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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火枪的威力

    两个壮汉驱马小跑几步,接近了陈修远。

    陈修远将手中的短火枪放入驮马的袋子里,急忙拿出来了一把装好火药弹丸的遂发枪。

    此刻两个匪徒已经来到了跟前,正欲举刀劈砍陈修远,陈修远慌忙拿掉遂发枪火门上的挡纸,瞄也没有瞄一眼,朝着其中一个人“嘭”的一枪。

    一股硝烟腾起,铅丸击中了对面的其中一人的左胸,遂发枪近距离射击的威力很大,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血洞在对方身上形成贯穿伤。

    中枪匪徒戛然而止,应声从马上倒下去,另一个人愣了片刻,举刀劈向陈修远。

    陈修远还没来的及从马袋里换枪,便看到对方的刀朝自己劈来,因为在马上行动不便,下意识的用遂发枪去格挡,

    “铛”的一声,对方的刀砍在了遂发枪的枪管上,蹦出火星来,震的陈修远的虎口微微发麻。

    这匪徒抽回刀,调整身形又是一刀,刀锋朝向陈修远的脑袋横扫而来。

    遂发枪的枪身太短,短兵相接难以占上风,陈修远手拿遂发枪一时难以竖挡,只好弓腰驼背马上俯身低头,那厮也是个好手,将刀身压低变做横劈,眼看陈修远要吃亏。

    千钧一发之际,陈尚德不顾胸口的伤痛,一个跳跃从对方的侧后方跳起来,在对方要砍到陈修远的刹那间,将对方撤下马来,陈尚德和对方同时摔在了地上。

    陈修远感觉一光影从头上如闪电带着冰冷的凉气而过,紧接着看到一团头发和发簪掉落在了地上。

    伸手一摸凉嗖的脑袋,头顶的头发齐刷刷的被刀锋削落,惊的陈修远出了满身的冷汗,小心脏是紧张的狂跳个不停。

    陈修远做了个深呼吸,看到陈尚德将对方拽下马,两人倒地,陈修远将遂发枪放于驮马袋上,顺手摘下得胜勾上的雁翎刀,当做标枪朝倒在地上的匪徒投去,深深的刺进了匪徒的后心。

    陈尚德艰难的爬了起来,使尽了最后的力量,在敌人的后脖子上补了一刀后,自己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无力的喘着气。

    看了一下无力的陈尚德,陈修远也无暇顾及。他靠近了驮马,从枪袋里又拿出了两把装好火药铅丸的火枪,将其中之一挂在了马鞍边的挂钩上,策马前行几步,弯腰拔出了刺入匪徒后心的带着鲜红色的雁翎刀。

    陈尚德躺在地上,无力的望了陈修远一眼,从他坚定的眼神里,陈修远受到了鼓舞。

    滑膛枪的精度太低,陈修远为了更好的击中对方,又驱马向前行进了几步。

    陈尚承和小柱子正和对方捉对厮杀,陈保柱体力技术皆不如对方,此时此刻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瞅准一个空挡,陈修远瞄准与陈保柱厮战的敌手,果断的开枪射击。

    “嘭”的一声,铅丸击中对方的要害,应声坠马倒地。

    又听到一声放鸟铳的声音,看着李二狗的身体应声坠地,已经爬到马上的吴老六心里又颤抖了一下。

    他受伤不算太重,但是善于保命的他没有驱马上前帮忙厮杀,久在战场里和以前江湖上混命的他,第六感特别灵敏,感到不妙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溜边。

    此时的力量对比吴老六知道自己一方毫无优势,秦浩他们还没到来,生死瞬间之事。

    就在他琢磨怎么办的时候,又有自己这边人受伤落马,吴老六心一横。事无功成回营秦大人要命,现在搏命八成立时无生,第三条路亡命天涯吧!

    “弟兄们,风紧扯呼!”

