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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寻妹出无名,无名再进鬼

    杨兆天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除了记得妹妹,一直哭喊着找哥哥,找奶奶,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头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新的,在看看眼前,除了旁边还在熟睡的张三好,其他的一切,都是非常陌生,最让他感到稀奇的是,自己居然睡在了一张床上,还是一张有棚顶的床。

    床体得有两米多宽,头顶和脚下空间都很富余,整个床身为褐红色,棚顶雕刻着山水和花草的纹路,几根内柱和外柱,雕刻的都是花鸟游鱼的图案,还有些金粉一样的东西,勾刻在上面,按现在的话来说,简直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是杜家的庭院吧,小时候他们满满好奇的地方!杨兆天看着房间的摆设,不免有些暗暗咂舌,心想着杜家过去,肯定是个大户人家。

    “醒醒,这是哪?”杨兆天踹了踹旁边的张三好,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张三好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伸了个大大懒腰,道:“你醒了,没事了吧?可吓死哥哥了,还以为你嗝屁了呢!”他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这是杜家啊,小时候,咱们翻过无数次的墙头都没进来,没成想今天不但进来了,还美美的睡了一觉,小天天,你看这是床多软和,就这都是厢房,还有地下室呢,地下比地上还大,背你回来那会,俺跟小杜下去瞅了一眼,老带劲了。”

    见他说起来没完没了,简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杨兆天赶紧打断道:“王爷爷和其他人呢?”

    “都在这呢,老王头说村子里的人剩下不多了,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还能帮着看看庭院,小明也说这么安排甚好,反正这里地方大,房间多。”张三好从小在村里就没大没小,好在也没人跟他一般见识,不过对杨奶奶却是礼貌有加,当然这是因为杨兆天对他,进行了几次,肉体上的教育,才换来的成果。

    “赶紧起来上外面看看。”杨兆天没闲工夫跟他瞎扯。

    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整个院子,跟小时候在墙头上看到的样子。是一模一样,他们的厢房是在院子,西南角的位置,一眼望去,大门的正对面,也就是大堂的位置,此刻是灯火通明,隐隐还听见几个老人,大笑的声音。

    杨兆天带着张三好推门而入,看见王爷爷和射箭的刘老头,坐在上座,其他人像王海洋,杜少明和其他人,坐在下座,此时正在侃侃而谈。

    “醒了啊?头上的伤没事了吧?”见二人进门,王海洋赶紧迎了过去,胳膊上缠着纱布,把二人引坐了下去,又道:“刘老刚讲完守陵先辈的事,比咱们的经历还精彩,正好讲到杜家庭院了。”

    杨兆天饶有兴趣的仔细听了起来,毕竟这个庭院,一直都是村里神秘的存在。

    见众人落座又很有兴趣,刘老才捋着胡须,开口道:“杜家在过去很早的时候,在直隶(原河北地区)可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户,祖上出过好几个赫赫战功的武状元,正是因为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无意当中,得罪了当时朝廷的一些奸臣,被联名上奏,不仅斩首了当时杜家的族长,还连累了家族,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幸亏在那位的暗中周旋之下,才保住了杜家,当时一百多口的性命,还帮衬着转移出了不少杜家,多年积累下来的家业,后来没多久,那位就驾鹤西游,杜家在知道以后,是举家迁移到了这里,才修了这么一个守陵人的庭院!”

    杜少明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凝重,他对杜家的过往,多少是了解一些的,大堂的其他人也多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出了好几个武状元?那我们家呢?”王海洋有意的缓解着大堂,凝固的气氛。

    “我们家虽然没出过状元,但是出过几个进士和举人。”王爷爷接过话茬,说起自家的事,不免有些得意。

    “那俺们家出过啥,有人知道吗?”张三好总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明明是在追溯着村子的历史背景,到他这好像成了各家各户的攀比大会了。

    “你们家出过鼓上蚤时迁,不是今天偷人俩豆包,就是明天顺人两把大枣。”王海洋很生气的说道。

    “切!”张三好明明还想掰扯几句,但是一想起兜里的金条,瞬间把话咽了下去,完全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清的感觉。

    “村里真的没人知道那位的身份?”杨兆天也学着刘老一样,把棺椁中躺着的人,称作那位。

    几个老人闻言都是呵呵一笑,王爷爷笑着解释道:“兆天啊,你们都还太年轻,世间任何事情,都有正有反,受多少人追捧,就会受多少人唾骂,名讳对那位来说,可能就是个称号而已,但鞠盡瘁,名姓不留,只求鞠躬尽瘁,清名也好,骂名也罢,那位可能都不想在被世人所提及,人如过眼云烟,本就无须追逐名利,这才是大家风范。”

    杨兆天好像听懂了,又完全没听懂,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会,看了看外面,起身抱拳道:“时候不早了,俺回趟家瞅瞅,王爷爷刘老,你们都早点歇息!”

