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获
上次夜袭商队的刺客再一次出现，而且偷袭的地点提前了一大截。
来袭的人影穿着夜行斗篷，兜帽的阴影遮住脸庞，他们手举长而尖的细剑，在月光下露出寒芒。
没有讲和，没有叫嚣，更没有怒吼。
袭击者安静地将马车包围，安静地刺向剑士，即使马车里有着熟睡的婴儿，此时也不会被吵醒。
抽出细剑，剑士的脖颈处留下一个隐蔽的孔洞，他还没来得及砍出剑招，战斗就已经结束。
偷袭者是不是精灵，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考这些问题已经显得多余，人影逼近，寒光射来，战斗才是唯一的出路。
埃里克毫不费力地将其中一个人影洞穿，玛亚特权杖微微颤动，收下一条新鲜的灵魂。
被称作剑灵的骷髅在伊格纳茨周围清扫处一个圆形区域，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他不由舔了舔嘴唇，心中生起一股丰收的喜悦。
威利他们在更外围的区域，情况紧急，他不得不搬出压箱底的绝招，一张才到手没多久的卷轴燃烧殆尽，化作数十道魔法箭，射向附近的敌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利周围的剑士变得不够用了，他再次向埃里克呼救，却没有及时得到回应。
倒不是埃里克不想救他，而是敌人有些过于密集，而且不知疲倦、不计损失地发起冲锋，如果这个时候去救助尤利，那么卡尔和艾玛将遭遇危险。
剑士一个个地倒下，帕奇拿出长剑，必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挡在师傅的前面。
尤利也拔出属于自己的佩剑，这把剑经过强大的附魔，即使面对重甲也能如切开纸张般轻松。
可是他不会使剑。
敌人宛如一堵厚实的会移动的城墙，一点一点地将他逼到绝路。
“别杀我，饶了我吧！”尤利高声喊道，为了保命，他不会有任何的羞耻心，“我还有用，我有办法救下其他的精灵，真的！”
他的这一番话没有取得任何成效，敌人依旧只是刺出细剑，将他周围最后一名剑士的生命带走。
“你们坚持一会儿，他暂时还不能死。”
埃里克留下这句话，先是横扫巨剑，砍倒四五名敌人，接着跑向尤利。
空隙在数秒内被重新填满，细剑对亡骸构成的铠甲没有用，但不代表对人类的身体无用。
卡尔再次施展灵魂冲击，这回却只是让对方眩晕了一下，由于侧翼的敌人的存在，他连趁机杀死对方都做不到。
艾玛有机会验证杰罗姆交给她的剑术了，然而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全然没有对练时见招拆招的意思，每一次出剑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埃里克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可当他抱起尤利和帕奇，准备回头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两把细剑分别刺中了目标。
卡尔的手臂、艾玛的腹部，先后被洞穿。
伊格纳茨操控剑灵骷髅，缓解压力。
又一会儿，埃里克同时降下五道灵魂冲击，分别眩晕离卡尔、艾玛最近的五名敌人。
巨剑被鲜血附着，在敌人当中起舞。
尤利心惊胆战地看着剑刃在眼前划过，挤出笑容：“埃里克，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
埃里克心中的兴奋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强大，当遇到成群的敌人时，灵魂魔法一旦分散，就会变得薄弱，不堪使用，光靠挥砍手中的巨剑，效率太低。
许久，周围的敌人变得稀疏起来，高坡之上，还有几名人影远远地看向他们，并没有参与战斗，当确定这次袭击没有办法吞下这一批马车时，人影们选择了撤退。
敌人的撤退不意味着胜利，只是给予了活着的希望，他们还要收拾残局，清点损失。
杰罗姆作为最后一名守护尤利的剑士，死于三处刺伤，他虽然有着丰富的经验，但面对三名刺客的同时袭击，依旧难以招架。
他至少拖住了时间，让尤利等来了埃里克的救援。
相比之下，凯文的死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死法平平无奇，就如大多数的剑士一样，被细剑洞穿心脏，威利虽然使用了卷轴，但只能维持有限的时间。
在缅怀死者之前，他得先救治活着的人，为卡尔和艾玛作紧急处理。
