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医者仁心
老话说：医不叩门。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医生会贱兮兮的主动找生意。
可是而仓沉不住气啊。
没坐一会儿，就像生了痔疮一样扭来扭去。
对江羽扔下一句：“我出去转转。”
然后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羽倒是不急。用角磨机慢慢切割尾刺。
红蝎尾刺的硬度不比钢铁差。而且柔韧性还更胜一筹。
医生在针灸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银针断在肌肉里。
红蝎尾刺就没有这种顾虑。
而且尾刺自带寒气。
治疗痰湿燥热的病症有奇效。
江羽计划得挺好，可是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
红蝎尾刺太硬了。
角磨机切得火星子直冒。
打磨半天，才整出一条浅浅的划痕。
就在这时，而仓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地回来了。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两人的大嗓门。
“唉……你拉我干啥？我还要洗衣服呢。”
“肯定是好事儿啊。地下城来了一位杏林圣手。今天开始悬壶济世。开业大酬宾，你不趁机调理一下身体？”
“我没病！”
“检查完就有了。”
“靠，你怎么说话呢？哎？你家这面旗看着有点眼熟啊！”
“你看旗干什么？看到我们家神医没？都冒火星了！”
“那个孩子？你确定他不是铁匠？”
江羽见生意上门。忙放下角磨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可他再怎么和蔼可亲，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那张稚嫩的脸庞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中年男人狐疑地打量着江羽：“新来的？医生？”
江羽微微颔首：“坐。”
说着，对唯一的凳子摆出“请”的手势。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凳子：“你是想把我整成肛裂。再骗取医药费吧？”
说完用脚尖踢了一下凳子。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有一条凳子腿应声倒地。只剩下三条腿摇摇欲坠。
而仓摸了摸鼻子：“啊，这个……神医刚来。他不知道这凳子不结实。”
江羽赔着笑脸点头附和：“抱歉，我真不知道。”
他态度诚恳，语气温和。心里却把而仓骂上天了。
难怪这个犊子宁愿蹲着都不坐凳子。
感情是样子货。
坑谁呢？
中年男人不耐烦道：“你直说收多少钱吧。我还有一堆家务活没干呢。”
江羽的气质十分沉稳：“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医馆开张，义诊三天。”
“义诊？”，而仓有点兜不住了，小声嘀咕道：“咱明天的伙食还没有着落呢！”
江羽丝毫不为所动：“规矩就是规矩。明天吃不上饭，又不是明天就会饿死。你急什么？”
中年男人听说是免费的，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连仪器都没有，你是号脉呀？”
江羽很装逼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年纪太小，他都想捋一下胡子了：“传统医学讲究望、闻、问、切。你刚一露面，我就知道你的问题所在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那倒是省事儿。说说看，我有什么毛病。”
江羽用极其缓慢的语速道：“你脚步沉重，面色黄中透白。最近应该是多梦易醒，醒了就睡不着。工作时精神难以集中。倦怠感缠身吧？”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变：“你怎么……我……是不是很严重？还有救吗？我还有老婆和孩子，我不能倒下！”
江羽没精打采地摆了摆手：“每天睡前用热水泡脚。”
中年男人瞪着眼睛等了半晌。
见江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就这？”
江羽点了点头，补充一句：“多喝热水。”
而仓在一旁贱兮兮地嘱咐道：“别喝泡脚的水哈。温度不够！”
中年男人啐了一口：“你俩才有病吧？”
说完就气鼓鼓地离开了。
走远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幡旗。
总觉得眼熟。
江羽瞥了而仓一眼，继续干活。
而仓得知前三天是义诊，也没了拉人头的兴致。
懒洋洋地躺在草席上。
他的神经确实很有韧性。在尖锐的噪声中，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鼾声。
江羽直到下半夜才休息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醒来，又继续干活。
白天，居民都出去工作了。几乎没有病人。
而仓默默地带回来五张面饼。
虽然这小子总是一副抠抠搜搜的样子，可该大方的时候也不藏着掖着。
至少每天一顿面饼能管个半饱。
除了吃饭，两人都没有闲聊的欲望。
一个接着干活，一个抠脚发呆。
到了晚上，人们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
第六层再次亮起万家灯火。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医生，医生！快，救救我的女儿！”
江羽抬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个中年男人。
他面色焦急。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在他身后还追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
估计是女孩的母亲。
江羽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进储物箱，招呼道：“快，把孩子放到桌上。”
中年男人没了前一天的不耐烦。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女儿，今天下班，看她在玩。突然喘不上气。”
江羽摆手打断他的话，低头检查起来。
女孩呼吸困难。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在望气术的观察下，能发现她全身气息都淤堵在咽喉的位置。
江羽按住女孩的胸口，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腹推拿起来。
妇人见江羽这么年轻，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医生，你能救她……”
“吗”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江羽的手猛然发力。
“噗！”
一颗糖果从小女孩的嘴里射了出去。
紧接着就听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江羽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着安慰道：“别怕，你只是被糖卡住了。下次吃东西要慢一点。越是好东西，越要慢慢吃。”
妇人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女儿，又看向江羽。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对着江羽就是三个响头。
江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大嫂子，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这是我该做的。”
妇人的膝盖就像挂着两个铅球。江羽扶了两下都没能扶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末世的孩子太难养了。
只有为人父母，才能体会到那种艰辛。
中年男人有些扭捏。
要不是正规医院离得太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女儿带到一个连凳子都没有的黑诊所。
正不知所措，妇人突然一扯他的裤腿。
中年男人面露为难之色：“啊？我也跪呀？我都一把年纪了……”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闺女的命救回来了。你看着办。”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医生会贱兮兮的主动找生意。
