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奈1
从那天之后，少女再也没来找过楚苟。楚苟只能自己去城里觅食。
他看到街道上出现一条条裹着长衣长裤的蛇在爬行，然后很快就有机器人出现，体型庞大的蛇被击杀了，剩下一些体型较小的，就用药物引诱，一路往城外驱赶。
隔壁院子的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楚苟心里想着那个老婆婆和小孙子，心中却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也许是往蛇的方向异化了，情感也变得冷血了吧。很久之前……很久之前，他也是年轻且充满热血的。他喜欢唱歌，经常去翻找上个世纪的曲谱，自己哼着唱。但是没人喜欢他的声音，毕竟没有什么音乐能比音乐AI的歌声更优美了，甚至音乐AI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量身定制每一寸音色、形象、歌曲……谁还会听一个素人的声音呢？
但是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想了。楚苟在这个城里安顿了下来，他找了个工作。他每天下午陪一个女孩儿聊天。
说来也奇怪，这种异化，扛不住的人变成了蛇，扛得住的只是长了一些鳞片，甚至一些人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医药部还给城民发了一些特效药。最近的风向慢慢变了，街头巷尾出现了长着鳞片的美人的电子影像，民众们也慢慢接受了长着鳞片也不是不行的宣传。
甚至还出现了炫耀谁的鳞片颜色更好看、光泽更靓丽的场景。城民在网络上晒出自己的鳞片照片，长鳞片的部位……等等。
话说回来，楚苟找到了一份陪聊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服务对象，是一个脸蛋圆圆的姑娘，她叫小奈，她的鳞片长在了额头。不能接受的人觉得好丑，像是二郎神的天眼，怎么看怎么诡异；能接受的人觉得很美，眉心像是滴了一滴女神的泪滴。
楚苟也不要什么工钱，包饭就行。毕竟，聊天会是什么技术活呢。
看得出来，小奈很无聊，每天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楚苟问她，“你是本地人吗？”
“是的。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小奈回答他。“我还有一个男朋友。”
楚苟惊讶，“你男朋友？为什么他不来陪你呢？”
“他只负责给我生活费，他要出去上班，过好几个月才来一次。”小奈回答他，“他不喜欢我出门认识别人，每次我说我要出去干嘛，他就会不高兴。”
楚苟不知道做什么评价。
小奈好像从来没什么人听她讲话，她说了很多，抱怨了很多。她说她家的资源有限，却不愿意听从生育部的一家一胎政策，还给她添了一个妹妹。因为她在母亲肚子里就被检测出来智力水平达不到优秀的标准，她没办法读大学的。但是除非孩子检查出来达到残障3等标准，母亲是不允许打胎的。她从生下来，就不被欢迎。后来她母亲又生了一个智商达到优秀标准的妹妹，受到全家的宠爱。她们家本来就没什么钱，养一个已经很吃力了，结果还要供养妹妹。
小奈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我的妹妹玩着很贵的玩具，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连生活费都没有，可是她还能买新衣服……”
楚苟觉得很是心疼。
第二天，小奈觉得楚苟对她的经历有了一部分的了解了，就又开始说更多的事情了。
她说，“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初恋。我们关系真的很好很好，我虽然什么钱都没有，但是我会从牙缝里挤出来，给他买几十星币的球鞋……他喜欢买好看的鞋子。”
楚苟再次不知道作什么评价。几十星币？据他所知，王家的少女一顿饭好像就几百星币。也许偏高了一点……可能可爱的人更能吃？但是根据5号卫星城的平均消费水平，一顿饭几十星币也是要的吧。
他更加心疼小奈了。
“后来，我初恋还是和我分手了。我什么都没做错，他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小奈垂着头，很伤心。
楚苟有点想抱抱她。
“我也遇到过很好的朋友。曾经我没有生活费，学校的一个朋友会借我钱吃饭，甚至她自己生活费都不太够了，她也会借我。真的是很好的人。她借我钱的时候，她还出去打工。”
楚苟说，“嗯，你也可以去打工呀。”
“我那时候成绩不太好，我想好好学习，我就没有去。”小奈解释说。
就这样，过去了几天。这一日，很不巧地，遇到了小奈回来的男朋友。
她男友是个高高大大，看起来很儒雅很可亲的男子。他问楚苟，“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房子里？”
这时候小奈缩在一边，沉默得像个社恐。
