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说话间，就能听见走廊上传来一群人奔跑的声音。
“警察来了。”常修鱼提醒。
陆璐一挑眉，弯腰，低声道：“败类，你最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否则……我捏碎了你的养魂珠，让里面的那个魂魄魂飞魄散，就不知道你的雇主会怎么对付你了。”
老头神色一变，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狠毒。
陆璐说完，立刻后退了几步。
“站住！手举起来！”随着一声厉喝，两名特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房间里的人。
“误会！是我们报的警！”常修鱼赶紧举手。
“楚队。”两个警察往旁边让了让，但完全没放松。
一个穿着便衣的青年走进来，大约二十七八，作为一线公职人员，他的头发显然太长，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一副懒散的模样，然而在陆璐眼里，青年看着满身破绽，但都是幌子，那结实的身材一看就爆发力超强，把他当好欺负的人，多半要哭着回来。
“这么年轻的队长？”陆璐轻声问道。
“好像是吧，还是重案一组的。”常修鱼跟她咬耳朵，“不知道什么背景，不过听说挺厉害的，破案率奇高。”
“重案一组，队长楚离。”青年拿出证件一晃，又看看宛如台风过境般的病房，额头挂下一排黑线。
“楚队，我是报案人。”常修鱼指着地上昏迷的张盛道，“这就是之前跳楼的惯偷，那老头是同伙。”
“你怎么知道？医院监控都没截到清晰的图像，你见过这人？”楚离看他的目光犀利如刀。
“我见过。”陆璐接口道，“我就是之前在病房门口发现他鬼鬼祟祟，喊了一声的女生，然后他跳楼了……门口保镖叔叔的警方笔录里应该有这么一段。”
“不错。”楚离点头，目光转到她脸上，又有些怀疑，“但是，你不是走了？这么晚了又回医院做什么？”
“忘记东西了，回来找。”陆璐耸了耸肩，“之前就算想回去找东西的，因为他跳楼……被吓到了没想起来，回家的半路上想起了，赶紧掉头回来，没想到这家伙也回来了，还带了个帮手。”
“那你的东西找到了吗？”楚离追问。
“没有呢。”陆璐苦着脸道，“大概是因为不安全，夏总给夏爽办了出院，我来晚了，只能明天去夏家取了。”
就算楚离打电话到夏家，相信夏总那老狐狸会给她圆谎的。
“楚队，我们是报案人不是嫌疑人，你不嫌问太多了吗？”常修鱼打断道。
“好吧，那就说说案发过程。”楚离道。
“哦，就是我们走出电梯，看到保镖叔叔倒在地上，又听到病房里有人说‘快点动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什么的，我觉得有人想谋财害命，就冲进去了。”陆璐讲述道。
“你胡说！”那老头终于吐掉嘴里塞的东西，睁大了眼睛怒吼，拼命挣扎。
输给一个小丫头，法器被抢就算了，关键是那养魂珠关系重大，是万万不能有损的，只能想办法应付了警方再找她。横竖警方也没证据说他杀人，总不能说他想用超自然力量咒杀吧！可是那小丫头居然、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做假证！
“老实点！”两个小警察用力按住了他。
“楚队，没有哪个嫌疑人被抓住后会爽快认罪的，哪怕是当场人赃并获。”陆璐一脸认真道。
她是不能证明老头想杀霍思远的魂魄，但半夜三更他俩迷昏保镖闯进病房却是事实，她再添上一把火，最后怎么判案就看那位楚队的手段了。
楚离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所以说，你就是冲进来，把两个大男人三下五除二打倒了？”
那个敢从23楼跳楼的年轻人就不说了，就连那老头，只看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都差点没按住他就知道，也不是普通的老头，眼前这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还是旁边那个文弱男生。
“散打，七段。”陆璐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尖。
“……”楚离哑然，半天才勉强道，“挺厉害的嘛，小姑娘。”
陆璐笑笑，上一世她是九段，别的跆拳道空手道之类也都有涉猎，不过穿越后这个身体的素质到底差了很多，只能用技巧弥补，实力下降也是没办法的事。
“楚队，这老头身上带着好多黄纸啊，上面的鬼画符不会是朱砂吧？”搜身的警察惊呼。
楚离无语，好吧，至少一个宣扬封建迷信的罪名跑不了，年轻那个之前跳楼行为也是危害公共安全，都够得上拘留标准了，至于是偷东西还是谋财害命，可以带回去慢慢审。
“楚队，我们可以走了吗？”常修鱼问道。
楚离又深深地看了陆璐一眼，招手示意一个属下过来给他们做笔录，留下电话地址，又折腾了半小时才放人。
一直到走出警方的封锁线，常修鱼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常修鱼，江南市有没有什么古老一点的都市传说？越凶越好的那种。”陆璐忽然道。
“有是有，你要干什么？”常修鱼疑惑。
“抓壮丁。”陆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另一个方向，“就这样，都发我手机里，我一个个上门拜访。”
“我送你！”常修鱼楞了一下才道。
“不用，我打算三顾茅庐，打车去就行了。”陆璐挥挥手，“书包明天帮我带去学校。”
虽然已经在市郊，但医院附近总会有些24小时营业的小餐馆。
陆璐随便找了家快餐店，点了一份套餐，找了个面对大街玻璃窗的吧台坐。
可乐薯条汉堡……嗯，反正一会儿还要激烈运动，能消耗掉多余的热量，不会胖。