可是而仓沉不住气啊。
没坐一会儿，就像生了痔疮一样扭来扭去。
对江羽扔下一句：“我出去转转。”
然后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羽倒是不急。用角磨机慢慢切割尾刺。
红蝎尾刺的硬度不比钢铁差。而且柔韧性还更胜一筹。
医生在针灸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银针断在肌肉里。
红蝎尾刺就没有这种顾虑。
而且尾刺自带寒气。
治疗痰湿燥热的病症有奇效。
江羽计划得挺好，可是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
红蝎尾刺太硬了。
角磨机切得火星子直冒。
打磨半天，才整出一条浅浅的划痕。
就在这时，而仓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地回来了。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两人的大嗓门。
“唉……你拉我干啥？我还要洗衣服呢。”
“肯定是好事儿啊。地下城来了一位杏林圣手。今天开始悬壶济世。开业大酬宾，你不趁机调理一下身体？”
“我没病！”
“检查完就有了。”
“靠，你怎么说话呢？哎？你家这面旗看着有点眼熟啊！”
“你看旗干什么？看到我们家神医没？都冒火星了！”
“那个孩子？你确定他不是铁匠？”
江羽见生意上门。忙放下角磨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可他再怎么和蔼可亲，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那张稚嫩的脸庞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中年男人狐疑地打量着江羽：“新来的？医生？”
江羽微微颔首：“坐。”
说着，对唯一的凳子摆出“请”的手势。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凳子：“你是想把我整成肛裂。再骗取医药费吧？”
说完用脚尖踢了一下凳子。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有一条凳子腿应声倒地。只剩下三条腿摇摇欲坠。
而仓摸了摸鼻子：“啊，这个……神医刚来。他不知道这凳子不结实。”
江羽赔着笑脸点头附和：“抱歉，我真不知道。”
他态度诚恳，语气温和。心里却把而仓骂上天了。
难怪这个犊子宁愿蹲着都不坐凳子。
感情是样子货。
坑谁呢？
中年男人不耐烦道：“你直说收多少钱吧。我还有一堆家务活没干呢。”
江羽的气质十分沉稳：“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医馆开张，义诊三天。”
“义诊？”，而仓有点兜不住了，小声嘀咕道：“咱明天的伙食还没有着落呢！”
江羽丝毫不为所动：“规矩就是规矩。明天吃不上饭，又不是明天就会饿死。你急什么？”
中年男人听说是免费的，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连仪器都没有，你是号脉呀？”
江羽很装逼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年纪太小，他都想捋一下胡子了：“传统医学讲究望、闻、问、切。你刚一露面，我就知道你的问题所在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那倒是省事儿。说说看，我有什么毛病。”
江羽用极其缓慢的语速道：“你脚步沉重，面色黄中透白。最近应该是多梦易醒，醒了就睡不着。工作时精神难以集中。倦怠感缠身吧？”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变：“你怎么……我……是不是很严重？还有救吗？我还有老婆和孩子，我不能倒下！”
江羽没精打采地摆了摆手：“每天睡前用热水泡脚。”
中年男人瞪着眼睛等了半晌。
见江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就这？”
江羽点了点头，补充一句：“多喝热水。”
而仓在一旁贱兮兮地嘱咐道：“别喝泡脚的水哈。温度不够！”
中年男人啐了一口：“你俩才有病吧？”
说完就气鼓鼓地离开了。
走远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幡旗。
总觉得眼熟。
江羽瞥了而仓一眼，继续干活。
而仓得知前三天是义诊，也没了拉人头的兴致。
懒洋洋地躺在草席上。
他的神经确实很有韧性。在尖锐的噪声中，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鼾声。
江羽直到下半夜才休息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醒来，又继续干活。
白天，居民都出去工作了。几乎没有病人。
而仓默默地带回来五张面饼。
虽然这小子总是一副抠抠搜搜的样子，可该大方的时候也不藏着掖着。
至少每天一顿面饼能管个半饱。
除了吃饭，两人都没有闲聊的欲望。
一个接着干活，一个抠脚发呆。
到了晚上，人们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
第六层再次亮起万家灯火。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医生，医生！快，救救我的女儿！”
江羽抬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个中年男人。
他面色焦急。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在他身后还追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
估计是女孩的母亲。
江羽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进储物箱，招呼道：“快，把孩子放到桌上。”
中年男人没了前一天的不耐烦。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女儿，今天下班，看她在玩。突然喘不上气。”
江羽摆手打断他的话，低头检查起来。
女孩呼吸困难。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在望气术的观察下，能发现她全身气息都淤堵在咽喉的位置。
江羽按住女孩的胸口，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腹推拿起来。
妇人见江羽这么年轻，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医生，你能救她……”
“吗”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江羽的手猛然发力。
“噗！”
一颗糖果从小女孩的嘴里射了出去。
紧接着就听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江羽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着安慰道：“别怕，你只是被糖卡住了。下次吃东西要慢一点。越是好东西，越要慢慢吃。”
妇人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女儿，又看向江羽。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对着江羽就是三个响头。
江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大嫂子，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这是我该做的。”
妇人的膝盖就像挂着两个铅球。江羽扶了两下都没能扶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末世的孩子太难养了。
只有为人父母，才能体会到那种艰辛。
中年男人有些扭捏。
要不是正规医院离得太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女儿带到一个连凳子都没有的黑诊所。
正不知所措，妇人突然一扯他的裤腿。
中年男人面露为难之色：“啊？我也跪呀？我都一把年纪了……”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闺女的命救回来了。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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