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似鹤形（一））
水脏洞前。
一只鹞鹰站在一颗干枯的树枝上，直觉自己即将解开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
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进了两次斜月三星洞，经历了两次拜师环节，虽然两次实际上不是一回事，但这个疑问一直藏在心里没有找到答案。
菩提说自己是什么天机注定，又讲了一个离奇颠覆的开天辟地神话，末了还打算把自己绑到他所谓的“混沌重开”计划里去。但却始终没有说清楚那两次同样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既然麒麟带自己来到花果山，暗示这里能找到答案，那便试一试心里那个猜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
悟空带着云霄落地，眼前的景象让猴子气炸了肺，老猿虽然讲的清楚，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此刻见到自己的猴子猴孙被折磨到这般模样，恨不得将那什么“混世魔王”碾成齑粉。
歪头在云霄耳边说一声“你来救人”，脚跟一蹬快成一道虚影，冲着猪头撞了过去。猪头怪眼前一花，就被一张獠牙血口咬住了脖子，毛茸茸的脑袋左右一晃，猪头怪的脖子就破出一个大洞，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血落在猴脸上红彤彤一片。
那猴子的眼睛里凶光弥漫，红的让人心颤，白森森的獠牙上挂着刚刚撕咬下来的肉块，肉块还冒着热气，鲜血顺着嘴角不停滴答滴答，狼头、虎头、豹头怪看的肝胆俱裂，连喊声都发不出来。
又是一道虚影，狼头倒下。
虎头倒下。
豹头倒下。
剩余几个监工怪物被惨烈诡异的场景吓得上下牙咯哒咯哒撞击出声，手里握着的绳子棒子再也拿不住，脚下一滩滩水渍。
猴子慢慢站起身，眼睛里的红光慢慢褪去，变得黑漆漆不见半点光彩。
环视了一圈满地残破的尸体和飞溅的血液，悟空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笑又像在哭。
“你们几个，去叫洞里人出来。”悟空的声音很平静，却听得正帮猴群解绳索的云霄心里发寒。
不用人叫，洞内发出巨大的动静。
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岩壁上碎石不断脱落，魔王两手扒着洞门已经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敢来我……”话没说完，魔王就看见一只身高不满四尺的黄毛猴子冲到自己身前，“噗嗤”一声腹中一疼，像是肚子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慢慢低下头，魔王惊愕的看见猴子毛茸茸的手臂大半都在自己肚子里。
“刺啦”伤口随着那只毛手不断向上一路撕裂，直到喉咙被毛手捏住，一扭。魔王巨大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砸起的灰尘混着喷出的鲜血不断溅出老远。
“猴子……你还好吗？”云霄在地上捡起一把刀，扔给猴群让他们自行解困，奔到悟空身边，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没事。等我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家了。”悟空轻轻掰开云霄的手，又朝她呲牙一笑：“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云霄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鹞鹰抖抖翅膀，变回了林异的样子。
跳下树梢，脚下到处都是红色的血液，还有黄的白的黑的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在石头缝隙里汩汩流动。林异小心躲避着地面的污秽，走到洞门口，洞里烟尘滚滚，红红的火舌不断舔舐岩壁，场地中央一座高高的尸山燃着熊熊烈火，空气中一股奇异的肉香在臭味中格外清晰，闻到鼻子里几欲作呕。
这就是原本悟空回到花果山后的第一次战斗吧，看着已经快烧成白地的洞府，林异暗道。
他猜测的没错。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角色又来了一遍。他和悟空就好像分别前后进入同一个游戏一样，游戏里的背景、角色几乎一模一样，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对下一场没有丝毫影响，还会照原样在那里等待主角的出现。
