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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文忠一怒焚假僧

    文龙从平安茶楼出来在自己的龙门客栈门前旁边稍停了片刻,然后缓步的走向前去,对着清瘦的和尚拱手施了一礼:“这位朋友,在下文龙,是这龙门客栈的掌柜。请问阁下来到小栈有何见教?”为何这样问呢?用江湖口味称对方为‘阁下’,而不是按一般的习俗称其为‘大师’或者是用‘大和尚’这个称呼?这是因为文龙在已经到了龙门客栈大门的时候,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和尚的相貌,发现这个和尚是刚刚的剃光了头发,油光溜溜的头顶精光闪亮,奇怪的是并无一个本应在受戒时用燃香烧烫出的戒疤,也无世间一般正常的僧人那样一脸的祥和之气。这个清瘦的和尚却是布满了一脸的凶煞之气!

    断定了这定是一个冒充和尚的假僧人,文龙的心里面有了主意,他此时尚不能确定这个假僧人是否与黑凤岭的土匪有无牵连,但是这个假僧人绝不会是来龙门客栈典当旧物的,而是找借口故意到龙门客栈来寻衅肇事的。又或是可以往好处想一下,是仰慕龙门客栈在江湖上的侠名,前来慕访的也说不定。

    仅看面貌未必就是真实的写照啊,且看下一步如何!唉,江湖上名声广播后,我这个小小的龙门客栈每日里熙熙攘攘的好不闹心哪!

    这个清瘦身材的‘和尚’,微眯着双眼瞄了文龙一眼,冷言道:“原来是龙门客栈文龙文大掌柜到了,这就好说了。今日里洒家云游到了这富甲天下繁华似锦的绍兴府,一时袋中羞涩,闻听百姓们言说这龙门客栈急公好义,扶危救困,典当公平,便前来求助,却是被你这些店伙嫌弃我是个穷僧,把我拒之于门外,难道你这龙门客栈只是个‘沽名冒誉’的欺世伪善之处?若真是这样,我可以不典当物品求助,却定要揭穿你们这个欺世盗名的龌磋客栈。”

    文龙闻言并不恼怒,望向门内招了一下手,一个主管典当事务的店管事快步的走了过来,凑近文龙的身侧小声说:“这个和尚来意不善哪!他一来就推称自己是饿腹难捱,走到这里身无助力,非要典当这个大铁‘木鱼’,让我们搬进去,我们也不好与他多扯,只是这大铁‘木鱼’沉重无比,又像个大铁蛋似的滑不留手。无奈,我们只好找来绳索准备捆上抬进去,这个和尚看到以后发火大怒,说是佛家之物不容捆绑。我等又与他吃食,让他饱腹后自行搬进来,他又责店里荤腥不分辱他戒规僧誉。总之,他是百般的滋事。”

    斜视了这个清瘦和尚一眼,主管典当事务的店管事又说道:“其实,佛家的木鱼如何能接来典当?再说他非要我们把这个大‘木鱼’放在典当大柜的柜面上,那还不把大柜压塌了?我们也是尊照掌柜历来的吩咐,要在经营中和江湖四海广结善缘。否则,我们又何必允他在这里鸹燥?”

    这时已是上午时分,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东来西去的好不热闹,只是人群走到这里,就都拥挤在道路上无法通行了。听说是一个和尚在这里和龙门大掌柜文龙辩理争议,众行人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情,反而是停下来围观。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何事引来这般的喧闹?都堵在我龙门客栈的大门口,这是不让龙门客栈经营生意了吗?”

    文龙正在心里烦恼,明知是个假僧在这里寻衅挑起事端,但是文龙在明面上,一时不好将其强行的赶走。此刻突闻外面传来的声音,文龙心里一喜,竟是小弟文忠得到小陈元的送信,匆忙的从鹤灵庄园赶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是鹤灵庄园的文忠文小少侠来了,这下可是有热闹看了,这个文小少侠可是不像文龙文少侠好说话,文府里嫉恶如仇首推的就是文忠小少侠了。声音落去,人群分开一条窄道,进来的果然是文忠。

    文忠是在鹤灵庄园流溪堂东厢蒲榻高卧,正幻梦迷失在天庭和地球与天目星球大东朝之间里游荡,享受着三世的福缘。一阵阵的撞钟般的砸门声把他惊醒,不待他喊:‘门未插闩’,大哥文龙的徒儿小陈元已是跳了进来高喊:“小师叔,不好不妙了!我师父昨夜被你灌醉了,飞贼进宅行凶,危险之至的差一点就把我师父你大哥给呜呼哀哉了哇!”

