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巨兽自天穹落下
在虚空的一角，这个年轻宇宙内的文明虽然还没有冲出规则的摇篮，直面混沌的虚空。
但他们都有着自己绚烂的文化与技术，在这个广阔的宇宙空间中书写着波澜壮阔的历史。
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壮丽的史诗会不断流传在每个文明的记载之中。
虽然过于久远的历史会失真，会遗忘，但新的故事每天都在产生。
这个宇宙虽然年轻，但由于其独特的常数体系，里面的文明数量繁多且交流频繁。
假以时日，这些文明一定能够走出这个温暖的摇篮，直面虚空。
但这一切都被一场意外打断了，宇宙内的文明并不知道来自虚空的灾祸会以何种形势降临。
他们中的至强者或许已有猜测，他们尽己所能去寻找可能的避难方法，制定避难的章程。
但没人预料到这场巨变来得如此突然与彻底。
起初，众多文明只是同时观测到了一束闪光，这闪光如此微弱，却又无处不在，仿佛它本就是宇宙背景辐射的一员。
随后，宇宙某个扇区的星系，连带着其中众多的文明，一同变成了一朵绚丽的星云。
一开始里面的文明们还以为是那个文明违反了禁忌，使用了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但随着那些处于临界状态的星体的集体坍塌崩毁，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但巨变并没有停下脚步，宇宙内的各种常数快速波动，大多数文明甚至连把字刻在石头上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在了变动的常数浪潮中。
旧有的常数消失，新的常数出现，根建于就有常数规则的文明纷纷灭亡，能变动常数的强者半生不遂。
最后，活到最后的几个文明，眼见生存无望，就联合起来，将仅存的几颗恒星改造为战舰，向着变动的根源冲锋。
不追求能够从根源解决问题，最少在彻底消亡前看看罪魁祸首的模样。
造成这一切的黑手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想法，集合了这个宇宙最先进力量的舰队很轻松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艘大船，虽然这艘大船只有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但到场的代表们都能看出这艘巨构曾经的辉煌。
扭转了将近三十度身躯上各种撕裂状的破口纵横交错，正前方明显的可以看到内部排列的管线以及各种舱室，它失去了它的舰艏，还是说失去了舰尾，亦或者都没了？
飞散的碎片被引力束缚，环绕着残骸组成了一片如同星环一半的漂浮带。
突入进来的船队并遭到过袭击，是他们太弱了，不足以对这个残骸造成威胁，还是这个残骸已经彻底成为尸体？
到来之前，他们曾设想过各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毁灭繁荣的星际社会的仅仅只是一个残骸。
它甚至没有被他们乘坐着的恒星战舰的一半大。
“抱歉，我已经尽力减速了，但仍然与你们发生了碰撞。”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每个到访者的脑海中响起，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残骸上。
残骸并没有理会那些情绪各异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受的伤太重了，以至于无法控制我虚空航行的姿态，最终撞上了你们的宇宙。”
“虽然我尽可能的偏转，但我携带的信息依然彻底搅乱了这个宇宙的秩序。”
“你从哪里来？”到访者们的代表向残骸发出了疑问。
“我不知道，我的数据库在坠毁中受损严重，引擎也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启动主数据库的自检了。”
“你是什么？”
“一艘文明存续舰，但我好像彻底搞砸了，我既没有保住我的文明，也没有保住你们的。”残骸哪无机质的声音中带上了懊悔。
“那么，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残骸问道。