    喊了一句,也不管余下的李峰等人听到了没,自己是拼命抽打战马的屁股,一流烟朝远方跑去。

    李峰此人在秦凤亭手下做护卫之前是个老江湖了,是个出了名的混混,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的出来,身上时常备些蒙汉药、生石灰粉之类的。

    听到吴老六的叫喊,顺手朝胸前衣服内摸出石灰粉,朝着陈忠等人撒去,和另外两个人使了眼色,策马扭头便跑。

    和陈保柱、陈尚承厮杀的匪徒同样想找机会逃跑,挡开陈尚承的刀锋,骑马跳到路边上,用刀刺马屁股,马一受疼拼命朝前飞奔。

    陈修远举起火枪瞄准的同时,那人骑马已经跑入石灰粉雾之中,等石灰粉雾清晰一些的时候,匪徒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

    “少爷,开火!打死那厮!”

    陈尚承在下了马,在地上抱着陈尚德,愤怒的朝逃走的匪徒凝望着,沙哑的呼叫着陈修远开火。陈修远也想开火击毙他,但火枪的射程和精度太近,现在开枪,铅丸都不能打那么远的距离。陈修远下了马,两步走到陈尚德的跟前。

    “尚承,太远了,火枪打不到了。尚德怎么样了?”

    这时候陈忠和陈文抚也下了马来,步行走了过来,陈忠仔细看了一看陈尚臣和陈尚德的伤势,对着陈修远摇摇头。

    陈尚承一直在哭,小柱子哭了会儿,猛然注意到陈修远的头,头顶的头发都没了,都能看到头皮了,惊的他一身冷汗。

    “少爷,你没受伤吧?”

    他边说边站的高高的,瞧着陈修远的脑袋,瞄了会没发现伤痕。又问道:

    “少爷,你真的没受伤吧?”

    陈修远苦笑了一下,朝着陈忠和小柱子回到:

    “二叔,柱子我没事,身上没有伤,就是掉了些头发。对了柱子,你把其他的火枪都装好火药,以备万一,尚武的后边还有一伙人呢!”

    陈保柱去装填火药铅丸,陈尚承和陈文抚搭手将陈尚臣陈尚德抬到一边,陈忠和陈修远两人又将树木杂枝横在的路上,用来阻碍陈尚武身后的那波人。

    陈朝宗此时已前去接应陈尚武,谷地的深处已经隐约能听到马蹄声。

    “华儿,一会儿等朝宗和尚武回来后,我们三个断后,你们先走,他们人多不能再和他们拼命了。”

    陈修远看了看陈忠,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有地上的尚德尚臣,坚毅的摇了摇头。

    “二叔,我们还有长枪鸟铳,射程远威力大,等会先用鸟铳打,近了再用手铳打,多杀几个为尚臣报仇!实在不行再走不迟。”

    看着陈修远有条不紊的说着话,不容置疑的目光,陈忠点了点头。

    这遂发短枪的方便、快捷和威力是他没有见识过的,不用火绳只需抠动扳机便可发射,的确不错。不像鸟铳,长长的火绳缠绕在身上,射击时将火绳固定在龙头上,然后点着,不停的还得用嘴吹,防止火绳熄灭。

    陈尚承和陈文抚安放好尚臣的遗体,陈尚承去帮小柱子装火药。陈文抚则收集匪徒留下的马匹,八匹马跑失三匹,他将剩下的五匹马拴在了路边的小树上,马儿这个年代可是个值大钱的,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寻另外三匹马了。

    几个人收拾好这些事情,山谷的深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会儿就远远的看到陈朝宗护着陈尚武朝这里奔来,他俩身后有十一二个人在追逐。

    远远的看到,陈尚武的左臂上插着一枝断了的羽箭,鲜血淋漓浸满了袖子。

    众人都拿起了火绳枪,点燃火绳,计算着距离,等敌人再近些。陈尚武和陈朝宗放慢马速,从路边的没有障碍的缝隙通过,来到了障碍的这边,调转马儿列在陈修远等人的身后。

    陈修远看着敌人越来越近,差不多距离的时候,他扭头看了陈忠一眼。然后高声命令道:

    “都听了!预备——开火!”

