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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喜得姻缘

    原来,这只大田螺在湖泊里很多年,以小鱼、小虾、小虫等为食,偶尔吃些水草,已快修炼成水魔。

    苍天念它杀生太多,前几天刮大风,起大浪,发大水,就是为了把这只田螺水魔卷到岸上。现在正值农历七月,天气炎热,想用炎热的太阳光把田螺晒至脱水而死,以除后患。

    这只田螺也许是命中不该绝,陈汉良正叹惜这么大田螺死了时,轻轻把这个金色田螺拿起来看,发现这只田螺还有一丝生的希望,于是,陈汉良赶紧把田螺放在水里。田螺遇到水,很快活了过来。

    陈汉良本想放生,可是自己觉得十分可爱,甚至有些爱不释手。正在这时候,当地财主李百万的幺儿子张贵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走过来了,看见这个金色田螺,都特别喜欢。张贵当即拿出五两银子要将这个金色田螺买去玩。陈汉良担心他会吃掉或者玩死,又心想自己干一个月也挣不到五两银子,要是有了这五两银子,不但母子俩能吃几天饱饭,就连瞎眼娘的眼睛也有钱医了。他把金色田螺拿在手中,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田螺从壳里伸出了头来,向陈汉良点了几下,好像在哀求什么。

    陈汉良觉得田螺有些可怜,如果被人买去只是为了好玩,万一把田螺折腾死了,岂不可惜。他终于摇了摇头,没收张贵那锭银子。

    陈汉良把金色田螺带回家,向母亲说明了情况。母亲把金色田螺摸了又摸,也喜欢得不得了,连声夸儿子这事做得对。陈汉良把金色田螺放在自家的一个石水缸里养着。

    陈汉良很想在附近找些零活干,可惜陈汉良很长时间都没有揽着活,没钱拿回家,娘儿俩缺吃少穿,常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瞎眼娘病了也没钱请医生,不久就去世了,家里就剩陈汉良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日子。

    陈汉良每天早出晚归,忙里忙外,十分辛苦,日子也过得没滋没味。有人劝他娶个媳妇,每天回家来也有碗热饭吃,有口热汤喝。可他想到自己的日子这么艰难,怎能连累别人也来受穷受苦呢。所以娶媳妇的事情他想也不敢想。

    有一天,陈汉良外出回家,推开门突然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他用眼朝桌上一瞟,只见桌上摆满了做熟的菜肴。再往灶台走去,觉得灶台热气腾腾。揭开锅一看,锅里蒸着香喷喷的白米干饭。他不知道咋回事,竟不敢吃。但过了一阵,饥肠辘辘的他实在禁不住诱惑,忍不住坐下吃起来。由于太饿了,又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所以不一会就风卷残云,把一桌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吃完饭后一想,家里没有其他人,一定是邻居张二嫂见我一天没空做饭来帮的忙,我得好好去谢谢人家。他就去到张二嫂的家,见了张二嫂,把感谢帮忙做饭的话说了。

    谁知张二嫂竟说:“我没有帮你做饭啊?我倒是听到你家里有人走动,也听到你灶屋有炒菜声,还以为是你家里来了客人呢。”

    陈汉良一听傻眼了,是谁有这么好的心肠啊?他反复想了一阵,觉得这事一时半会也问不出结果,就不再管了。

    谁知第二天中午回来,又是像头天那样,早有人把饭菜给做好了。他也懒得再去问张二嫂,反正问也白问,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陈汉良还是忍不住了。究竟是咋回事,总得弄个明白啊。

    有一天,他假意又照往常那样去干活,去后不久,又折转身走了回来,却不进屋,悄悄躲在窗外看动静。

    快到中午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美丽的姑娘突然从水缸里冒出来,手脚麻利地洗锅,淘菜,煮饭,炒菜。做完这些,又钻回水缸里去了。陈汉良立即开门进屋,迅速走到水缸边去看。水缸里只有一个金色田螺,哪有什么姑娘!他一连观察几天,天天都是如此,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有一天,陈汉良又在那姑娘做饭时闯进屋,趁姑娘没有回过神来,一下冲到水缸边,从水缸里抓起田螺壳,锁进箱子里。姑娘走不了了,只好羞涩地低下头说:“你屋里没得一个女人是不行的,你若不嫌弃,我就做你的妻子吧。”

    陈汉良一听这话,不禁喜出望外。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再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姑娘只好把自己的来历说了,她是湖泊里的田螺精,已经修炼了500多年,所以能够变化成人形。湖泊还有一个老田螺精,是她的父亲,已经修炼了1千年,很有些法力。老田螺精把她管得很严,平时不准她随意走动。那天她趁老田螺精不在家,就到水边玩耍,谁知被大风刮到岸上了,以为自己没有救了。

    姑娘讲完这些,问陈汉良:“现在你已知道了我的出身,如果你有顾虑的话,把田螺壳还我,我马上就回湖泊里。”

    陈汉良哪里舍得让她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你就是妖精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姑娘听罢,感动的流出了眼泪,说:“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好心肠的人。你家那么需用钱,可那个张贵出五两银子要买我你却不干。那天你要是把我卖了,有了钱,或许你娘就不会死。我欠你的,所以我来帮你,做你的妻子。”

    从此,陈汉良就和田螺姑娘做了夫妻,两人恩恩爱爱过日子。可惜的是好事多磨,有人偏不让他们过太平日子。

    再说那个老田螺精知道女儿和陈汉良做了夫妻,心里一百个反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本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待父母安排婚姻大事。她倒好,竟自己去找了男人,而且找的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农家小子,这成何体统!他正要上岸去找女儿算账,却突然听到一个虾子精来报,说有一支官家的船已到田螺池,将要从田螺滩经过。听了虾子精报告的情况,上岸找女儿的事只得暂时作罢。

    官船要过田螺滩和老田螺精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管这事?

