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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囚车笯

    羌锵看高衙内一脸严肃认真跑步的样子,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小姑父!这高衙内上厕所都得让人扶着蹲下。没想到你却让他为了燃烧卡路里围着马车跑。你可真能耐。矮服了油了。”

    “嗯哼。谁让他的卡路里依然在增加?自然跳起燃烧的伦巴。那什么,不赖我啊!哈哈。谁让他长得跟史同春一模一样来着?活该累死他。”

    牛轟轟打开盒子,见里面有一团翠绿的荷叶,不知包的什么吃食。真够讲究的。打开荷叶一看,原来是粉蒸肉,一条肥一条瘦,肉酥烂而米粉软糯,味清香肥而不腻,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哎呦喂!原来是曲院风荷。一道雅菜。那什么,我还以为清朝才有荷叶粉蒸肉呢,没想到大宋朝就有了。”

    牛轟轟找把木头小勺,一点一点吃着荷叶粉蒸肉,目光遥望高衙内,做出一副欣赏美景的样子。

    “这菜太雅了,得小口慢慢吃才行,还要看高衙内跑步的辣眼睛画面,不然对不起曲院风荷的菜名。”

    高衙内这边认真跑步燃烧卡路里。

    而擎天柱那边,三人呼哧带喘地归置好了十几具尸体。两边对称,码放整齐,好似拴在一起的十六个老玉米。

    三个人坐在尸体旁边,远远地望着牛轟轟等人有吃有喝,忍不住肚子咕噜叫,口水直流。但是他们谁也不敢过去要吃的。

    无影腿羌锵的飞火流星太吓人了。

    项充和李衮摸摸烧焦的头顶,感觉就像烧糊的山药蛋,连忙把绿帽子戴上,只叹自己命苦,这绿帽子恐怕得戴一辈子了。

    擎天柱斜眼瞥瞥项充和李衮头顶着烤焦的山药蛋,兀自心有余悸。

    幸亏自己有缩头乌龟的智慧,甘拜下风及时认怂,才能保留一头黑发不被飞火流星烧焦。以后可以请托尼老师理个分头,或者盖头,或者干脆烫一头羊毛小卷。留的头发在,不怕整发型。否则托尼老师手艺再高,拿一个烤糊的山药蛋脑袋给他,也是没辙。

    虽然头发暂时保住了,留下有关发型的想象空间。但是肚子饿的问题,不是认怂可以解决的,需要吃东西填饱才行。

    “项充?李衮?你们哥俩身上带吃的没有?”擎天柱小声问道。

    “啥吃的?毛也没有啊!俺们还以为打败了十八太保,可以吃高衙内马车里的东西呢。谁想到半路杀出个无影腿?不但把俺们脑袋烤焦没了毛,还吃了马车里的东西。俺们口里早淡出鸟来!可是谁敢向他去要?要是让飞火流星把眉毛燎了,日后再想跟婆娘挤眉弄眼勾搭,拿啥挤呢?”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回答。

    擎天柱一听,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拿仅剩的眉毛去冒险,只得将自己的一双贼眼瞪大,东瞧西看,似乎是想从什么地方瞪出吃的来。

    天可怜见。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袋子炊饼竟然被他用眼睛给瞪出来了。

    原来小喽啰一哄而散抱头鼠窜的时候,有一袋子干粮摔地上,袋子破了,从里面露出武大郎炊饼圆圆的脸庞来,虽然沾满了泥土,但是对于三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它们长得比潘金莲还好看呢。

    “喏。那边地上有一袋炊饼。你们去拿过来。咱们吃。”擎天柱指着地上散落的炊饼说道。

    “耶嘞!又见一袋炊饼,滚落在大地。想问个个炊饼,你要去哪里?”

    二人兴奋的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当即使一招饿虎扑食,扑向一袋子炊饼,将散落的炊饼捡起装进袋子,四手用袋子兜住了,全拿了回来。

    他们争斗了半日,早饿得肚子咕噜叫了,哪管炊饼上面沾满土?囫囵个一口吞下,嚼嚼便咽了。幸亏潘金莲还没来得及下手毒死武大郎,他们还可以吃到这样美味得武大郎炊饼。炊饼上沾点儿土算甚么?就当是口感不一样得黑芝麻好啦。

    “鸡鸭鱼肉虽然美丽,但是沾满土的炊饼,我心中只有你。”

    擎天柱三人风卷残云吃光了一袋子炊饼。

    李衮拿出随身的酒葫芦来,旋开盖子,与大家轮流喝光了。

    三人酒足饭饱。管他娘的去东京是死是活?一个个打着饱嗝,靠在十八太保的尸体上打起盹来。

    直到日近黄昏,羊毛刷子张旺和鸡毛掸子李达,带着太守与二十个骑兵,这才风尘仆仆赶回来。

    太守一身盔甲,外罩猩红袍,手中一杆长枪,后背一张硬弓,全副武装要跟人打架拼命的样子。见了高衙内,飞身滚落马鞍,跪在地上,磕头谢罪。

    “卑职疏忽,让衙内受惊了,罪该万死。请衙内处置。”

    “起来说话吧。”高衙内鼻孔哼了一声,瞥一眼太守身后的骑兵,“怎么就带来这么几个人?不是说要你派二百士兵么?”

