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格桑婷婷
城门口，玄武广场雕像背面，三个人正被吊在高耸的架子上，奄奄一息。周围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讨论着高吊的三人。
“这不是商会的出纳跟商队的队长之一么，还有一个人是谁啊？他们犯什么事了啊？”一人问道。
“谁知道呢，但是这位察日原与那张小小交恶众人皆知，且他是苍人出身，本来地位就低下，定是让那少爷找个把柄处理了。”有人回。
“别瞎说！小心脑袋，我听说是出纳联合那察日原做假账，中饱私囊，这才被城主处死的！”有人驳斥。
“欲加之罪，这又不是张小小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是可惜了那察日原的女眷，听说刚怀上！”有人传。
广场角落，一位女子怔怔看着高处。赫然是那日刺杀张小小之人。
那女子俊美的眉眼间留下两行清泪，紧咬下唇，下巴不停颤抖。但眼眸间，尽是仇恨！
平生不知何时也混入人群，他虽看不见，但听见周围之声，与这幅场面，自然也弄明白了状况。突然，一股熟悉之气出现在周围。
“这气…”平生眉头微皱。他循气靠近其源头。那源头却似发现其靠近，开始移动。平生随其在人群中穿梭，到街口一转，拐进一幽深小巷。
平生一愣，一大团白色之气笼罩巷子，浓雾积攒在这小道中，从外看去，仿佛一幽深之门扉。一柄亮白匕首飞速而来。火光一闪，火球实实挡住刀锋。来人一怔。轻巧向后一跳，遁入浓雾。
“是张小小那混蛋派你来的？”来人娇喝。恨意不加掩饰。
“姑娘误会了，我与那人并无瓜葛。”平生双手举起，无奈道。原来此人是那日刺杀张小小之女，且显然，此女对他恨意亦是颇深。似是那日平生阻止了她，故其误会平生是张小小手下之人。
“放屁！那日你明明保护了他！还想骗我？”说罢又直冲向平生而来。
平生无奈，脚下火球显现，一飞而起。那女子微怔，但旋空中调转身躯，匕首飞射而出。匕首却非直线飞出，却如白蛇曲折，以诡异的轨迹飞向平生。
平生大惊，来不及防守，脚下两颗火球霎时间分离相撞，炎风爆发。周围之气瞬间一空。匕首后力不足，掉落下去，平生一时间没了动力，也向地面坠落。
那女子高高跳起，将匕首收入怀中。平生重重摔在地上，他身形扭曲，捂着屁股。
“疼疼…”平生艰难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
“你……真的不是张小小的人？”那女子发问。
“我真的不是，更无与姑娘争斗之意。”平生拱手。那女子见他躲闪自保，却是无出手之意，心中略有所动。但仍一脸警惕之色。
“姑娘若不相信…”平生一阵沉吟，一时也不知如何证明自己。随后他灵机一动。掏出一块令牌。“这块是近海商号客卿令牌，在下与近海商号大公子为朋友，他可为我作证。”他也是无奈，只好把近海这一人尽皆知的商号抬出来为自己背书。
女子接过令牌，狐疑地端详着。
“你若不是他的人，你跟着我做甚？”女子又问。
平生一时语塞，实话说，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来，只是隐约觉得女子身上之气熟悉。
“姑娘可是与张小小有仇怨？”平生试探着道。以方才之形势判定，二人积怨十有八九，这女子实力也是强横，若是顺利，说不好可以相互帮助。平生内心暗想。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女子咬牙切齿。
“那姑娘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平生问道。女子目光闪烁，一阵沉吟。
“换个地方说，此处不稳妥。”
街道熙攘，街边一不起眼的小酒肆中，二人对坐。
“助你一臂之力是何意？”桌上摆满吃食。女子却是分毫未动，只审视着平生。平生被其盯的也是发毛，但从午前被万武老人教导，到后来追这女子，平生肚里早已空空。此时也是不管什么目光，大快朵颐了起来。
“姑娘，不论其他，你身上的恨意我却是切实感受到了。不知你与张小小是何过节？”平生吃相是远不如那靳山河一般慌乱，慢条斯理，吐字清晰。