    陈修远喊完话,自己抠动扳机,龙头夹着点燃的火绳向前翻滚,撞入引火药池。

    “嘭嘭嘭......”五声参差不齐的鸟铳开火声响起,五人的前方腾起一阵的硝烟,暂时遮挡了几人的视线,但耳边仍传来了远处的两声惨叫。

    烟雾稍散,视线里看到了对方的轮廓。陈修远仔细的观察着,刚才的五枪齐放,命中一个,现在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命中马匹一个,因为对方一匹马倒在地方,而人仿佛没事儿,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

    这时候追逐而来匪徒,在火绳枪的射击下,一时间懵了,停止了前进,十二人,倒一个,地上站一个,其余的都在马上。

    其中的一个人面蒙纱巾,不得其庐山真面目。其他都是满脸横肉匪气连天的样子,在陈修远这边的鸟铳的震慑下,心有余悸和满心不甘。

    秦浩,的确是秦浩他们。这时的秦浩,在众人当中仔细的观察着陈修远这里,没有看到吴老六他们,只看到了地上横竖着的几俱尸体,依稀可以辨认是自己的手下。

    秦浩顿时怒气填胸,怎么回事?吴老六哪儿去了?他妈的!不是交代好了,让他等着一起动手吗。误了大人的事,回去定要了他的命。

    不见吴老六和李峰他们,秦浩也是左右为难,没有吴老六等人在前面堵截,想要抓住截杀陈修远很难。难也要办,差事办不好,自己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高声对左右说道:

    “弟兄们,他们的就仗着鸟铳,不能让他们再续上火药。我和吴老六等人约好了,等下吴老六便会来这儿汇合。冲过去剁了他们,回去我给大家伙报功,大人重重有赏!”

    这堆人在秦浩的蛊惑下,嗷叫着朝陈修远等人冲了过去,只有这两个弓箭手,和蒙面那个没有动身。

    “嗖嗖”两支箭朝着陈修远飞来,转瞬即至。陈忠就在陈修远的边上,手持雁翎刀,“铛铛”两声,将箭矢格挡开。

    大家将火绳枪丢在地上,陈修远小柱子和陈尚承拿出来了遂发短火枪,其他人则拔出刀来,准备迎战。

    大家心里明白,这火枪都能打,但打准打不准是另外一回事。刚才大家都打了一枪,只有小柱子和陈尚承还好,一个命中马,一个擦边,陈修远则直接击中对方要害。所以其他人都不用枪了,给他们三个集中使用。

    在秦浩的鼓动下,对方的马队又动了起来,片刻又近了十几米,到了短火枪的极限射击距离,中间还夹杂着秦浩抛射的箭矢,被陈朝陈等人格挡落地。

    近了,陈修远还是没有下令开枪,这滑膛枪的准头太低,所以陈修远要尽量近距离射击,以求达到最佳的效果。

    时间一秒一秒而过。

    “柱子,尚承瞄准!预备——放!”

    “嘭嘭嘭”三声枪响起,只见对面十来米的敌人,中枪了两个人,惨叫着从马上摔倒坠地。

    一群亡命之徒,在又被击毙两个人的情况下,还是嗷嗷乱叫的冲了过来。

    敌人的速度很快,也许是要利用比较快的速度跳越过挡在路上的障碍。

    只有七八米距离了,“嘭嘭嘭”这遂发短火枪也是给面子,没有一枝枪哑火,相当于顶住脑门射击,只见跑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应声倒地。

    一团硝烟正好在树枝障碍的上方形成,造成对方冲刺的瞬间迟疑。

    陈修远和陈尚承,小柱子驱马稍退半个马身,更换上续好了火药铅丸的遂发枪。

    身后的陈朝陈和陈尚武顶了上来,手握雁翎刀,准备短兵相接。

    哒哒哒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名匪徒策马翻过树木障碍,这两人人随马行,在马落地的刹那间,手持钢刀顺势劈砍下来。

    余下的人没有这么好的马术,有的溜边想从路边慢速挤过,有的干脆急停。

    这俩跳过障碍的人,开始应该是冲着陈修远来的,现在陈修远退后的些,陈朝宗和陈尚武举刀相迎,只听得“当啷”两声,两人硬生生的接下了对方的劈砍。

    敌人的劈砍力道很大,随马势而下,少说几百斤的力道,也就是陈朝宗、尚武他两能接的住,换成柱子尚承他们,接不接的住还是是两说着。

    “嘭”一发单响。

    陈修远迅速瞄准抠动扳机,铅丸击中对方的腰眼,惨叫立时坠地。看到击中了一个,陈修远策马后撤,来到了驮马边上。

    定定神,将短火枪放在了袋子里,急忙忙抄了枝装填好了火药的火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