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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风溅溪惊魂】

    白清雪翘着二郎腿躺在船舱顶上,水上微风吹着,甚是舒坦。

    看见不远处的木塔,从未见过如此高耸巍峨漂亮的木塔,它镶嵌在山涧中,缓缓溪流从它塔身下潺潺流过,天光与流溪一碧到底,景色煞是美丽。

    她嘀咕着“那是什么地方?”

    船夫说道,“回大小姐,那是顾家的木塔,这个地方叫风溅溪。”

    白清雪听到顾家二字,顿时想起阿爷说过的话,江湖里有四大世家和八大门派之分。

    四大世家是各地的名利结合之首,排名第一的是京城龙家,第二的是江南道温家,然后是蜀地星罗门白家,最后是临安城顾家。

    白清雪不解问道,“你是说这是临安城顾家的木塔?可,为何建立在此?”

    船夫说道,“回大小姐,小人也不知顾家这个木塔原因,只知道这个地方叫风溅溪,南北水路陆路都通,鱼龙混杂,江湖人士都会路过此地。”

    溪流的岸边有几家酒肆,酒肆外包子铺正在叫卖着包子。

    “热腾腾的大包子哎,刚出炉的大包子了啊…….”

    白清雪远远听到了叫卖声,她摸了摸发出咕咕叫声的肚子。“是有些饿了,下船去好好吃一顿再说,停船!”

    白清雪命令船夫,“你把船靠岸。”

    “为何?大小姐,这还没到江南道呢。”

    “靠岸吧,我饿了,下船去吃点。”

    船夫支支吾吾的慌张起来,说道“大小姐,我们还没到江南道,你这半路下船,门主知道了,非得责罚我们不可,你就放过小人吧。”

    “是啊,大小姐,你就让小人们把你平安送到江南道吧?”

    船夫和船舱内的两个水手吓的慌忙跌跪在甲板上,对着白清雪一顿哀求。

    “哎呀,你们不说,我不说,远在蜀地的阿爷又怎么会知道呢?这里距离江南道应该也不远了吧,我就在此下船前去吃吃喝喝,完毕自己上路前往江南道。”白清雪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地说着。

    水手回道,“回大小姐,离江南道是不远了。”

    白清雪回到船舱内,将包裹背上,顺手从包裹内拿出一块梨花酥塞进嘴里,将天星梨花扇别在腰间,蓄势下船。

    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冲船夫和水手说道,“安~心!”

    船夫拗不过这个大小姐的命令,只得乖乖向岸边划去。

    岸边上竖立着一个大石墩,上面刻着“风溅溪”三个大字

    船夫将船停在这石墩旁边。

    白清雪一个轻功逐风追月从船上跳到溪流边的枯木上,她顿了顿脚站稳,四处张望着,好漂亮的江南风光。

    岸边的柳树已经发芽,风中参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还有浓浓的酒饭香。她伸了一个懒腰,拍了拍小腿,放松了双脚,继而轻功跳到酒肆的房顶,立马给站在船上的船夫和水手挥挥手,她看着小船慢慢远去,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她坐在酒肆的屋顶望着人来人往酒肆门前的马路

    “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甚多,鱼龙混杂的风溅溪果真如刚才所言。”

    南边走来一群玄霄派的道士,领头的老道甚是威严冷峻的样子,北边走来一群运货的货夫,皮肤黝黑,看似常年在码头搬运,她心里嘀咕着,“这些人排列有序,像是来参加什么大会似的……难道都和我一样?武林大会?”

    熙攘的人群中出现一人,立马让白清雪眼前一亮,只见此人身着白衣,衣衫翩翩显得飘逸脱俗,身形似有八尺,一张线条分明的面部轮廓上,剑眉星目又干净冷冽的长相,白清雪立马忘记了还在饿的叫咕咕的肚子,盯着那名男子看,那双星目如星辰般明亮目光如炬的看向前方,高耸的鼻梁如北国的凌峰,眉宇间却又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而他身后背着一块黑色的布包裹。整个人走在这大街上的人群中,甚是夺目,远远看着,玉树临风,矜贵无比。

    白清雪盯着那名男子看痴之时,耳边突然再回想起阿爷说的话。

    “你一个人独自行走江湖,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星罗门的身份,不然会被有心之人用毒。”

    “可我实在不解,阿爷为何这么说,我们星罗门向来从不用毒,为何会被其他江湖人士传言用毒呢?”

