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霍总，mk公司的代表已经来了。”向久明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陆璐一惊，一把抢过纸笔，手忙脚乱地塞到一叠文件夹下面。这要是被看见纸和笔自个儿在空中飘，问题就大发了。
“霍总？”向久明疑惑地叫了一声。
总感觉刚才的霍总像是上课看漫画被班主任点名答题慌慌张张藏漫画书的中学生呢。错觉吧？
陆璐故作高冷地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走了。
向久明没想太多，跟他出门，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大会议室在大楼中间的18层，陆璐到达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向身边的外国人热情地介绍着什么，她记起这是霍老爷子给她看过的照片里标注的重点人物，一直和mk负责人接洽的柳经理。
陆璐是一点儿都没关注这个项目本身，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和外国人做的生意啊！
寒暄过后，陆璐就坐在主位开始cos花瓶，只适时点点头表示一下“我在听”，“好的没问题”。
哪怕她的德语能说得比霍氏那个美女翻译还溜，可让她一个前世专注捉鬼诛恶，今生才刚刚开始补课的偏科生听得懂那些专业术语名词也太难为人了，换成中文她都未必能弄懂，还是不添乱了。
至于签字，霍老爷子就轻飘飘说了句“字不错”。
好吧，能把字练到这种程度的人，稍稍练个几遍，模仿别人的字迹模仿个七八分不会太困难，至于剩下的两三分，霍思远刚刚出过车祸，差点变成植物人呢，手臂受过伤，字迹有点走形不正常吗？反正会议全程高清录像，没人能怀疑这不是霍思远签的字。
讨价还价了一上午，除了“声带受伤”的陆璐，每个人都说得口干舌燥才终于完全敲定了合同。
连一直面瘫脸的向久明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拿下这份单子，霍氏今年的业绩就稳了！
那柳经理热情地要送mk的人回酒店，陆璐本来想回霍家大宅，然后那边飘过来的一两句话却让她怔了怔，随即神色也有些古怪。
“霍总，怎么了？”向久明轻声问道。
陆璐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开车。
同样走专用电梯下楼，向久明很快就把车开了出来。
陆璐上车，冷冷清清地开口：“去南城公安分局。”
“是。”向久明应了一声，发动车子，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霍总，你能说话了？”
“刚刚试了试，可以了。”陆璐面不改色。
“哦。”向久明一头雾水，但合同确实顺利签完了，就算想不通……大概是霍老担心？他又问道，“霍总，去公安分局干什么？”
“办事。”陆璐答了两个字。
“……”向久明无语。
总觉得车祸醒来的霍总画风不对，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那么酷，可……就哪哪都不对味儿。
不过，上司有命，他还是尽心尽责地把车开到目的地。
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门口，居然来了一辆劳斯莱斯限量版，顿时引起了无数百姓的围观。这样的大人物，难道不是一个电话把警察叫过去出警的吗？怎么会亲自来报案！
“我要见分局长，马上。”陆璐吩咐。
她知道，向久明肯定是办得到的。
向久明一个头两个大，但……私人助理不就是要完成老板各种公事私事、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吗？何况霍总要见分局长，确实不难办。一个电话的事儿。
陆璐是为了张月娥的事来的。
张姨的诉求很简单，第一，让元凶受到应有的惩罚。第二，把赔偿款交到老公女儿手里。
这事若是让陆璐来办，估计要用点偏门的手段。这事由一个孩子顶了罪，如果他不反口，没凭没据的，走法律途径是真的难办。公安方面未必不知道其中门道，只是案子有人认罪，清楚明白，判也判了，这事就结了，加上元凶家里有钱，稍稍施压，谁也没那个主持公道的心。毕竟苦主家里一个残一个小，连个能来喊冤的人都没有，谁愿意多事呢？
然而如今她用的是霍思远的身份，对方能施压，她也可以。她又不要求屈打成招或者陷害好人，只是要公事公办，求个实事求是。
有人出头，拿了好处还干好事，利也有了，名也有了，谁都乐意不是？
向久明更莫名其妙，他们霍总什么时候居然认识一个在城中村干家政的阿姨，居然要给人家求公道了！
走出公安分局的陆璐神清气爽。
给霍思远合魂的费用当然是要收的，而且绝对不能便宜了！不过这次换魂的费用就算了，她已经拿到了。
坐上车，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回去”，手机铃就急促地响起来。
看了一眼，是霍老爷子存进她手机里的，她随手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老爷子急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陆啊，出了点紧急状况，思远不见了！”
“什么？”陆璐瞬间睁大了眼睛，“您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抱歉，是我没看好他。”霍老爷子的声音透过话筒，有些失真，但依旧掩饰不住疲倦，“具体的等你回来再说，思远的情况不太对劲，虽然人醒了，但意识好像没有恢复，看起来就像是痴傻一样，他按理是走不远的，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手，在他手腕上戴了一块有定位功能的表，以他现在的智商，应该不会自己摘下来。”
“定位现在在哪里？”陆璐直接问道。
“定位只能查到一个大致的区域，如今显示的是在城南一带，再具体的……”
“等等！停车！”陆璐一直看着车外，忽的目光一亮，一声大喊，没等车子停稳就匆匆推门下车，一边道，“我看见他了，没事，马上带他回来，就这样先挂了！”