    众人好像猜中了什么,也没作声,齐齐的回了下礼,目送着他,走出了庭院的大门。

    张三好也跟着一起走了,只不过半路被杨兆天瞪的回了自己家。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杨兆天拿上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头上扎了一个头巾,盖住了纱布,腰里别着一柄短刀,刀柄之上还绑着有些要散开的红穗子,包里除了一些衣物,还特意装上了那本泛黄的诸葛亮,环视着熟悉的一切,心里暗暗发下了重誓,决然的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房门刚一推开,整个人就愣住了,只见王海洋,王爷爷,杜少明,刘老,还有村里的几位老人,都站在自家的院外,有几个人还打着火把。

    “这是?”杨兆天有些诧异的问道。

    “刘老他们昨天断定,你醒了就会去镇上找小红,我爷怕你连夜走,让这二傻子,在你家房顶上看了一夜,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把我们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你也太打我脸了?”王海洋指了指,房顶上还在伸着懒腰的张三好,话里虽然有些生气,但他知道杨兆天选择瞒着他们,一个人走,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见识过了,鬼子残忍至极的手段,怎么可能还让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冒那种未知的风险呢?

    “特么的,你撇下他们就算了,连哥哥都不带,你这就太不够哥们意思了,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你饿的前胸贴后背,我把两个豆包藏起来,陪你一起挨饿的事情了?”张三好一个蹦高,从房顶上翻了下来。

    杨兆天还想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傻楞在原地,看着众人,眼睛不由的红了起来。

    “兆天,什么都不用说,王爷爷懂你的心思,毕竟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但你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呢,我敢说,你前脚走了,他们后脚也得追过去,你们长大了,守陵人的责任,也结束在我们这一辈了,按照和你奶奶的约定,也是时候让你们出去闯闯自己的路了,何况,小红也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她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妹妹,也是他们的,更是村里人的孩子,再不济你去找小红,让他们帮着找三丫,自从三丫被抓走了,你王大娘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让他们跟着你,爷爷放心!”王爷爷苦口婆心的劝着。

    “就是就是,咱们三小可不能拆散,何况现在有了小杜的加入,咱们要改名叫四小了。”王海洋打着边鼓道。

    “小杜?”杨兆天诧异的问道,他没想到这个出身于名门世家,从小跟他们没什么交集的人,也会选择跟他们一起,他不是要去找属于自己的路吗?

    “当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能活着下山,就陪你一起去镇上找妹妹。”杜少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道。

    王爷爷看着他们,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差点又老泪纵横,缓声道:“抓紧时间赶路,昨天跟海洋交代了一下,小红和三丫,是被一个叫松本的副官,送去给一个叫高桥的会长那里,好像叫什么孤镇分社,是那个畜生曹掌柜出的主意,说是做什么人情,虽然只知道名字,也总比你们去镇上,自己瞎撞强。”

    杨兆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看王爷爷,又看了看身后的村里人,道:“俺们一定会把小红和三丫带回来。”

    “嗯!”王爷爷拍了拍杜少明,叮嘱道:“你比他们都冷静,凡事替他们担着点,庭院,我们这帮老骨头帮你看着!”

    杜少明会意的抱了抱拳。

    “记得遇事不要乱,三思而后动,切勿冲动行事,三个臭皮匠可顶一个诸葛亮,何况你们此行是四个人。”刘老最后嘱咐了一句,拿出了几张,村里人凑的毛皮,不到十块大洋,还把身上的牛角弓和箭筒,硬是塞给了杨兆天。

    按说杜家应该是有一定的家底的,总不至于远行,身上的盘缠才这么一点,可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些年,要不是靠着杜家变卖家里的古董字画,把能卖的都卖了,他们整个村子怕是早就揭不开锅了,只不过这几个年轻人,还没有意识到钱的重要性,要不也不会把一箱子的金银珠宝,都如粪土般的埋在了地下。

    从无名村去孤镇,一共两条路,四个人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距离较短,但是不太好走的山路,以致于他们,错过了去往村子的不速之客。

