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不知道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总统府也是共同体间谍粒子的重要目标之一，但是随着古环带的发现，优先级就下降了很多。
先前的试探性侵入因为发现其具中有反间谍粒子的设备的运作痕迹，虽然经过分析发现这些防具措施对共同体的间谍粒子并没有效果。
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共同体也就没有直接进行渗透，之后在发现了这个文明的本质之后，针对这个表面政府的渗透侦查就彻底停止了。
可以说直到现在，共同体才第一次派间谍粒子进入这个巨大的建筑。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个区域已经对量子纠缠效应进行了屏蔽。”
很明显，这间房屋内的一切都在这个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的眼中，间谍粒子展开是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对方。
“利用机仆们的程序漏洞，借助并联的生物大脑作为CPU来夺取最高权限，很聪明的点子。”
“你并没有回答我们的疑惑。”
“其实很简单，我们的间谍粒子并不是讲粒子低纬展开后制造的，而是将宏观的三维机械低维压缩制成的。”
房间中的总统沉默了一下，或者说，这一整个房间其实都是“总统本人”。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帮助外面的反抗军与你们取得联系。”
“你知道我们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我们想要得到你们对于这个环带遗迹的考古权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这位，不对，应该说这群总统敏锐的发现了本质问题。
“如果给你们授权，我们能得到什么？”
“我们的援助，我们会帮助你们对抗失控机仆。”
“我们同意了，授权文件马上就会送到。”
从头到尾“总统们”都没有询问共同体的援助力度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知道了共同体间谍粒子前来谈话的表面目的时，“总统们”就想明白了共同体的意图——
一个合理的接管环带遗迹的宣称。
所谓的援助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这个“宣称”的微不足道的付出罢了。
“总统们”甚至不奢求这个突然出现的文明真的给予自己帮助，他们只希望这个文明不要落井下石就好了。
而且就这此简短的谈话可以看出来这个共同体至少表面上是文明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横生波折了。
………………………………………
随着“总统们”的指令下达，一只携带着各种补给品的小队从地下车库中驶出，缓缓向着反抗军所在的区域前进。
先前里三层外三层将总统府周围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机仆们也在“总统”的控制下让出了道路。
虽然在前进中是不是有脱离了控制的机仆袭击车队，但都被提前得到预警的随行人员开火消灭了。
当共同体与“总统”的交流结束的时候，车队已经彻底离开了包围圈，向着反抗军所在的地方加速前进了。
“乌萨穆，你觉得这是怎么做到的？”首领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乌萨穆。
而乌萨穆在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脱离了机仆海，正在加速的车队，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嗯，很优质的回答。
而首领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转身离开了瞭望点，准备将物资到来的好消息告诉众人，同时也要开始准备人手去卸货搬东西。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实在啊。”塞穆勒来到了乌萨穆身边。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直接说明并不丢人，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被这么一说，塞穆勒一时间找不到接下去的办法，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说，这场战战争我们能赢吗？”
乌萨穆检查了一下话筒，确定没有联通之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赢不了。”
塞穆勒则是无奈的笑了笑，“你的回答还真是现实啊。”
