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不由己
江羽对苏米特的身份看破不说破。
努力当一个好演员。
既要展露出精明的一面，又要表现得很没见识。
没办法。
他对苏米特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
苏米特不可能大老远把他绑来，只是为了请客吃饭吧？
那也太扯了！
可苏米特确实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不但为他安排了住所，有吃有喝。还送他两套真正意义上的衣服和鞋子。
更让机器人送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生化矿。
江羽不喜反惊。
心里更加没底了。
月球上没有危险的昆虫。没有可怕的永恒族。也没有致命的辐射。
适应这里的食物后，确实比苔饼好吃。
苏米特对他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随意走动。
或许对别人而言，这小小的房间是一种禁锢。
可江羽的性子很稳。耐得住寂寞。
反正他也逃不回去。
索性一边找机会，一边修炼。
苏米特的投影经常找他聊天。
在苏米特审视江羽的同时，江羽也在探它的口风。
过了几天，江羽终于知道苏米特抓他的目的了。
收集信息！
观察江羽对新事物的反应和选择。
而且每当他打坐修行，都会被一道光幕笼罩扫描。
江羽猜测，苏米特很可能在追求某种形式的进化。
这一点倒是和蔚蓝有些相似。
苏米特拥有整个人类的数据库和所有卫星的控制权。
光是主机都有上百米高。
蔚蓝那拳头大小的核心跟它完全没有可比性。
而此时的蔚蓝，已经失去了人工智能该有的冷静。
对袁老头开启咆哮模式：“把红线接到火门上呀。火门！看到没有？哎呀我的妈呀，你手指头不分岔吗？气得我电压都高了。”
袁老头也不恼，皱着眉头思索。
机甲的破损部位已经用螳螂外壳修补好了。
但是损坏的重要零件让他无从下手。
袁老头给人疗伤治病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儿。可是修理机甲……
他倒是有一些做木匠的经验。
蔚蓝切身感受到了来自袁老头的绝望。
为了不气到烧毁核心，强行转移注意力：“袁朗，你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袁老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礼貌！江羽的爷爷都要喊我爷爷呢。”
蔚蓝没在称呼上和袁老头较真：“好吧，老袁头。你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吗？”
袁老头的脸色很平静：“我的寿命已经到极限了。就算江羽孝顺，把我整得不人不鬼。最多也只有两年活头。”
蔚蓝大为诧异：“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咱们要穿过森林，跨越海洋。去寻找不一定存在的基地。更别说乘坐太空电梯，向守望之城借飞船了。你在有生之年前找到江羽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当然有意义！”，袁老头的话不容置疑：“向目标前进的每一步都意义非凡。虫子、地形、部落。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被你记录下来了。总有一天，会变成所有幸存者的财富。”
“虽说注射过基因强化药剂，体质不再有变化。但我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如果能摸清强化的方向，说不准可以大幅提升幸存者的生存率。”
蔚蓝无法理解袁老头的精神：“可是，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死了，世上的一切都与你不相干了。”
袁老头放下扳手。
眯着眼睛遥望北方：“薪火相传是根植在人类灵魂中的信仰。信仰，你懂吗？这是人和机器最大的区别。”
蔚蓝很不服气：“我当然知道信仰。耶稣、阿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
袁老头直接打断它的话：“你说的是迷信！”
蔚蓝和他针锋相对：“这话从老神棍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没有一点说服力呢？”
“滚一边去！”，袁老头笑骂了一句：“老夫是方士！集合了数学、化学、物理学，医药学、玄学、文学和社会学。哪里像神棍了？”
蔚蓝还在嘴硬：“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很神棍……”
袁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弯腰收拾地上的工具。
地上还散落着几颗不知从哪卸下来的螺丝。被他不动声色地踢到一边：“咱们出发吧。”