“复仇。”来访者代表的回应非常平静，这个宇宙的文明已经彻底消亡了。
仅存的他们带着仅剩的一切来到这里，想要让始作俑者感受失去一切之人的痛苦与愤怒。
“你们为什么不在有更多质量的时候来呢，那样胜算更大不是么。”残骸也感受到了那平静的两个字上的重量，所以祂愈发的好奇。
“经过计算，当时的我们没有穿越常数变动区域来到此地的能力，现在我们有能力了，但是质量丢失太多。”来访者，或者说复仇者回答道。
“......我的维生系统和观测系统损坏过于严重，没有办法帮助你们，抱歉。”残骸再次道歉。
“而且你们现在也没有胜算，为什么不尽可能减少消耗，去等待波动平息，迎接新世界呢？
而且经过我的计算，你们的技术是达标的。”残骸问道。
“因为文明已经死了。”复仇者回应道。
“文明在三百年前的一次量子常数波动中，因为意识的量子连续性被打破彻底消亡了。”
“我只是一个遗留下来的幻影罢了。”复仇者的声音依旧平静。
残骸里摇摇晃晃的飞出了一个球形的小飞船，绕着复仇者的座驾转了几圈。
“真神奇，你们的意识是链接道一起的，但却又没有集群意识体那样的活性，反倒更像是早期的量子计算机智能。”残骸的语气有些惊讶。
“我知道你有东西要给我，快一些吧，我的人格模块快要过热停机了。”残骸突然催促道。
几个方块从复仇者的恒星战舰上飞出，快速向着残骸飞去，而残骸也没有击落他们，而是派出几个涂装和之前的球状小飞船不一样的球状飞船出来接应。
“现在，事情就是你和我两个亡魂的事了。”复仇者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虽然我...现在就是旧日幻影之间的对抗了。”
双方战斗的过程甚至有些乏味，复仇者的数艘恒星舰的火力甚至都摸不到残骸。
而残骸的打击却复仇者却完全无法防御。
这是完全一面倒的战斗。
“我不理解，我的战舰已经将自己套进了封闭的小世界里，任何跨纬度的打击应该都会被拦住才对，你的打击我完全没有看到弹道，也无法在维度上找到它。”复仇者问道。
“你的思路很接近了，‘创世纪’系统的本质其实就是利用一种纯人造的场，这种场可以穿透所有维度，而借助这个场的定位，我们就可以在任何一个位置发动一次小型的超新星爆发。
这种攻击是直接出现在目标点的，而作为介质的场是个纯人造的常数形成的场，你的维度封锁自然是无效的。”残骸仔细的回答道。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我的各种攻击无法命中你的原因也是某种人造常数？”复仇者再次提问。
如果不看两者之间的激烈交火，还以为是两个友好文明的学术交流。
“并不是，我其实并没有存在与这片宇宙，仅仅只是在虚空与秩序宇宙的夹层之中。”
“但我可以直接用电磁波观测到你，且你对这里还有引力干涉。”复仇者说的引力干涉便是些环绕着残骸的碎片与尘埃组成的环。
“简单而言，你用手按压薄膜，会在薄膜的另一边形成突起，但你不能说手到达了薄膜的另一边。”
“但是我的引力武器对你也没有效果。”
一艘被撕裂开的恒星舰榨干最后的能量将，将一枚人造的黑洞以亚光速向残骸发射过去，但被拉伸为长条状的黑洞也只是拖着壮阔的空间涟漪穿过了残骸，没有造成损伤。
不可见的空间波动撕扯着沿途的一切，原本漂亮的星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被撕扯成基本粒子的高热尘埃云。
但复仇者的战舰也没有被队友的临死反扑伤到，最多只是偏离了原本的航线。
“看来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也是，残骸那种级别的文明，对引力的研究一定也很深入，而且，没有引力调节的能力，那个体积的战舰早就坍缩成一块了。
开展仅有半小时，复仇者的战舰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而他们面对的残骸甚至只用了两种手段。
“真是一场绝望的战斗。”复仇者说道，“对手的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仅仅是个残骸剩余的力量就已经让我们如此狼狈。”
“但这场战斗并非没有希望，残骸的‘创世纪’发动有33秒的间隔，短于这个时间的攻击无法直接击沉我们的战舰。”
“看来你们发现我的弱点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能量与散热冗余来提高‘创世纪’的出力，而且你们的维度封锁也为瞄准带来了阻力。”
