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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悲幕

    “放心有我在。”

    钟辽微微抬起头,漆黑的屋檐什么也见不着。

    刺客却是动了身,他能笃定,钟辽发现他了。

    眨眼间,小刀划过钟辽的脖颈,一闪而过,鲜血迸发。

    毫无反应~~~一击毙命,那一瞬间,连痛感都无法察觉。

    若非谢必安提前告诉他上头有个刺客,便会和第一次死时一样,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么高的悬赏,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喽啰。”看着钟辽的身体瘫倒在地上,黑暗中的他冷冷一笑。

    刚打算离开这儿,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当杀手从黑暗中显现,并自鸣得意的时候,现状便反转了过去,此时的他,才是黑暗中瑟瑟发抖的羔羊。

    灵魂悄然飞出,却被谢必安抓了个正着,一把塞进了身体里,同时自己也跟了进去。

    寒芒一闪而过,杀手就和死前的钟辽一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这怎么可能,明明你已经~~~莫非~~~你。”

    “和你想的一样,我不是人。”

    砰~~哐当~~杀手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时钟辽的意识才渐渐恢复过来,恐惧万分。

    先是死了一回,失去了意识。

    随后他又能感受到身体的一切,也能见身体所能见的一切,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这一趟奇妙的旅途,打死也不想再来一次。

    谢必安的身体又一次浮现。

    “你不是说,作为十大阴帅不能干涉阳间事务吗?”

    “我不过是把你的灵魂塞回身体时后,避免又跑出来罢了。”

    这生死两界的规矩,倒是被他玩的通透。

    这会,钟辽才把注意放在杀手的身上,靠近了些,抹了抹他的身体,除了一把小刀和暗器什么也没发现。

    掀开他脸前的黑布,钟辽确定从未见过此人。

    “只是雇佣来的杀手罢了。”谢必安说,“若是与此案有关,我断不会马上就杀了他。”

    眼下一堆疑问摆在钟辽的面前,实在有些头痛,困意顿时少了许多。

    到底是谁想杀我?

    他才来沧州多久,前后认识的也不过是沧州刺史府的几人。

    “莫非是~~~制诡的那人?”他惊叫出声。

    “大概率是了。”谢必安点了点头。

    被杀手盯上可是一件麻烦事,睡着不安稳,醒着的更是不安稳。

    总不能每次都靠着谢必安把灵魂塞进去。

    ···

    将杀手的尸体处理好,刚想先休息一下子,外头又一次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隐隐约约能听着~~~

    “刺史大人遇害了~~”

    一把从床上翻起,冲出木门外,便见着不少家丁们神情慌张,负责把守的城卫立刻包围了现场。

    刺史遇害,这可是天大的事。

    钟辽刚想冲去看看情况,也被城卫给拦住了。

    “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靠近。”

    “什么意思?刺史大人遇害,若是不让我看情况,那贼人逃了怎么办?”

    “你是说没了你,我们城卫就抓不住贼了?”不知何时,默许从身后缓步走来。

    他平静的有些不像话。

    用蔑视的眼神看了钟辽一眼,便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由于城卫把守,府内所有人只能在外静静等候着。

    沧州城没了刺史,兵权又全部在城卫手里,可以说,默许就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谢必安这时飘忽了过来,淡然说,“我在地府问了问,可以说,你那位刺史大人就是被他杀的。”

    “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刺史大人,明明他们的关系不错。”钟辽低声惊讶的说。

    他在府邸里听说过,陈海平是默许的恩人,也是伯乐,杀了他于默许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谢必安摇摇头,冷笑一声说,“他手握兵权,深得信任,距离一城之主不过一步之遥,若是起了一丝歹念,便如同勇士沾染了妖魔的鲜血,也就变成了妖魔。”

    “人性如此,人心如此。”谢必安又补充了一句。

    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刺史大人多么难得,不该有这样的结局,钟辽紧咬着牙,紧握着拳头,看着默许从寝屋里走出来。

    “不要冲动。”谢必安劝说道,“这里全是城卫的人,他只需要一句话,便可将你抹黑城暗杀刺史大人的凶手,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呼~~“那该怎么办,眼看着刺史就这样死了吗?”

    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是第一次憎恨自己没有本事。

    “先忍着,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默许从屋里走出,擦了擦双眼。

    “全军听令。”

    “有。”副官第一个冲上前来。

    “封闭沧州城,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调集分布在各县的回沧州帮忙,我要将那杀手碎尸万段。”

    “是。”副官答复完,便立刻小跑出去布置。

    他几近嘶吼,若非提前知道真相,钟辽真会被他的演技给骗过去。

    “竟然兰县里的军队都要调集回来~~”钟辽低声道。

    “哼,八九不离十,他要夺权了。”谢必安冷笑,“控制住沧州城与州府所有官员,影响王都的人事安排,就算最后王都派来新刺史,也是拿不住实权的。”

    钟辽心理已经有了盘算,与默许一同进入里边的有三人,现如今全部都站在他的身侧。

    想来,他们绝对知晓此事。

    “先好好休息,在城卫的监视下,他还不会让你出事,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谢必安说。

    钟辽点了点头,将内心的冲动按压下来。

    诡已灭,但那控诡制诡之人还未水落石出,而这档子事情属于阳间的矛盾,谢必安若非为了护自己周全,断然不会插手。

    他必须要得忍着。

    ···

    默许那边交代完了城卫的事,目光又看向了钟辽这边。

    “小道士,你抓诡有功,刺史大人生前答应你的,我作为他的义子仍会想办法帮你得到。”

    他不知道陈海平是否真的认过默许当义子,至少在接触的这几天,从未听到他唤陈海平为义父。

    但眼下,也只能低头。

    “一切都听将军的。”

    “嗯,刺~~我义父,义母的丧事我也会处理妥当,若是小道士你会些相关术法,也可麻烦为他们送上一送。”

    “在下不精。”

    在民间传闻里,似乎每个道士都会些奇门怪术。

    事实上道家各大流派来,不外乎三宗之术,剑宗、符宗、丹宗。

    这三宗,相对应的便是剑术、符箓、炼丹。

    其中丹宗还一直被医家的大夫们鄙夷,认为炼丹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嗯,都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主持事宜。”

    家丁们该走的走,想留也会被城卫用眼神赶走。

    让他带着自己人留在现场,无异于留有时间给他消灭一切证据。

    可谁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