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授血仪式并不容易，痛苦伴随着死亡的风险。
林恪静静地躺在石床上，任由尖刺刺透自己的身体，深红色的鲜血也沿着漏斗下方的缝隙，朝着自己体内涌流。
他的身体，像是一团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石床上鲜血。
但在这过程中，林恪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只是静默地躺在那里，侧着脸，看着另一张石床上，痛苦哀嚎的铃兰。
女猎人因为身体被洞穿，而无法自由活动，但肉体上的痛苦，使得她无法承受。
即便是在吞服了一些草药之后，这种痛苦，依旧无法减弱。
很快，她背上，那几处被铁刺刺穿的伤口，因为她的挣扎，开始撕裂。
伤口处血肉模糊，她的血，与猎人先祖们的血液，相互交融，在石床表面，形成一条条鲜红的网络，并随着她的体表，慢慢舒张，蔓延。
很快，在她的体表，形成了一只鲜红的血茧。
血茧闭合，铃兰的身体，以及她口中因痛苦发出的凄厉叫声，也被封闭其中。
林恪侧脸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惊讶。
从他来到这里开始，见到的奇怪事情，已经不止一件。
淡蓝色的人形阿飘，非同寻常的野兽，以及眼前神奇的一幕。
他并不清楚，其他人在授血仪式中，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状况。
至少，他自己身上就没有任何异常。
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有一股液体正慢慢地向自己体内渗透。
而铃兰，她被血茧包裹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授血仪式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等待，在这段时间里，林恪尽可能保持清醒。
但时间一长，他还是因为身体的问题，渐渐地陷入到昏迷当中。
他的眼睛，不可抑制地闭合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只血茧。
与此同时，和林恪衣服放在一起的墓石，表面上也裂开了无数道纹路。
无常镇，小诊所内。
正和老皮一起喝茶聊天的老傀，突然面色一紧，变得痛苦无比，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哎哟！我的好茶啊！老傀，你咋样了？”
老皮看到他的动静，立马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起身搀扶。
老傀重重地咳嗽一阵，脸色也从平日里的土黄色，变得有些焦黄，胸口衣襟上，沾了不少血。
“快起来，我给你看看！”
老傀摆摆手，止住咳嗽后，他深呼吸一阵，口齿间全都是铁锈味。
“小林……他出事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满是皱纹的面庞也在微微颤抖着。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在这儿瞎操心，又能帮上什么忙？你给我安生坐着！我给你弄点药吃！”
老皮看不得他这幅愁苦模样，就大声呵斥了一番，之后又开始忙着给老傀熬药。
很快，小诊所里，弥漫起一阵白色雾气，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药香。
老傀闻了闻，气色好了些。
“你啊！就喜欢瞎操心！”
老皮刚忙完，坐下来头一句就开始说道他。
“小林是我看大的，我不操心，谁操心？！”
“老傀，你就是头驴！你要是早点把你的破事告诉他，再教他点防身本领，何至于他现在躲在你那破园里，出都出不去？！”
老傀本想反驳一句，诊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乌鸦叫声。
“呱呱！”
听到这声音，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老皮子，顿时坐不住了，破口大骂。
“死鸟，叫你奶奶格掰！老子出去就括死你们！”
他叫骂一声，一下就从躺椅上跳起来，然后从药柜底下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木棍，冲出屋外。
不一会儿，外边就响起一阵阵惨叫，和老皮的怒骂。
“鬼叫什么？！有本事你们天天囚住老子，信不信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
诊所外，浓重的雾气散去不少，而地面上，除了满血的血迹喷溅外，还落了不少黑鸦羽毛，以及几张乌鸦面具。
老皮手里攥着烧火棍，冲着浓雾之中的黑影一阵指点。
“瞅你们那毕样！有种弄死老子！奶奶搁蛋的！”
他怒骂一声，抬起脚掌，将地上掉落的乌鸦面具全部踩碎，之后，他才拍了拍身子，转身回屋。
