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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什么!

    幽暗洞穴的深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个愤怒的说话声:“最近的人血怎么这么难喝!”

    跪在下面的木白雪瑟瑟发抖,她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不敢抬头:“禀告主人!人都是现杀后让飞鸟趁热送过来的,属下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口感如此差劲!”

    海藻头魔族走到木白雪的面前,抬起脚踏上她的背部,将她狠狠压在地上,骨头传来的清晰断裂声让木白雪痛呼出声。

    “我能尝出来这是一个病终老人的血,这样的血口感能不差吗?!”海藻头愤怒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山洞,“说了多少遍!一定要健康人的血!最好是年轻人的!你竟然抗命不遵!”

    木白雪在海藻头的脚下挣扎着:“这里早就没什么人了!那还是我在路上偶然碰到的!主人我没骗你!”

    海藻头的眼眸迸发着阴鸷的光芒:“不管你去哪里找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喝上最美味的人血!要是满足不了我,你知道什么后果!”说完他移开脚,一只手抓住木白雪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听我的眼线说,你做事不干净,把远山观的人引来了——想要将功赎罪,就弄几个道士的血给我解解馋!”

    被扯痛的头皮令眼泪夺眶而出,木白雪只能带着哭腔回应:“是!”

    得到想要的回答,海藻头冷哼一声松了手,木白雪险些要脸朝地砸下去,幸亏她及时用手撑在地上。

    待海藻头离开后,木白雪才敢放声大哭,声音极尽隐忍和委屈,但哭过之后她擦掉眼泪,没有整理乱成鸡窝的头发,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洞穴。

    此时月上山头,寒鸦嘶鸣。

    ……

    白色的月光落在一大片野草从上,光与影被风吹动的野草切割如地上碎花,倒添几分说不清楚的唯美动人。

    高草林立间走过两个人,正是寻找了一天的竹小积和归一,那竹小积忍不住发牢骚说道:“整个村庄都问过了,你说闲闲是蒸发了不成?”

    归一语气平淡的回复:“还有最后一家,去问问就知道了。”

    看归一依旧找人的情绪高涨,竹小积只好换上平常的语调说道:“对,不到最后一刻,不能下定论!”

    两人出了野草从,远远看见一栋独立的木屋半隐在树荫下,竹小积看了一会儿说道:“什么人要在村庄最偏僻的地方安家落户?”

    归一侧耳听了一会风声,微笑着说道:“自然是害怕见人的家伙。”

    闻言竹小积警惕起来,他的手已经默默放在剑柄上:“难道又是阴魂不散的魔族?”

    按下竹小积准备拔剑的手,归一笑着摇摇头:“魔族多喜阴暗洞穴,就算里面是魔族,未必都是之前碰到的货色。”

    竹小积目不转睛的看着木屋,半信半疑的说道:“你怎么确认?”

    归一回答道:“我的直觉很准,信不信由你!”说着她动身走向木屋,见状竹小积收回手跟了上去,经历了这么多他选择相信归一。

    来到了木屋前,归一本想叩门进入,却见有门缝于是伸手推开了房门,沁入心骨的凉意扑面而来,竹小积忍不住哆嗦起来:“外面可不是这个温度!”

    归一放眼屋内发现桌上放着残羹冷炙,她用手扇了扇说道:“是兔子肉。”

    竹小积瞅了几眼说道:“哟,这兔子看着还不错,这家人可真会吃!”

    再看向其他各处,竹小积感到奇怪的说道:“看着没有人的样子,这个点不睡觉能去哪里?”

    屋内静悄悄的,归一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不对劲,她皱眉来到厨房,发现厨房整洁如新,没有剁菜和洗碗的痕迹,就像是今天没有使用过一样。

    凑过来查看的竹小积疑惑说道:“不对啊,饭菜应该就是在这里做的!怎么会如此干净的不符合常理!”

    归一点点头说道:“这个点吃完饭,既不收拾碗筷,也没有人在家,实在很奇怪!”

