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永言
瞳孔中墨色闪动，黑影甩了甩头，身体瞬起，向卫霄逼来。
卫霄一个躲闪，闪到黑影的侧边。黑影速度极快，来不及转弯。
而后卫霄寒光一闪，手臂的力量爆发，长剑毫不留情地疾速上撩，长剑擦过黑影的脖子，如同与一块钢柱打架，“刺啦”的声音有些刺耳。
这样强悍的身体，熟悉的臂膀，他，卫霄目光一扫，
扫地僧，是你！
我哪里得罪你了，卫霄轻盈落到房顶上，“和尚，你…”
未等说完，和尚飞扑而来。
卫霄只好跟其缠斗在一起。
“铛铛铛”声音不断。
‘这和尚被上身了吧’，他疑惑着，‘佛门的驱鬼之法不管用了？这么厉害的和尚都被附身了。’
卫霄手中的长剑两次强硬的突刺，和尚滚落在地，终于在和尚的身体上割出几道痕迹。
代价则是长剑有了豁口。
‘此鬼能控制和尚精神，打蛇打七寸’，卫霄手掌一吸，房中桌上躺着的两道符飞来，‘驱鬼，虽然我不行，但行明肯定行。’
“走你。”卫霄指尖发力，两道符令行禁止。
如有神助，迅速平稳地分别粘在和尚的前、后脑上。
这一贴，药到病除。
冲来的和尚瞬间静止不动，暴起的肌肉不停耸动，似在和头顶的黄符作斗争。
细看，和尚眼中恐怖的墨色逐渐褪去。
身体上的黑气着魔似地乱跳，尖叫着不甘心地消散于天地。
半晌，和尚戾气消失殆尽，恢复成常人模样。
他如梦初醒般，“我怎么会在这里？”
卫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和尚，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和尚茫然，“在下不知。”
卫霄心中暗惊，‘能影响精神的妖邪’，又瞧了瞧和尚头顶的两道黄符，‘这符他是不是该多求几道。’
和尚将四周环境纳入眼底，双手合十，十分虔诚，“施主，此地是？”
卫霄双手抱胸，“这是云峰院，我的落脚处。”
这傻愣和尚肉体强悍，还会被妖邪上身。妖邪上身就算了，还居然敢来杀我。
怪不得行明还跟他说下次再见，估计是已经预料到了。
这个行明……
看和尚恢复正常，没有威胁，卫霄咂咂嘴，“和尚，今夜你就在此处将就一下，明天我送你回宝莲寺。”
打了个哈欠，卫霄走进房间。
“哦，”和尚怔住，“好。”
卫霄一夜无梦。
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如果说原本的院子可以说得上是干净整洁，那现在这个院子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洁白如新，在阳光下还闪着光。
傻楞和尚还站在院子中央，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一个扫把，奋力地清扫掉落的树叶。
不用想，这肯定是和尚的杰作。
真·扫地僧。
“和尚”，卫霄一喊，和尚转过头来，头顶还贴着两道符，十分滑稽，“走了。”
两人在门口，恰好遇到端着早餐的曹风，“卫师兄，这位是？”
“朋友。”卫霄随手捻起几块糕点，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还往和尚手里塞了几块馒头，“别客气，我们走了。”
卫霄使着轻云步，速度极快；和尚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脚下生风，追了上来。
不到一刻，两人就走完十多里的路程。
上次见到的小沙弥已经等候在门前，看见卫霄两人不惊不喜，早有准备。
“这位施主，师父在上次的房间里等你。”
卫霄心中一动，“知道了，”走前他伸手一拍扫地僧的肩膀，“你家到了。”
……
一踏进房间，卫霄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行明早早等候在此，“施主，又见面了。”
卫霄点头，“又见面了，大师。”
“施主，辛苦了。”行明朝他微微躬身。
你这和尚果然是故意的，卫霄腹诽。
“施主，这次请恕贫僧慢慢道来。”行明的目光缓慢地游动着，回忆起了过去。
“我于十六年前在宝莲寺门口捡到永言，本以为是个被遗弃的婴儿，便把他当成关门弟子，功法尽数传授，永言也不负所望，进步神速。”
“但是，直到他八岁时，出过一次意外。永言外出归来后，神智丢失，只余下生存的本能，武功也再无进步。”
行明双手合十，轻叹一口气，“贫僧之前从未想过其中的隐秘，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安排。”
“施主，贫僧前段时间突有所感，会有人来解决永言的问题，直到昨晚，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行明看着卫霄，卫霄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我这大徒弟永言，病了太久了。今天，贫僧终于等到了他的大夫。”
什么意思？我还成了他的解药？卫霄一惊，两个男的是没有结果的，这可不兴医啊。
