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圈里的羊
江羽在机械方面是野路子。
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布兰奇收罗的书籍和电子资料。
有一部分还是纪元年前的技术。
蔚蓝给出的改造方案为他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江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如痴如醉。
在他心中，机械科技和自身修行并不冲突。
那只是不同领域的学科罢了。
当然，对大多数人而言，终其一生也无法把其中一门学精。
江羽从未像现在这么充实。
一边学习一边实践。
在离合舱与机甲之间拆拆补补。
累了就打坐休息。
恢复体力后继续干活。
在巩固境界的同时，也掌握了很多先进的知识。
就连蔚蓝都对他的进步大为赞赏：“所谓的天才，就是1%的努力和99%的天赋。你的家族就是为机械文明而生的。”
江羽宠辱不惊：“蔚蓝，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蔚蓝如数家珍道：“江家在守望之城是大家族。我离开的时候，你爷爷是总工程师。父母是行政高官。你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哥哥和姐姐。还有你大伯、二伯，姑姑、大舅、小姨、堂哥、表姐……”
江羽都听傻了。
他和袁老头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第三个黄种人。
突然得知有一大堆亲戚。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
“守望之城……是什么样子的？”
江羽抬头望去，对上空的巨大十字架充满了向往。
蔚蓝的回答十分简洁：“守望之城是人类的火种。有顶级的设备。最出色的人才。完备的生物基因库和完善的生态系统。”
江羽喃喃道：“生活在那里的人……幸福吗？”
蔚蓝无法给幸福定义。
停顿了一下才答复道：“至少没有虫子。”
这话扎心了。
瞬间把江羽拉回现实。
摸出苔饼狠狠咬了一口，酸溜溜道：“守望之城再好，也不如手里的饼子香。”
“奇怪的情绪。”，蔚蓝发出一句感慨。准备进入待机状态。
江羽走向医疗舱：“我师父怎么样了？”
“嘀！”
淡紫色的光幕缓缓扫过医疗舱。
蔚蓝一板一眼地说道：“DNA修复81%，细胞代谢已完成。两天后会将修复液替换成营养液，把基因强化药剂的药效推至峰值。”
江羽发现医疗舱里有絮状漂浮物，微微皱眉：“修复液怎么变浑了？我师父不会有危险吧？”
蔚蓝很人性化地吐槽了一句：“那是坏死细胞和失效的纳米机器人。还有……鬼知道那个老头多久没洗澡了。”
它的话让江羽无比尴尬。
火蚁部落的水源主要用于生产和种植。
虽然饮用水管饱。可是除了布兰奇和酋长，其他人洗澡就是痴人说梦。
江羽和袁老头还算讲卫生的。经常用潮湿的苔藓擦拭身体。
其他人的身上都能抠下墙皮了。
蔚蓝见江羽不再说话，主动进入待机状态。
可随即电源又亮了起来：“江羽，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羽随口应道：“去亚洲！或许可以从那里回到守望之城。”
“能带上我吗？”，蔚蓝的语气中有几分讨好：“亚洲很远，还要漂过太平洋。路上有很多危险。我能帮上一些忙。”
“好！”
江羽本来就没打算抛弃它。不过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所有人工智能都像你这样吗？我的意思是……这么人性化。”
蔚蓝略微提高音量：“你爷爷赋予我思考和创造的能力。我是独一无二的。”
江羽连连点头：“好吧，接下来的旅途就拜托你照顾了。”
蔚蓝总想证明它是有灵魂的。
这一点倒是和袁老头的偏执有些相似。
五天之后。
袁老头的治疗终于结束了。
随着医疗舱盖打开。内部座椅缓缓扶着袁老头坐起。
他紧闭双眼。
白须白发都贴在身上。
原本干瘪的身体也丰满不少。
就连脸上的皱纹和老年斑都淡化了一些。
一抹金霞从上方笼罩下来。
他的皮肤如同镀上一层金粉。
四面八方隐隐响起缥缈的仙乐之音。
江羽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黑着脸道：“蔚蓝，把灯光和音乐关掉！”
“我只是烘托一下气氛……”，蔚蓝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得意。不过还是照做了。
袁老头静坐十多分钟。突然睁开双眼，剧烈咳嗽起来。
把肺里的营养液全都咳出来。
缓了好半天，目光中才恢复一丝清明。
江羽心情忐忑：“师父，你哪里不舒服吗？”
袁老头握了握拳头，摇头苦笑：“方士的肉身就是容器。境界越高，体内的灵气就越精纯。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变成实心的。一丝灵气都感应不到了。”
江羽却长松了口气：“您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就当是换一种活法吧。”
袁老头自嘲道：“法师变成战士喽。”
江羽很好奇：“什么法师变战士？”
蔚蓝又跳出来解释：“纪元年前，有很多人用电子游戏消磨时光。法师和战士是游戏中的两个职业。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精神毒品。”
袁老头可不会因为蔚蓝救过他，就转变固有的观念：“嘿，你懂得可真多。”
蔚蓝面对袁老头也一点都不客气：“比你想得还要多一些。”
江羽感觉气氛不太对，立即打断道：“好了！师父才刚刚痊愈。需要好好休息。”
操控台上射出一道光幕，笼罩住袁老头。
片刻之后，蔚蓝不满道：“使用三代基因强化药剂，才把体质强化到二级。浪费！”
