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乌鸦面具
这一次老傀熬的药比以往的更加浓稠，与其说是药汤，不如说是药粥，粘稠的一碗药浆下肚，林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粘到一块了。
一碗热药下肚，他仍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坐着都没力气，就只能够躺着，听老傀和老皮子两个老家伙，在一旁斗嘴。
“小林子，说说你现在的感受！”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没看到孩子虚成这个样儿？让他好好歇歇！”
老傀动手驱赶起老皮子，后者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看床上的林恪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老傀家。
反锁上大门后，老傀忍不住捂住嘴巴，重重地咳嗽两声。
“老傀，你怎么了？”
林恪听到声音，有气无力地问着。
“没事儿！就是看你小子看了大半天，受了点凉！跟老子说说，你躺在那儿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老傀的样子，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一定要等老皮子走了，才问这番话。
林恪沉默一阵，之后，用最直观简练的语言，将自己“梦”到的那副情景讲给他听。
“嗯！是挺有意思的！可惜我不是周公，不懂解梦，要不然等明天天亮了，去给你找个先生瞧瞧？”
说完这些，老傀便起身，帮他掐灭了床头的油灯。
“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咱们这儿还得迎接几个客户呢！我也去睡咯，咳咳！”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一次醒来后，老傀好像比之前更老了些。
当晚，林恪带着虚弱和疲惫感，沉沉睡去。
今夜无梦，倒是墓园里的小屋子，室内的温度格外地低，本来时常烧着的炭炉，都因此而熄灭。
墓园里夜风不止，夜晚寂静因此而终结，变得糟乱。
到了半夜，林恪突然醒来，黑暗中，他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地向着自己房间的窗台看去。
脏兮兮的玻璃对面，似乎有一道黑影，正在慢悠悠地晃动。
他是被惊醒的，醒来后，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老傀？”
他尝试着叫了一声，就看到窗外的那个黑影，瞬间消失。
林恪顿时清醒许多，他吃力地爬起身，再叫一声。
“老傀？”
无人回应，屋子里格外地安静，就连晚上时常响起的扰人鼾声，此时都听不到一点。
林恪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屋子里昏暗一片，原本烧着的炭炉，早已熄灭。
而厅堂的大门，也开了条缝，正有风往屋子里灌。
“老傀？”
林恪再叫一声，慢着步子向老傀的卧室走去。
不出他所料，屋子里空无一人。
“不在这里？那他大半夜的，又会去哪儿？”
林恪想起自己窗边的黑影，然后又想起来，老傀在他临睡之前，说过会有几个“新客户”上门。
或许就是今晚吧！
他想了想，便来到厅堂门口，等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蒙蒙的雾气。
雾在无常镇很常见，打林恪记事起，这雾就从来都没散去过。
只是今晚，这雾弄得出奇！
林恪折身回房，取来油灯，借助这唯一的光源，他提着灯，开始在墓园里，找起了老傀。
他先是来到自己卧室的窗边，这里，并没有老傀的影子。仔细看过地面，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经过这里时，留下的痕迹。
林恪心中奇怪，便继续走着。
他记得墓园北还有不少空地，老傀此前说过，那里以后还会埋上一些，等人满了，才回去东边。
林恪提着灯，向着北边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远，周围的雾气，也变得更加浓厚。
如今，浓重的雾气，有些呛人，林恪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迈不动步子。
他以为是自己身体的缘故，但走着走着，耳朵里，却传进来一阵“呱呱”的叫声。
那声音瘆人的很！好像是某种动物。
那一刻，林恪停下脚步，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空中。
到处都只有白色雾气，油灯的光线也照不远。
“老傀，你在这儿么？”