“施主，你是永言的选择，这是佛的旨意。”
“会不会是巧合呢？”卫霄忍不住插嘴。
“佛讲求因缘果报。施主你主动找上了永言，永言才找上了你。”
卫霄：怎么个事？一眼万年的意思？就因为他昨天看了一眼和尚扫地？
行明恰巧地点了点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卫霄摇了摇头，“起作用的分明是你的符啊。”
行明莞尔一笑，“诶，施主。符是你主动找我拿的。”
卫霄：……
行明走上来亲切地揽住卫霄的肩膀，“施主啊，我的意思呢，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多跟永言走动走动……”
“不好吧，他是个和尚。”
“他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他几品？”
“四品菩萨。”
“啊？”
佛门境界共分九品，一至三品可称佛，四至六品称菩萨，七至九品称罗汉。且佛门专修肉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对于妖邪有天生的压制作用，可谓极品坦克。
八岁武功再无进步，就可达八品。若是治好了，佛门又多一个再世真佛。
卫霄突然有些心动，不为别的，就图多一个朋友。
两人互相攀着肩膀，像兄弟一样交流起来。
“我有什么好处？”卫霄斜眼。
行明一看有戏，“之前那样的符，管够。”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你还有黄金？”
行明指了指大殿的方向，“纯金的。”
“……行。”
约好几天后再来带走永言，卫霄甩着腰带，吊儿郎当地走下台阶，短短两天，已经来了宝莲寺两次了。
回头一望，目送他离开的行明，眼神纯真，笑容可亲。
一阵麻麻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会是被骗了吧’。
……
小沙弥有些无奈，“大师兄，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永言双手合十，有些呆滞道，“在下不知。”
看着大师兄呆愣的模样，小沙弥叹了一口气，拿起倚在墙上的扫把，“大师兄，喏，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是贫僧疏忽了。”永言拿起熟悉的扫把，走到门口的菩提树下，转着圈似地打扫起来。
卫霄一个躲闪，闪到黑影的侧边。黑影速度极快，来不及转弯。
而后卫霄寒光一闪，手臂的力量爆发，长剑毫不留情地疾速上撩，长剑擦过黑影的脖子，如同与一块钢柱打架，“刺啦”的声音有些刺耳。
这样强悍的身体，熟悉的臂膀，他，卫霄目光一扫，
扫地僧，是你！
我哪里得罪你了，卫霄轻盈落到房顶上，“和尚，你…”
未等说完，和尚飞扑而来。
卫霄只好跟其缠斗在一起。
“铛铛铛”声音不断。
‘这和尚被上身了吧’，他疑惑着，‘佛门的驱鬼之法不管用了？这么厉害的和尚都被附身了。’
卫霄手中的长剑两次强硬的突刺，和尚滚落在地，终于在和尚的身体上割出几道痕迹。
代价则是长剑有了豁口。
‘此鬼能控制和尚精神，打蛇打七寸’，卫霄手掌一吸，房中桌上躺着的两道符飞来，‘驱鬼，虽然我不行，但行明肯定行。’
“走你。”卫霄指尖发力，两道符令行禁止。
如有神助，迅速平稳地分别粘在和尚的前、后脑上。
这一贴，药到病除。
冲来的和尚瞬间静止不动，暴起的肌肉不停耸动，似在和头顶的黄符作斗争。
细看，和尚眼中恐怖的墨色逐渐褪去。
身体上的黑气着魔似地乱跳，尖叫着不甘心地消散于天地。
半晌，和尚戾气消失殆尽，恢复成常人模样。
他如梦初醒般，“我怎么会在这里？”
卫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和尚，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和尚茫然，“在下不知。”
卫霄心中暗惊，‘能影响精神的妖邪’，又瞧了瞧和尚头顶的两道黄符，‘这符他是不是该多求几道。’
和尚将四周环境纳入眼底，双手合十，十分虔诚，“施主，此地是？”
卫霄双手抱胸，“这是云峰院，我的落脚处。”
这傻愣和尚肉体强悍，还会被妖邪上身。妖邪上身就算了，还居然敢来杀我。
怪不得行明还跟他说下次再见，估计是已经预料到了。
这个行明……
看和尚恢复正常，没有威胁，卫霄咂咂嘴，“和尚，今夜你就在此处将就一下，明天我送你回宝莲寺。”
打了个哈欠，卫霄走进房间。
“哦，”和尚怔住，“好。”
卫霄一夜无梦。
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如果说原本的院子可以说得上是干净整洁，那现在这个院子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洁白如新，在阳光下还闪着光。
傻楞和尚还站在院子中央，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一个扫把，奋力地清扫掉落的树叶。