    阿爷从不与白清雪解释,只是再三叮嘱白清雪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要平安游历一年,安稳归来便可。

    可白清雪的心性对这偌大江湖的神往,很难安稳下来。她自小便立下誓约,成为名镇江湖的女侠,再找个疼爱自己的夫婿,欢欢喜喜的带回星罗门,种下满山的白梨花。

    正想着阿爷说的话呢,一转眼那名白衣男子已然消失在人群里,白清雪感叹道,“刚才那人真是俊秀,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若我以后的夫婿是这般长相,我定是不会出蜀地行走江湖。”

    她想着这些,突然害羞的笑了出了声。

    肚子咕咕叫的厉害,胃里的馋虫在嘟囔着要吃肉包子了,清雪闻着酒肆檐下包子的香气,一个飞步跳下房檐,轻功稳稳落地,大步流星的走入这家酒肆。

    酒肆老板娘桃二娘看着眼前这个刚进门的俊俏白面少年郎面颊如玉,眼眸里似有清澈星河,生的好看万分,尤其是腰间折扇上的红宝石奢华名贵透出耀眼的光泽,身上的包袱布料都是价格万金的丝绸质地,仅仅是头发上的绑带就是金丝线和白色丝绸,她内心窃喜,露出鱼儿上钩的神情。

    白清雪进门后,她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腰间的天星梨花扇和包袱放在桌上,转脸就看到这酒肆里的老板娘面若桃花,凶乳肥臀,风韵十足笑脸相迎的走过来。

    桃二娘极尽热情招呼白清雪。老板娘说道“公子这是刚下船吧,来这一路,要不在这住一宿,明日再走江湖,这路途颠簸我们小店拥有上好的酒肉,给少侠好好招待。”

    白清雪说道“先来一壶热酒,老板娘,再来二两牛肉。”

    桃二娘面露疑色,说道“想不到公子你看上去白白净净居然能喝酒,我们这的热酒,那酒劲可不是像您这样弱不禁风身子板能承受得住的,您这白白净净的身子板准保是一杯就倒啊。”

    白清雪低头笑了笑,露出不服气的神情。桃二娘询问起来,“公子这是打哪来啊?怎么称呼?”

    白清雪随口一说,“打京城而来。”

    桃二娘又询问,“那你是去往何处呢?”

    白清雪内心将计就计,“就来此处。”

    这个桃二娘不依不挠继续说道,“我们这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这位京城公子真是爱到处玩历的主啊。”

    白清雪听完,顿时觉得这个老板娘说话好听是好听,但带着些许刺耳,于是假笑着回道,“游历四方罢了。”

    风韵犹存的桃二娘心生一问,喜笑颜开问道,“那公子你看我美,还是京城的姑娘美?”

    “这个风骚的老女人真是死性不改,你看人家这刚出炉的雏鸡也下得去手。”此声从隔壁桌传来。

    白清雪寻声而望,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冲白清雪举了杯酒,清雪也举起杯子还礼,清雪说道,“小爷我还是很能喝的,老板娘你尽管上酒。”

    白清雪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想我蜀中星罗门自古酿酒大户,这区区小酒肆里的热酒,哼,还是小菜一碟,定不过尔尔。

    清雪起身说道“老板娘这酒我要是一杯就倒了,那今日这个酒钱双倍给你。”

    隔壁桌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他们对着桃二娘说道,“瞧瞧,你还不赶紧伺候着上酒,对了,我们的烧鹅还没上呢,你赶紧让后厨快点。”

    老板娘说道,“行,我这就给各位爷安排上。”

    美艳的桃二娘挪步走向恶汉的饭桌,对着那两个江湖恶汉说道,“店那边那个老头就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便是,这两位客官点的菜怎么还没好呢?”

    四周谈笑间,白清雪听到隔壁桌恶汉的对话。

    “我们在这儿得住两周,武林大会即将举行,这风溅溪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啊,”

    “呸,我可不想在这看什么风景,倒是这儿的老板娘,长的有滋有味的……”

    “哈哈哈哈哈哈有滋有味倒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茅兄说的是,那是什么滋什么味呢?”

    白清雪听着这二人的浑语不堪入耳,她转脸看向窗外的石路上,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这个叫风溅溪的地方,距离江南道还有不到半日的水程。

    此时,隔壁桌的二位恶汉开始叫嚣起来。

    “老板娘,我们的牛肉什么时候上啊?这店看起来不错,可这菜怎么上的那么慢啊。”

    桃二娘打趣说道“对不起菜烧完了,让二位客官着急了不是?咱们家阿今天接的客人啊,特别多。”

    恶汉立马接话道,“接的客,什么客啊?老板娘也要接客吗?哈哈哈哈哈…….”