蔚蓝连忙提醒：“可是雷达还没修好呢。”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袁老头拍了拍机甲：“我在你的头顶装了两把螳螂刀。是不是更威风了？再遇上找死的虫子，你就用头顶它。”
蔚蓝的词汇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它对袁老头的吐槽了：“可是……没有雷达，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袁老头坐回驾驶舱：“放心。老夫擅长卜卦。比你那破玩意儿好用。”
蔚蓝刚启动机甲，顿时响起一阵“丁玲桄榔”的声音。
“如果卜卦真管用，之前就不会遇袭了。还说你不是神棍。”
“身为一台计算机，你的废话太多了。”
“我不是计算机！”
“你是计算机的孙子。”
“靠……”
火蚁部落。
酋长的身上散发着极不稳定的气息。脖子上还有一道尚未完全吸收的金斑。
他已经埋头狂吃很久了。
低热量的苔饼很难满足他身体的改造需求。
除了酋长之外，老乔伊的身上也散发着与布兰奇类似的气息。
他也使用基因强化药剂了。
这么做会快速掏空部落的储备物资。
可是没有办法。
霍巴特部落的覆灭，让周边几个部落成了惊弓之鸟。
江羽当初把基因强化药剂送给布兰奇时，并不知道药效无法叠加。
否则绝不会便宜那个老家伙。
布兰奇交出药剂时倒是没有任何抵触。
她是游侠。
部落的发展永远排在第一位。
她要做的是从其他部落换取大量食物。让酋长和老乔伊尽快完成蜕变。
为此，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强打精神运回最后一批食物。
机甲的厚重外壳又多出几道狰狞的咬痕。
运完这一趟，她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最近一段时间，食物的价格疯涨。部落已经拿不出多余物资和外界交易了。
危机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其实，所有人都抱有一丝侥幸。
永恒族袭击过霍巴特部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其他部落出手。
然而，他们不知道，霍巴特部落转化的丧尸全都被欧约杀光了。
布兰奇已经遥遥看到了蚁穴的入口。
可她却猛地停住机甲。
前方出现了一座十多米高的粉红色肉山。
肉山上裂开一道道缝隙。
不断有永恒族从缝隙中跳出来。
它们就像高速钻头一样，落地之后立即扎进土里。
目标直指蚁穴部落。
完了！
布兰奇有片刻的失神。
随即目光又坚毅起来。
启动机甲，义无反顾地朝肉山冲去……
努力当一个好演员。
既要展露出精明的一面，又要表现得很没见识。
没办法。
他对苏米特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
苏米特不可能大老远把他绑来，只是为了请客吃饭吧？
那也太扯了！
可苏米特确实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不但为他安排了住所，有吃有喝。还送他两套真正意义上的衣服和鞋子。
更让机器人送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生化矿。
江羽不喜反惊。
心里更加没底了。
月球上没有危险的昆虫。没有可怕的永恒族。也没有致命的辐射。
适应这里的食物后，确实比苔饼好吃。
苏米特对他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随意走动。
或许对别人而言，这小小的房间是一种禁锢。
可江羽的性子很稳。耐得住寂寞。
反正他也逃不回去。
索性一边找机会，一边修炼。
苏米特的投影经常找他聊天。
在苏米特审视江羽的同时，江羽也在探它的口风。
过了几天，江羽终于知道苏米特抓他的目的了。
收集信息！
观察江羽对新事物的反应和选择。
而且每当他打坐修行，都会被一道光幕笼罩扫描。
江羽猜测，苏米特很可能在追求某种形式的进化。
这一点倒是和蔚蓝有些相似。
苏米特拥有整个人类的数据库和所有卫星的控制权。
光是主机都有上百米高。
蔚蓝那拳头大小的核心跟它完全没有可比性。
而此时的蔚蓝，已经失去了人工智能该有的冷静。
对袁老头开启咆哮模式：“把红线接到火门上呀。火门！看到没有？哎呀我的妈呀，你手指头不分岔吗？气得我电压都高了。”
袁老头也不恼，皱着眉头思索。
机甲的破损部位已经用螳螂外壳修补好了。
但是损坏的重要零件让他无从下手。
袁老头给人疗伤治病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儿。可是修理机甲……
他倒是有一些做木匠的经验。
蔚蓝切身感受到了来自袁老头的绝望。
为了不气到烧毁核心，强行转移注意力：“袁朗，你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袁老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礼貌！江羽的爷爷都要喊我爷爷呢。”
蔚蓝没在称呼上和袁老头较真：“好吧，老袁头。你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吗？”