卡尔的伤比较轻，他见到威利，立刻便道：“先救艾玛。”
艾玛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虚弱地说：“我感觉有点耳鸣。”
“很快就会好的。”卡尔道。
“卡尔……”艾玛本来想说，替她杀死亚当，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未来，“我想找个靠河的村子，每天听着水声，在那里生活。”
卡尔嗯了一声。
埃里克回答：“等你复仇以后，我会让你如愿。”
“对，复仇以后，我绝不会忘记仇恨。”
“所以你需要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
艾玛点了点头，虚弱的身体仿佛多了一股力量，她必须活着，不能死在仇人前面。
埃里克看向威利：“凯文的事，我很遗憾。”
他还是没有对凯文的灵魂下手。
威利的笑容不太自然：“没关系，我们习惯这样的事了。”
“是啊，习惯了，真是个狗屁的习惯。”雅各布虽然有一些伤口，但活了下来，坐在地上冷笑。
伊桑侧着脸，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是啊，真是让人悲伤。”伊格纳茨受到气氛的影响，拼命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那个，埃里克，你不跟我过来聊聊这次的收获吗……我是说一起聊聊伤心事。”
“好。”
埃里克看了一眼卡尔和艾玛，确定两人没有大碍，又向威利等人点头示意，最后随伊格纳茨离开。
“别那么虚伪，那些人注定无法成为超凡，只能算是你的工具，对不对？”伊格纳茨好像已经看穿了死神继承者的“邪恶”，“直白说吧，这次吞噬了多少灵魂？”
“一百七十人，人数太多，必须彻底抹除记忆残渣，才能彻底把他们的灵魂转化为我的力量。”埃里克的确足够直白。
记忆对本人来说是宝贵的财富，但如果以灵魂魔法师的角度来看，却是一种无用的杂质。
“一百七十人，真是夸张。”伊格纳茨回想起适才的搏杀，也有些后怕，他的剑灵骷髅被拆解数次，他的魔力之泉几近枯竭。
“这次袭击的总数，恐怕有两三百人。”
“去除残缺的尸体，炼制七八十名骷髅应该不成问题。”
伊格纳茨满脸喜悦，他看向埃里克，知道对方是此时唯一理解自己的人。
来袭的人影穿着夜行斗篷，兜帽的阴影遮住脸庞，他们手举长而尖的细剑，在月光下露出寒芒。
没有讲和，没有叫嚣，更没有怒吼。
袭击者安静地将马车包围，安静地刺向剑士，即使马车里有着熟睡的婴儿，此时也不会被吵醒。
抽出细剑，剑士的脖颈处留下一个隐蔽的孔洞，他还没来得及砍出剑招，战斗就已经结束。
偷袭者是不是精灵，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考这些问题已经显得多余，人影逼近，寒光射来，战斗才是唯一的出路。
埃里克毫不费力地将其中一个人影洞穿，玛亚特权杖微微颤动，收下一条新鲜的灵魂。
被称作剑灵的骷髅在伊格纳茨周围清扫处一个圆形区域，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他不由舔了舔嘴唇，心中生起一股丰收的喜悦。
威利他们在更外围的区域，情况紧急，他不得不搬出压箱底的绝招，一张才到手没多久的卷轴燃烧殆尽，化作数十道魔法箭，射向附近的敌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利周围的剑士变得不够用了，他再次向埃里克呼救，却没有及时得到回应。
倒不是埃里克不想救他，而是敌人有些过于密集，而且不知疲倦、不计损失地发起冲锋，如果这个时候去救助尤利，那么卡尔和艾玛将遭遇危险。
剑士一个个地倒下，帕奇拿出长剑，必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挡在师傅的前面。
尤利也拔出属于自己的佩剑，这把剑经过强大的附魔，即使面对重甲也能如切开纸张般轻松。
可是他不会使剑。
敌人宛如一堵厚实的会移动的城墙，一点一点地将他逼到绝路。
“别杀我，饶了我吧！”尤利高声喊道，为了保命，他不会有任何的羞耻心，“我还有用，我有办法救下其他的精灵，真的！”
他的这一番话没有取得任何成效，敌人依旧只是刺出细剑，将他周围最后一名剑士的生命带走。
“你们坚持一会儿，他暂时还不能死。”
埃里克留下这句话，先是横扫巨剑，砍倒四五名敌人，接着跑向尤利。
空隙在数秒内被重新填满，细剑对亡骸构成的铠甲没有用，但不代表对人类的身体无用。
卡尔再次施展灵魂冲击，这回却只是让对方眩晕了一下，由于侧翼的敌人的存在，他连趁机杀死对方都做不到。
