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搏命郎
回到韩遂府上，吏部尚书邓愈先，兵部侍郎陈公亮，户部侍郎孟云山，还有羽林卫都统凌统等人早就被韩遂召来府中侯着。他们不知道所为何事，正在各自议论，不明所以。只杨普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喝茶。眼见韩遂等人回来了，忙目视常威。常威看了看吕万成，对着杨普点点头。杨普松了口气，对着吕万成拱手一礼。
韩遂说道：“杨小友，既然圣上同意了你的计划，你就给各位大人详细解说一下吧。此间各位大人将军都是信得过的。”
杨普也不推辞，走到地图跟前，沉吟了一下，说道：“今日河道监快报，黄河南岸凿冰量尺，冰厚已达两寸八分，河面只剩丈余，恐怕两天之内黄河全道冰封，可行马走车，届时就是大辽和杜宣跨河攻城之时。”
连日酷寒，各位大人虽然隐隐也担心此事，如今一旦落实，不由得也是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陈公亮则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道：“邪了门了，十七年不封河。。。偏偏就在今年。”
杨普接着说道：“黄河两岸堤坝陡峭，不利辽军快马，辽军渡河应只在花园口，柳原口和萧家渡三处。如今杜宣军副将姜起进驻扎上游花原口，中军都统周丛在柳园口，马军都统高守仁在下游萧家渡，各领兵约五万。辽军三万由先锋耶律阿谷统领，盘踞在北岸三十里的胡安镇。而辽军都元帅完颜库布率领两万军在相州。只可惜我军斥候难以过河，情报不畅，这是四日前的消息。”
“我料完颜库布一直在等黄河封冻，一旦可以行马，他必定一刻不停的发起进攻。。。防线太长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放手一搏。”
“韩相、吕将军和奉安候已经请旨圣上，一旦黄河封冻，由奉安侯率领一部军马立即过河反剿杜宣军，务求击垮叛军，抢回北岸渡口。”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普，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计划。
杨普不动声色，接着说道：“如果我军只退守南岸，黄河封冻，如此长的防线，敌军一旦过河，不堪设想。”
陈公亮沉吟道：“如果黄河天险不复存在，我军可退守开封。。。”话音未落，吕万成先说道：“四面围城，开封撑不过旬日。”
杨普感激的看了一眼吕万成，接着说道：“我和凌统将军已经收集了一些火油硫磺等物，一旦敌军踏上冰面，我军可以在河面上放火融冰拒敌，但是相信也撑不过几日。过河迎敌，此计也是迫不得已。”
“各位大人，杜宣军号称二十万，但是听闻杜宣投辽之时，全军恸哭，声达数里。相信很多兵卒是对杜宣和辽军离心离德的。我军突袭杜宣军乌合之众，应有胜算。若是能击溃杜宣部，或者招降杜宣溃军将士共守开封一线，辽军丢了北岸三个渡口，此消彼长，或可一战。”
“可是杜宣军号称二十万，我军哪有足够的兵力？”吏部尚书邓愈先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韩遂也说道：“杨小友，你可有打算，由何处突袭？”
杨普手指点在了花园口处：“就从这里，反杀杜宣军。另外若是我军能过河，敌军也可以。南岸柳原口和萧家渡还是需要重兵把守。我军只能出。。。”
杨普目视吕万成，吕万成沉声说道：“两万。”
“我军只能出两万，从花园口过河突袭，孤注一掷。”杨普接着说道。
“两万？”陈公亮惊道：“常小爷，你这是不要命了。”转头对着吕万成说道：“姓吕的，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吕万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有两个渡口要防守，还要有后备，万一。。。”吕万成没说完，但是杨普也明白他的意思，万一突袭不成，花园口失手，还是需要吕万成去补救。
常威沉吟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隐瞒了。末将率兵两万过河，固然凶险，倒是也有几分把握。。。我父帅常修源，已经率领三万铁峰营主力，昼伏夜行前来救驾，我和我父帅相约南北夹击，花园口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闻听且惊且喜，纷纷站起来问道：“此话当真？”