    “会长,这就是川口少佐他们,先前到达的庭院。”一个翻译模样的人,伺候着,身前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

    会长走下车,环视了一下,庭院的大门,并没有回话,朝着旁边另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吩咐道:“小野,你带一队人沿山搜寻,发现记号,马上回来汇报。”

    “害!”小野说罢,带走了一支十余人的小队,沿途开始了搜索。

    会长则是闲庭若步的,推开了庭院半掩的大门,身后跟着十多个,手握长枪刺刀的鬼子,还有两个腰间挎着武士刀的和服男子,翻译一直嬉皮笑脸的在旁边扇着扇子。

    汽车的刹车声和脚步声,惊动了庭院里的众人,眼看进门的又是一群鬼子,当下都表现的有些惊慌,王爷爷和刘老,此时正在大堂下棋,看着不请自来的鬼子,两人对视了一眼,暗道一声,大事不妙,这伙鬼子肯定跟先前那伙鬼子是一路的。

    “老先生,多有打扰!”会长操着一口幼儿园水平的普通话,走进大堂,先是来了个抱拳礼,也没等他们回话,直接坐了下去,抚摸着靠椅的扶手,那种丝滑的感觉,顿时让他脸上充满了笑容。

    “打扰谈不上,不过诸位这等架势闯入院中,不知是有何贵干!”王爷爷语气很是强硬,丝毫没有半点露怯。

    “前些日子有没有。。”翻译刚张嘴就被打断了。

    “老先生,这家具是用紫光檀木所打磨而成的吧,这庭院,想必也是很有历史的吧。”会长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所坐的靠椅,还不时的嗅了嗅木头,所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阁下带这么多人,应该不是来府上探讨历史的吧?”王爷爷继续道。

    会长叽哩哇啦跟旁边的翻译,说了一堆,见翻译点头道:“两位老先生不必担心,鄙人是南满洲株式会社的高桥会长,鄙人一向是本着友好的态度,来打造*****圈的原则,对这里的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看到这样一座古老的院子,还有这么多高贵的紫檀木家具,是情不自禁的走了进来,还请两位先生不要见怪,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两个老人听完,气得就差鼻子冒烟了,你说看庭院我们信,你隔着院子能看到里面的家具?这不是上坟不带纸,糊弄鬼呢吗?看见会长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刘老就知道,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高桥会长?会不会是曹掌柜口中的那个?还没等两人回话,翻译又道:“高桥会长问老先生,这里是否还有一些珍贵的古董字画,可否拿出来大家鉴赏一下,促进一下我们之间的友好。”

    王爷爷这么文雅的人,听完翻译的话,心里都直接骂了娘,心想着,鬼子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没特么一个好东西,上别人家,要看别人家的东西,这跟明着抢有何区别。

    就在刘老要发作的时候,身后的石墙,突然变成了石门转动了一下,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哭着喊着跑出了大堂:“三丫,我的三丫去哪了。”

    二老同时眉头一紧,心说,这下完了,原来王大娘在三丫被抓走以后,就开始疯疯癫癫的,要么自己走丢,要么就是突然抽风,几天下来,把这些老人折腾个够呛,后来众人商议了一下,就把她关在了庭院的地下室,方便看管照顾,没成想,这时候突然抽风,自己从地下室里跑了出来,着实让其他人,是目瞪口呆的楞在了原地。

    刘老赶紧呼唤着村里人,追出了大堂,王爷爷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打开的石门,脑海里寻找着一种能应对鬼子的说辞。

    可人家从石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听到外面吵杂声,小了一些,高桥站起身,径直的朝着石门走了过去。

    王爷爷有意的想过去挡住,不料高桥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老先生,请带我下去参观一下。”

    王爷爷深吸一口冷气,暗叹道,眼前的鬼子,可比上次来的要精明,这手先入为主,着实是让他无从应对,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充当起了引路之人,身后还跟着一队的鬼子。

    庭院的地下室,就如张三好说的一样,地下的面积要比地上的大,主要是没有做太多的格挡,看上去显得宽阔一些,至于为什么要修建如此大的地下室,有人说,是村子人口鼎盛的时候,杜家为了在冬天储藏食物,分发给每家每户而建,也有人说,是为了练就杜家的飞刀绝学,才修建的。

