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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大看守再闯地下村

    “唦啦!”

    “噗通!”

    大看守狼狈无比地翻了好几个滚。

    他的身上处处都是划伤,甚至流下了乳白色的液体。

    那是他修成非人之身之后的血液,可以回收来提取异力。

    自从他进入丙级,再也没人能把他逼迫到这个地步了。

    都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是他根本不敢走直线,只敢沿着树林的边缘向岛的另一侧进发。

    实实在在是要了他的老命。

    那些果子居然都长了嘴,还能咬人,咬完之后连神魂都会缺一块。

    还有时刻准备一招熊抱把人带走的树木、长了牙的藤蔓……

    要不是他实力强横,并且体内的心蛾对这些攻击很敏感,他恐怕都不可能活着通过。

    前方的树林变得正常起来,像是巨大化的草茎,上面还有一滴巨大的露珠。

    “玄驹树?”

    大看守曾经在外闯荡,也算是见多识广。

    “但是玄驹树不是更喜欢阳光吗?”

    心蛾再度颤抖起来,周围又有威胁到他的存在到来了。

    “谁啊?”

    大看守看到了趴在玄驹树上,准备喝那个露珠的玄驹。

    它的头部还有一道巨大的疤痕贯穿了眼睛。

    沉默,沉默是现在的玄驹树林。

    大看守深深提气,然后狂奔而去。

    他实在是不希望在自己重伤的时候再和一个玄驹打架。

    但是这一点不是他决定的。

    那玄驹一跃而下,露出伤痕累累的外骨骼,前肢向他捶来。

    他逃,它追,他们插翅难飞!

    大看守经验丰富,但终究不如玄驹熟悉地形,废了好大的劲才甩掉对方。

    这是天光都已经微微发亮。

    他抬头看去,这里的光来自于高挂在天上的几颗宝石。

    “真是可恶,”大看守简直想要融化成一滩,以此来逃避残酷的现实。

    “这里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宝石矿洞发生了不可知的异变,”他背靠着玄驹树,缓缓跌坐在地上,感受心蛾啃食身体的痛苦,以此来维持冷静,“我必须马上找持剑人大人汇报……”

    持剑人是唯一常驻在这里的“持”组织高层。

    “还有持刀人大人……”

    因为他的还有一个子侄后辈,也就是小胖子,都还没离开。

    发生异变的禁地都是无比危险的,按照宝石矿洞的等级,填进去谁都有可能。

    “咦?”大看守眼见前面有灯光,快走几步,果真看见了其中的人家。

    “真是太好了!”

    有人,就说明能交流,说不定人家有连通上层的办法?

    情绪激动之下,他放松了对心蛾的压制。

    “喂!那可是我费尽心力,冒着生命危险才采摘来的果子,你可不能吃了!”

    大看守气急败坏,调动了近半的异力压制心蛾。

    他离开树林的时候手疾眼快,薅了个半生不熟的果子带走。

    那个果子左半拉是青色的,右半拉是红色的,中间的分界线异常清晰,精密的水平仪。

    确认果子没被吃掉,大看守这才进入了村落。

    村落里家家都关上了门,隐隐约约有血腥味传出,像是前不久刚发神各国一场大战。

    大看守没有去叫门,也没有人主动搭理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祠堂的位置。

    这里的异力很是纯净,似乎刚刚举办过什么仪式。

    “你不该来的。”

    大看守一个激灵,手臂即刻化为利刃,指着出声的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靛蓝色罩衫,身材矮小,驼背严重,脸上沟壑纵横,白发一丝不苟地簪在脑后,黢黑的眼眸无甚神采。

    “你是?”

    “没有名字,就叫我朱胡氏好了。”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大看守发觉老太太实力不弱,甚至可以说很强,便拱手道:

    “道友,我无意间来此,敢问这里举办过什么仪式?”

    一阵沉默。

    “灾厄,灾厄之源。”她嘴唇哆嗦着,握着拐杖的手已经发白,“我们送走了短暂停留的灾星,但也被劫气扰动,我……”

    老太太哽住了,喉头上下滚动:“你就算想要离开,通过再次举行仪式离开,也没有办法了。”

    “准备祭祀的人,已经死了。”她喘息着,又咽了一口唾沫。

    大看守生怕她话没说完就厥过去,那他得待到猴年马月。

    “什么?”大看守皱起眉头,“我要怎么样才能举办下一次将人送出去的祭祀?”

    难得有线索,他不想就这样放过。

    老太太猛然背过身去,解下了自己的罩衫,露出沟壑纵横的后背。

    “这样够了吗?”老太太脖子上青筋暴起,朝着祠堂的墙壁吼道,“这样满意了吗?”

    大看守瞳孔一缩。

    老太太根本不是驼背,而是身后驮着一个人的身体!

    那是一个年纪和她不相上下的老头,长发长须,瘦骨嶙峋,像婴儿似的蜷缩在老太太背上,像是鼓起又割不掉的肿瘤。

    “它们打起来了,”老太太穿上外罩,枯瘦的手一粒一粒地扣着扣子。

    她转过身,鬓角微微散乱,给她更添几分狼狈。

    “它们打起来了,我们也要因为它们而战斗,这是代价,这是誓约,这是……本能。”

    她眼眶发红,重复道:“你不该来的。”

    她步履蹒跚地走了。

    大看守想要去拦住,但是他有预感,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位老妇人不会手下留情,而他也没有胜利的把握。

    走出祠堂的门,大看守陷入了迷茫。

    “我应该怎么离开?”

    “内个,”大看守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十步远的地方捏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问,“你是来找娘的吗?”

    “他们都说,因为娘不在,所以我们举办不了祭祀,我们就要死了。”

    大看守露出拐卖小朋友的笑容,问道:“你娘去哪了?”

    “村口的树林里,他们说,娘和里正的老伴做邻居了。”小姑娘抓抓辫子,疑惑道:“为什么里正的老伴不和里正住在一起,娘不和爹住在一起?”

    “你以后就知道了,”大看守说:“你愿意带我去看看你娘吗?”

    “好啊,”小姑娘很高兴地说:“爹说我和娘一样呢,让我随便玩,娘会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