“怎么突然想到去找什么都市传说？”鎏玉出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玉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不是你说的，别什么杂活都找你吗？”陆璐咬了一口汉堡，目光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
明亮的落地玻璃只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远处，隐约可见警灯闪烁。
“病房里的那个人。”鎏玉冷冷淡淡地指出。
“好歹，我养了他这么久。”陆璐把小白狗玩偶放在桌上戳了戳。
玩偶仰面翻倒，不过这回是不会再自己爬起来了。
“五天。”鎏玉纠正。
“好吧，五天。五天不够久吗？我都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快一辈子了！”陆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原本也天天见鬼。”鎏玉道。
“……”陆璐狠狠咬汉堡出气，间歇吐出三个字，“你闭嘴！”
鎏玉一声嗤笑，隐去了身形，只飘过一句话：“太弱的、太丑的、不服管教的，不要！”
“要求那么多，去哪儿找！”陆璐抱怨。
“喵！”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的消息音是录的白猫的叫声。
陆璐一手拿汉堡，左手划过屏幕解锁。
一条新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常修鱼不仅把江南市有名的都市传说都复制给了她，末尾还附上了一张地图，把那些地点一一注明了，距离远近一目了然。
陆璐一条条往下看：
“半夜灯火通明施工的工地？每天早上石膏像都不在原位的美术馆？总看到跳楼的前董事长半夜在办公室徘徊的写字楼？唔……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啊。”
陆璐一边往下滑，一边喃喃自语，忽的，指尖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北城工业园？”陆璐又把这段话看了一遍。
比起上面那些能拍一部恐怖片的鬼故事，这个工业园的描述看不出来有灵异事件的痕迹，但引起陆璐注意的是，这是常修鱼发过来的资料里，唯一一个明确有人在其中失踪的。有名有姓有工作地点，不像是杜撰出来的小道消息。
“北城么，不算远。”陆璐咽下最后一口汉堡，拿起剩下的半杯可乐，一边吸，一边推门出去。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晚上九点半，原本临江私立医院就在市郊，加上警方通告有危险人物流窜，大街上空空荡荡，别说行人，连出租车都看不到。
“警察来了。”常修鱼提醒。
陆璐一挑眉，弯腰，低声道：“败类，你最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否则……我捏碎了你的养魂珠，让里面的那个魂魄魂飞魄散，就不知道你的雇主会怎么对付你了。”
老头神色一变，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狠毒。
陆璐说完，立刻后退了几步。
“站住！手举起来！”随着一声厉喝，两名特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房间里的人。
“误会！是我们报的警！”常修鱼赶紧举手。
“楚队。”两个警察往旁边让了让，但完全没放松。
一个穿着便衣的青年走进来，大约二十七八，作为一线公职人员，他的头发显然太长，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一副懒散的模样，然而在陆璐眼里，青年看着满身破绽，但都是幌子，那结实的身材一看就爆发力超强，把他当好欺负的人，多半要哭着回来。
“这么年轻的队长？”陆璐轻声问道。
“好像是吧，还是重案一组的。”常修鱼跟她咬耳朵，“不知道什么背景，不过听说挺厉害的，破案率奇高。”
“重案一组，队长楚离。”青年拿出证件一晃，又看看宛如台风过境般的病房，额头挂下一排黑线。
“楚队，我是报案人。”常修鱼指着地上昏迷的张盛道，“这就是之前跳楼的惯偷，那老头是同伙。”
“你怎么知道？医院监控都没截到清晰的图像，你见过这人？”楚离看他的目光犀利如刀。
“我见过。”陆璐接口道，“我就是之前在病房门口发现他鬼鬼祟祟，喊了一声的女生，然后他跳楼了……门口保镖叔叔的警方笔录里应该有这么一段。”
“不错。”楚离点头，目光转到她脸上，又有些怀疑，“但是，你不是走了？这么晚了又回医院做什么？”
“忘记东西了，回来找。”陆璐耸了耸肩，“之前就算想回去找东西的，因为他跳楼……被吓到了没想起来，回家的半路上想起了，赶紧掉头回来，没想到这家伙也回来了，还带了个帮手。”
“那你的东西找到了吗？”楚离追问。
“没有呢。”陆璐苦着脸道，“大概是因为不安全，夏总给夏爽办了出院，我来晚了，只能明天去夏家取了。”
就算楚离打电话到夏家，相信夏总那老狐狸会给她圆谎的。
“楚队，我们是报案人不是嫌疑人，你不嫌问太多了吗？”常修鱼打断道。
“好吧，那就说说案发过程。”楚离道。
“哦，就是我们走出电梯，看到保镖叔叔倒在地上，又听到病房里有人说‘快点动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什么的，我觉得有人想谋财害命，就冲进去了。”陆璐讲述道。
“你胡说！”那老头终于吐掉嘴里塞的东西，睁大了眼睛怒吼，拼命挣扎。
输给一个小丫头，法器被抢就算了，关键是那养魂珠关系重大，是万万不能有损的，只能想办法应付了警方再找她。横竖警方也没证据说他杀人，总不能说他想用超自然力量咒杀吧！可是那小丫头居然、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做假证！