“明明是你求我帮忙，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女子抱腿在胸前，白了平生一眼。
“咳，”平生哑然，他未多与异性交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抱歉抱歉…是我失敬了，”平生悻悻，“我与靳公子二人在追查一桩事件，这件事对我二人都很重要，我只能说，与一些孩童有关。”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她很好的压制下来，并未有明显反应。但其气之异动，却是逃不过平生之感。
人在情绪剧烈波动时，其气总会产生反应，而这种反应对平生来说，可说是无所遁形。
平生继续道。“我们一路追查，最终追查到了张小小头上，我们甚至发现，他在城主府地下隐藏着什么秘密。”
“地下？！”那女子大惊失色。“原来在地下…这么说，弟弟有可能还活着！”女子小声喃喃道。
她瞬间反应过来，恶狠狠盯着平生。平生心中恍然，看来她弟弟，便是张小小掳去的孩童之一。旋平生一愣，当时让其追着她而来的那股熟悉之气，突然淡了一丝。
“姑娘，我大概了解了，那我也便不再隐瞒。”平生放下碗筷，不顾那女子的目光，正色说道。
“张小小的地下，确有几十位被困的孩童，但他们皆无性命之忧，只是有些虚弱，我们此行，便是为了救出那些孩童。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孩童们都在城主府侧室地下一石屋之内，若你不信，今晚我可带你去一探究竟。”平生语气恳切，虽看不见眼神，但也能略感其真诚。
女子见状，也是长叹一口气。
“我相信，阁下不是张小小的麾下。”她语气突然软下来，缓缓说道。平生点点头，不置可否。
“张小小那混蛋，不会有似你一般的麾下。且就算你是，我也没有选择了。”她眼神中透出一丝忧伤。
“大约两月以前，我与弟弟隐藏身份从大漠流窜至此…路中原先商队发现我二人苍人身份，将我二人逐出商队。
大漠危机四伏，我虽有六野实力，但一人带着弟弟却是险象环生。”
“后来，一支路过的商队救下了在大漠游荡的我们，好巧不巧，正遇上张小小与我舅父一同行商。
我认出舅父，投靠近商队，才得以自保。”说道此，女子眼中忧伤之情更甚。
而平生所感那熟悉之气也加深了一分。
“我的舅父，便是今日在那广场上吊着的察日原…”女子忍不住落下一滴浊泪。平生也是心中一紧。女子擦掉眼泪，强打精神。
“张小小在商队就对我跟弟弟不怀好意，碍于舅父面子才迟迟未动，起初我还以为此人是好色，结果，他根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看上的分明是我弟弟！”
“一到城中，此人就遣人掳走了我弟弟，原本我还不知何人所为，但舅父说，他的人明明在张小小府上看到了弟弟的身影。
他却一口咬定舅父诬陷…明中暗中各种下绊！甚至还造假证据…害死了舅父…”
“察日原在商会职位也是不低，怎会被张小小逼迫至此？就算他是城主的儿子也要顾及商会的面子吧？”
“苍人在晋朝地位低下…商会只有舅父一人为苍族，晋人只会袖手旁观。”女子叹道。
原来此间还有如此一着，平生不免摇头，虽说晋人与苍人向来势不两立，但归降晋朝的苍人便已成晋人，但在朝内却地位如同灵兽，甚至还略有不如。
“就算你是他的人，我现在也只能借用你的力量了。”女子直盯着平生，目光坚毅。“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谈不到，我们目的一致。”平生淡笑。
女子也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摇摇头道。
“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那至少这顿让我请好了。”平生一愣，却只见女子已经放下钱袋。转身向外走去。
“还未得知姑娘住地与姓名。”平生喊道。
“我住在城南黄鹊楼。”女子头也不回的对平生说道。
“我叫格桑婷婷。”