而乌萨穆只是将自己的轮椅向前动了动，让自己更靠近瞭望台的栏杆。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无论你用了什么修辞手法，乃至将头缩起来，也无法改变这个客观存在的东西。”乌萨穆的声音被吹起的风打散，消逝在了这拂面微风之中。
“但我们任然有希望，不是么？”
“可是，即使祂真的帮助了我们摧毁了机仆，我们的文明也重建不起来了。”
乌萨穆转动轮椅，让自己面向塞穆勒，知道这时，塞穆勒才看到乌萨穆面上的泪痕，他的心情并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平静。
“我们已经输了，先生，在机仆们反水的瞬间，我们就已经输了。”在总统府中，“总统”用平静的电子合成声对被邀请前来讨论后续战术的反抗军首领说到。
“什么输了？总统府下面有着那么多冷冻的胚胎，你也正在争夺机仆的最高权限，这场反攻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先生，我们的基因组完全是人为拼凑起来的，到我们这一代，累计的错误已经太多了，那些胚胎其实已经失去了繁殖能力，简而言之，我们的物种已经功能性灭绝了。”
“既然机仆有捏合基因的技术，那一定也有治疗的技术啊，打赢了抢过来不就行了？”
“这项技术并不是机仆们的，而是这个环带遗迹上的技术，确切来说，整个观察者的技术，都是建立在遗迹之上的空中楼阁。”
首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到：“这就是你们这百年来大力促进技术发展的原因？”
“而且您还有一个地方说错了，先生，我们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打赢这场战争了。”
“总统”并没有给首领继续震惊的时间，而是抛出了让首领全身发冷的情况。
“为什么赢不了？你看那些机仆都已经越来越受控了，就在我的观察中，会失控的机仆越来越少了！”
塞穆勒对乌萨穆的悲观表示不理解，现在的情况明明越来越好了啊，总统府甚至有充足余力支援己方。
“老师，你还记得我曾今消失过一段时间么？”
“当然，那段时间你突然被另一个研究院调走了，害的我们的研究都放缓……你是去参加了什么绝密项目么？这个项目和那些机仆围而不攻有关？！”
塞穆勒双手搭在乌萨穆的见山哥，情绪激动起来，那次乌萨穆的不辞而别可是间接导致了格雷戈尔后来因认为乌萨穆还没死而前往前线。
“是的，那次的项目就是利用脑波控制各种机械一起，更重要的是，这个技术允许将多个大脑并联来大幅提高算力。”
说到这，乌萨穆想要将轮椅转的面向总统府，但因为塞穆勒的按压而失败了。
“借助这个技术，我们就可以在不借助机仆的情况下去控制各种设备，乃至直接将意识投送到网络之中，现在想来，那个研究就是反抗军在政府授意下做的。”
“你们成功了？”看着远处安静的机仆海，塞穆勒推测研究成功了，但乌萨穆的悲观又从何而来呢？
“我们成功了，完全的成功，划时代的成功！”乌萨穆的语气中带着自豪，“但也仅仅只是成功而已了。”
“那项技术有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对并联大脑的资质要求极为严格，这导致在一定时间内这个系统的算力其实是有极限的。”
乌萨穆将头低下，仅剩的头角也彻底瘫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浓烈的绝望。
“随着运行时间的延长以及计算强度的提高，那些并联大脑的算力会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差，如果不停机甚至会导致并联大脑死亡。”
听到这，塞穆勒也明白了乌萨穆的绝望从何而来，他放开了压住乌萨穆的手，转身走近了瞭望塔的围栏，将双手压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机仆海。
那涌动的银色海洋让塞穆勒脊背生寒，就好像那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深渊一般。
但这也的确是深渊，并联大脑这项技术能提供的算力在一段时间内是有极限的。
而总统府为了反抗一定是近全力去收集适格的大脑以求尽力提高算力上线。
那么现在，这种僵持就代表着算力不足，而在这人口大规模减少的情况下，想补充适合的大脑是不可能的。
那么，随着时间推移，在哪不可逆的算力降低之下，机仆迟早会彻底取得控制权。
或者说，其实机仆们早已得到了最高权限，现在只是在将这个总统府当做诱饵呢？
这是，塞穆勒看到了远处升起一道烟柱，那代表着有新到达的反抗队伍在寻求与总统府内或者其他同志的联系。
“不，不要这样。”
可能是隐蔽起来的人都发现了那个为反抗军提供支援的车队，明白了总统府内还是可以支援外面，越来越多的烟柱升起，各种可以吸引注意的动静出现。
如果在之前，塞穆勒会感到欣喜，但现在，塞穆勒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不对，我们还有希望，共同体那边的支援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塞穆勒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摇晃着乌萨穆的右手。