看着老皮身上沾着的乌鸦羽毛，以及脸上的血点，老傀坐直身子。
“干死了几个？”
“七八个，跑得快，要不然老子多括死几个！”
老皮愤愤不平地将烧火棍一把摔到角落里，看着地上滚落的烧火棍，老傀不禁笑了起来。
“你的家伙，现在就这么对待了？我记得以前，你把它看得比你亲爹亲妈都重要！”
“我呸！少管老子的，你瞅瞅你现在这样，都他吗的快死球了！”
“呵呵！我死不了，小林还没长大，我还不能死呢！算了，不给你瞎掰扯，我要回去干活了，小林还等着我呢！”
老傀笑呵呵地站起身，身形明显比之前伛偻，脚步也变迟缓不少。
“喝了药再走啊！”
“不慌，到时候你给我送来！”
老傀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而老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恪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胸口难受，于是迷迷糊糊地就开始扭动自己的脑袋。
但很快，就有某样东西，咬住了他的嘴唇，还把他的呼吸给占据了。
林恪被憋得不轻，猛地一用力，就睁开眼睛。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石床上，倒是自己身上，多了一人。
“嘻嘻，你醒了？”
是铃兰，她的模样变化不小，原本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如今都被鲜血染红。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
如今的铃兰，在气质方面，变了许多。
“授血仪式结束了，你还要继续躺着么？”
铃兰说笑着，就松开捏着他鼻子的双指。
林恪稍稍动了些力气，身子抬起。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铃兰真的大胆，她的身上干净溜溜的，只有一头深红色的头发，沿着脊背和肩头滑落，遮挡。
“你想干什么？”
“你猜？”
铃兰俏皮一笑，便伸出手来，向林恪展示着自己的手掌。
原本温润如玉的手掌，在他的眼前突然一变，其上布满了粉红色的鳞片，指甲也变得修长，锋利。与此同时，铃兰的眼瞳，也变得非人一般。
圆圆的瞳孔，瞬间变成无数块小小的缺裂，分布其中。乍一看，好像蝴蝶和蜻蜓一样的复眼。
“怎么样？我挺过来了，然后身体里也多了一些东西！”
林恪静静地躺在石床上，任由尖刺刺透自己的身体，深红色的鲜血也沿着漏斗下方的缝隙，朝着自己体内涌流。
他的身体，像是一团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石床上鲜血。
但在这过程中，林恪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只是静默地躺在那里，侧着脸，看着另一张石床上，痛苦哀嚎的铃兰。
女猎人因为身体被洞穿，而无法自由活动，但肉体上的痛苦，使得她无法承受。
即便是在吞服了一些草药之后，这种痛苦，依旧无法减弱。
很快，她背上，那几处被铁刺刺穿的伤口，因为她的挣扎，开始撕裂。
伤口处血肉模糊，她的血，与猎人先祖们的血液，相互交融，在石床表面，形成一条条鲜红的网络，并随着她的体表，慢慢舒张，蔓延。
很快，在她的体表，形成了一只鲜红的血茧。
血茧闭合，铃兰的身体，以及她口中因痛苦发出的凄厉叫声，也被封闭其中。
林恪侧脸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惊讶。
从他来到这里开始，见到的奇怪事情，已经不止一件。
淡蓝色的人形阿飘，非同寻常的野兽，以及眼前神奇的一幕。
他并不清楚，其他人在授血仪式中，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状况。
至少，他自己身上就没有任何异常。
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有一股液体正慢慢地向自己体内渗透。
而铃兰，她被血茧包裹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授血仪式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等待，在这段时间里，林恪尽可能保持清醒。
但时间一长，他还是因为身体的问题，渐渐地陷入到昏迷当中。
他的眼睛，不可抑制地闭合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只血茧。
与此同时，和林恪衣服放在一起的墓石，表面上也裂开了无数道纹路。
无常镇，小诊所内。
正和老皮一起喝茶聊天的老傀，突然面色一紧，变得痛苦无比，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哎哟！我的好茶啊！老傀，你咋样了？”