“格桑婷婷…平生望着女子离去背影，独自喃喃道。
“这不是商会的出纳跟商队的队长之一么，还有一个人是谁啊？他们犯什么事了啊？”一人问道。
“谁知道呢，但是这位察日原与那张小小交恶众人皆知，且他是苍人出身，本来地位就低下，定是让那少爷找个把柄处理了。”有人回。
“别瞎说！小心脑袋，我听说是出纳联合那察日原做假账，中饱私囊，这才被城主处死的！”有人驳斥。
“欲加之罪，这又不是张小小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是可惜了那察日原的女眷，听说刚怀上！”有人传。
广场角落，一位女子怔怔看着高处。赫然是那日刺杀张小小之人。
那女子俊美的眉眼间留下两行清泪，紧咬下唇，下巴不停颤抖。但眼眸间，尽是仇恨！
平生不知何时也混入人群，他虽看不见，但听见周围之声，与这幅场面，自然也弄明白了状况。突然，一股熟悉之气出现在周围。
“这气…”平生眉头微皱。他循气靠近其源头。那源头却似发现其靠近，开始移动。平生随其在人群中穿梭，到街口一转，拐进一幽深小巷。
平生一愣，一大团白色之气笼罩巷子，浓雾积攒在这小道中，从外看去，仿佛一幽深之门扉。一柄亮白匕首飞速而来。火光一闪，火球实实挡住刀锋。来人一怔。轻巧向后一跳，遁入浓雾。
“是张小小那混蛋派你来的？”来人娇喝。恨意不加掩饰。
“姑娘误会了，我与那人并无瓜葛。”平生双手举起，无奈道。原来此人是那日刺杀张小小之女，且显然，此女对他恨意亦是颇深。似是那日平生阻止了她，故其误会平生是张小小手下之人。
“放屁！那日你明明保护了他！还想骗我？”说罢又直冲向平生而来。
平生无奈，脚下火球显现，一飞而起。那女子微怔，但旋空中调转身躯，匕首飞射而出。匕首却非直线飞出，却如白蛇曲折，以诡异的轨迹飞向平生。
平生大惊，来不及防守，脚下两颗火球霎时间分离相撞，炎风爆发。周围之气瞬间一空。匕首后力不足，掉落下去，平生一时间没了动力，也向地面坠落。
那女子高高跳起，将匕首收入怀中。平生重重摔在地上，他身形扭曲，捂着屁股。
“疼疼…”平生艰难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
“你……真的不是张小小的人？”那女子发问。
“我真的不是，更无与姑娘争斗之意。”平生拱手。那女子见他躲闪自保，却是无出手之意，心中略有所动。但仍一脸警惕之色。
“姑娘若不相信…”平生一阵沉吟，一时也不知如何证明自己。随后他灵机一动。掏出一块令牌。“这块是近海商号客卿令牌，在下与近海商号大公子为朋友，他可为我作证。”他也是无奈，只好把近海这一人尽皆知的商号抬出来为自己背书。
女子接过令牌，狐疑地端详着。
“你若不是他的人，你跟着我做甚？”女子又问。
平生一时语塞，实话说，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来，只是隐约觉得女子身上之气熟悉。
“姑娘可是与张小小有仇怨？”平生试探着道。以方才之形势判定，二人积怨十有八九，这女子实力也是强横，若是顺利，说不好可以相互帮助。平生内心暗想。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女子咬牙切齿。
“那姑娘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平生问道。女子目光闪烁，一阵沉吟。
“换个地方说，此处不稳妥。”
街道熙攘，街边一不起眼的小酒肆中，二人对坐。
“助你一臂之力是何意？”桌上摆满吃食。女子却是分毫未动，只审视着平生。平生被其盯的也是发毛，但从午前被万武老人教导，到后来追这女子，平生肚里早已空空。此时也是不管什么目光，大快朵颐了起来。
“姑娘，不论其他，你身上的恨意我却是切实感受到了。不知你与张小小是何过节？”平生吃相是远不如那靳山河一般慌乱，慢条斯理，吐字清晰。
“明明是你求我帮忙，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女子抱腿在胸前，白了平生一眼。