常威点点头：“我父帅派了家将常中带着信鸽日前刚刚找到我，只待我们定好时辰，铁峰营从北夹击。”
“太好了太好了。”韩遂激动的胡子都颤了。
陈公亮翻了翻白眼，说道：“总算马光河有点良心，只不过他为何只派了三万兵马？”
常威看了杨普一眼，也不好作答。就这一点兵马，也是他们费尽心思通过马知远才说动马光河，只是常中找到常威的时候，常威才知道常修源竟然是亲自带兵前来。常威心下温暖，心知要说父帅是为了救大燕，更不如说是为了救自己。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韩遂激动的说道：“形势虽然严峻，但是杨小友筹谋加铁峰营加入，或可一战。”
凌统抱拳说道：“末将愿追随侯爷北岸破敌。”
常威不好回答，抱拳一礼，目视吕万成。
吕万成虽与常威曾有争执，但见常威处处给足了自己面子，心里也不禁佩服常威的处世圆滑，玲珑剔透。转身命令道：“传参将霍启，张溯水，王显勋。”
一时间三名参将进到紧急处，只听得吕万成点将道：“张溯水，王显勋。”
“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三万兵马分别驻守柳原口，萧家渡。原有大营加强戒备，严密监视冰面动向，备好箭弩火油，若有叛军过河，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得令。”
“霍启！”
“末将在。”
“你带两万兵马，由奉安侯，骠骑大将军统领，自花园口过黄河突袭叛军。时间定在。。。”吕万成看着杨普，杨普沉吟一下，咬牙道：“除夕之夜，戌时。。。我料两天后河面即可行军，太晚怕叛军有所异动，我们要抢在叛军过河之前。”
“好，除夕之夜，戌时从花园口出兵。凌统将军带金甲卫保护奉安侯，不得有误。本将军带两万驻守开封为各营后备。”
杨普冷冷的说道：“还请吕将军另派一千兵卒，带我军过河之后，开凿冰面，至少一丈宽，五里长。花园口我部缠住叛军，哪怕事有不济，应该也有足够的时间凿开冰面，以防北岸反扑。张王二将军就不必了，你们一旦开始凿冰，对岸一定会立即冲营。”
说完，杨普转身看着霍启和凌统：“此战若不拼尽全力，有死无生。”
霍启和凌统二人朗声说道：“属下愿肝脑涂地，马革裹尸。”
常威看着众人：“如果我部在花园口得手，会顺北岸东下进攻柳原口周丛部，吕将军看我火箭可分一半兵马越河夹击，但是一定严防契丹铁骑过河。”
韩遂颤巍巍的站起来，眼含热泪，说道：“各位大人，全力保证各部军需，哪怕拆房子，也要多找些引火之物保证供给，大燕国就靠各位了。”
韩遂说道：“杨小友，既然圣上同意了你的计划，你就给各位大人详细解说一下吧。此间各位大人将军都是信得过的。”
杨普也不推辞，走到地图跟前，沉吟了一下，说道：“今日河道监快报，黄河南岸凿冰量尺，冰厚已达两寸八分，河面只剩丈余，恐怕两天之内黄河全道冰封，可行马走车，届时就是大辽和杜宣跨河攻城之时。”
连日酷寒，各位大人虽然隐隐也担心此事，如今一旦落实，不由得也是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陈公亮则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道：“邪了门了，十七年不封河。。。偏偏就在今年。”
杨普接着说道：“黄河两岸堤坝陡峭，不利辽军快马，辽军渡河应只在花园口，柳原口和萧家渡三处。如今杜宣军副将姜起进驻扎上游花原口，中军都统周丛在柳园口，马军都统高守仁在下游萧家渡，各领兵约五万。辽军三万由先锋耶律阿谷统领，盘踞在北岸三十里的胡安镇。而辽军都元帅完颜库布率领两万军在相州。只可惜我军斥候难以过河，情报不畅，这是四日前的消息。”
“我料完颜库布一直在等黄河封冻，一旦可以行马，他必定一刻不停的发起进攻。。。防线太长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放手一搏。”
“韩相、吕将军和奉安候已经请旨圣上，一旦黄河封冻，由奉安侯率领一部军马立即过河反剿杜宣军，务求击垮叛军，抢回北岸渡口。”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普，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计划。
杨普不动声色，接着说道：“如果我军只退守南岸，黄河封冻，如此长的防线，敌军一旦过河，不堪设想。”
陈公亮沉吟道：“如果黄河天险不复存在，我军可退守开封。。。”话音未落，吕万成先说道：“四面围城，开封撑不过旬日。”
杨普感激的看了一眼吕万成，接着说道：“我和凌统将军已经收集了一些火油硫磺等物，一旦敌军踏上冰面，我军可以在河面上放火融冰拒敌，但是相信也撑不过几日。过河迎敌，此计也是迫不得已。”