    “嘀嗒——”归一的耳朵一动,在一片寂静中捕到了滴水的声音,她机敏的看向厨房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灶台旁边的蓄水缸上,那里被木制的缸盖压着。

    注意到归一的动作,竹小积不约而同的与她走向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水缸,归一伸手打开缸盖,二人往里一看:缸中蓄满了水,但是水面很平静。

    滴水声从哪里来呢?归一放下缸盖,目光紧密搜索起来,从水缸旁边的摆设,到整个厨房的陈列,她一个不落的检查起来。

    竹小积抱剑看着归一,不解的挠着头,忽然一颗汗珠从他的额头落下,正打在一片阴影上,紧接着就是一个微小的嘀嗒声。

    归一闻声看向竹小积,而听到声音的竹小积看向阴影,再指着阴影看向归一说道:“声音来自这里!”

    那归一赶紧跑过来查看,她蹲下身盯着那团阴影,眼里亮起猩红的光,她很快透过阴影看到它的内里似乎包着东西,把眸光压下后归一起身对竹小积说:“下面有东西。”

    竹小积大惊说道:“闲闲在下面?!”

    归一摇摇头:“还不确定。”

    如深陷淤泥般的昏暗之地,紧紧抱住任闲闲的益母,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睛,昂头看着顶上模糊的影子喊道:“有人吗?来救救我们!”

    可惜声若蚊鸣,地面的归一和竹小积并未注意到,但他们仍然在探索打开阴影的办法,归一再次蹲身以手触碰阴影,那阴影如水池般泛起涟漪,但是她的手很快触底不能继续深入。

    竹小积在一旁干着急,他不耐烦的挠着头说道:“还试什么?让我一剑过去不就行了?”

    归一斜睨他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确定那一剑不会伤到里面的东西?”

    竹小积抓狂的说道:“那你说这是什么?”

    起身摸着下巴思考着,归一严肃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

    竹小积挑眉说道:“什么事?”

    “传闻山中多鬼魅,俞深之地俞多滋生,曾经有个书生路经一空屋,听见女子呼救便入门查看,遍寻不见最后却在一面满是灰尘的镜子里看见了女子,那女子姿容曼妙如困于镜中仙女,书生没受住诱惑跃入镜中,最后在女子的怀里沉睡直至化作虚无,而女子在书生彻底消散前,换上了书生的皮囊如获新生,离开镜子后不知所踪。”归一抑扬顿挫的讲完,看向若有所思的竹小积说道,“你觉得这个故事和现在的情景像不像?”

    竹小积沉吟道:“似像非像。”

    归一不理会竹小积的反应,踱步走在厨房里,慢吞吞的说道:“镜像颠倒所以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我们才是真正在镜子里的人,而之前所见才是真实!”说着她拿起菜铲叩击锅边,清脆的“铛”的一声唤醒了有些迷糊的竹小积。

    竹小积扶额摇头说道:“我怎么晃神了?因为这个空间的缘故吗?”

    归一放下菜铲,叉腰看着他说:“在虚幻中待久了意识容易涣散,这也正是书生逃离不了的原因。”

    看到归一冷淡的眼神,竹小积感到不好意思的撇过头说道:“我又拖后腿了。”

    归一耸耸肩说道:“习惯了。”

    在淤泥般昏沉的地底,眼神迷离的益母看到无数恶心的黑爪冲破黑暗,张牙舞爪的涌向她和任闲闲,下意识的益母一手死死护住任闲闲,另一只手燃起莹莹绿光,数条长着新叶的枝桠从她身上舒展开来,带着抖擞的光芒照亮一方,那些黑爪发出哀嚎却迟迟不肯离开,而益母的眼皮也越发沉重。

    “娘亲……”任闲闲无意识的发出梦呓,这声音让益母多了几分清醒。

    “别怕,娘亲在。”柔声回应着怀里的任闲闲,益母身上的光芒越发耀眼,那些枝桠也逐渐茁壮生长,为母女二人撑起一片安生地。

    阵阵叶子的清香伴随着熟悉的妖息钻出地面,归一和竹小积神色一凛,不约而同的说道:“她就在下面!”