    桃二娘听完这些浑话,不露神色,反倒是喜笑颜开,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爱逗奴家。”

    白清雪看着老板娘朝这边送刚烫好的热酒过来,压低了嗓门开口问道。

    “老板娘这边是有什么大会吗?我看这大街上来往繁多的各路武林人士,好像都聚集到这地方来了。”

    桃二娘一双葱郁白手拍在白清雪的肩膀上说道,“小兄弟瞧瞧你这稚嫩的小肩膀,你多吃点我们这里的牛肉吧,这样才带劲。”

    老板娘对白清雪使了个暧昧的眼色。

    隔壁桌恶汉坐不住了,恶汉道,“老板娘,你来摸摸我的,试试带不带劲。”

    “茅兄真带劲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娘听着这二人的浑话,朝这二人翻了翻白眼,圆臀一扭一扭的朝厨房走去。

    不一会功夫老板娘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我就不爱伺候你们这些粗鲁的人,我就爱伺候京城的公子哥”。

    老板娘一边给白清雪倒酒一边说道,“这儿要举行江湖中人尽皆知的武林大会,拔得头筹之人将要代表我们江湖人士去和温商谈判。”

    白清雪听完纳闷的皱起了眉头,“温商?”

    隔壁桌满脸很肉的大哥转脸冲着白清雪一个微笑,白清雪顿时鸡皮疙瘩起来,想不到恶汉的外形与内在完全不同,如此的温和目光柔情看向清雪,恶汉举着杯酒,摇摆着走向清雪,清雪行为不自然的慢慢举起了杯中的酒与他对碰。

    恶汉说道,“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头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来这儿吧,江南道这里每年都会举行比武大会,而这里的风溅溪是九曲十八弯,八十路水系必经之路,这儿也是去江南道的必经之路,你看看这店外大街上来回走动的武林人士,都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白清雪问道,“那今年的和往年的有什么不同?”

    桃二娘说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今年的武林大会拔得头筹将代表我们各界江湖门派去和这八十里水乡的船司总舵温商谈判。

    白清雪听完后,内心嘀咕着,原来是江南道温家。她继续问道,“这武林大会第一和船私货运舵主温商有什么关系?”

    恶汉满脸横肉,目光冰冷,嘴角咧笑着说道,“温商是这一代走私船只货运的龙头老大,与我们江湖各门派常年合作,他往朝廷进贡,丝绸,布料,布匹,我们江湖各派人士好歹也要点油水,管管过路费,水费,经常负责押运和管理这些货运。”

    听完后,白清雪点了点头,和这满脸横肉的恶汉碰了一杯酒,猛喝下去,感觉到这个酒劲确实有点厉害,但是这点对于蜀地酒窖的星罗门大小姐来说还只是毛毛雨,她自小就偷偷喝酒,打酒罐子里养出来的孩子。

    一杯酒下肚面色不改看着面前的恶汉和桃二娘。

    恶汉笑道,“江湖有缘啊小兄弟,不如来我们桌,我们三人,就此坐下,开怀痛饮,聊个痛快。”

    白清雪压低了嗓子假意说道,“认识二位大哥,小弟也是开心。”

    圆臀的老板娘再次举着一坛子热酒走来,放在桌上,看着白清雪喝完酒面不改色的脸惊讶说道,“想不到啊,我发现公子真是酒量惊人啊,这八十里水系谁不知道我桃二娘酿的酒,千杯醉,千杯千杯,千杯不到十杯就醉。很少有人能喝完十杯的”

    白清雪挑起眉毛,“老板娘的千杯醉醇香无比,辛辣润滑,入口便是热满全身,本公子刚刚只不过喝了三杯而已,十杯又算什么呢,自是当然不在话下,满上吧。”说完将空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看在你年纪轻轻就酒量惊人的份上,又与我志趣相投,都爱美酒,今天这壶热酒就当是我桃二娘请你喝了。”老板娘说完热情的给白清雪满上一杯,给两个恶汗也满上一杯。

    恶汉与白清雪举杯痛饮后,白清雪忽感腹痛,意识到中毒,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桌上。

    半晌

    “今天可真是热闹,你们犯了事,应该知道是有什么后果,把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白清雪朦朦胧胧的醒来,“是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柴屋内,窗户一点点光线照进屋内,她慢慢起身,隔着窗户寻声望向窗外。

    远远望着,屋外小树林大约三百米的位置,一个身着黑纱蒙着面露出一双明媚双眼的女子,身后站着两个黑衣杀手,确切来说这三人是杀手,刚才把人杀了的话便是从这个蒙面女杀手口中说出。

    白清雪定睛看了看,女杀手面前跪倒爬地乞求放过的狼狈二人正是刚才酒肆里一起喝酒的两个恶汉。

    白清雪慌忙检查全身,衣袋整齐,“还好没被发现自己是个女人,刚刚喝了那杯酒,是怎么回事?那个老板娘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下药呢?”