无人回应，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阵呱呱叫声，而且这叫声还离他越来越近。
不对劲！
林恪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他想起来，平日里，别说什么人了。就连小动物，他都很少见到。
无常镇向来清静，很少有动物鸟兽，而林恪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便是老鼠，以及食腐的尸虫。
可这奇怪的叫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不记得，自家墓园里，会有乌鸦这种鸟类！
无常镇可是一处鸟不拉屎的小地方，现在又是晚上，怎么会有乌鸦来呢？
林恪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他更想一探究竟。
于是，他提着灯，循着声音的源头找去。
墓园里有些荒凉，四处都只有墓碑和孤零零的坟头树。
它们大多都是柏树和竹子，偶尔会有一两棵桃树，树枝上也都光秃秃的。
林恪来到一座坟头，他方才分明听到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可是走近之后，仔细一瞧，却发现，这只是一座没有主人姓名的坟墓。
坟头墓碑前，还摆着一只火盆，盆里有一些还没烧干净的火纸。盆里堆满了纸灰，被风一吹，纸灰飘零，或化作一只只灰蝶翩跹。
纸灰被吹走一些之后，下边露出了某样黑乎乎的东西。
林恪看着里边，心中起疑，便蹲下身来，伸手拨弄了一下灰烬。
随即，他就碰上了一只硬物。
他连忙将那东西弄出来，抖掉上边的灰烬，再对着油灯仔细看去。
只见，在他手中的，是一只奇怪材质的鸟嘴面具，面具通体乌黑，两只眼睛所在处，是两个空洞。
鸟嘴面具上，还有许许多多粘在上边的黑色羽毛，看起来相当的精致。
面具的大小，跟人脸差不多。
正当林恪想转过面具，看一下后边时。
那只鸟嘴面具，突然发出声响。
“呱——”
沙哑又悠长的乌鸦叫声，从面具的背后发出，林恪心中一惊，面具脱手而出，正好落在了坟头边。
等声音消失后，他打着油灯，朝着乌鸦面具照去。
那里哪还有什么面具，那里分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带着乌鸦面具的人。
林恪看到对方，脚步连连后退，但还没退上几步，身子便撞到了某样东西。
与此同时，一阵乌鸦的叫声，从背后传来。
“呱呱！”
一碗热药下肚，他仍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坐着都没力气，就只能够躺着，听老傀和老皮子两个老家伙，在一旁斗嘴。
“小林子，说说你现在的感受！”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没看到孩子虚成这个样儿？让他好好歇歇！”
老傀动手驱赶起老皮子，后者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看床上的林恪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老傀家。
反锁上大门后，老傀忍不住捂住嘴巴，重重地咳嗽两声。
“老傀，你怎么了？”
林恪听到声音，有气无力地问着。
“没事儿！就是看你小子看了大半天，受了点凉！跟老子说说，你躺在那儿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老傀的样子，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一定要等老皮子走了，才问这番话。
林恪沉默一阵，之后，用最直观简练的语言，将自己“梦”到的那副情景讲给他听。
“嗯！是挺有意思的！可惜我不是周公，不懂解梦，要不然等明天天亮了，去给你找个先生瞧瞧？”
说完这些，老傀便起身，帮他掐灭了床头的油灯。
“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咱们这儿还得迎接几个客户呢！我也去睡咯，咳咳！”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一次醒来后，老傀好像比之前更老了些。
当晚，林恪带着虚弱和疲惫感，沉沉睡去。
今夜无梦，倒是墓园里的小屋子，室内的温度格外地低，本来时常烧着的炭炉，都因此而熄灭。
墓园里夜风不止，夜晚寂静因此而终结，变得糟乱。
到了半夜，林恪突然醒来，黑暗中，他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地向着自己房间的窗台看去。
脏兮兮的玻璃对面，似乎有一道黑影，正在慢悠悠地晃动。
他是被惊醒的，醒来后，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老傀？”