复仇者和残骸之间并没有建立一个信息交流的隔离带，双方都认为这是没必要的。
复仇者只是一个文明集合体的量子亡魂，稳定性极差，随时会消失，而且残骸的信息入侵能力也让复仇者的各种加密像个笑话。
种种条件交杂，让双方的信息封锁行为变成了一个笑话，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点好好交流一下。
“开战中，你一只都在干涉这个世界，干涉是双向的，你不可能完全把自己摘出去，我们无法有效攻击，只是没有抓住要点而已。”
“那你认为要点是什么呢？”残骸的语气带有好奇。
“引力，刚才22号舰的最后一击让你闪烁了一下，这证明攻击是有效的。”复仇者沉默了一下，补充道：“虽然不多。”
战斗仍然在继续，复仇者这边每过33秒都会有一艘战舰失去行动力，虽然在后勤舰的抢修下可以拿到很多还有效的零件，但质量的损失是实打实的。
“我们要在三个小时内找到应对方法，不然我们的舰队就会彻底失能。”
复仇者突然停顿了，因为有一艘船以一钟极为怪异的方式消失了。
那艘恒信战舰如同被优质橡皮擦过的铅笔笔记一样被直接“擦除”了，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样在半秒内变淡，然后消失，只留下一阵短暂的蓝色闪光。
“我们失能的时间要提前了，至于提前多少，就要看这种新攻击的频率如何了。”复仇者的声音依旧平静，和他相比，残骸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智慧生命。
“这是‘擦除’是针对物质存在性的打击方式，‘创世纪’对质量的打击效果太差，所以这才是我的主要攻击方式之一，‘创世纪’其实只是近防武器。”
残骸自顾自的解说着。
复仇者的战舰依旧在不断减少，每次“创世纪”的打击都会让舰队失去一艘战舰三分之一的质量，而利用剩余质量生产出来的小型舰队也无法伤到残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复仇者的舰队已经只剩下来时的五分之一。
“我们知道你是怎么隔着薄膜干涉世界的，你利用了我们的认知，通过之前的战斗数据的分析，我们发现每次‘擦除’都会有一段与现实智慧生物沟通虚境时类似的信号；而虚境对现实的强干涉，是建立在智慧生物的认知引导下的。”
“虽然我们无法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数据过少无法直接推定，但这是巨大的突破，这证明了虚境与现实绝对有更深层次的联系！”复仇者的声音出现了波动。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关键，那我就不藏着了，我的干涉媒介很简单，就是借助你们的认知。”残骸说道。
“当你们观测到我时，我就已经建立了一个模因通道，并借此用信息投射的方法建立起了‘创世纪’所需的场，这个信息通道无处不再，就要看看你们怎么找到并运用他了。”
几艘恒星战舰聚集起来，内部计算机互联，开始了模拟推演。
“快些吧，我会最后攻击你的计算机群，希望你能冲破摇篮。”残骸说道。
十七分钟后，最后一艘恒星战舰被‘擦除’击毁，战斗结束了。
残骸看着眼前被搅得一团遭的空间，低语道。
随后，几个涂装特别的球形小飞船出现收拢了一部分复仇者战舰的残骸，将它们压实，整平为一块规则的方碑。
在其周围固化了一圈可以维持方碑不因为之后的常数变动而损坏的立场后，小飞船们将其加速到不会轻易被恒星引力捕获的速度，向远方推去。
残骸通过圆球的探测器看到了那道新出现的。并不深的裂痕，叹了口气。
“恭喜成年，朋友。”
时光荏苒，剧烈的常数变动逐渐平息，新的宇宙秩序诞生，残骸的撞击为这个宇宙带来了巨大的信息与能量，让这个世界的质量增加。
拥有更多质量的新生的宇宙必定会比之前的宇宙更为繁荣。
残骸则被彻底挤出了现实，现在被卡在宇宙与虚空之间的夹层中，堵着那个被撞出来的“开口”。
而现实宇宙中，残骸原本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混乱区域，外观上就是一个闪亮的星云状天体。
新生宇宙中的新一批住客也有想去其中一探究竟的，但他们大多是些冒险者，毕竟，宇宙中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没必要为一个旅游景点堵上一切。
