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问罪
艾登·卢卡斯，作为白城的统治者，几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衣食、美女，亦或者强大的力量，只要勾动手指，每天就会有人诚惶诚恐地献上。
然而，还是缺少了什么。
艾登·卢卡斯如今已过中年，年轻人才信奉的冒险、爱情，对他来说早就一文不值。
他连续思考了几个日夜，最终得出结论。
“领地。”
领地太小了。
白城既是供养他的巢穴，也是囚禁他的牢笼。
“这可不行。”
当天，他将最喜爱的奴隶处死，把无穷无尽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追求当中，并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以白城为中心，大陆的其他城池，只要居住者是人类，都要承认他为人族之王。
如果计划能够成功，整个大陆的格局将焕然一新，原本分裂、隔绝的人类势力整合成一股，精灵、混种、半兽人，这些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种族则圈养起来，为人类提供便利。
而他，艾登·卢卡斯，则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片大陆的最高统治者。
想到这里，艾登怦然心动，比连喝数十杯的啤酒还要醉人，仿佛和年轻时恋慕的女孩坠入爱河一般，不，比那儿还要美妙，剥开衣物，里面不是酮体，而是更加诱人的权利与野望。
商队出发已接近十天，艾登反复查看地图，他身边的人不是他有意培养的年轻人，就是家族的骨干成员。
“关键在鸟笼城。”艾登收起地图，得出结论，“如果鸟笼城能从缓冲带变为我们的城池，那么暗夜精灵的生存空间将会被大幅挤压，那个时候，精灵与精灵之间可能会先发生内战。”
一名青年惊讶道：“内战？”
艾登笑了笑，心中已有把握：“你以为暗夜精灵的族群为什么会出现在鸟笼城附近？有些时候，同族之间的战争，反而更加残暴。”
唰。
狂风席卷，将一辆马车整个吹翻。
浓重的腥味传遍人群，一些状态不佳的剑士或是侍从居然差点站不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气味，而是魔法，能明显地消磨人的意志。
埃里克顶着狂风，几步来到‘断手’面前，巨剑高举，狠狠地砸下，却劈了个空。
自称断手的家伙身手与反应比想象中更加敏捷，利用风向的变化，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移动的方位，表面上看，像是在突左突右地抽搐，显得颇为诡异。
闪躲数次后，断手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死神的从者，请不要太过分了。我只是不愿与你动手。”
埃里克还不确定敌人的身份，于是开口诈道：“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人就杀人，你们福音会这么不讲道理吗？”
断手沉声说道，将狂风不断凝聚到自己的胸前：“福音会只会带来和平与安乐，白塔和无瑕之塔才是战争之源。”
埃里克一边逼近断手，一边说道：“空话不能说服我。”
他没有动用魔法，只是单纯地挥砍巨剑，理所当然地，敌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不断地后退。
僵持了一会儿，“断手”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你想和我单独交谈？”
“嗯，但我依旧是白城的人，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埃里克不会忘记卡尔和艾玛遭受的伤势。
断手嘴角扬起，似乎想要讥讽什么，强行忍住：“说吧。”
“你是精灵？”埃里克首先问道。
这并不难猜，尽管夜晚的视野不佳，但能够这样熟练地使用风的力量，人类中几乎没有几个能够办到。
“我是纯正的精灵。”断手强调道，与暗夜精灵区分开来。
“可先前袭击我们的都是人类。”
断手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们是新加入福音会的成员，自然要接受考验。”
埃里克明白过来，先前站在高坡上无动于衷的人，想必就是那场考验的评审官。
他继续问道：“精灵、人类都有了，不会还有混种、半兽人入会吧？”
“混种？”断手失笑，“你应该对混种不够了解。它们本质上就是一群人形的魔兽，不存在任何沟通的可能。半兽人倒是还行，只是离这里太远，我没听说过有半兽人加入……你还想知道什么？”