不用想，这肯定是和尚的杰作。
真·扫地僧。
“和尚”，卫霄一喊，和尚转过头来，头顶还贴着两道符，十分滑稽，“走了。”
两人在门口，恰好遇到端着早餐的曹风，“卫师兄，这位是？”
“朋友。”卫霄随手捻起几块糕点，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还往和尚手里塞了几块馒头，“别客气，我们走了。”
卫霄使着轻云步，速度极快；和尚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脚下生风，追了上来。
不到一刻，两人就走完十多里的路程。
上次见到的小沙弥已经等候在门前，看见卫霄两人不惊不喜，早有准备。
“这位施主，师父在上次的房间里等你。”
卫霄心中一动，“知道了，”走前他伸手一拍扫地僧的肩膀，“你家到了。”
……
一踏进房间，卫霄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行明早早等候在此，“施主，又见面了。”
卫霄点头，“又见面了，大师。”
“施主，辛苦了。”行明朝他微微躬身。
你这和尚果然是故意的，卫霄腹诽。
“施主，这次请恕贫僧慢慢道来。”行明的目光缓慢地游动着，回忆起了过去。
“我于十六年前在宝莲寺门口捡到永言，本以为是个被遗弃的婴儿，便把他当成关门弟子，功法尽数传授，永言也不负所望，进步神速。”
“但是，直到他八岁时，出过一次意外。永言外出归来后，神智丢失，只余下生存的本能，武功也再无进步。”
行明双手合十，轻叹一口气，“贫僧之前从未想过其中的隐秘，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安排。”
“施主，贫僧前段时间突有所感，会有人来解决永言的问题，直到昨晚，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行明看着卫霄，卫霄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我这大徒弟永言，病了太久了。今天，贫僧终于等到了他的大夫。”
什么意思？我还成了他的解药？卫霄一惊，两个男的是没有结果的，这可不兴医啊。
“施主，你是永言的选择，这是佛的旨意。”
“会不会是巧合呢？”卫霄忍不住插嘴。
“佛讲求因缘果报。施主你主动找上了永言，永言才找上了你。”
卫霄：怎么个事？一眼万年的意思？就因为他昨天看了一眼和尚扫地？
行明恰巧地点了点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卫霄摇了摇头，“起作用的分明是你的符啊。”
行明莞尔一笑，“诶，施主。符是你主动找我拿的。”
卫霄：……
行明走上来亲切地揽住卫霄的肩膀，“施主啊，我的意思呢，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多跟永言走动走动……”
“不好吧，他是个和尚。”
“他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他几品？”
“四品菩萨。”
“啊？”
佛门境界共分九品，一至三品可称佛，四至六品称菩萨，七至九品称罗汉。且佛门专修肉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对于妖邪有天生的压制作用，可谓极品坦克。
八岁武功再无进步，就可达八品。若是治好了，佛门又多一个再世真佛。
卫霄突然有些心动，不为别的，就图多一个朋友。
两人互相攀着肩膀，像兄弟一样交流起来。
“我有什么好处？”卫霄斜眼。
行明一看有戏，“之前那样的符，管够。”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你还有黄金？”
行明指了指大殿的方向，“纯金的。”
“……行。”
约好几天后再来带走永言，卫霄甩着腰带，吊儿郎当地走下台阶，短短两天，已经来了宝莲寺两次了。
回头一望，目送他离开的行明，眼神纯真，笑容可亲。
一阵麻麻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会是被骗了吧’。
……
小沙弥有些无奈，“大师兄，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永言双手合十，有些呆滞道，“在下不知。”
看着大师兄呆愣的模样，小沙弥叹了一口气，拿起倚在墙上的扫把，“大师兄，喏，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是贫僧疏忽了。”永言拿起熟悉的扫把，走到门口的菩提树下，转着圈似地打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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