但他们都有着自己绚烂的文化与技术，在这个广阔的宇宙空间中书写着波澜壮阔的历史。
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壮丽的史诗会不断流传在每个文明的记载之中。
虽然过于久远的历史会失真，会遗忘，但新的故事每天都在产生。
这个宇宙虽然年轻，但由于其独特的常数体系，里面的文明数量繁多且交流频繁。
假以时日，这些文明一定能够走出这个温暖的摇篮，直面虚空。
但这一切都被一场意外打断了，宇宙内的文明并不知道来自虚空的灾祸会以何种形势降临。
他们中的至强者或许已有猜测，他们尽己所能去寻找可能的避难方法，制定避难的章程。
但没人预料到这场巨变来得如此突然与彻底。
起初，众多文明只是同时观测到了一束闪光，这闪光如此微弱，却又无处不在，仿佛它本就是宇宙背景辐射的一员。
随后，宇宙某个扇区的星系，连带着其中众多的文明，一同变成了一朵绚丽的星云。
一开始里面的文明们还以为是那个文明违反了禁忌，使用了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但随着那些处于临界状态的星体的集体坍塌崩毁，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但巨变并没有停下脚步，宇宙内的各种常数快速波动，大多数文明甚至连把字刻在石头上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在了变动的常数浪潮中。
旧有的常数消失，新的常数出现，根建于就有常数规则的文明纷纷灭亡，能变动常数的强者半生不遂。
最后，活到最后的几个文明，眼见生存无望，就联合起来，将仅存的几颗恒星改造为战舰，向着变动的根源冲锋。
不追求能够从根源解决问题，最少在彻底消亡前看看罪魁祸首的模样。
造成这一切的黑手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想法，集合了这个宇宙最先进力量的舰队很轻松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艘大船，虽然这艘大船只有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但到场的代表们都能看出这艘巨构曾经的辉煌。
扭转了将近三十度身躯上各种撕裂状的破口纵横交错，正前方明显的可以看到内部排列的管线以及各种舱室，它失去了它的舰艏，还是说失去了舰尾，亦或者都没了？
飞散的碎片被引力束缚，环绕着残骸组成了一片如同星环一半的漂浮带。
突入进来的船队并遭到过袭击，是他们太弱了，不足以对这个残骸造成威胁，还是这个残骸已经彻底成为尸体？
到来之前，他们曾设想过各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毁灭繁荣的星际社会的仅仅只是一个残骸。
它甚至没有被他们乘坐着的恒星战舰的一半大。
“抱歉，我已经尽力减速了，但仍然与你们发生了碰撞。”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每个到访者的脑海中响起，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残骸上。
残骸并没有理会那些情绪各异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受的伤太重了，以至于无法控制我虚空航行的姿态，最终撞上了你们的宇宙。”
“虽然我尽可能的偏转，但我携带的信息依然彻底搅乱了这个宇宙的秩序。”
“你从哪里来？”到访者们的代表向残骸发出了疑问。
“我不知道，我的数据库在坠毁中受损严重，引擎也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启动主数据库的自检了。”
“你是什么？”
“一艘文明存续舰，但我好像彻底搞砸了，我既没有保住我的文明，也没有保住你们的。”残骸哪无机质的声音中带上了懊悔。
“那么，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残骸问道。
“复仇。”来访者代表的回应非常平静，这个宇宙的文明已经彻底消亡了。
仅存的他们带着仅剩的一切来到这里，想要让始作俑者感受失去一切之人的痛苦与愤怒。