    文忠一愣一惊一傻一乐,一愣的是,听了陈元的叫喊,他有点发懵,不明白这小陈元乌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一惊的是大哥文龙有危险。一傻的是,昨夜确实是他和文蛟一起灌大哥喝酒,把大哥醉得不行。而一乐的是,这个小陈元一向是和二哥文蛟差不多的秉性,三天两头晕晕乎乎的不着调儿,估计是今天一早被喝醉的文龙不耐他的噪扰,把他赶了出来,他可能是心里不忿,跑到鹤灵庄园找依靠来了。

    文忠迷瞪着两眼不紧不慢的问陈元:“天下太平,和风润雨的,哪里的蟊贼敢来我龙门客栈杀人?去吧,桌子上有我昨夜带回的油炸鸡腿,拿去填饱你的肚子,到别处去,不!不用去别处,还是去你二师叔那里去闲扯吧。”

    小陈元一听小师叔不信他的话,顿时急了,接着说道:“小师叔,出家人不打诳语,真是昨夜有杀贼来宰杀我师父,好像是叫做什么‘飞天鹞子’是从黑风岭来的。而且还是和上一次那个受伤逃跑的六棱金锏狗贼匪是一路的,今天一早,就在刚刚有一个和尚又来龙门客栈闹事,我师父怀疑和昨夜的飞贼有关,让我与你和二师叔报信。我想着虽然是大小有序,但是咱两个还是走的近了一点点,就先来你这里了,你可不要轰我。”

    此时的文忠已无心情再听陈元的杂七杂八扯噪,单是说和上一次的飞贼有关就让他猛然的惊诧,双眼立时的清明如水,此事不小啊!

    连忙的交待陈元,急声的说道:“我去找你二师叔,先一步去府城,你不要去惊动你师祖,只悄悄地告知文老管家即可,然后不要到处乱跑,留在庄园里等我们回来”

    文忠找到了二哥文蛟把事情一说,二人急忙出了庄园,由于事情的急迫。二人也不顾惊世骇俗,各自运起神剑驮飞之术,只是片刻间就到了府城门外,这才落地快步走向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的大门前,文忠按住还要继续和与清瘦的和尚唠叨的大哥文龙肩臂,说道:“大哥你总是以正人君子处世,凡事都爱辩个什么公正的道理出来,只不过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以小弟看来,这人世间不是心平气和地讲仁义道理,就真的有道理,既然知道对方是敌对寻衅而来,何必以假对假的虚应聒噪?几次杀匪都让你拔了头筹,今此且让与小弟吧。你且进去沏一壶好茶相候。二哥你留在此为小弟掠阵。”

    言毕,急身转向端坐在‘大木鱼’上的假和尚,年仅一十四岁的文忠此刻竟显现出江湖死士般的神情,阴测测的对着假和尚言道:“小爷我今天不与你扯蛋,别想蒙混小爷我的眼睛,我知你是贼匪一伙,你且报上名来,我也不去报官,那样反而会让你逃脱了狗命。你且报上你的狗名来,小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清瘦的假僧人并不恼怒,轻蔑的看着文忠,沉声的说道:“你叫文忠十八?是刚才那个正主儿文龙的兄弟是吧?呵呵,你小小的年纪,胎毛毛儿尚未褪净,大话倒是学得不少。我的名字嘛,早已忘却了,江湖上都尊称我为逍遥公子。辜念我佛慈悲,今天我也不杀你,就发个善心把你困在这个‘木鱼’内,还是让你的兄长来救你吧。”

