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手

    楚苟也不知道澜最后怎么打发走了门口的女人。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神情很若无其事。诗人问了声竹去哪了，澜回答说回房了。就没人再说话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露露找到了楚苟，怯生生地问：“澜哥哥和竹姐姐是不是吵架了呀……他们今天一上午都没讲话呢……”

    楚苟摸摸她的头：“没事。和你没关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澜好像有了个计划。

    楚苟原本以为他是在想怎么哄好竹，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澜竟然是想去露露之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是这样的，露露和我说，她的很多朋友也不想呆在那边，他们应该愿意来我们唱诗班，我觉得我们可以详细地计划一下。”澜如此说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场，除了竹。

    露露温温柔柔地说：“其实跑出来很简单，那时候最困扰我们的问题是会被抓回去，抓回去就要接受残酷的惩罚。”

    “我八岁被家里人卖到一个叫小红园的地方，小红园专门教导一些像我一样的孩子如何以姿色讨人欢心。如果学习成果不过关的话，就会受罚，冬天被泼冷水、扇耳光……都是很常见的。”露露依旧用温柔梦幻的口气说着，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楚苟表示同情。

    下午的时候，澜就一个人出发，去了露露口中的小红园，一方面是想看看小红园是否如同露露所说的那般；另一方面，昨晚的找上门的女人也邀请了澜。

    楚苟也不清楚澜是怎么做到的，他不到傍晚就回来了，过了几天，教堂里又多了几个孩子。每天都有两三个人加入，一个礼拜下来，差不多也有二十人了，足够拼凑成一支唱诗班的队伍。

    这期间，那个女人还是继续上门过几次，看起来非常愤怒的样子。楚苟为她开过一次门，看到过这位“妈妈”的模样，看起来也非常普通，甚至是朴素，还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就像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妇女。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眉眼间带着深深的皱纹。和那些投奔过来风采各异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妈”的意思是，露露可以送给澜，当作是庆祝牧师大人新上任的礼物，可是跑的人多了，也忍不了呀，毕竟人是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

    澜每次都打着哈哈把这女人应付过去了。

    楚苟忍不住问他怎么办到的。

    澜很得意：“蛇神教会是国教，受到皇族庇护的，谁敢从我们教堂强抢东西呢？那不是和皇族过不去吗？加入我们的小孩都是自愿的，小红园根本不敢来抢。”

    这几个礼拜过去后，也渐渐没人来了，小红园似乎知道要加强看管了。

    澜每天很开心地教着这些小孩儿念书、唱歌等等。而竹也好像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但是楚苟却察觉到，这姑娘待人比平时更冷漠了一点。如果说之前的冷淡是天性，这样的冷漠却更加的疏离了，像是有意为之。但是不细心的人可能也发现不了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