“你们为什么不在有更多质量的时候来呢，那样胜算更大不是么。”残骸也感受到了那平静的两个字上的重量，所以祂愈发的好奇。
“经过计算，当时的我们没有穿越常数变动区域来到此地的能力，现在我们有能力了，但是质量丢失太多。”来访者，或者说复仇者回答道。
“......我的维生系统和观测系统损坏过于严重，没有办法帮助你们，抱歉。”残骸再次道歉。
“而且你们现在也没有胜算，为什么不尽可能减少消耗，去等待波动平息，迎接新世界呢？
而且经过我的计算，你们的技术是达标的。”残骸问道。
“因为文明已经死了。”复仇者回应道。
“文明在三百年前的一次量子常数波动中，因为意识的量子连续性被打破彻底消亡了。”
“我只是一个遗留下来的幻影罢了。”复仇者的声音依旧平静。
残骸里摇摇晃晃的飞出了一个球形的小飞船，绕着复仇者的座驾转了几圈。
“真神奇，你们的意识是链接道一起的，但却又没有集群意识体那样的活性，反倒更像是早期的量子计算机智能。”残骸的语气有些惊讶。
“我知道你有东西要给我，快一些吧，我的人格模块快要过热停机了。”残骸突然催促道。
几个方块从复仇者的恒星战舰上飞出，快速向着残骸飞去，而残骸也没有击落他们，而是派出几个涂装和之前的球状小飞船不一样的球状飞船出来接应。
“现在，事情就是你和我两个亡魂的事了。”复仇者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虽然我...现在就是旧日幻影之间的对抗了。”
双方战斗的过程甚至有些乏味，复仇者的数艘恒星舰的火力甚至都摸不到残骸。
而残骸的打击却复仇者却完全无法防御。
这是完全一面倒的战斗。
“我不理解，我的战舰已经将自己套进了封闭的小世界里，任何跨纬度的打击应该都会被拦住才对，你的打击我完全没有看到弹道，也无法在维度上找到它。”复仇者问道。
“你的思路很接近了，‘创世纪’系统的本质其实就是利用一种纯人造的场，这种场可以穿透所有维度，而借助这个场的定位，我们就可以在任何一个位置发动一次小型的超新星爆发。
这种攻击是直接出现在目标点的，而作为介质的场是个纯人造的常数形成的场，你的维度封锁自然是无效的。”残骸仔细的回答道。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我的各种攻击无法命中你的原因也是某种人造常数？”复仇者再次提问。
如果不看两者之间的激烈交火，还以为是两个友好文明的学术交流。
“并不是，我其实并没有存在与这片宇宙，仅仅只是在虚空与秩序宇宙的夹层之中。”
“但我可以直接用电磁波观测到你，且你对这里还有引力干涉。”复仇者说的引力干涉便是些环绕着残骸的碎片与尘埃组成的环。
“简单而言，你用手按压薄膜，会在薄膜的另一边形成突起，但你不能说手到达了薄膜的另一边。”
“但是我的引力武器对你也没有效果。”
一艘被撕裂开的恒星舰榨干最后的能量将，将一枚人造的黑洞以亚光速向残骸发射过去，但被拉伸为长条状的黑洞也只是拖着壮阔的空间涟漪穿过了残骸，没有造成损伤。
不可见的空间波动撕扯着沿途的一切，原本漂亮的星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被撕扯成基本粒子的高热尘埃云。
但复仇者的战舰也没有被队友的临死反扑伤到，最多只是偏离了原本的航线。
“看来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也是，残骸那种级别的文明，对引力的研究一定也很深入，而且，没有引力调节的能力，那个体积的战舰早就坍缩成一块了。
开展仅有半小时，复仇者的战舰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而他们面对的残骸甚至只用了两种手段。
“真是一场绝望的战斗。”复仇者说道，“对手的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仅仅是个残骸剩余的力量就已经让我们如此狼狈。”
“但这场战斗并非没有希望，残骸的‘创世纪’发动有33秒的间隔，短于这个时间的攻击无法直接击沉我们的战舰。”
“看来你们发现我的弱点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能量与散热冗余来提高‘创世纪’的出力，而且你们的维度封锁也为瞄准带来了阻力。”
复仇者和残骸之间并没有建立一个信息交流的隔离带，双方都认为这是没必要的。
复仇者只是一个文明集合体的量子亡魂，稳定性极差，随时会消失，而且残骸的信息入侵能力也让复仇者的各种加密像个笑话。