他尝试着叫了一声，就看到窗外的那个黑影，瞬间消失。
林恪顿时清醒许多，他吃力地爬起身，再叫一声。
“老傀？”
无人回应，屋子里格外地安静，就连晚上时常响起的扰人鼾声，此时都听不到一点。
林恪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屋子里昏暗一片，原本烧着的炭炉，早已熄灭。
而厅堂的大门，也开了条缝，正有风往屋子里灌。
“老傀？”
林恪再叫一声，慢着步子向老傀的卧室走去。
不出他所料，屋子里空无一人。
“不在这里？那他大半夜的，又会去哪儿？”
林恪想起自己窗边的黑影，然后又想起来，老傀在他临睡之前，说过会有几个“新客户”上门。
或许就是今晚吧！
他想了想，便来到厅堂门口，等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蒙蒙的雾气。
雾在无常镇很常见，打林恪记事起，这雾就从来都没散去过。
只是今晚，这雾弄得出奇！
林恪折身回房，取来油灯，借助这唯一的光源，他提着灯，开始在墓园里，找起了老傀。
他先是来到自己卧室的窗边，这里，并没有老傀的影子。仔细看过地面，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经过这里时，留下的痕迹。
林恪心中奇怪，便继续走着。
他记得墓园北还有不少空地，老傀此前说过，那里以后还会埋上一些，等人满了，才回去东边。
林恪提着灯，向着北边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远，周围的雾气，也变得更加浓厚。
如今，浓重的雾气，有些呛人，林恪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迈不动步子。
他以为是自己身体的缘故，但走着走着，耳朵里，却传进来一阵“呱呱”的叫声。
那声音瘆人的很！好像是某种动物。
那一刻，林恪停下脚步，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空中。
到处都只有白色雾气，油灯的光线也照不远。
“老傀，你在这儿么？”
无人回应，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阵呱呱叫声，而且这叫声还离他越来越近。
不对劲！
林恪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他想起来，平日里，别说什么人了。就连小动物，他都很少见到。
无常镇向来清静，很少有动物鸟兽，而林恪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便是老鼠，以及食腐的尸虫。
可这奇怪的叫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不记得，自家墓园里，会有乌鸦这种鸟类！
无常镇可是一处鸟不拉屎的小地方，现在又是晚上，怎么会有乌鸦来呢？
林恪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他更想一探究竟。
于是，他提着灯，循着声音的源头找去。
墓园里有些荒凉，四处都只有墓碑和孤零零的坟头树。
它们大多都是柏树和竹子，偶尔会有一两棵桃树，树枝上也都光秃秃的。
林恪来到一座坟头，他方才分明听到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可是走近之后，仔细一瞧，却发现，这只是一座没有主人姓名的坟墓。
坟头墓碑前，还摆着一只火盆，盆里有一些还没烧干净的火纸。盆里堆满了纸灰，被风一吹，纸灰飘零，或化作一只只灰蝶翩跹。
纸灰被吹走一些之后，下边露出了某样黑乎乎的东西。
林恪看着里边，心中起疑，便蹲下身来，伸手拨弄了一下灰烬。
随即，他就碰上了一只硬物。
他连忙将那东西弄出来，抖掉上边的灰烬，再对着油灯仔细看去。
只见，在他手中的，是一只奇怪材质的鸟嘴面具，面具通体乌黑，两只眼睛所在处，是两个空洞。
鸟嘴面具上，还有许许多多粘在上边的黑色羽毛，看起来相当的精致。
面具的大小，跟人脸差不多。
正当林恪想转过面具，看一下后边时。
那只鸟嘴面具，突然发出声响。
“呱——”
沙哑又悠长的乌鸦叫声，从面具的背后发出，林恪心中一惊，面具脱手而出，正好落在了坟头边。
等声音消失后，他打着油灯，朝着乌鸦面具照去。
那里哪还有什么面具，那里分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带着乌鸦面具的人。
林恪看到对方，脚步连连后退，但还没退上几步，身子便撞到了某样东西。
与此同时，一阵乌鸦的叫声，从背后传来。
“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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