只有特定的几个人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猴子。
菩提知道，悟空知道，麒麟……也应该知道。
也就是说，我只要赶在悟空之前去他会去的地方，干他干过的事情，等他到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如果我提前把悟空会见到的人带走，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多出另一个？如果我先找到唐僧，再找到猪八戒、沙和尚、白龙马，会不会取经队伍就会变成两个？
脑子一个大胆的想法抑制不住的出现，林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渐渐深邃。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无误，林异又回到后山谷涧。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个蠢呆的魔王仍然躺在草丛里骂骂咧咧。
林异走上前踢了一脚，魔王吃痛，嘴里越发不干不净：“我把你这瞎了眼的猴子，杀千刀的猢狲，你敢解开爷爷的手脚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奸诈的贼毛畜生，不怕本老爷将你烧了吃肉吗？”
林异听见，又踹他一脚，骂道：“蠢货，还想烤了老子吃肉，老子就带你看看什么叫炭火烤肉。”一把抄起又按原路飞回。
大火渐渐熄灭，尸山已被烧透，焦黑的骨架上还在往外冒缕缕青烟。整个水脏洞到处是黑黝黝的石头，地上的血液也被大火烤干，斑斑驳驳一片片暗褐的痕迹。
魔王被林异从半空中扔下，刚巧落在焦脆的骨头堆里，又砸出一片黑灰。
林异扔他下来时已解开禁制，那魔王一见自己的洞府连同麾下妖怪顷刻间化为乌有，翻身爬起就要寻林异厮打。
他虽一腔怒火搏命而上，却被林异只一脚就踢了回去。
魔王此时怒气上头，不待喘息一骨碌爬起又猱身而上。
又是一脚，再次被踢飞。
又上，又飞。
又上。
林异心中有了计划，暂时还有用着他的地方，不好取他性命。但这魔王如同疯了一般不顾死活，搞得林异烦不胜烦，只好在他再次扑上来时一把攥住他后脖颈处的肥肉，用力一压，拉着魔王来到一个巨大的头骨前。
“看看，能认出来吗？”林异指着头骨道。
魔王正要再怒，却被那头骨空洞洞的眼眶吸引，不由自主的心里发虚。
一只鹞鹰站在一颗干枯的树枝上，直觉自己即将解开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
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进了两次斜月三星洞，经历了两次拜师环节，虽然两次实际上不是一回事，但这个疑问一直藏在心里没有找到答案。
菩提说自己是什么天机注定，又讲了一个离奇颠覆的开天辟地神话，末了还打算把自己绑到他所谓的“混沌重开”计划里去。但却始终没有说清楚那两次同样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既然麒麟带自己来到花果山，暗示这里能找到答案，那便试一试心里那个猜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
悟空带着云霄落地，眼前的景象让猴子气炸了肺，老猿虽然讲的清楚，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此刻见到自己的猴子猴孙被折磨到这般模样，恨不得将那什么“混世魔王”碾成齑粉。
歪头在云霄耳边说一声“你来救人”，脚跟一蹬快成一道虚影，冲着猪头撞了过去。猪头怪眼前一花，就被一张獠牙血口咬住了脖子，毛茸茸的脑袋左右一晃，猪头怪的脖子就破出一个大洞，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血落在猴脸上红彤彤一片。
那猴子的眼睛里凶光弥漫，红的让人心颤，白森森的獠牙上挂着刚刚撕咬下来的肉块，肉块还冒着热气，鲜血顺着嘴角不停滴答滴答，狼头、虎头、豹头怪看的肝胆俱裂，连喊声都发不出来。
又是一道虚影，狼头倒下。
虎头倒下。
豹头倒下。
剩余几个监工怪物被惨烈诡异的场景吓得上下牙咯哒咯哒撞击出声，手里握着的绳子棒子再也拿不住，脚下一滩滩水渍。
猴子慢慢站起身，眼睛里的红光慢慢褪去，变得黑漆漆不见半点光彩。
环视了一圈满地残破的尸体和飞溅的血液，悟空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笑又像在哭。
“你们几个，去叫洞里人出来。”悟空的声音很平静，却听得正帮猴群解绳索的云霄心里发寒。
不用人叫，洞内发出巨大的动静。