而乌萨穆只是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先前的试探性侵入因为发现其具中有反间谍粒子的设备的运作痕迹，虽然经过分析发现这些防具措施对共同体的间谍粒子并没有效果。
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共同体也就没有直接进行渗透，之后在发现了这个文明的本质之后，针对这个表面政府的渗透侦查就彻底停止了。
可以说直到现在，共同体才第一次派间谍粒子进入这个巨大的建筑。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个区域已经对量子纠缠效应进行了屏蔽。”
很明显，这间房屋内的一切都在这个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的眼中，间谍粒子展开是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对方。
“利用机仆们的程序漏洞，借助并联的生物大脑作为CPU来夺取最高权限，很聪明的点子。”
“你并没有回答我们的疑惑。”
“其实很简单，我们的间谍粒子并不是讲粒子低纬展开后制造的，而是将宏观的三维机械低维压缩制成的。”
房间中的总统沉默了一下，或者说，这一整个房间其实都是“总统本人”。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帮助外面的反抗军与你们取得联系。”
“你知道我们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我们想要得到你们对于这个环带遗迹的考古权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这位，不对，应该说这群总统敏锐的发现了本质问题。
“如果给你们授权，我们能得到什么？”
“我们的援助，我们会帮助你们对抗失控机仆。”
“我们同意了，授权文件马上就会送到。”
从头到尾“总统们”都没有询问共同体的援助力度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知道了共同体间谍粒子前来谈话的表面目的时，“总统们”就想明白了共同体的意图——
一个合理的接管环带遗迹的宣称。
所谓的援助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这个“宣称”的微不足道的付出罢了。
“总统们”甚至不奢求这个突然出现的文明真的给予自己帮助，他们只希望这个文明不要落井下石就好了。
而且就这此简短的谈话可以看出来这个共同体至少表面上是文明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横生波折了。
………………………………………
随着“总统们”的指令下达，一只携带着各种补给品的小队从地下车库中驶出，缓缓向着反抗军所在的区域前进。
先前里三层外三层将总统府周围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机仆们也在“总统”的控制下让出了道路。
虽然在前进中是不是有脱离了控制的机仆袭击车队，但都被提前得到预警的随行人员开火消灭了。
当共同体与“总统”的交流结束的时候，车队已经彻底离开了包围圈，向着反抗军所在的地方加速前进了。
“乌萨穆，你觉得这是怎么做到的？”首领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乌萨穆。
而乌萨穆在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脱离了机仆海，正在加速的车队，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嗯，很优质的回答。
而首领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转身离开了瞭望点，准备将物资到来的好消息告诉众人，同时也要开始准备人手去卸货搬东西。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实在啊。”塞穆勒来到了乌萨穆身边。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直接说明并不丢人，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被这么一说，塞穆勒一时间找不到接下去的办法，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说，这场战战争我们能赢吗？”
乌萨穆检查了一下话筒，确定没有联通之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赢不了。”
塞穆勒则是无奈的笑了笑，“你的回答还真是现实啊。”
而乌萨穆只是将自己的轮椅向前动了动，让自己更靠近瞭望台的栏杆。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无论你用了什么修辞手法，乃至将头缩起来，也无法改变这个客观存在的东西。”乌萨穆的声音被吹起的风打散，消逝在了这拂面微风之中。