    ……

    林木拉着安仪侧身贴树行走,安仪害怕的缩起身发抖着说:“师兄,昀榄会不会遭遇不测?这里看着诡异得很!”

    闻言林木回头呵斥道:“别说丧气话!这次谁都不能少!”

    安仪被吼的像雨中惊叶,红着眼眶说道:“大师兄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真的好害怕!”

    正说着风吹草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安仪直接害怕的跌坐在地,林木挺身挡在她的面前,目光如炬的看着黑影说道:“何人在此?”

    闻言黑黑走了出来,面色不友好的看着两个道士冷声说道:“我倒该问你们,如此时刻在外干什么?”

    看追妖铃没有反应,安仪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拍拍胸脯说道:“小哥好吓人!瞧我们的装扮,当然是有事来到!”

    听到安仪所言,黑黑端详起二人着装,心里暗骂原来是远山观的走狗!

    但想起阳春的描述,他便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我的友人来时就见过你们,怎么你们却出现在这里?”

    林木疑惑皱眉说道:“我们路上不曾看到你以外的人,再说我们一条道走到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那林木长得正派,表情也真挚,再看安仪一副容易受惊的样子,黑黑起了疑心:难道阳春骗了我?可是他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见黑黑的表情产生变化,林木好心问道:“这位兄弟是碰到什么难事?需不需要我们去帮忙?”

    不想黑黑恶狠狠的瞪着林木,恶声恶气的回复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有多远滚多远!”说罢他一闪身不见踪影。

    林木眨眨眼看着黑黑原来站着的地方,安仪也慌乱的抱住林木,不安的东张西望:“师兄!他是人是鬼还是妖啊?我真的好怕!”

    感到不自在的林木扯下安仪的手,安慰她说道:“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安仪感受到林木掌心炽热的温度,瞬间甜蜜涌上心头,羞红脸笑着说道:“谢谢师兄!”

    在二人头顶树上的叶子间隙出现一对阴鸷的眼眸,她的主人是等候已久的木白雪,趁树下二人没有防备,她悄悄伸出长管准备释放迷药,没想到她的嘴还没有对上管口,那二人就已经倒地。

    木白雪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那安仪的口袋里升起浓厚紫雾,紧接着出现一个披着月色,看上去不怀好意的男子。

    这木白雪定睛一看,瞬间花容失色,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可看到他接下来做的事,犹如一击重锤在敲打着她的心脏:只见男子样子虔诚的跪地,双手轻柔的托起安仪雪白的脖子,眼睛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兴奋光彩,接着他咧开大嘴咬向安仪……

    接受不了这一幕的木白雪惊呼出声:“不!!”手忙脚乱间,她带着长管从树上跌落,引来男子的侧目。

    放下安仪走近木白雪,男子蹲下身看清楚木白雪面容的一刻,零碎的记忆交杂重组,他扶着有些沉重的脑袋,看着木白雪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姐、姐?”

    听到阳春熟悉的声音,木白雪的泪水直流,她腾的起身扑过去搂住阳春的脖子,在他耳边哽咽着说道:“阳春!姐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阳春推开木白雪,眼神懵懂的看着她,发出奇怪的自言自语:“这就是人之间的感情吗?已经死去这么久,还能把她记住!”

    这个莫名其妙的话让木白雪止住泪水,她摩挲着阳春的脸说道:“在说什么胡话?最近过得好不好?”

    打掉木白雪的手,阳春露出贪婪的表情,舔着嘴唇说道:“多一个不多,真想尝尝你的味道,让我明白这小子为何会惦念你!”

    发现阳春异样的木白雪表情大变,她跌跌撞撞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阳春说道:“你不是阳春!”

    闻言“阳春”站起身,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邪气,他把脑袋诡异的折起来,阴森森的看着木白雪说道:“嘎嘎嘎!我当然不是他,想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瞳孔倒映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这一幕,木白雪吓得挪不动步子,她顺着“阳春”的话接着说道:“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