    此刻的地下室,只摆着几个博古架(又名“多宝格,过去多用于陈列古器文玩之用)作为隔断,架子之上,现如今也是空空如也,高桥会长看到如此大的地下室,也有些目瞪口呆,围着一个博古架,转了好几圈,赞叹的说道:“老先生的祖上,一定是名门望族,这些黄花梨木的多宝格,实属罕见。”

    王爷爷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鬼子居然对这些老物件,还颇有研究,嘴上却催促道:“这是我们冬天存菜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

    高桥没有回应,还在继续打量着。

    不一会,就从上面下来了一个鬼子,在高桥耳边嘀咕了半天,才见他笑着说道:“老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打扰,好好的欣赏一番。”

    听到鬼子要走,王爷爷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心想着莫非鬼子真的是路过?就是路过也别再来了,嘴上和气的回道:“高桥会长慢走,恕不远送!”

    “会长,我们就这么撤退了?那院子里的东西,平时可都是您最喜欢的啊。”一行人走出了大门口,翻译不太相信的问道。

    “呵呵,好的东西当然不能错过,只不过小野已经在山上,发现了川口留下的记号,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他们的下落,给奉天方面一个交代。”高桥有些阴冷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么大的房子飞不了,通知所有人撤离,不准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免得打草惊蛇,而且~”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庭院,接着道:“而且这个房子,我有大大的用处!”

    “害!”翻译心领神会的吩咐了一下。

    见鬼子全都走了,庭院的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将大门用门栓,死死的顶住了,他们料想,鬼子是多半进山找寻线索了,找不到的话肯定还会再回来,当下也是各自准备好了家伙,等着与鬼子决一死战。

    只不过,他们一连等了三天也没有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大家才放下了防备,以为鬼子真的只是路过而已,王爷爷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个高桥会长跟曹掌柜说的是一个人吗?是的话,小红和三丫是在他手上,还是已经~

    从庭院出来的高桥,直接就来到了后山山脚,跟先前的小野汇合了,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很快就找到了陵墓的入口,途中看到了一些,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而且清一色是穿着日本军服的士兵,这让他意识到川口等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说来也怪,他们这一路走的极为顺畅,要说蛇坡的蛇和蚂洞的蚂蚁,都是人为布置的,还情有可原,可就连万木林的蜘蛛,都不见了踪影,着实很让人费解,不过这一切,似乎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面对着用树干顶住的破烂石门,高桥没有动用手雷,直接命令几个士兵,用肉身撞开了,撞的一个个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不过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高桥会长,里面发现了一个还活着的人,不过也快不行了,川口少佐和两个士兵,已经效忠天皇了,尤其是川口少佐,是用最高的武士道精神,向天皇陛下表示了效忠。”小野汇报着陵墓里面的情况。

    高桥看了一眼被抬出来的人,正是面无血色的曹掌柜,随即命令道:“马上把他送去镇上的宪兵医院,无论如何都要救活,我一定要搞清楚,陵墓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害!四个鬼子抬着奄奄一息的曹掌柜,朝着山下跑去,看上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高桥用手绢捂着鼻子问道,尸体开始腐臭的味道加上土尘,实在很刺激嗅觉。

    “还有四个士兵模样的石头人。”小野回道。

    “石俑!”高桥几乎惊叫了出来,他听到川口死了都没有这么惊讶的表情。

    “全部搬到山下的大车上,直接送到孤镇分社,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高桥这功夫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四个石俑在他心里的价值,绝对不亚于整个庭院。

    小野听完,脸上明显就写着有苦难言,他在石洞就估算了,一个石俑大概在一百五十斤左右,总共四个就是六百斤,少说一天的山路,就算轮流换着搬,那也够手下士兵喝一壶的了,心里想着,嘴上却不得不大声的回道:“害!”

    其实小野想的这些,当时杨兆天几个人也是盘算了一番,最后没办法,只能是放弃了那四个石俑!

    “会长此行真可谓是收获颇丰啊!要不要把川口少佐的尸体带回去,给奉天方面一个交代?”翻译见他开心的都快乐出了声,赶紧询问道。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要尸体何用,撤退!”

    在高桥的命令之下,所有鬼子开始了下山撤退,也没有半个鬼子再去打扰庭院分毫,只不过人家下山坐上小汽车,返回孤镇的时候,可怜的小野分队,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

    “这特么不是扯淡吗?那么好的毛皮没人收,拿给当铺就换来二斤牛肉,四碗面条钱!”张三好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牛肉,抱怨着,将当来的大洋,递给了老板。

    “确实感觉镇子上的物价,比我们过年来的时候,涨了好多。”杨兆天很是认同。

    面馆的老板似乎听到了,搭话道:“哥几个外地来的吧,自打日本人来了镇上,物价基本是一天一个样,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了,尤其是前段时间,成立了什么孤镇分社,基本上垄断了各行各业,哎,日子老难过了。”

    一提起孤镇分社,几个人瞬间都来了精神,王海洋马上接话道:“老板,咱镇子上有多少鬼子啊?”