埃里克终于谈到问题的核心：“这次袭击商队的理由。”
这次，断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轻笑一声：“数年将暗夜精灵视作货物贩卖，这还不够吗？暗夜精灵虽然低贱，但福音会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福音会对鸟笼城的奴隶感兴趣。
作为新兴的势力，他们的确需要新鲜血液，更需要城池作为自己的容身之所。
也许，他们将白城视作争抢鸟笼城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发起进攻。
这么说起来，比起导火索这个模糊的概念，一座看得见摸得着的城池，无疑有着更高的价值。
埃里克仍在整理思绪，断手则撇了撇嘴，不屑道：“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我把其他人杀光，照样可以和你交谈。只要你加入福音会，我敢保证，地位至少与我持平……”
话没说完，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施加到自己身上。
肌肉开始疲倦、抽筋，皮肤硬质成灰色的斑块，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起来，出现了无数条褶皱。
一道旋风重新凝聚在胸前，还未发动，便化作实质的咒虫，落入地面。
“还好赶上了。”亚当挂着熟悉的微笑向埃里克招手。
这就是亚当多年研究的融合咒，可怕而难以抵御，中咒者注定绝望地死去。
只是不知道，它对灵魂有没有效果。
埃里克这样想着，举剑将“断手”斩杀。
亚当遗憾地说道：“还没拷问他呢。”
“他说了些不好的话，是我太心急。”埃里克朝亚当点点头，“你救了我一命。”
亚当捡起“断手”的头颅：“没事，我们还有它。”
“它有什么用？”
“这明显是精灵的头颅，我们拿着它去鸟笼城问罪。”
“问罪？”埃里克惊讶道，心中却已经明白过来。
他唯一感到怪异的是，白城城主艾登居然会找到亚当作为实施计划的人选。
“当然要问罪。鸟笼城是人和精灵的缓冲地带，如果这里进了精灵，那就是鸟笼城故意放人进来。”
亚当·卢卡斯认真地解释道，眼中的兴奋却瞒不住别人，他将父亲的战争计划视作一次远行与游戏，同时也是研究间隙的消遣。
衣食、美女，亦或者强大的力量，只要勾动手指，每天就会有人诚惶诚恐地献上。
然而，还是缺少了什么。
艾登·卢卡斯如今已过中年，年轻人才信奉的冒险、爱情，对他来说早就一文不值。
他连续思考了几个日夜，最终得出结论。
“领地。”
领地太小了。
白城既是供养他的巢穴，也是囚禁他的牢笼。
“这可不行。”
当天，他将最喜爱的奴隶处死，把无穷无尽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追求当中，并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以白城为中心，大陆的其他城池，只要居住者是人类，都要承认他为人族之王。
如果计划能够成功，整个大陆的格局将焕然一新，原本分裂、隔绝的人类势力整合成一股，精灵、混种、半兽人，这些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种族则圈养起来，为人类提供便利。
而他，艾登·卢卡斯，则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片大陆的最高统治者。
想到这里，艾登怦然心动，比连喝数十杯的啤酒还要醉人，仿佛和年轻时恋慕的女孩坠入爱河一般，不，比那儿还要美妙，剥开衣物，里面不是酮体，而是更加诱人的权利与野望。
商队出发已接近十天，艾登反复查看地图，他身边的人不是他有意培养的年轻人，就是家族的骨干成员。
“关键在鸟笼城。”艾登收起地图，得出结论，“如果鸟笼城能从缓冲带变为我们的城池，那么暗夜精灵的生存空间将会被大幅挤压，那个时候，精灵与精灵之间可能会先发生内战。”
一名青年惊讶道：“内战？”
艾登笑了笑，心中已有把握：“你以为暗夜精灵的族群为什么会出现在鸟笼城附近？有些时候，同族之间的战争，反而更加残暴。”
唰。
狂风席卷，将一辆马车整个吹翻。
浓重的腥味传遍人群，一些状态不佳的剑士或是侍从居然差点站不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气味，而是魔法，能明显地消磨人的意志。
埃里克顶着狂风，几步来到‘断手’面前，巨剑高举，狠狠地砸下，却劈了个空。