老皮看到他的动静，立马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起身搀扶。
老傀重重地咳嗽一阵，脸色也从平日里的土黄色，变得有些焦黄，胸口衣襟上，沾了不少血。
“快起来，我给你看看！”
老傀摆摆手，止住咳嗽后，他深呼吸一阵，口齿间全都是铁锈味。
“小林……他出事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满是皱纹的面庞也在微微颤抖着。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在这儿瞎操心，又能帮上什么忙？你给我安生坐着！我给你弄点药吃！”
老皮看不得他这幅愁苦模样，就大声呵斥了一番，之后又开始忙着给老傀熬药。
很快，小诊所里，弥漫起一阵白色雾气，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药香。
老傀闻了闻，气色好了些。
“你啊！就喜欢瞎操心！”
老皮刚忙完，坐下来头一句就开始说道他。
“小林是我看大的，我不操心，谁操心？！”
“老傀，你就是头驴！你要是早点把你的破事告诉他，再教他点防身本领，何至于他现在躲在你那破园里，出都出不去？！”
老傀本想反驳一句，诊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乌鸦叫声。
“呱呱！”
听到这声音，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老皮子，顿时坐不住了，破口大骂。
“死鸟，叫你奶奶格掰！老子出去就括死你们！”
他叫骂一声，一下就从躺椅上跳起来，然后从药柜底下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木棍，冲出屋外。
不一会儿，外边就响起一阵阵惨叫，和老皮的怒骂。
“鬼叫什么？！有本事你们天天囚住老子，信不信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
诊所外，浓重的雾气散去不少，而地面上，除了满血的血迹喷溅外，还落了不少黑鸦羽毛，以及几张乌鸦面具。
老皮手里攥着烧火棍，冲着浓雾之中的黑影一阵指点。
“瞅你们那毕样！有种弄死老子！奶奶搁蛋的！”
他怒骂一声，抬起脚掌，将地上掉落的乌鸦面具全部踩碎，之后，他才拍了拍身子，转身回屋。
看着老皮身上沾着的乌鸦羽毛，以及脸上的血点，老傀坐直身子。
“干死了几个？”
“七八个，跑得快，要不然老子多括死几个！”
老皮愤愤不平地将烧火棍一把摔到角落里，看着地上滚落的烧火棍，老傀不禁笑了起来。
“你的家伙，现在就这么对待了？我记得以前，你把它看得比你亲爹亲妈都重要！”
“我呸！少管老子的，你瞅瞅你现在这样，都他吗的快死球了！”
“呵呵！我死不了，小林还没长大，我还不能死呢！算了，不给你瞎掰扯，我要回去干活了，小林还等着我呢！”
老傀笑呵呵地站起身，身形明显比之前伛偻，脚步也变迟缓不少。
“喝了药再走啊！”
“不慌，到时候你给我送来！”
老傀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而老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恪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胸口难受，于是迷迷糊糊地就开始扭动自己的脑袋。
但很快，就有某样东西，咬住了他的嘴唇，还把他的呼吸给占据了。
林恪被憋得不轻，猛地一用力，就睁开眼睛。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石床上，倒是自己身上，多了一人。
“嘻嘻，你醒了？”
是铃兰，她的模样变化不小，原本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如今都被鲜血染红。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
如今的铃兰，在气质方面，变了许多。
“授血仪式结束了，你还要继续躺着么？”
铃兰说笑着，就松开捏着他鼻子的双指。
林恪稍稍动了些力气，身子抬起。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铃兰真的大胆，她的身上干净溜溜的，只有一头深红色的头发，沿着脊背和肩头滑落，遮挡。
“你想干什么？”
“你猜？”
铃兰俏皮一笑，便伸出手来，向林恪展示着自己的手掌。
原本温润如玉的手掌，在他的眼前突然一变，其上布满了粉红色的鳞片，指甲也变得修长，锋利。与此同时，铃兰的眼瞳，也变得非人一般。
圆圆的瞳孔，瞬间变成无数块小小的缺裂，分布其中。乍一看，好像蝴蝶和蜻蜓一样的复眼。
“怎么样？我挺过来了，然后身体里也多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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