江羽没听说过基因强化还分等级。立即用望气术打量起袁老头：“部落的游侠能达到什么等级？一级吗？”
蔚蓝的语气更加轻蔑：“假设普通人能举起100公斤的重量。那么一级强化体质就能举起200公斤，二级举起400公斤，三级800公斤。而土著生产的药渣……顶多算半级。”
袁老头拉住江羽的胳膊，神情严肃：“不要过于依赖外物。末世之战就是前车之鉴。”
“末世之战？”，江羽一脸诧异：“末世之战和基因强化有什么关系？”
袁老头瞥向操控台：“你问它。”
这一次，蔚蓝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是的，末世之战是欧约研发基因强化药剂引起的。”
江羽更加疑惑了：“为啥？有人抢夺研究成果？”
蔚蓝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硬盘灯闪烁了几次才继续回答：“最初的实验阶段，因为技术不成熟，无法限制腐化病毒的复制和传播。”
江羽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难怪袁老头对基因强化药剂这么抵触。原来它就是毁灭世界的元凶。
袁老头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继续。”
蔚蓝把相关资料简洁地说了出来：“腐化病毒的传播速度很快。仅仅两个月，就有60亿人类变成丧尸。国家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也揭开了末世之战的序幕。”
“最终引发毁灭一切的核战争。那是第六次生物大灭绝。也意味着人类时代的终结。”
袁老头也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他是末世之战的见证者。
核战爆发时，他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小伙。
当时他正在深山采药。
回过神的时候，人间已经变成了炼狱。
江羽追问道：“后来呢？”
蔚蓝继续给他科普：“战争结束的三年里，核辐射云笼罩整个世界。只有昆虫、软体动物和少部分植物生存下来。然而，核辐射对丧尸是无效的。平均每一百万只丧尸中会诞生一只智慧型领袖。这些智慧型丧尸后来进化成了土著口中的永恒族。”
江羽看向袁老头：“永恒族是人造物种？”
蔚蓝又插嘴道：“永恒族无法繁衍后代。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物种。它们需要感染人类才能扩大族群。从某种角度来讲，土著就是永恒族圈养的羊群。”
江羽听得心头发寒。
有很多部落乐观地认为人类终将克服一切困难。
拿回曾经的荣耀。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依然生活在羊圈里……
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布兰奇收罗的书籍和电子资料。
有一部分还是纪元年前的技术。
蔚蓝给出的改造方案为他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江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如痴如醉。
在他心中，机械科技和自身修行并不冲突。
那只是不同领域的学科罢了。
当然，对大多数人而言，终其一生也无法把其中一门学精。
江羽从未像现在这么充实。
一边学习一边实践。
在离合舱与机甲之间拆拆补补。
累了就打坐休息。
恢复体力后继续干活。
在巩固境界的同时，也掌握了很多先进的知识。
就连蔚蓝都对他的进步大为赞赏：“所谓的天才，就是1%的努力和99%的天赋。你的家族就是为机械文明而生的。”
江羽宠辱不惊：“蔚蓝，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蔚蓝如数家珍道：“江家在守望之城是大家族。我离开的时候，你爷爷是总工程师。父母是行政高官。你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哥哥和姐姐。还有你大伯、二伯，姑姑、大舅、小姨、堂哥、表姐……”
江羽都听傻了。
他和袁老头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第三个黄种人。
突然得知有一大堆亲戚。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
“守望之城……是什么样子的？”
江羽抬头望去，对上空的巨大十字架充满了向往。
蔚蓝的回答十分简洁：“守望之城是人类的火种。有顶级的设备。最出色的人才。完备的生物基因库和完善的生态系统。”
江羽喃喃道：“生活在那里的人……幸福吗？”
蔚蓝无法给幸福定义。
停顿了一下才答复道：“至少没有虫子。”
这话扎心了。
瞬间把江羽拉回现实。
摸出苔饼狠狠咬了一口，酸溜溜道：“守望之城再好，也不如手里的饼子香。”
“奇怪的情绪。”，蔚蓝发出一句感慨。准备进入待机状态。
江羽走向医疗舱：“我师父怎么样了？”
“嘀！”
淡紫色的光幕缓缓扫过医疗舱。
蔚蓝一板一眼地说道：“DNA修复81%，细胞代谢已完成。两天后会将修复液替换成营养液，把基因强化药剂的药效推至峰值。”
江羽发现医疗舱里有絮状漂浮物，微微皱眉：“修复液怎么变浑了？我师父不会有危险吧？”
蔚蓝很人性化地吐槽了一句：“那是坏死细胞和失效的纳米机器人。还有……鬼知道那个老头多久没洗澡了。”
它的话让江羽无比尴尬。
火蚁部落的水源主要用于生产和种植。
虽然饮用水管饱。可是除了布兰奇和酋长，其他人洗澡就是痴人说梦。
江羽和袁老头还算讲卫生的。经常用潮湿的苔藓擦拭身体。
其他人的身上都能抠下墙皮了。
蔚蓝见江羽不再说话，主动进入待机状态。