自称断手的家伙身手与反应比想象中更加敏捷，利用风向的变化，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移动的方位，表面上看，像是在突左突右地抽搐，显得颇为诡异。
闪躲数次后，断手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死神的从者，请不要太过分了。我只是不愿与你动手。”
埃里克还不确定敌人的身份，于是开口诈道：“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人就杀人，你们福音会这么不讲道理吗？”
断手沉声说道，将狂风不断凝聚到自己的胸前：“福音会只会带来和平与安乐，白塔和无瑕之塔才是战争之源。”
埃里克一边逼近断手，一边说道：“空话不能说服我。”
他没有动用魔法，只是单纯地挥砍巨剑，理所当然地，敌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不断地后退。
僵持了一会儿，“断手”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你想和我单独交谈？”
“嗯，但我依旧是白城的人，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埃里克不会忘记卡尔和艾玛遭受的伤势。
断手嘴角扬起，似乎想要讥讽什么，强行忍住：“说吧。”
“你是精灵？”埃里克首先问道。
这并不难猜，尽管夜晚的视野不佳，但能够这样熟练地使用风的力量，人类中几乎没有几个能够办到。
“我是纯正的精灵。”断手强调道，与暗夜精灵区分开来。
“可先前袭击我们的都是人类。”
断手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们是新加入福音会的成员，自然要接受考验。”
埃里克明白过来，先前站在高坡上无动于衷的人，想必就是那场考验的评审官。
他继续问道：“精灵、人类都有了，不会还有混种、半兽人入会吧？”
“混种？”断手失笑，“你应该对混种不够了解。它们本质上就是一群人形的魔兽，不存在任何沟通的可能。半兽人倒是还行，只是离这里太远，我没听说过有半兽人加入……你还想知道什么？”
埃里克终于谈到问题的核心：“这次袭击商队的理由。”
这次，断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轻笑一声：“数年将暗夜精灵视作货物贩卖，这还不够吗？暗夜精灵虽然低贱，但福音会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福音会对鸟笼城的奴隶感兴趣。
作为新兴的势力，他们的确需要新鲜血液，更需要城池作为自己的容身之所。
也许，他们将白城视作争抢鸟笼城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发起进攻。
这么说起来，比起导火索这个模糊的概念，一座看得见摸得着的城池，无疑有着更高的价值。
埃里克仍在整理思绪，断手则撇了撇嘴，不屑道：“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我把其他人杀光，照样可以和你交谈。只要你加入福音会，我敢保证，地位至少与我持平……”
话没说完，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施加到自己身上。
肌肉开始疲倦、抽筋，皮肤硬质成灰色的斑块，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起来，出现了无数条褶皱。
一道旋风重新凝聚在胸前，还未发动，便化作实质的咒虫，落入地面。
“还好赶上了。”亚当挂着熟悉的微笑向埃里克招手。
这就是亚当多年研究的融合咒，可怕而难以抵御，中咒者注定绝望地死去。
只是不知道，它对灵魂有没有效果。
埃里克这样想着，举剑将“断手”斩杀。
亚当遗憾地说道：“还没拷问他呢。”
“他说了些不好的话，是我太心急。”埃里克朝亚当点点头，“你救了我一命。”
亚当捡起“断手”的头颅：“没事，我们还有它。”
“它有什么用？”
“这明显是精灵的头颅，我们拿着它去鸟笼城问罪。”
“问罪？”埃里克惊讶道，心中却已经明白过来。
他唯一感到怪异的是，白城城主艾登居然会找到亚当作为实施计划的人选。
“当然要问罪。鸟笼城是人和精灵的缓冲地带，如果这里进了精灵，那就是鸟笼城故意放人进来。”
亚当·卢卡斯认真地解释道，眼中的兴奋却瞒不住别人，他将父亲的战争计划视作一次远行与游戏，同时也是研究间隙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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