    “哎呀,兄弟,小点声!”老板惊恐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听到,才放心的说:“可不能这么叫啊,被听到了,往轻了说是一顿毒打,整不好当街就得毙了,得叫日本人为太君。”

    Hetui,张三好朝着地下吐了口吐沫,瞟了一眼老板,问道:“那这镇上有多少日本太君啊。”

    “真正的日本太君,就一个宪兵队,三十来人,伪军有个四五十人吧,不过他们现在都得听,那个高桥会长的,高桥太君还来我这吃过一回面呢。”老板有些炫耀的说道。

    要不是杨兆天按住了他,张三好早就上去给老板一炮子了,王海洋也有些生气,赶紧拿了块大洋递了过去,笑呵呵的说道:“他从小就是个二傻子,老板不用搭理他,您这摊子,就在关卡门口,进镇出镇都必须经过您这,前段时间,有没有注意到十几个太君出镇啊?”

    “前段时间真没有,他们宪兵队天天在我这订面条,天天都是那个数,不过今早,高桥会长带着一卡车士兵出去了,不是你们打听这些嘎哈啊?”老板吹了一下大洋,放在了耳边。

    几个人是一脑袋问号?镇子的鬼子没出去过,那村里的鬼子是哪来的?高桥会长今早出去了?

    “我们就是外地来的猎户,心思进山打猎,怕在山里碰上太君,所以就心思问问,没别的。”王海洋胡诌八咧的,说了个根本不成立的理由,想搪塞过去。

    “哦,打猎啊,那你们今天真先别进山,没准高桥会长整不好,就是带人去山里操练呢,天都这么晚了,听我的先找个地住下,明天在说。”老板看杨兆天背个弓,真像个猎人,索性也没往别处想。

    几个人此时是一头雾水,真的需要找个能说话的地方,仔细商讨一番,传递了一下眼神,王海洋开口问道:“老板,这镇上哪里有能歇脚的地方?”

    “往东走,几百米就能看到,叫郝悦来,是孤镇唯一一个客栈。”老板指着方向道。

    王海洋还想问些东西,却看到两个鬼子走进了面摊,几人刻意的回避了一下,赶紧朝东边走了。

    “啥玩意?一间房两块大洋?你这是黑店啊?”张三好拍着柜台骂道。

    伙计笑模笑样的回道:“就这,还只剩下三间了,你们四个人最少得开两间。”

    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是硬一点,张三好绝对一巴掌拍过去,但面对这笑脸伙计,他是血招没有,被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我们要两间就行。”王海洋把话接了过去。

    “住几天?”

    “先住一天吧。”

    杨兆天给了钱,伙计才领人上了楼。

    四个人围坐在一个方桌,王海洋先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事情好像比我们想的要复杂,我现在大脑也是一片浆糊,按面馆老板的说法,前几天,去村子里的鬼子,不是从镇上出去的,也就是说,想盗陵墓的,不是镇上的鬼子,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鬼子,从曹掌柜那里知道了陵墓的存在,而小红和三丫,目前应该在高桥会长手里,而高桥现在不在镇上,就算在镇上,光是宪兵队和伪军,就有百八十人,咱们咋地都不是对手。”

    “我觉得眼下先找到这个高桥,看看能不能逼问出,小红和三丫的下落,就算他有一千人,总不能吃饭睡觉都带着吧,肯定能找到机会,陵墓现在已经没了,鬼子也没有别的办法。”杜少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张三好听的云里来雾里去,连手指头都用上了,还是不明白的说道:“啥这鬼子那地方的,都给俺听蒙了,要俺说,他们不就百八十人吗,一个一个地全杀了,最后剩下一个高桥,再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三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觉得他说的办法,是最直接有效的,杨兆天联想到了几个,杀鬼子的方法,赶紧摇了摇头,回过神的说道:“小杜说的可行,咱们在城里守株待兔,总能找到机会。”

    “听小天天的,咱们就守这个高桥。”张三好在大是大非面前对杨兆天,一向是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