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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余姚遗志

    若李再仙在此,定能认出苑小良面前这女子。

    太叔鱼鱼。

    自凌江雪大婚之后,太叔鱼鱼就因为失去了李再仙的踪迹,闹了好大意见。

    后来还把这件事归结到了凌江雪身上,和他大闹了一场。

    “该死的凌江雪,该死的凌家!”

    太叔鱼鱼气得乱摔家具,甚至用出了真气波,将房门都砸毁了。

    苑小良站在她身后,任她发泄。

    “太叔姑娘,该死的是凌江雪,又不是你,自己你何必作践自己,气坏了身子才叫凌家如意。”

    “对,凌江雪,该死的是凌家!”太叔鱼鱼停手,仍是愤愤不平。

    苑小良见她认真听了自己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听说令兄太叔朋很喜欢天造神兵,如今现世的,除了覆雨城手里的八王枪,你手里的红蔷锏,还有一把傲雪唯,在新安城里。”

    她迟疑了片刻,道:“但是八王枪在覆雨城铁家,铁家背后站着刀城,没人敢动他,但新安城凌家也不好惹啊,城主凌三铮可是真仙极境!”

    苑小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狗屁的真仙极境,他九道雷劫,已经被破了八道,别说对战大宗师了,连寻常几个宗师级高手合战他,都未必能接下来。”

    “没了牙的老虎罢了,何足惧哉?”

    “你的意思是祸水东引,游说我哥去夺新安城的傲雪唯?”

    苑小良恭维了一句:“太叔姑娘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太叔鱼鱼仍是迟疑:“但是而今新安城已经和覆雨城联姻,若我临山城出手,覆雨城必然会来帮忙啊!”

    苑小良俯身朝北方拜了一拜:“我会请松雪门派人帮忙,必要时候还可以请北地野马原出手。”

    太叔鱼鱼发现越发地看不懂这个苑小良了,他不明白苑小良为何一定要灭了新安城,他不是出自新安城么,二者之间或有什么矛盾?

    “你究竟是什么人,与新安城有什么仇?”

    苑小良狞笑道:“我师父是松雪门余姚,你该听说过他,也见过他。”

    太叔鱼鱼恍然,若是余姚弟子的话,这一切都能说通了。

    与新安城作对,完全是秉承余姚遗志。

    传闻早年间凌三铮害得余姚家破人亡,他蛰伏多年,势要彻底毁了凌三铮。

    在凌三铮刚突破真仙极境,境界不稳之际出手偷袭,连破了他七道雷劫,后来有传闻说余姚伤重不愈身故。

    没想到他只是诈死,日前凌江雪大婚之际,他等来了机会,与神秘老者一起,引出了凌三铮的第八道雷劫,算是毁了一个真仙极境。

    看太叔鱼鱼明白了其中关节,苑小良坏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施了一礼:

    “到时候,请临山城务必杀了苑小错,要知道你两位兄长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太叔鱼鱼是灵山城长女,除她以外还有三个哥哥,大哥太叔极,因为夺取八王枪死在靖南城,被顾小刀所杀。

    二哥太叔行死在新安城外的汤家铺子,被花小山所杀。

    花小山顾小刀二人,都是出自新安城,与苑小错等五人并称为安城五小,两位兄长的仇,必然要落在他身上。

    太叔鱼鱼面露凶光:“趁那凌三铮威慑不在,新仇旧恨一并算,新安城凌家,苑小错,我吗换一个一个来,都跑不了!”

    苑小良的笑意更深了……

    覆雨城本就在两界河边上,城中居民不少以打鱼为生,街上有许多卖鱼的,越往渔港方向走越多,整个街面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鱼腥味。

    平素时还好,但不要遇到逆风天,逆风一吹,鱼腥味能把人隔夜饭给熏吐了。

    常年生活在此的本地人还好,大多都对此习以为常,逆风天气的时候,只需把门窗紧闭,家里点上香薰即可。

    只是苦了外地人,不了解真相的人途经此地,大多都被熏得呕吐不止。

    街边有个红衣女子,她便是一个倒霉的外地人,刚途经此地,遇到了逆风天,被熏得,扶墙呕吐不止。

    可惜这两天就吃了一把糖,一口干粮都没吃,只吐了一肚子的酸水。

    正在她快把苦胆吐出来时,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匪匪?司徒匪匪?你不是和南阳谢家结亲了吗,怎会来到覆雨城?”

    “曹青羊!”司徒匪匪叫了一声来人的名字,哇的一声,吐得更厉害了,吐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曹青羊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但难掩他出尘的气质。

    见司徒匪匪吐得厉害,再加上一股逆风夹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袭来,曹青羊陪着司徒匪匪一起吐了起来。

    两人俱是以手扶墙,面对面的狂吐不绝,差点把胆汁吐出来,等到逆风消散,这才有力气逃离此地。

    司徒匪匪是逃婚出来的,身上没带一个钱。

    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全凭李再仙给的一把喜糖撑着,刚才也吐了个干净,现在是饿得小脸苍白,走路都直不起身子。

    曹青羊也把隔夜饭都吐光了,这会儿饿得出奇,拉着司徒匪匪进了一家食肆,大快朵颐,真在这时司徒匪匪才缓过劲。

    想到一路遭遇,娇生惯养的她和曾受过这等委屈,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出了声。

    曹青羊见到司徒匪匪哭出声,当即慌了神,不知如何哄她,笨拙地说道:“你,你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听了此言,司徒匪匪哭得更伤心了。

    过了许久,司徒匪匪自己哭累了,哭得睡着了。

    曹青羊给她找了间客栈,让她安心睡去。

    这些时日给司徒匪匪饿坏了,也累坏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一夜。

    看到面色恢复红润的司徒匪匪,曹青羊忍不住问了她这些天的遭遇。

    司徒匪匪想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我爹贪图南阳谢家的名气,谢家贪图我家钱财,两家一拍即合,要让我和谢家公子谢尔夺结亲联姻。”

    “但那谢尔夺一心钻研学问,无心婚事,视我于无物,我更看不上他那种呆头呆脑的人,不愿将自己下半辈子托付给这种人,所以我就在大婚当日逃跑了。”

    “我一路舟车轮转,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芦苇荡,差点饿死在看不到边际的芦苇荡里,最后还是李家哥哥救我一命,这才让我挨到了覆雨城。”

    司徒匪匪讲得平静,但听得曹青羊心如刀绞,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司徒匪匪,这些日子竟糟了这么大的罪。

    他想将司徒匪匪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但却根本不敢动手,怕她再翻脸,上次只是想牵她的手,就被她把脸打肿了,还被骂臭流氓。

    想到此处,他只得将手缩在袖子里,拳头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