    “回衙内,二百士兵步行急行军,要晚些才能赶到。”

    “妙啊!诺大泰安城凑不出二百匹马来?等他们到时天都黑了。你想要咱们睡在这荒郊野外么?”

    “回衙内,卑职已让士兵带着帐篷和卧榻,还有香薰暖炉,保证让你度过一个温暖如春的夜晚。”

    “睡帐篷?妙啊!可以仰观满天星斗,俯察遍地野狼。真够浪的!亏你想得出来。”高衙内耸耸肩膀,“还有让你准备的三个囚车呢?”

    “回衙内,囚车卑职已经带来了。”

    “哦?在哪里?”

    “马后面拖着的便是。”

    太守用手指着后面的三匹马,拖着三个怪里怪气的东西,看着倒像是拢成一团的木栅栏。

    “耶嘞!我说是三辆囚车!没说三捆木栅栏。”高衙内怒道。

    “回衙内,这是卑职发明的便携式可移动囚车笯。请衙内稍安勿躁,待卑职给你演示来看。”

    太守说完,叫士兵把三捆木栅栏卸下来,立在地上。打开底下的一个机关,砰地一声响,变成了一个木栅栏鸟笼子,有半人高,半人阔。

    他再叫两个士兵拿起囚车鸟笼,罩在另一个士兵身上,给高衙内演示。

    只见囚车鸟笼高度正好到士兵腰间,把上半身罩住。头和胳膊在笼中可以动,但是囚禁在里面出不来。而双腿双脚却在笼外,还能顺利行走。

    囚车鸟笼上设有几个铁环,用绳子穿起来,一头固定,另一头抓在士兵手中。

    “衙内请看,卑职这个发明,省去了囚车的笨重框架,尤其是巨大的车轮,还省去了推车人力,大大降低了成本。犯人困在笼中不能动,却又能行走,特别适用于发配异地的犯人。”太守指着囚车鸟笼解释道。

    “妙啊!太守,你这个发明绝了。等我回去奏明我爹高太尉,让枢密院大力推广囚车笯。这下贼配军们可有苦头吃了!堪哀笼中囚,欲去飞不得。还要双脚走,乖乖笼嘀咚。太守,看在囚车鸟笼子的份上,我可以免去你暗通劫匪的罪名,算是将功补过,既往不咎。”高衙内斜楞着眼睛看着太守说道。

    太守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下磕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衙内明鉴,卑职毫不知情,冤枉啊!”

    “行了。我都说既往不咎了。你就别再费心机口舌了。”高衙内不耐烦地挥挥手,“劫匪就在那边。你带人过去把他们装进囚车鸟笼子。这事儿就算完了。”

    “是。衙内。”太守叩头谢恩。

    其实他早听张旺和李达说,劫匪正是擎天柱与项充和李衮。只是在高衙内面前装傻充楞,佯装不知情而已。幸亏高衙内懒得较真,他才算勉强过了这一关。

    太守带着士兵,抬着三个囚车鸟笼子,走向三个劫匪。

    擎天柱早醒了,将一双杀人眼怒睁,凶巴巴地瞪着走过来的太守,骂道:“狗官!天杀的!你要用这个破鸟笼子囚住俺?”

    太守压低了声音,回骂道:“擎天柱!你做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嘴里还要骂人?本官险些被你害死。真恨不能一刀剐了你。”

    “狗官,俺给你二百两银子呢!还钱来。”

    “胡说!哪来的甚么二百两银子?放你娘的骚辣屁。来人!把他给我罩上。”

    两个士兵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将囚车鸟笼子朝擎天柱套上去。

    要知道这囚车鸟笼是根据普通人身高设计的,故而可以罩到腰间。可是擎天柱一丈来长,肩膀甚是宽大,囚车鸟笼只套住了他脑袋,却卡在肩膀上,再也下不去了。

    擎天柱肩膀被鸟笼子卡住了,血液不流通,双手发麻动弹不得,连声叫唤道:“快快拿开这劳什子。箍在俺肩膀上好难受。害俺的双手都麻了。”

    “擎天柱,你忍着些吧。好歹你嘴巴还能动,可以吃一路炊饼去东京。饿不死你狗日的。”

    太守不理睬擎天柱,回身叫士兵把两个囚车鸟笼套住项充和李衮,自己跑去找高衙内献殷勤了。

    项充和李衮不比擎天柱,两人身高正常,囚车鸟笼套在身上正合适。只是头发被飞火流星烤焦了,看上去更像两只秃鹌鹑。他们的双手在笼子里面活动自如,揉眼睛擤鼻涕挖鼻孔全不耽误,只是伸不出鸟笼。

    二人望着擎天柱,问道:“大哥?你怎么老呲牙咧嘴呢?感觉你好难受的样子。”

    “废话。谁特么脑袋上扣个鸟笼子不难受?”擎天柱没好气地回答。

    二人悄悄移动双脚,扛着鸟笼子靠近擎天柱,小声说道:

    “大哥,咱们不如砸烂了这劳什子鸟笼,念个遁土诀,钻入地下逃命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