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岩壁上碎石不断脱落，魔王两手扒着洞门已经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敢来我……”话没说完，魔王就看见一只身高不满四尺的黄毛猴子冲到自己身前，“噗嗤”一声腹中一疼，像是肚子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慢慢低下头，魔王惊愕的看见猴子毛茸茸的手臂大半都在自己肚子里。
“刺啦”伤口随着那只毛手不断向上一路撕裂，直到喉咙被毛手捏住，一扭。魔王巨大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砸起的灰尘混着喷出的鲜血不断溅出老远。
“猴子……你还好吗？”云霄在地上捡起一把刀，扔给猴群让他们自行解困，奔到悟空身边，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没事。等我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家了。”悟空轻轻掰开云霄的手，又朝她呲牙一笑：“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云霄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鹞鹰抖抖翅膀，变回了林异的样子。
跳下树梢，脚下到处都是红色的血液，还有黄的白的黑的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在石头缝隙里汩汩流动。林异小心躲避着地面的污秽，走到洞门口，洞里烟尘滚滚，红红的火舌不断舔舐岩壁，场地中央一座高高的尸山燃着熊熊烈火，空气中一股奇异的肉香在臭味中格外清晰，闻到鼻子里几欲作呕。
这就是原本悟空回到花果山后的第一次战斗吧，看着已经快烧成白地的洞府，林异暗道。
他猜测的没错。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角色又来了一遍。他和悟空就好像分别前后进入同一个游戏一样，游戏里的背景、角色几乎一模一样，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对下一场没有丝毫影响，还会照原样在那里等待主角的出现。
只有特定的几个人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猴子。
菩提知道，悟空知道，麒麟……也应该知道。
也就是说，我只要赶在悟空之前去他会去的地方，干他干过的事情，等他到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如果我提前把悟空会见到的人带走，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多出另一个？如果我先找到唐僧，再找到猪八戒、沙和尚、白龙马，会不会取经队伍就会变成两个？
脑子一个大胆的想法抑制不住的出现，林异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渐渐深邃。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无误，林异又回到后山谷涧。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个蠢呆的魔王仍然躺在草丛里骂骂咧咧。
林异走上前踢了一脚，魔王吃痛，嘴里越发不干不净：“我把你这瞎了眼的猴子，杀千刀的猢狲，你敢解开爷爷的手脚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奸诈的贼毛畜生，不怕本老爷将你烧了吃肉吗？”
林异听见，又踹他一脚，骂道：“蠢货，还想烤了老子吃肉，老子就带你看看什么叫炭火烤肉。”一把抄起又按原路飞回。
大火渐渐熄灭，尸山已被烧透，焦黑的骨架上还在往外冒缕缕青烟。整个水脏洞到处是黑黝黝的石头，地上的血液也被大火烤干，斑斑驳驳一片片暗褐的痕迹。
魔王被林异从半空中扔下，刚巧落在焦脆的骨头堆里，又砸出一片黑灰。
林异扔他下来时已解开禁制，那魔王一见自己的洞府连同麾下妖怪顷刻间化为乌有，翻身爬起就要寻林异厮打。
他虽一腔怒火搏命而上，却被林异只一脚就踢了回去。
魔王此时怒气上头，不待喘息一骨碌爬起又猱身而上。
又是一脚，再次被踢飞。
又上，又飞。
又上。
林异心中有了计划，暂时还有用着他的地方，不好取他性命。但这魔王如同疯了一般不顾死活，搞得林异烦不胜烦，只好在他再次扑上来时一把攥住他后脖颈处的肥肉，用力一压，拉着魔王来到一个巨大的头骨前。
“看看，能认出来吗？”林异指着头骨道。
魔王正要再怒，却被那头骨空洞洞的眼眶吸引，不由自主的心里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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