“老实点！”两个小警察用力按住了他。
“楚队，没有哪个嫌疑人被抓住后会爽快认罪的，哪怕是当场人赃并获。”陆璐一脸认真道。
她是不能证明老头想杀霍思远的魂魄，但半夜三更他俩迷昏保镖闯进病房却是事实，她再添上一把火，最后怎么判案就看那位楚队的手段了。
楚离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所以说，你就是冲进来，把两个大男人三下五除二打倒了？”
那个敢从23楼跳楼的年轻人就不说了，就连那老头，只看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都差点没按住他就知道，也不是普通的老头，眼前这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还是旁边那个文弱男生。
“散打，七段。”陆璐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尖。
“……”楚离哑然，半天才勉强道，“挺厉害的嘛，小姑娘。”
陆璐笑笑，上一世她是九段，别的跆拳道空手道之类也都有涉猎，不过穿越后这个身体的素质到底差了很多，只能用技巧弥补，实力下降也是没办法的事。
“楚队，这老头身上带着好多黄纸啊，上面的鬼画符不会是朱砂吧？”搜身的警察惊呼。
楚离无语，好吧，至少一个宣扬封建迷信的罪名跑不了，年轻那个之前跳楼行为也是危害公共安全，都够得上拘留标准了，至于是偷东西还是谋财害命，可以带回去慢慢审。
“楚队，我们可以走了吗？”常修鱼问道。
楚离又深深地看了陆璐一眼，招手示意一个属下过来给他们做笔录，留下电话地址，又折腾了半小时才放人。
一直到走出警方的封锁线，常修鱼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常修鱼，江南市有没有什么古老一点的都市传说？越凶越好的那种。”陆璐忽然道。
“有是有，你要干什么？”常修鱼疑惑。
“抓壮丁。”陆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另一个方向，“就这样，都发我手机里，我一个个上门拜访。”
“我送你！”常修鱼楞了一下才道。
“不用，我打算三顾茅庐，打车去就行了。”陆璐挥挥手，“书包明天帮我带去学校。”
虽然已经在市郊，但医院附近总会有些24小时营业的小餐馆。
陆璐随便找了家快餐店，点了一份套餐，找了个面对大街玻璃窗的吧台坐。
可乐薯条汉堡……嗯，反正一会儿还要激烈运动，能消耗掉多余的热量，不会胖。
“怎么突然想到去找什么都市传说？”鎏玉出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玉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不是你说的，别什么杂活都找你吗？”陆璐咬了一口汉堡，目光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
明亮的落地玻璃只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远处，隐约可见警灯闪烁。
“病房里的那个人。”鎏玉冷冷淡淡地指出。
“好歹，我养了他这么久。”陆璐把小白狗玩偶放在桌上戳了戳。
玩偶仰面翻倒，不过这回是不会再自己爬起来了。
“五天。”鎏玉纠正。
“好吧，五天。五天不够久吗？我都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快一辈子了！”陆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原本也天天见鬼。”鎏玉道。
“……”陆璐狠狠咬汉堡出气，间歇吐出三个字，“你闭嘴！”
鎏玉一声嗤笑，隐去了身形，只飘过一句话：“太弱的、太丑的、不服管教的，不要！”
“要求那么多，去哪儿找！”陆璐抱怨。
“喵！”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的消息音是录的白猫的叫声。
陆璐一手拿汉堡，左手划过屏幕解锁。
一条新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常修鱼不仅把江南市有名的都市传说都复制给了她，末尾还附上了一张地图，把那些地点一一注明了，距离远近一目了然。
陆璐一条条往下看：
“半夜灯火通明施工的工地？每天早上石膏像都不在原位的美术馆？总看到跳楼的前董事长半夜在办公室徘徊的写字楼？唔……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啊。”
陆璐一边往下滑，一边喃喃自语，忽的，指尖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北城工业园？”陆璐又把这段话看了一遍。
比起上面那些能拍一部恐怖片的鬼故事，这个工业园的描述看不出来有灵异事件的痕迹，但引起陆璐注意的是，这是常修鱼发过来的资料里，唯一一个明确有人在其中失踪的。有名有姓有工作地点，不像是杜撰出来的小道消息。
“北城么，不算远。”陆璐咽下最后一口汉堡，拿起剩下的半杯可乐，一边吸，一边推门出去。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晚上九点半，原本临江私立医院就在市郊，加上警方通告有危险人物流窜，大街上空空荡荡，别说行人，连出租车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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