袁老头的脸色很平静：“我的寿命已经到极限了。就算江羽孝顺，把我整得不人不鬼。最多也只有两年活头。”
蔚蓝大为诧异：“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咱们要穿过森林，跨越海洋。去寻找不一定存在的基地。更别说乘坐太空电梯，向守望之城借飞船了。你在有生之年前找到江羽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当然有意义！”，袁老头的话不容置疑：“向目标前进的每一步都意义非凡。虫子、地形、部落。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被你记录下来了。总有一天，会变成所有幸存者的财富。”
“虽说注射过基因强化药剂，体质不再有变化。但我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如果能摸清强化的方向，说不准可以大幅提升幸存者的生存率。”
蔚蓝无法理解袁老头的精神：“可是，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死了，世上的一切都与你不相干了。”
袁老头放下扳手。
眯着眼睛遥望北方：“薪火相传是根植在人类灵魂中的信仰。信仰，你懂吗？这是人和机器最大的区别。”
蔚蓝很不服气：“我当然知道信仰。耶稣、阿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
袁老头直接打断它的话：“你说的是迷信！”
蔚蓝和他针锋相对：“这话从老神棍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没有一点说服力呢？”
“滚一边去！”，袁老头笑骂了一句：“老夫是方士！集合了数学、化学、物理学，医药学、玄学、文学和社会学。哪里像神棍了？”
蔚蓝还在嘴硬：“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很神棍……”
袁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弯腰收拾地上的工具。
地上还散落着几颗不知从哪卸下来的螺丝。被他不动声色地踢到一边：“咱们出发吧。”
蔚蓝连忙提醒：“可是雷达还没修好呢。”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袁老头拍了拍机甲：“我在你的头顶装了两把螳螂刀。是不是更威风了？再遇上找死的虫子，你就用头顶它。”
蔚蓝的词汇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它对袁老头的吐槽了：“可是……没有雷达，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袁老头坐回驾驶舱：“放心。老夫擅长卜卦。比你那破玩意儿好用。”
蔚蓝刚启动机甲，顿时响起一阵“丁玲桄榔”的声音。
“如果卜卦真管用，之前就不会遇袭了。还说你不是神棍。”
“身为一台计算机，你的废话太多了。”
“我不是计算机！”
“你是计算机的孙子。”
“靠……”
火蚁部落。
酋长的身上散发着极不稳定的气息。脖子上还有一道尚未完全吸收的金斑。
他已经埋头狂吃很久了。
低热量的苔饼很难满足他身体的改造需求。
除了酋长之外，老乔伊的身上也散发着与布兰奇类似的气息。
他也使用基因强化药剂了。
这么做会快速掏空部落的储备物资。
可是没有办法。
霍巴特部落的覆灭，让周边几个部落成了惊弓之鸟。
江羽当初把基因强化药剂送给布兰奇时，并不知道药效无法叠加。
否则绝不会便宜那个老家伙。
布兰奇交出药剂时倒是没有任何抵触。
她是游侠。
部落的发展永远排在第一位。
她要做的是从其他部落换取大量食物。让酋长和老乔伊尽快完成蜕变。
为此，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强打精神运回最后一批食物。
机甲的厚重外壳又多出几道狰狞的咬痕。
运完这一趟，她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最近一段时间，食物的价格疯涨。部落已经拿不出多余物资和外界交易了。
危机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其实，所有人都抱有一丝侥幸。
永恒族袭击过霍巴特部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其他部落出手。
然而，他们不知道，霍巴特部落转化的丧尸全都被欧约杀光了。
布兰奇已经遥遥看到了蚁穴的入口。
可她却猛地停住机甲。
前方出现了一座十多米高的粉红色肉山。
肉山上裂开一道道缝隙。
不断有永恒族从缝隙中跳出来。
它们就像高速钻头一样，落地之后立即扎进土里。
目标直指蚁穴部落。
完了！
布兰奇有片刻的失神。
随即目光又坚毅起来。
启动机甲，义无反顾地朝肉山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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