    白清雪正疑惑着,窗外的小树林里打了起来,那个蒙面黑女,手持短刃,身形如利刃般快速的将面前两个恶汉杀死,恶汉犹如羽毛般从空中坠落,身体却如猪般重重坠地,白清雪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此黑衣女是敌是友,想不到江湖险恶,上岸的第一天就要命丧于此?”

    白清雪怕被她发现,不敢出声,可那个黑衣女却慢慢的靠近这所废弃的宅子,她在一步一步的向白清雪走去,白清雪心跳加速起来,“她发现我了?”

    “想我堂堂星罗门大小姐,什么也没做,踏入江湖的第一步就喝了被人下了蒙汗药的酒,扔在这废弃的小屋内,钱财倒是没丢,就是现在小命就快要丢了。”

    眼见窗外那名黑衣女,慢慢的靠近白清雪,她的手心吓出了汗,被下了蒙汗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她双手略显酥软,轻功提不上劲,也无法动用内力武功,更无法使用轻功逐风飞月逃离此地。

    白清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谁知那个黑衣女靠近废屋只有几步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醒了。”

    白清雪支支吾吾的自言自语,“我还是被发现了,大小姐能屈能伸,我一不做二不休!。”

    只见她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对着门外大喊,“我投降,别杀我,我是好人啊”

    黑衣女听完突然仰天长笑,笑完后,冷峻的对着屋内喊道,“你出来吧,我不会杀你的。”

    白清雪听完这句话,一个机灵说道,“当真?”

    黑衣女略带不耐烦的口气说道,“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一刀把这屋子给拆了。”

    白清雪吓得紧张说道,“别别我现在就出去,你别动,我马上出现。”

    白清雪跳出废柴屋,站在门前,看着这个黑衣女蒙着脸眼睛,黑色双眸,眼角还有一颗红色的痣,她疑惑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是山匪吗?”

    黑衣女挑衅的询问,“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白清雪说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只记得我喝了那杯酒之后就晕倒了。”

    “星罗门大小姐,一个人闯荡江湖呢,是很危险的。”黑衣女不经意说道。

    白清雪愣了三秒,闯荡江湖的第一天就被人发现了身份,真是太失败了,她故作镇定的回应,“……什么星罗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是太天真了,那个老板娘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酒肆老板娘。”

    白清雪惊恐了起来,这个黑衣女居然认出我是星罗门的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星罗门的人?

    “从你下船之后,我一路跟着你到了这个酒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出事。”

    “你……跟踪我?”

    “不要觉得我在跟踪你,我只是路过风溅溪而已,你的小叔白山风与我有相识之谊。”

    “小叔?”

    白清雪耳畔忽响起小叔爽朗风流的笑声,她疑惑问道,“那你怎么认出我是他侄女?”

    “你手上的护腕,这个护腕你小叔也有,他说过这是你们星罗门家族,独有的标志,不是吗?星罗门门主无女儿,但膝下有一个孙女,年方十几,正如你吻合,我自然能猜对你的身份。”

    该死的小叔,这么家族私密的话题都与外人说,想必眼前这个黑衣女与小叔的关系匪浅,难道是小叔的红颜知己?小叔至今未婚,不回蜀地,游历江湖,听白梦师姐说过,小叔二十年前也是风靡江湖的美男子,想不到他如今年过三十,依然风韵犹存,到处玩乐,定是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白清雪在心里骂着这个白山风千百遍,

    白清雪壮着胆子说道,“如果是我小叔对不起你,那你去找他报仇就好了,我自小与他不熟,所以他的风流债,与我,与我…..也没有关系。”

    黑衣女冷冽的笑道。“你这张小嘴叭叭的很会说啊,谁说我要报仇了?”