    假僧人不待文忠答话,手中的青铜棒縋击打在‘木鱼’上,震的四周房瓦纷纷掉落,飞身翻了一个筋斗不等落下,用他的右脚尖勾起地上的大铁‘木鱼’挑起在半空里直向文忠当头扣下,原来这个大铁‘木鱼’从张口处看去,是个空心的大铁壳,里面乌混不清,虽是空心,其重量绝不下千斤。

    就要在即将把文忠扣在这空心的‘木鱼’大铁壳里的时候,文忠若无其事的对身边的文蛟一乐:“二哥,我早就看上了你那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水下功夫密籍,平日里我总想送你一点什么来和你交换,今日里巧了,这和尙送来此物助我,那就让小弟借此为二哥制作一张铁沙床吧。”

    话音未落,文忠丹田内元灵精气聚集,提起晶圆子留在身体内的一丝仙气走遍了全身的经络,神力暴增的抬起右手一指点向那从半空中扣砸向他头顶的空心‘木鱼’大铁壳,只见一道紫青色的刺目神光如同青锋砺剑将那沉逾千斤的‘木鱼’大铁壳刺穿,但见那被刺穿的‘木鱼’大铁壳冒出一股刺鼻的黑烟,掉落在地上摔的碎裂成一堆废铁块。文忠和文蛟见到此景像,心中不由得大为震怒,在平民世界里,竟敢使用这等妖法之物,其罪之深,不可恕也!

    原来这竟是一只含有妖风毒烟的法器!那清瘦的假僧人见到他视如奇珍异宝的法器跌落在尘土里,惊怒的心胆欲裂。

    这个假僧人并不是凭空的要来和龙门客栈的文龙作对,他是会稽山西脉的竹溪镇北面半坡上苍霞寺罗汉院首座圆化大师的亲侄子,从小因多病不愈,被他的叔父圆化领放在寺庙里生活,以求得佛光润补保他康健,这小子倒是也很勤奋,却是与佛无缘,十五岁时私自离寺跑下山,晃荡了十几年,学得流了流气的还自己起个外号叫做‘逍遥公子’。

    前两年‘逍遥公子’不知在外出了啥灾难,又跑回了寺里居住,还带回了一个浑铁铸就空腹里内藏毒烟的妖玄法器千斤大‘木鱼’。不久前他叔父说,有一个俗家朋友在绍兴当知府死于争斗,让他到绍兴打探一下情况,他到了绍兴府城刚刚住下,却见到了多年前他随叔父圆化在江湖上行走时相遇结识叔父的师弟独行僧圆通。

    两人见了面自然是熟络,自然聚在了一起,和独行僧圆通一行人在绍兴府内同住在了一家旅店。听说了独行僧圆通和阴天豹子萧天佐夫妇的一番述说,并盛邀他一起对付龙门客栈的文龙,又听说文府有至宝仙匣,于是贼心萌动,便应了下来。

    今天一早,阴天豹子萧天佐说,从昨晚起他的手下飞天鹞子李洪前去窥探龙门客栈文龙的动向,至今未能回来,他心里有一点不踏实。这阴天豹子念念叨叨的使人烦,‘逍遥公子’就插问了一句:“既然知道文龙是仇敌,何不痛快的灭了他?还窥探你个鸟鸟啊?”

    独行僧在旁脸色一整,说道:“为人狂一些没有什么大错,但是对敌时刻,还是要谨细一些的好。贤侄武艺高超,萧老弟白日不便公开露面,不若由贤侄扮装前去登门打探一下虚实?”

    这个逍遥公子经不住独行僧的夸奖,一边那九尾毒蝎乔宗芳不顾半老徐娘的身份,妖娆的劝酒和奉承,让他陶醉了小半晌,便提拿起内藏毒烟浑铁铸就的妖玄法器千斤大‘木鱼’来到了龙门客栈。

    原本想把文忠扣困在妖玄法器的‘木鱼’空腹里,用妖法炼化明显是身具有道仙气息之体文忠的童身少年,以期夺其元灵津血,顺带着与其兄长文龙讨价还价,争取轻易的得到文府至宝玉石仙匣。

    此刻逍遥公子看到他的妖玄法器‘木鱼’被文忠小少侠毁去,逍遥公子多年的修炼就此崩塌,心里的暴虐已是疯狂崩发!