“咳，”平生哑然，他未多与异性交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抱歉抱歉…是我失敬了，”平生悻悻，“我与靳公子二人在追查一桩事件，这件事对我二人都很重要，我只能说，与一些孩童有关。”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但她很好的压制下来，并未有明显反应。但其气之异动，却是逃不过平生之感。
人在情绪剧烈波动时，其气总会产生反应，而这种反应对平生来说，可说是无所遁形。
平生继续道。“我们一路追查，最终追查到了张小小头上，我们甚至发现，他在城主府地下隐藏着什么秘密。”
“地下？！”那女子大惊失色。“原来在地下…这么说，弟弟有可能还活着！”女子小声喃喃道。
她瞬间反应过来，恶狠狠盯着平生。平生心中恍然，看来她弟弟，便是张小小掳去的孩童之一。旋平生一愣，当时让其追着她而来的那股熟悉之气，突然淡了一丝。
“姑娘，我大概了解了，那我也便不再隐瞒。”平生放下碗筷，不顾那女子的目光，正色说道。
“张小小的地下，确有几十位被困的孩童，但他们皆无性命之忧，只是有些虚弱，我们此行，便是为了救出那些孩童。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孩童们都在城主府侧室地下一石屋之内，若你不信，今晚我可带你去一探究竟。”平生语气恳切，虽看不见眼神，但也能略感其真诚。
女子见状，也是长叹一口气。
“我相信，阁下不是张小小的麾下。”她语气突然软下来，缓缓说道。平生点点头，不置可否。
“张小小那混蛋，不会有似你一般的麾下。且就算你是，我也没有选择了。”她眼神中透出一丝忧伤。
“大约两月以前，我与弟弟隐藏身份从大漠流窜至此…路中原先商队发现我二人苍人身份，将我二人逐出商队。
大漠危机四伏，我虽有六野实力，但一人带着弟弟却是险象环生。”
“后来，一支路过的商队救下了在大漠游荡的我们，好巧不巧，正遇上张小小与我舅父一同行商。
我认出舅父，投靠近商队，才得以自保。”说道此，女子眼中忧伤之情更甚。
而平生所感那熟悉之气也加深了一分。
“我的舅父，便是今日在那广场上吊着的察日原…”女子忍不住落下一滴浊泪。平生也是心中一紧。女子擦掉眼泪，强打精神。
“张小小在商队就对我跟弟弟不怀好意，碍于舅父面子才迟迟未动，起初我还以为此人是好色，结果，他根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看上的分明是我弟弟！”
“一到城中，此人就遣人掳走了我弟弟，原本我还不知何人所为，但舅父说，他的人明明在张小小府上看到了弟弟的身影。
他却一口咬定舅父诬陷…明中暗中各种下绊！甚至还造假证据…害死了舅父…”
“察日原在商会职位也是不低，怎会被张小小逼迫至此？就算他是城主的儿子也要顾及商会的面子吧？”
“苍人在晋朝地位低下…商会只有舅父一人为苍族，晋人只会袖手旁观。”女子叹道。
原来此间还有如此一着，平生不免摇头，虽说晋人与苍人向来势不两立，但归降晋朝的苍人便已成晋人，但在朝内却地位如同灵兽，甚至还略有不如。
“就算你是他的人，我现在也只能借用你的力量了。”女子直盯着平生，目光坚毅。“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谈不到，我们目的一致。”平生淡笑。
女子也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摇摇头道。
“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那至少这顿让我请好了。”平生一愣，却只见女子已经放下钱袋。转身向外走去。
“还未得知姑娘住地与姓名。”平生喊道。
“我住在城南黄鹊楼。”女子头也不回的对平生说道。
“我叫格桑婷婷。”
“格桑婷婷…平生望着女子离去背影，独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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