可随即电源又亮了起来：“江羽，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羽随口应道：“去亚洲！或许可以从那里回到守望之城。”
“能带上我吗？”，蔚蓝的语气中有几分讨好：“亚洲很远，还要漂过太平洋。路上有很多危险。我能帮上一些忙。”
“好！”
江羽本来就没打算抛弃它。不过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所有人工智能都像你这样吗？我的意思是……这么人性化。”
蔚蓝略微提高音量：“你爷爷赋予我思考和创造的能力。我是独一无二的。”
江羽连连点头：“好吧，接下来的旅途就拜托你照顾了。”
蔚蓝总想证明它是有灵魂的。
这一点倒是和袁老头的偏执有些相似。
五天之后。
袁老头的治疗终于结束了。
随着医疗舱盖打开。内部座椅缓缓扶着袁老头坐起。
他紧闭双眼。
白须白发都贴在身上。
原本干瘪的身体也丰满不少。
就连脸上的皱纹和老年斑都淡化了一些。
一抹金霞从上方笼罩下来。
他的皮肤如同镀上一层金粉。
四面八方隐隐响起缥缈的仙乐之音。
江羽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黑着脸道：“蔚蓝，把灯光和音乐关掉！”
“我只是烘托一下气氛……”，蔚蓝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得意。不过还是照做了。
袁老头静坐十多分钟。突然睁开双眼，剧烈咳嗽起来。
把肺里的营养液全都咳出来。
缓了好半天，目光中才恢复一丝清明。
江羽心情忐忑：“师父，你哪里不舒服吗？”
袁老头握了握拳头，摇头苦笑：“方士的肉身就是容器。境界越高，体内的灵气就越精纯。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变成实心的。一丝灵气都感应不到了。”
江羽却长松了口气：“您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就当是换一种活法吧。”
袁老头自嘲道：“法师变成战士喽。”
江羽很好奇：“什么法师变战士？”
蔚蓝又跳出来解释：“纪元年前，有很多人用电子游戏消磨时光。法师和战士是游戏中的两个职业。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精神毒品。”
袁老头可不会因为蔚蓝救过他，就转变固有的观念：“嘿，你懂得可真多。”
蔚蓝面对袁老头也一点都不客气：“比你想得还要多一些。”
江羽感觉气氛不太对，立即打断道：“好了！师父才刚刚痊愈。需要好好休息。”
操控台上射出一道光幕，笼罩住袁老头。
片刻之后，蔚蓝不满道：“使用三代基因强化药剂，才把体质强化到二级。浪费！”
江羽没听说过基因强化还分等级。立即用望气术打量起袁老头：“部落的游侠能达到什么等级？一级吗？”
蔚蓝的语气更加轻蔑：“假设普通人能举起100公斤的重量。那么一级强化体质就能举起200公斤，二级举起400公斤，三级800公斤。而土著生产的药渣……顶多算半级。”
袁老头拉住江羽的胳膊，神情严肃：“不要过于依赖外物。末世之战就是前车之鉴。”
“末世之战？”，江羽一脸诧异：“末世之战和基因强化有什么关系？”
袁老头瞥向操控台：“你问它。”
这一次，蔚蓝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是的，末世之战是欧约研发基因强化药剂引起的。”
江羽更加疑惑了：“为啥？有人抢夺研究成果？”
蔚蓝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硬盘灯闪烁了几次才继续回答：“最初的实验阶段，因为技术不成熟，无法限制腐化病毒的复制和传播。”
江羽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难怪袁老头对基因强化药剂这么抵触。原来它就是毁灭世界的元凶。
袁老头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继续。”
蔚蓝把相关资料简洁地说了出来：“腐化病毒的传播速度很快。仅仅两个月，就有60亿人类变成丧尸。国家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也揭开了末世之战的序幕。”
“最终引发毁灭一切的核战争。那是第六次生物大灭绝。也意味着人类时代的终结。”
袁老头也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他是末世之战的见证者。
核战爆发时，他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小伙。
当时他正在深山采药。
回过神的时候，人间已经变成了炼狱。
江羽追问道：“后来呢？”
蔚蓝继续给他科普：“战争结束的三年里，核辐射云笼罩整个世界。只有昆虫、软体动物和少部分植物生存下来。然而，核辐射对丧尸是无效的。平均每一百万只丧尸中会诞生一只智慧型领袖。这些智慧型丧尸后来进化成了土著口中的永恒族。”
江羽看向袁老头：“永恒族是人造物种？”
蔚蓝又插嘴道：“永恒族无法繁衍后代。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物种。它们需要感染人类才能扩大族群。从某种角度来讲，土著就是永恒族圈养的羊群。”
江羽听得心头发寒。
有很多部落乐观地认为人类终将克服一切困难。
拿回曾经的荣耀。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依然生活在羊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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