种种条件交杂，让双方的信息封锁行为变成了一个笑话，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点好好交流一下。
“开战中，你一只都在干涉这个世界，干涉是双向的，你不可能完全把自己摘出去，我们无法有效攻击，只是没有抓住要点而已。”
“那你认为要点是什么呢？”残骸的语气带有好奇。
“引力，刚才22号舰的最后一击让你闪烁了一下，这证明攻击是有效的。”复仇者沉默了一下，补充道：“虽然不多。”
战斗仍然在继续，复仇者这边每过33秒都会有一艘战舰失去行动力，虽然在后勤舰的抢修下可以拿到很多还有效的零件，但质量的损失是实打实的。
“我们要在三个小时内找到应对方法，不然我们的舰队就会彻底失能。”
复仇者突然停顿了，因为有一艘船以一钟极为怪异的方式消失了。
那艘恒信战舰如同被优质橡皮擦过的铅笔笔记一样被直接“擦除”了，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样在半秒内变淡，然后消失，只留下一阵短暂的蓝色闪光。
“我们失能的时间要提前了，至于提前多少，就要看这种新攻击的频率如何了。”复仇者的声音依旧平静，和他相比，残骸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智慧生命。
“这是‘擦除’是针对物质存在性的打击方式，‘创世纪’对质量的打击效果太差，所以这才是我的主要攻击方式之一，‘创世纪’其实只是近防武器。”
残骸自顾自的解说着。
复仇者的战舰依旧在不断减少，每次“创世纪”的打击都会让舰队失去一艘战舰三分之一的质量，而利用剩余质量生产出来的小型舰队也无法伤到残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复仇者的舰队已经只剩下来时的五分之一。
“我们知道你是怎么隔着薄膜干涉世界的，你利用了我们的认知，通过之前的战斗数据的分析，我们发现每次‘擦除’都会有一段与现实智慧生物沟通虚境时类似的信号；而虚境对现实的强干涉，是建立在智慧生物的认知引导下的。”
“虽然我们无法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数据过少无法直接推定，但这是巨大的突破，这证明了虚境与现实绝对有更深层次的联系！”复仇者的声音出现了波动。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关键，那我就不藏着了，我的干涉媒介很简单，就是借助你们的认知。”残骸说道。
“当你们观测到我时，我就已经建立了一个模因通道，并借此用信息投射的方法建立起了‘创世纪’所需的场，这个信息通道无处不再，就要看看你们怎么找到并运用他了。”
几艘恒星战舰聚集起来，内部计算机互联，开始了模拟推演。
“快些吧，我会最后攻击你的计算机群，希望你能冲破摇篮。”残骸说道。
十七分钟后，最后一艘恒星战舰被‘擦除’击毁，战斗结束了。
残骸看着眼前被搅得一团遭的空间，低语道。
随后，几个涂装特别的球形小飞船出现收拢了一部分复仇者战舰的残骸，将它们压实，整平为一块规则的方碑。
在其周围固化了一圈可以维持方碑不因为之后的常数变动而损坏的立场后，小飞船们将其加速到不会轻易被恒星引力捕获的速度，向远方推去。
残骸通过圆球的探测器看到了那道新出现的。并不深的裂痕，叹了口气。
“恭喜成年，朋友。”
时光荏苒，剧烈的常数变动逐渐平息，新的宇宙秩序诞生，残骸的撞击为这个宇宙带来了巨大的信息与能量，让这个世界的质量增加。
拥有更多质量的新生的宇宙必定会比之前的宇宙更为繁荣。
残骸则被彻底挤出了现实，现在被卡在宇宙与虚空之间的夹层中，堵着那个被撞出来的“开口”。
而现实宇宙中，残骸原本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混乱区域，外观上就是一个闪亮的星云状天体。
新生宇宙中的新一批住客也有想去其中一探究竟的，但他们大多是些冒险者，毕竟，宇宙中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没必要为一个旅游景点堵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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