    只见逍遥公子伸出舌尖牙关一合,黑浆缠丝的血剑化做飞雨喷向了文忠和文蛟,文蛟见势不妙,急切间运起玄功意图甩出赤麟蛟尾扫飞这些毒血污剑,不料却是身形一空。不见赤麟蛟尾动静,文蛟恍然想起了梦幻里那赤麟蛟尾已是在浮空被不知名的仙家将其斩断不知所踪了。无奈,文蛟只好就地一个‘天蓬懒睡’的招数,滚翻了出去,险险的避开了这漫天的毒血飞剑。

    文忠不慌不忙的手在腰间一抽,亮出了紫晶蟒锦金丝玉石腰带,只一轻挥,霎时满天的霞光万丈,风卷残云一般,把逍遥公子用他的神功绝技撒射的魔血夺魂剑摧散于无形。

    逍遥公子此时心中已是惊恐难安了,这文氏兄弟果实不凡,竟能破我苦练十年的绝技,难不成我今日有此一劫?只见他双手扒撕自己的天灵盖两侧额角,刺啦一声震响,逍遥公子撕开了自己的天灵盖,身形一晃,原本那清瘦的身躯,迎风一展,直窜涨了有一丈多高,腰围达到了四尺有余,形如恶魔,双臂幻化成了百爪飞舞抓向了文忠,而小侠文忠因事发畸变突暮,一时站不稳的的后退,周边本是看热闹的百姓更是躲闪不及,刹那间死伤了几达百余人。

    看到对面这个疯狂如斯的逍遥公子,文忠知是一个对付不妥,便有生命之危,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极危险的处境,此刻似乎有智慧的灵感在敲打他的丹田,他竟在这瞬间就有能随时丢掉生命的时刻,想起了那一晚超三维的七个星灵融化在他身上的情景。就在此时他身上的晶圆子仙气从他的丹田里急速的絞转,把天庭里的晶圆子,地球华国的文忠,和大东朝的文忠,这三世里的三魂捆在一起变成了紫光裹着的一根赤金筋体,在他的体内不停的抽打他的经络,从上到下轮回了九个周圈,最后从文忠的眉心窜出了红黄白三色翻滚的三昧真火,直卷逍遥公子而去!

    逍遥公子在这时,已如魔障炼化,无法自己控制身心了,如是不能把文忠卷灭吞噬在自己魔障元灵里面融为一体来进行夺舍变身,他的魂魄将因近乎于魔障兵解之法的滥用,失败后永堕轮回。

    只是这一切都太迟了,不愧是仙家混溶的魂体,不愧是东岳大帝的遗息,不愧是跛足真人的道法,青苍散人的高徒,江南第一小少侠文忠此战大胜!

    三昧真火焦化了天空,那个刚刚还让这世界为之一暗,天地不知该往何处去的直窜涨了有一丈多高,腰围达到了四尺有余,形如恶魔,双臂幻化成了百爪飞舞的情景,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那一堆几乎碎如齑粉的妖玄法器浑铁铸就空腹里内藏毒烟千斤大‘木鱼’上面铺满了赤黑混淆的污浆。

    此刻,龙门客栈寂静无声,远处站着闻讯赶来的陈南山夫妇和刚刚从鹤灵庄园赶来的文安老管家以及文府的精壮护卫和家丁,他们此时不知所措,那龙门客栈门前浑身鲜血淋漓肃立的少年是文忠小少爷吗?

    龙门客栈典当大柜内坐着的文龙大掌柜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外,惊得口水流满了柜面,湿透了帐薄。

    地上一个声音在伤心的哀叹:“我的赤麟蛟龙尾啊,你究竟断在了何方?”

    而在阴暗的坊街拐角,萧继佐缩在墙根处用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道,幸而爹爹未来,否则后果难料。

    更远的路上狂奔而来的一个小童气势如虹的呐喊:“狗贼,若敢伤我师父一根的鸟毛,我天下第一的小小侠陈元必不与尔等蟊贼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