向久明抓着方向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冷漠冷酷冷血的霍总大步越过马路，三两下放倒几个杀马特小混混，然后把一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姑娘搂进了怀里。
抬头看了看，太阳好大，连雨都没下，别说红雨了，难不成今天的太阳其实是从西方升起来的？哦，也许是他根本还在做梦吧！
“你、你等着！”小混混丢下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璐捏了捏拳头，回头瞪走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遮着霍思远的脸走回去。哦不，现在这是她的脸！
只是刚才这么多人，这年头又不管老人小孩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想拍就拍，有没有被拍下来就真的不好说了。
真是麻烦！
“呯！”陆璐重重地甩上了车门，“回家！”
“啊，是！”向久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抬上掉下来的下巴，一溜烟把车开回了老宅。
一路上，陆璐先检查了霍思远的情况。
合魂没问题，三魂七魄融合得还不错，神志未复是磨合问题，能慢慢恢复，就是魂魄有损造成的后遗症有多大，还得看神智恢复以后。
忽的，霍思远仿佛有了点反应，看向陆璐的眸子里似乎带了点叫做“疑惑”的情绪，顿了顿，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还蹭了蹭，随即满足地笑了。
陆璐的脸黑得像锅底。
好你个霍思远，你居然敢用我的身体占我便宜！
前排的向久明眼前一黑，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陆璐想打人。不行，身体是她的，不能打。
“啪！”一巴掌拍自个儿脸上。
下一刻她就后悔了……虽然这具身体是霍思远的，可现在用身体的人是她，痛的也是她好不好！
“霍总……”向久明目不斜视，专注开车，手臂绷得笔直，一边干笑道，“其实，这位小姐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到法定婚龄，您不用觉得……”自己禽兽了。
后面的话没胆说出口。
陆璐一转念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骨节捏得“咔嚓”作响，要不是遵守交通规则不能妨碍正在开车的司机，她现在就想一脚把他踹下车！
向久明感觉到背后的杀气，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坐好！”陆璐恶声恶气地把霍思远按回旁边的座位。
三分钟后，霍思远又挂了上来，于是又被按回去，恶性循环。
就在陆璐一个头两个大，恶从胆边生，准备连自己的身体一块儿揍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霍家大宅。
“到了。”向久明皱了皱眉，提醒道，“霍总，好像是霍女士回来了。”
陆璐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下车，肩膀上还拖着个人形挂件。
陆璐一惊，一把抢过纸笔，手忙脚乱地塞到一叠文件夹下面。这要是被看见纸和笔自个儿在空中飘，问题就大发了。
“霍总？”向久明疑惑地叫了一声。
总感觉刚才的霍总像是上课看漫画被班主任点名答题慌慌张张藏漫画书的中学生呢。错觉吧？
陆璐故作高冷地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走了。
向久明没想太多，跟他出门，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大会议室在大楼中间的18层，陆璐到达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向身边的外国人热情地介绍着什么，她记起这是霍老爷子给她看过的照片里标注的重点人物，一直和mk负责人接洽的柳经理。
陆璐是一点儿都没关注这个项目本身，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和外国人做的生意啊！
寒暄过后，陆璐就坐在主位开始cos花瓶，只适时点点头表示一下“我在听”，“好的没问题”。
哪怕她的德语能说得比霍氏那个美女翻译还溜，可让她一个前世专注捉鬼诛恶，今生才刚刚开始补课的偏科生听得懂那些专业术语名词也太难为人了，换成中文她都未必能弄懂，还是不添乱了。
至于签字，霍老爷子就轻飘飘说了句“字不错”。
好吧，能把字练到这种程度的人，稍稍练个几遍，模仿别人的字迹模仿个七八分不会太困难，至于剩下的两三分，霍思远刚刚出过车祸，差点变成植物人呢，手臂受过伤，字迹有点走形不正常吗？反正会议全程高清录像，没人能怀疑这不是霍思远签的字。
讨价还价了一上午，除了“声带受伤”的陆璐，每个人都说得口干舌燥才终于完全敲定了合同。
连一直面瘫脸的向久明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拿下这份单子，霍氏今年的业绩就稳了！
那柳经理热情地要送mk的人回酒店，陆璐本来想回霍家大宅，然后那边飘过来的一两句话却让她怔了怔，随即神色也有些古怪。
“霍总，怎么了？”向久明轻声问道。
陆璐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开车。
同样走专用电梯下楼，向久明很快就把车开了出来。
陆璐上车，冷冷清清地开口：“去南城公安分局。”
“是。”向久明应了一声，发动车子，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霍总，你能说话了？”
“刚刚试了试，可以了。”陆璐面不改色。
“哦。”向久明一头雾水，但合同确实顺利签完了，就算想不通……大概是霍老担心？他又问道，“霍总，去公安分局干什么？”
“办事。”陆璐答了两个字。
“……”向久明无语。
总觉得车祸醒来的霍总画风不对，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那么酷，可……就哪哪都不对味儿。
不过，上司有命，他还是尽心尽责地把车开到目的地。
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门口，居然来了一辆劳斯莱斯限量版，顿时引起了无数百姓的围观。这样的大人物，难道不是一个电话把警察叫过去出警的吗？怎么会亲自来报案！