    原来这田螺精住的地方有一段远近闻名的险滩,当地人知道那里住的田螺多,而且有的田螺已经修炼成了精,所以把这处险滩称叫田螺池。过往船只走田螺池过,如果舵手驾船的技艺不精,大多是要出事的。那时人们没有办法来治理这处险滩,所以凡要过滩,都得先点起香蜡纸钱,摆上雄鸡刀头敬田螺精,以求他保佑,平安过滩。要是有的客商不识时务,过滩之前不孝敬田螺精,惹恼了他,他就变成一砣巨大的田螺石,隐藏在河水里,使本来就不好过的田螺池更是险上加险。行船若经过这里,必遭撞翻。轻则船被撞烂,货物沉没;重则连人也要葬身鱼腹。为此当地流传着一首歌谣倾诉人们的苦涩与无奈,

    歌谣为:

    田螺池啊鬼门关,

    十只船过九只翻。

    要想平安把滩过,

    只得求拜田螺仙。

    所以老田螺精一听说有船只经过田螺池,十分上心,急着要看看这拨要过滩的人如何孝敬他。哪晓得这一回老螺丝精还真是遇上一个不信邪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官船上的客人是去遂州上任的知府。船要过滩时,船工对府台说:“大人,这地方的规矩,要过前面的险滩,必须先敬田螺仙。”

    知府说:“什么田螺仙,我不信这些。就是有,我乃朝廷命官,堂堂正正上任,路过这里,未必还要留下买路钱不成?我就不敬他,看他能把我怎样。索性明天买些炸药来,把那个田螺石炸了,免得它作怪!”

    说也奇怪,就在这天晚上,府台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老田螺变成一个黑衣老者在他的床前对他说了一番话:“你做你的官,我守我的滩,打烂人家的船,有你啥相干?闲事莫要管,让你过险滩!”

    府台醒来后,惊诧不已。看来湖泊里真有田螺仙,可得认真对待。但回头又一想,老田螺警告自己莫管闲事,但自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今天既然碰上了这样的难事,知道了这一方的平安不保,焉能袖手旁观!只是,本官人生地不熟,怎样才能把这个田螺精制伏呢?

    船上的随从见府台大人为此事作难,便说:“大人,要知湖中事,须问岸边人。大人何不上岸拜访当地年高之人,想必他们能知道一些对策。”

    府台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就叫船工将船停在岸边,自己就和随从下船上岸去了。

    府台一行上岸往前走了一阵,忽然听见附近传来钟磬之声,寻声向前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浓密的树荫下露出一座碧瓦红墙的古庙。经打听,是那后庙,寺庙香火鼎盛,求神拜佛的人很多,且很灵验。庙中住持法号智元,这智元长老见多识广,颇有法力,声名远播四乡八里。

    府台一听,心中暗喜,便与随从沿石梯道往山上走去。走至庙前,但见寺庙巍峨而堂皇,庙门上方嵌刻“湖泊寺”三字。

    住持将府台一行请至客堂坐下,奉上香茶。府台说明来意。智元说道:“府台大人所言之事,老衲焉能不知?要制伏这田螺精本也不难,当年唐三藏西行取经,遇上蜘蛛精作祟,便是由孙大圣去紫云山千花洞请来毗蓝婆菩萨降伏的。老衲本欲效法先圣僧也去紫云山走一遭,无奈此处距紫云山有千里之遥,老衲力不从心。又念及这田螺已修炼千年,实属不易,若除之,有些不忍。所以......”

    府台笑道:“长老慈悲为怀,下官理解。但若任由这田螺精如此胡为,危害百姓,恐怕也不行啊。”

    智元手搓念珠,思忖片刻,说道:“老衲倒有一法可试之,或能生效。大人岂不闻,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田螺怕的是鸭子,因为鸭子要吃它。可请一能工巧匠打造一个石鸭子安放在河边,让石鸭面对田螺石藏身之处,这田螺精就不敢作怪了。”

    府台觉得此计甚好,忙问何处有手艺高超的石匠。智元长老沉吟一下说道:“手艺好的石匠倒是有一个,就是住在湖边的陈汉良。只是他已与老田螺精之女结为金兰之好,不知他是否愿意出力。”

    府台说:“找他最好,下官前去试试吧。”

    智元长老指点迷津,府台大人身体力行。可万没料到陈汉良为此触怒了老田螺精,几乎丢了性命。

    告别智元长老,府台一行便直奔陈汉良家。到了陈汉良家,恰逢陈汉良与田螺姑娘都在家中。府台说明来意。陈汉良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下来,说:“只要是为百姓有益的事,我做。”府台大喜,夸奖陈汉良一番,告辞走了。

    府台走后,陈汉良见田螺姑娘在一旁不做声,脸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猛然想起自己要对付的老田螺精不正是田螺姑娘的爹么,自己太粗心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陈汉良忙对田螺姑娘说道:“娘子,是我粗心了,那老田螺精好歹也是你爹啊,我竟然没和你商量一下就答应了,真是对不起......”

    田螺姑娘摇摇头:“汉良,你误解我了。未必我连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么?我爹那些作派我早就看不惯了,劝他多次,他就是不听。我现在想的倒不是担心我爹,而是怕你以后会遭祸。我太了解我爹了,哪个冒犯了他,他是绝不会放过的,一定要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