艾玛有机会验证杰罗姆交给她的剑术了，然而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全然没有对练时见招拆招的意思，每一次出剑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埃里克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可当他抱起尤利和帕奇，准备回头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两把细剑分别刺中了目标。
卡尔的手臂、艾玛的腹部，先后被洞穿。
伊格纳茨操控剑灵骷髅，缓解压力。
又一会儿，埃里克同时降下五道灵魂冲击，分别眩晕离卡尔、艾玛最近的五名敌人。
巨剑被鲜血附着，在敌人当中起舞。
尤利心惊胆战地看着剑刃在眼前划过，挤出笑容：“埃里克，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
埃里克心中的兴奋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强大，当遇到成群的敌人时，灵魂魔法一旦分散，就会变得薄弱，不堪使用，光靠挥砍手中的巨剑，效率太低。
许久，周围的敌人变得稀疏起来，高坡之上，还有几名人影远远地看向他们，并没有参与战斗，当确定这次袭击没有办法吞下这一批马车时，人影们选择了撤退。
敌人的撤退不意味着胜利，只是给予了活着的希望，他们还要收拾残局，清点损失。
杰罗姆作为最后一名守护尤利的剑士，死于三处刺伤，他虽然有着丰富的经验，但面对三名刺客的同时袭击，依旧难以招架。
他至少拖住了时间，让尤利等来了埃里克的救援。
相比之下，凯文的死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死法平平无奇，就如大多数的剑士一样，被细剑洞穿心脏，威利虽然使用了卷轴，但只能维持有限的时间。
在缅怀死者之前，他得先救治活着的人，为卡尔和艾玛作紧急处理。
卡尔的伤比较轻，他见到威利，立刻便道：“先救艾玛。”
艾玛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虚弱地说：“我感觉有点耳鸣。”
“很快就会好的。”卡尔道。
“卡尔……”艾玛本来想说，替她杀死亚当，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未来，“我想找个靠河的村子，每天听着水声，在那里生活。”
卡尔嗯了一声。
埃里克回答：“等你复仇以后，我会让你如愿。”
“对，复仇以后，我绝不会忘记仇恨。”
“所以你需要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
艾玛点了点头，虚弱的身体仿佛多了一股力量，她必须活着，不能死在仇人前面。
埃里克看向威利：“凯文的事，我很遗憾。”
他还是没有对凯文的灵魂下手。
威利的笑容不太自然：“没关系，我们习惯这样的事了。”
“是啊，习惯了，真是个狗屁的习惯。”雅各布虽然有一些伤口，但活了下来，坐在地上冷笑。
伊桑侧着脸，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是啊，真是让人悲伤。”伊格纳茨受到气氛的影响，拼命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那个，埃里克，你不跟我过来聊聊这次的收获吗……我是说一起聊聊伤心事。”
“好。”
埃里克看了一眼卡尔和艾玛，确定两人没有大碍，又向威利等人点头示意，最后随伊格纳茨离开。
“别那么虚伪，那些人注定无法成为超凡，只能算是你的工具，对不对？”伊格纳茨好像已经看穿了死神继承者的“邪恶”，“直白说吧，这次吞噬了多少灵魂？”
“一百七十人，人数太多，必须彻底抹除记忆残渣，才能彻底把他们的灵魂转化为我的力量。”埃里克的确足够直白。
记忆对本人来说是宝贵的财富，但如果以灵魂魔法师的角度来看，却是一种无用的杂质。
“一百七十人，真是夸张。”伊格纳茨回想起适才的搏杀，也有些后怕，他的剑灵骷髅被拆解数次，他的魔力之泉几近枯竭。
“这次袭击的总数，恐怕有两三百人。”
“去除残缺的尸体，炼制七八十名骷髅应该不成问题。”
伊格纳茨满脸喜悦，他看向埃里克，知道对方是此时唯一理解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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