    白清雪顿了顿说道。“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黑衣女眼中带着不屑和冷酷,冷冽的回道。“我只是路过,救了你而已”

    白清雪灵机一动,立马改变态度,真诚的说道,“那我在此谢谢你,你一定是小叔的旧友吧,毕竟我们星罗门内部的标志只有我们内部的人清楚,这江湖上的人,显少有人知道。”

    “你说的没错,我与你小叔相识甚早,你说的江湖中无人不知,而我就是那显少有人的那一部分。”

    白清雪立马开口便喊出“叔婶,叔婶谢谢你救了我。”说完就往黑衣女怀里扑。

    谁知黑衣女立马躲闪开来,白清雪一个扑空摔在地上,摔的嚎叫一声,黑衣女听完后立马略显慌张,她说道,“你别乱喊,我可不是你的叔婶子,虽说当年也差点成为你的亲叔婶。”

    白清雪起身机智辩驳道,“不,你一定是我小叔重要的人,我就要喊,多谢叔婶,小叔他至今未娶,自懂事以来我便知他游历四方山川,你一定是他遗留在江湖的红颜知己,我要怎么谢你呢,叔婶。”

    “……这份谢呢,让以后你的小叔来还吧。”

    白清雪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女的清冷双眸,面纱之下一定是个绝色美人,白清雪立马开始拍起马屁来,“我猜叔婶面纱之下一定是个绝世美女,与我小叔一定是天作之合,此次游历回归蜀地后,我一定和阿爷说明此事,让小叔快快娶你过门。八抬大轿迎娶叔婶回蜀地。”

    “你这张小嘴可是和你的小叔一样很能说啊,我就是被他那张嘴忽悠了二十年,至今我还在等他。”黑衣女说完后,眼中带泪,声音略带忧伤。

    白清雪看着眼前这名痴情的女子,不免的觉得白山风这个浪子对不起这名女子。

    白清雪怕引起黑衣女的伤心回忆,立即岔开话题,“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迷晕我,是求财吗?可是我身上的钱财一个都没有少,劫色?可我翻遍了全身,似乎自己没有被凌乱的迹象。”

    黑衣女说道,“他们只是在找一张纸条,一封信件。”“至于是什么信件?你初来乍到江湖,我就不与你说这些事情了,只是你今天不巧被这个老板娘还有那两个喝酒的混子给阴差阳错弄晕了,他们想拿着匿名信件去参加武林大会,以此要挟第一。”

    “你的意思是,他们觉得我这个“京城”外来的人身上会有携带匿名信件是吗?”

    “不错,你一副少年打扮,这个老板娘看你白白净净文文弱弱以为你是朝廷派来的人和温商接洽的人。”

    “这个温商究竟是何能耐,让朝廷和江湖都为此动众。”

    “这次武林大会的头筹就是要代表整个江湖人士去和这个温商谈判,这个温家拥有八十里水路,连接着从南到北,从海市到京都的水路运营,这中间的油水金银数不胜数,江湖各帮自然想要瓜分一杯羹,而朝廷只想独吞这油水,我正是因为此事来到江南道,而你是为什么出现在此处,一个堂堂星罗门大小姐不在家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养尊处优,跑到这个江湖险恶的地方来。”

    白清雪听黑衣女说完后,她突然说出一句瞋目结舌的话,

    “能喊你一声姐姐吗?”

    “闭嘴,我不接受任何人对我攀亲带故,我说了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小叔白山风当年有助于我,而我只是刚好认出了你而已。”

    白清雪看着黑衣女,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所有的江湖相遇,都并非偶然,是缘分使然,谢谢你此次搭救,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黑衣女看着白清雪,觉得她天真果敢带着一丝蠢笑,她转脸依旧是冷冽的语气,说道,“不用知道我的姓名,即使以后你见到我,也不会认出我。”

    “那我以后要怎样跟白山…..我小叔描述,是谁救了我?”

    “你只要和你小叔说一句话便可。”

    “什么话?”

    “天涯何处有情人,寸寸芳草知我心。”

    白清雪听到这句话之后,漏出尴尬的神色,这是什么诡异的诗句,也太俗套了吧。

    白清雪咳嗽了两声说道,“一定将此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小叔。”

    黑衣女说完,便纵身跳上树梢,消失在白清雪的视线内。

    白清雪看着消失在树林的黑衣女,她整理了一下全身,江湖险恶还好,天星梨花扇和梨花酥还没有丢,身上的钱财一分没少,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两个恶汉的尸体,旁边还有个女尸。

    她凑近看了看,血呼啦差的脸还能认出正是刚才热情招待她喝酒的酒肆老板娘,她感叹道,“想她一风骚圆臀,这么死了真是浪费。”

    白清雪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步伐轻快的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