“各位大人，杜宣军号称二十万，但是听闻杜宣投辽之时，全军恸哭，声达数里。相信很多兵卒是对杜宣和辽军离心离德的。我军突袭杜宣军乌合之众，应有胜算。若是能击溃杜宣部，或者招降杜宣溃军将士共守开封一线，辽军丢了北岸三个渡口，此消彼长，或可一战。”
“可是杜宣军号称二十万，我军哪有足够的兵力？”吏部尚书邓愈先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韩遂也说道：“杨小友，你可有打算，由何处突袭？”
杨普手指点在了花园口处：“就从这里，反杀杜宣军。另外若是我军能过河，敌军也可以。南岸柳原口和萧家渡还是需要重兵把守。我军只能出。。。”
杨普目视吕万成，吕万成沉声说道：“两万。”
“我军只能出两万，从花园口过河突袭，孤注一掷。”杨普接着说道。
“两万？”陈公亮惊道：“常小爷，你这是不要命了。”转头对着吕万成说道：“姓吕的，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吕万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有两个渡口要防守，还要有后备，万一。。。”吕万成没说完，但是杨普也明白他的意思，万一突袭不成，花园口失手，还是需要吕万成去补救。
常威沉吟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隐瞒了。末将率兵两万过河，固然凶险，倒是也有几分把握。。。我父帅常修源，已经率领三万铁峰营主力，昼伏夜行前来救驾，我和我父帅相约南北夹击，花园口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闻听且惊且喜，纷纷站起来问道：“此话当真？”
常威点点头：“我父帅派了家将常中带着信鸽日前刚刚找到我，只待我们定好时辰，铁峰营从北夹击。”
“太好了太好了。”韩遂激动的胡子都颤了。
陈公亮翻了翻白眼，说道：“总算马光河有点良心，只不过他为何只派了三万兵马？”
常威看了杨普一眼，也不好作答。就这一点兵马，也是他们费尽心思通过马知远才说动马光河，只是常中找到常威的时候，常威才知道常修源竟然是亲自带兵前来。常威心下温暖，心知要说父帅是为了救大燕，更不如说是为了救自己。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韩遂激动的说道：“形势虽然严峻，但是杨小友筹谋加铁峰营加入，或可一战。”
凌统抱拳说道：“末将愿追随侯爷北岸破敌。”
常威不好回答，抱拳一礼，目视吕万成。
吕万成虽与常威曾有争执，但见常威处处给足了自己面子，心里也不禁佩服常威的处世圆滑，玲珑剔透。转身命令道：“传参将霍启，张溯水，王显勋。”
一时间三名参将进到紧急处，只听得吕万成点将道：“张溯水，王显勋。”
“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三万兵马分别驻守柳原口，萧家渡。原有大营加强戒备，严密监视冰面动向，备好箭弩火油，若有叛军过河，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得令。”
“霍启！”
“末将在。”
“你带两万兵马，由奉安侯，骠骑大将军统领，自花园口过黄河突袭叛军。时间定在。。。”吕万成看着杨普，杨普沉吟一下，咬牙道：“除夕之夜，戌时。。。我料两天后河面即可行军，太晚怕叛军有所异动，我们要抢在叛军过河之前。”
“好，除夕之夜，戌时从花园口出兵。凌统将军带金甲卫保护奉安侯，不得有误。本将军带两万驻守开封为各营后备。”
杨普冷冷的说道：“还请吕将军另派一千兵卒，带我军过河之后，开凿冰面，至少一丈宽，五里长。花园口我部缠住叛军，哪怕事有不济，应该也有足够的时间凿开冰面，以防北岸反扑。张王二将军就不必了，你们一旦开始凿冰，对岸一定会立即冲营。”
说完，杨普转身看着霍启和凌统：“此战若不拼尽全力，有死无生。”
霍启和凌统二人朗声说道：“属下愿肝脑涂地，马革裹尸。”
常威看着众人：“如果我部在花园口得手，会顺北岸东下进攻柳原口周丛部，吕将军看我火箭可分一半兵马越河夹击，但是一定严防契丹铁骑过河。”
韩遂颤巍巍的站起来，眼含热泪，说道：“各位大人，全力保证各部军需，哪怕拆房子，也要多找些引火之物保证供给，大燕国就靠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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