“我要见分局长，马上。”陆璐吩咐。
她知道，向久明肯定是办得到的。
向久明一个头两个大，但……私人助理不就是要完成老板各种公事私事、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吗？何况霍总要见分局长，确实不难办。一个电话的事儿。
陆璐是为了张月娥的事来的。
张姨的诉求很简单，第一，让元凶受到应有的惩罚。第二，把赔偿款交到老公女儿手里。
这事若是让陆璐来办，估计要用点偏门的手段。这事由一个孩子顶了罪，如果他不反口，没凭没据的，走法律途径是真的难办。公安方面未必不知道其中门道，只是案子有人认罪，清楚明白，判也判了，这事就结了，加上元凶家里有钱，稍稍施压，谁也没那个主持公道的心。毕竟苦主家里一个残一个小，连个能来喊冤的人都没有，谁愿意多事呢？
然而如今她用的是霍思远的身份，对方能施压，她也可以。她又不要求屈打成招或者陷害好人，只是要公事公办，求个实事求是。
有人出头，拿了好处还干好事，利也有了，名也有了，谁都乐意不是？
向久明更莫名其妙，他们霍总什么时候居然认识一个在城中村干家政的阿姨，居然要给人家求公道了！
走出公安分局的陆璐神清气爽。
给霍思远合魂的费用当然是要收的，而且绝对不能便宜了！不过这次换魂的费用就算了，她已经拿到了。
坐上车，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回去”，手机铃就急促地响起来。
看了一眼，是霍老爷子存进她手机里的，她随手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老爷子急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陆啊，出了点紧急状况，思远不见了！”
“什么？”陆璐瞬间睁大了眼睛，“您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抱歉，是我没看好他。”霍老爷子的声音透过话筒，有些失真，但依旧掩饰不住疲倦，“具体的等你回来再说，思远的情况不太对劲，虽然人醒了，但意识好像没有恢复，看起来就像是痴傻一样，他按理是走不远的，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手，在他手腕上戴了一块有定位功能的表，以他现在的智商，应该不会自己摘下来。”
“定位现在在哪里？”陆璐直接问道。
“定位只能查到一个大致的区域，如今显示的是在城南一带，再具体的……”
“等等！停车！”陆璐一直看着车外，忽的目光一亮，一声大喊，没等车子停稳就匆匆推门下车，一边道，“我看见他了，没事，马上带他回来，就这样先挂了！”
向久明抓着方向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冷漠冷酷冷血的霍总大步越过马路，三两下放倒几个杀马特小混混，然后把一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姑娘搂进了怀里。
抬头看了看，太阳好大，连雨都没下，别说红雨了，难不成今天的太阳其实是从西方升起来的？哦，也许是他根本还在做梦吧！
“你、你等着！”小混混丢下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璐捏了捏拳头，回头瞪走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遮着霍思远的脸走回去。哦不，现在这是她的脸！
只是刚才这么多人，这年头又不管老人小孩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想拍就拍，有没有被拍下来就真的不好说了。
真是麻烦！
“呯！”陆璐重重地甩上了车门，“回家！”
“啊，是！”向久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抬上掉下来的下巴，一溜烟把车开回了老宅。
一路上，陆璐先检查了霍思远的情况。
合魂没问题，三魂七魄融合得还不错，神志未复是磨合问题，能慢慢恢复，就是魂魄有损造成的后遗症有多大，还得看神智恢复以后。
忽的，霍思远仿佛有了点反应，看向陆璐的眸子里似乎带了点叫做“疑惑”的情绪，顿了顿，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还蹭了蹭，随即满足地笑了。
陆璐的脸黑得像锅底。
好你个霍思远，你居然敢用我的身体占我便宜！
前排的向久明眼前一黑，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陆璐想打人。不行，身体是她的，不能打。
“啪！”一巴掌拍自个儿脸上。
下一刻她就后悔了……虽然这具身体是霍思远的，可现在用身体的人是她，痛的也是她好不好！
“霍总……”向久明目不斜视，专注开车，手臂绷得笔直，一边干笑道，“其实，这位小姐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到法定婚龄，您不用觉得……”自己禽兽了。
后面的话没胆说出口。
陆璐一转念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骨节捏得“咔嚓”作响，要不是遵守交通规则不能妨碍正在开车的司机，她现在就想一脚把他踹下车！
向久明感觉到背后的杀气，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坐好！”陆璐恶声恶气地把霍思远按回旁边的座位。
三分钟后，霍思远又挂了上来，于是又被按回去，恶性循环。
就在陆璐一个头两个大，恶从胆边生，准备连自己的身体一块儿揍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霍家大宅。
“到了。”向久明皱了皱眉，提醒道，“霍总，好像是霍女士回来了。”
陆璐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下车，肩膀上还拖着个人形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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