倒要看看，审讯司七十二道刑法，到底能不能让这个硬骨头服软。”
听到尚书下令，掌刑之人更加肆无忌惮，一鞭一鞭如同雨水般落在了乔归鸿的身上。
不多时，乔归鸿的白色衣衫已经被染成红衣。
乔归鸿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水染湿的。
乔归鸿额前垂落的龙须刘海被汗打湿，湿淋淋地贴在脸上，为他一向刚硬的神色添上了平时不易显现出来的狼狈。
“够了！”
眼看着乔归鸿的脸色越来越差，额上的汗越来越多，尚书叫停了下属。
看这架势，就算今天真的把乔归鸿打死他也不会招供，虽然上面说必要时可取乔归鸿性命，但这并不是上上之策。
若不到万不得已，刑部尚书还不想要这个结果。
掌刑之人看出了尚书的为难，佯装思考，建议道。
“卑下听说这乔归鸿在战场上伤痕累累，这些疼痛肯定是不足以让他屈服的。”
听闻此言，尚书沉思，他知道何止是蛇鞭，只怕是所有刑法都落在他身上，乔归鸿也不会叫上一声。
尚书此刻进退两难。
掌刑之人顿了顿，观察尚书的脸色，接着开口。
“卑下还听说，对于乔归鸿这种人，行军打仗就是他必生的信仰，但若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接下来的几日都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那才足以击溃他的心智。”
乔归鸿因疼痛和麻木禁闭的双眼睁开，眼里闪过不易捕捉到的震惊。
如此活着，不如立刻死去，何况是对于他这样把尊严和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热血将军。
不知道隐匿着多少冤杀与错判。
凡是进到这里的罪犯，还从来没有完好无损走出去的。
刑部尚书是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人，之前对于乔归鸿早有耳闻，在宫宴之上也混在众人之中领略过乔归鸿的飒爽英姿。
昨日乔归鸿还是身份尊荣、与他官位不相上下的武卫将军，哪知短短一日，乔归鸿就成了阶下囚，上边传达了旨意，一定要让乔归鸿认罪，以一己之力揽下所有罪责。
不惜一切代价，必要时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在审讯司。
看着即使被铁链所缚依旧眉目坦荡淡然的乔归鸿，刑部尚书心头划过可惜。
但也仅仅是可惜罢了。
“武卫将军，本官还没来得及恭贺你升迁之喜，上次相见还是在宫宴之上，有幸一领将军的英姿。”
乔归鸿看向了眼前之人，淡淡地笑了，不失尊重。
“大人说笑了，本将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谈何从前？”
“归根到底还是将军太鲁莽了，即使你再怎么恨羌氐使臣，也不能在京都就对他动手！”
刑部尚书神色陡然严厉，厉声质问。
乔归鸿眸色幽深，平淡地反驳道。
“我没有杀他。”
“物证确凿，你还敢抵赖？”
刑部尚书紧紧盯着眼前一身白色单薄囚服的乔归鸿，呵斥道。
即使面对眼前身着墨绿色官服、可以轻易定夺他的生死的刑部尚书，乔归鸿也没有丝毫惧意。
乔归鸿轻嗤一声，一双本该潋滟多情的的瑞凤眼却是一片冰冷。
“仅凭着一块玉就认定是我所为，大人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这一番话将尚书反驳得哑口无言。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作为一个清明正直的官员，不应该将案件就这样草草定夺，但是皇命难违。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牺牲乔归鸿一人可保楚朝和羌氐的和平，怎么说都是一件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乔归鸿早在被捕的时候就猜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白自己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审讯司了。
他不怕死，只是遗憾没能战死沙场，而是败在了莫须有的罪名上。
他可以身陨，但是绝不能背负这种被冤枉的罪名稀里糊涂地死去。
乔归鸿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笑不达眼底。
刑部尚书被乔归鸿轻蔑的态度惹恼，眉眼皱在了一起，谦顺儒雅的面目因为心虚而狰狞扭曲。
“哼。”
尚书冷哼一声，狠狠地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尚书回头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
“行刑吧。”
眼底晦暗不明的下属回了一声“是”，从灰暗且掉了漆的墙上拿下了带着倒刺的长鞭，拉扯几下，鞭子柔韧且坚硬，鞭子闪着暗芒的光线刺得人眼底发疼。
“唰”地一声，鞭子被甩出残影，被墙角小窗户照来的一束光亮映得格外瘆人，墙上的暗影飞如离弦之箭，重重地甩了出去。
乔归鸿冷哼一声，素白的薄衫破裂，被血染红，格外刺眼。
冷汗布满了乔归鸿的额头，尽管乔归鸿常年从军作战，历经风吹雨淋，烈日骄阳，但皮肤依旧白皙。白皙的锁骨处带着几丝血迹，妖冶刺眼。
仅仅一鞭，乔归鸿便已是冷汗涔涔。
“怎样，这蛇鞭的威力可要比你们军队的普通鞭子厉害得多。”
尚书坐在了一旁由下人抬来的椅子上，手指轻扣膝上，说道。
“你又是何苦呢，早些承认也不用遭这么多罪。我实话告诉你，你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早晚都要摊上这个罪名，你还在坚持什么？”
尚书悄无声息地引导乔归鸿，期望他能改变想法。
额头上的汗水流过乔归鸿的眼睛，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疼，抬头看向尚书，尚书在他的面钱渐渐模糊，逐渐虚无。
审讯司的蛇鞭果然名不虚传，乔归鸿本来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受伤无数，怎会惧怕这种轻飘飘的鞭刑？没想到仅一鞭下去，他的意识就有些模糊，疼痛似乎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乔归鸿废力睁开了眼睛，眼中已有血丝，他依旧坚持道。
“不是我杀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尚书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从那次宫宴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乔归鸿是个硬茬。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不愿意招惹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比起为难乔归鸿的愧疚，得罪皇上似乎是个更不可行的选择。
尚书冷道。
“接着打，我倒要看看，审讯司七十二道刑法，到底能不能让这个硬骨头服软。”
听到尚书下令，掌刑之人更加肆无忌惮，一鞭一鞭如同雨水般落在了乔归鸿的身上。
不多时，乔归鸿的白色衣衫已经被染成红衣。
乔归鸿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水染湿的。
乔归鸿额前垂落的龙须刘海被汗打湿，湿淋淋地贴在脸上，为他一向刚硬的神色添上了平时不易显现出来的狼狈。
“够了！”
眼看着乔归鸿的脸色越来越差，额上的汗越来越多，尚书叫停了下属。
看这架势，就算今天真的把乔归鸿打死他也不会招供，虽然上面说必要时可取乔归鸿性命，但这并不是上上之策。
若不到万不得已，刑部尚书还不想要这个结果。
掌刑之人看出了尚书的为难，佯装思考，建议道。
“卑下听说这乔归鸿在战场上伤痕累累，这些疼痛肯定是不足以让他屈服的。”
听闻此言，尚书沉思，他知道何止是蛇鞭，只怕是所有刑法都落在他身上，乔归鸿也不会叫上一声。
尚书此刻进退两难。
掌刑之人顿了顿，观察尚书的脸色，接着开口。
“卑下还听说，对于乔归鸿这种人，行军打仗就是他必生的信仰，但若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接下来的几日都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那才足以击溃他的心智。”
乔归鸿因疼痛和麻木禁闭的双眼睁开，眼里闪过不易捕捉到的震惊。
如此活着，不如立刻死去，何况是对于他这样把尊严和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热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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