“但我们任然有希望，不是么？”
“可是，即使祂真的帮助了我们摧毁了机仆，我们的文明也重建不起来了。”
乌萨穆转动轮椅，让自己面向塞穆勒，知道这时，塞穆勒才看到乌萨穆面上的泪痕，他的心情并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平静。
“我们已经输了，先生，在机仆们反水的瞬间，我们就已经输了。”在总统府中，“总统”用平静的电子合成声对被邀请前来讨论后续战术的反抗军首领说到。
“什么输了？总统府下面有着那么多冷冻的胚胎，你也正在争夺机仆的最高权限，这场反攻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先生，我们的基因组完全是人为拼凑起来的，到我们这一代，累计的错误已经太多了，那些胚胎其实已经失去了繁殖能力，简而言之，我们的物种已经功能性灭绝了。”
“既然机仆有捏合基因的技术，那一定也有治疗的技术啊，打赢了抢过来不就行了？”
“这项技术并不是机仆们的，而是这个环带遗迹上的技术，确切来说，整个观察者的技术，都是建立在遗迹之上的空中楼阁。”
首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到：“这就是你们这百年来大力促进技术发展的原因？”
“而且您还有一个地方说错了，先生，我们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打赢这场战争了。”
“总统”并没有给首领继续震惊的时间，而是抛出了让首领全身发冷的情况。
“为什么赢不了？你看那些机仆都已经越来越受控了，就在我的观察中，会失控的机仆越来越少了！”
塞穆勒对乌萨穆的悲观表示不理解，现在的情况明明越来越好了啊，总统府甚至有充足余力支援己方。
“老师，你还记得我曾今消失过一段时间么？”
“当然，那段时间你突然被另一个研究院调走了，害的我们的研究都放缓……你是去参加了什么绝密项目么？这个项目和那些机仆围而不攻有关？！”
塞穆勒双手搭在乌萨穆的见山哥，情绪激动起来，那次乌萨穆的不辞而别可是间接导致了格雷戈尔后来因认为乌萨穆还没死而前往前线。
“是的，那次的项目就是利用脑波控制各种机械一起，更重要的是，这个技术允许将多个大脑并联来大幅提高算力。”
说到这，乌萨穆想要将轮椅转的面向总统府，但因为塞穆勒的按压而失败了。
“借助这个技术，我们就可以在不借助机仆的情况下去控制各种设备，乃至直接将意识投送到网络之中，现在想来，那个研究就是反抗军在政府授意下做的。”
“你们成功了？”看着远处安静的机仆海，塞穆勒推测研究成功了，但乌萨穆的悲观又从何而来呢？
“我们成功了，完全的成功，划时代的成功！”乌萨穆的语气中带着自豪，“但也仅仅只是成功而已了。”
“那项技术有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对并联大脑的资质要求极为严格，这导致在一定时间内这个系统的算力其实是有极限的。”
乌萨穆将头低下，仅剩的头角也彻底瘫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浓烈的绝望。
“随着运行时间的延长以及计算强度的提高，那些并联大脑的算力会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差，如果不停机甚至会导致并联大脑死亡。”
听到这，塞穆勒也明白了乌萨穆的绝望从何而来，他放开了压住乌萨穆的手，转身走近了瞭望塔的围栏，将双手压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机仆海。
那涌动的银色海洋让塞穆勒脊背生寒，就好像那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深渊一般。
但这也的确是深渊，并联大脑这项技术能提供的算力在一段时间内是有极限的。
而总统府为了反抗一定是近全力去收集适格的大脑以求尽力提高算力上线。
那么现在，这种僵持就代表着算力不足，而在这人口大规模减少的情况下，想补充适合的大脑是不可能的。
那么，随着时间推移，在哪不可逆的算力降低之下，机仆迟早会彻底取得控制权。
或者说，其实机仆们早已得到了最高权限，现在只是在将这个总统府当做诱饵呢？
这是，塞穆勒看到了远处升起一道烟柱，那代表着有新到达的反抗队伍在寻求与总统府内或者其他同志的联系。
“不，不要这样。”
可能是隐蔽起来的人都发现了那个为反抗军提供支援的车队，明白了总统府内还是可以支援外面，越来越多的烟柱升起，各种可以吸引注意的动静出现。
如果在之前，塞穆勒会感到欣喜，但现在，塞穆勒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不对，我们还有希望，共同体那边的支援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塞穆勒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摇晃着乌萨穆的右手。
而乌萨穆只是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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