楚苟愣了一下，想到了她可能不愿意让她男友知道自己是来陪聊的。就说，“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与此同时，小奈说，“我不认识他。可能是偷偷配了我们家钥匙的。”
楚苟再次愣住。
楚苟走得挺狼狈的。虽然小奈男友像是个讲道理的文化人，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离去。楚苟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又过了几天，楚苟去找小奈。他这次是想说清楚，以后不会再去了。
这次房子里只有小奈一个人。
她特别诚恳地对楚苟说，“对不起啊，我那天不知道他要回来，没来得及通知你。”
楚苟说，“没事。我以后也可能不会来了。谢谢你那几天的照顾了。”
小奈特别惊讶，还有点委屈，眼眸里都蒙上了泪光，显得特别楚楚可怜，“为什么呀……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
楚苟解释，“我没说你做错什么呀……我觉得你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继续陪我聊天了呢？你明明知道我一个人呆在这边很无聊，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呢？”小奈差点哭了。
楚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只能重复了一句，“嗯，我帮不上你。祝好。再见。”然后他离开了这栋房子。
他看到街道上出现一条条裹着长衣长裤的蛇在爬行，然后很快就有机器人出现，体型庞大的蛇被击杀了，剩下一些体型较小的，就用药物引诱，一路往城外驱赶。
隔壁院子的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楚苟心里想着那个老婆婆和小孙子，心中却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也许是往蛇的方向异化了，情感也变得冷血了吧。很久之前……很久之前，他也是年轻且充满热血的。他喜欢唱歌，经常去翻找上个世纪的曲谱，自己哼着唱。但是没人喜欢他的声音，毕竟没有什么音乐能比音乐AI的歌声更优美了，甚至音乐AI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量身定制每一寸音色、形象、歌曲……谁还会听一个素人的声音呢？
但是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想了。楚苟在这个城里安顿了下来，他找了个工作。他每天下午陪一个女孩儿聊天。
说来也奇怪，这种异化，扛不住的人变成了蛇，扛得住的只是长了一些鳞片，甚至一些人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医药部还给城民发了一些特效药。最近的风向慢慢变了，街头巷尾出现了长着鳞片的美人的电子影像，民众们也慢慢接受了长着鳞片也不是不行的宣传。
甚至还出现了炫耀谁的鳞片颜色更好看、光泽更靓丽的场景。城民在网络上晒出自己的鳞片照片，长鳞片的部位……等等。
话说回来，楚苟找到了一份陪聊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服务对象，是一个脸蛋圆圆的姑娘，她叫小奈，她的鳞片长在了额头。不能接受的人觉得好丑，像是二郎神的天眼，怎么看怎么诡异；能接受的人觉得很美，眉心像是滴了一滴女神的泪滴。
楚苟也不要什么工钱，包饭就行。毕竟，聊天会是什么技术活呢。
看得出来，小奈很无聊，每天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楚苟问她，“你是本地人吗？”
“是的。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小奈回答他。“我还有一个男朋友。”
楚苟惊讶，“你男朋友？为什么他不来陪你呢？”
“他只负责给我生活费，他要出去上班，过好几个月才来一次。”小奈回答他，“他不喜欢我出门认识别人，每次我说我要出去干嘛，他就会不高兴。”
楚苟不知道做什么评价。
小奈好像从来没什么人听她讲话，她说了很多，抱怨了很多。她说她家的资源有限，却不愿意听从生育部的一家一胎政策，还给她添了一个妹妹。因为她在母亲肚子里就被检测出来智力水平达不到优秀的标准，她没办法读大学的。但是除非孩子检查出来达到残障3等标准，母亲是不允许打胎的。她从生下来，就不被欢迎。后来她母亲又生了一个智商达到优秀标准的妹妹，受到全家的宠爱。她们家本来就没什么钱，养一个已经很吃力了，结果还要供养妹妹。
小奈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我的妹妹玩着很贵的玩具，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连生活费都没有，可是她还能买新衣服……”
楚苟觉得很是心疼。
第二天，小奈觉得楚苟对她的经历有了一部分的了解了，就又开始说更多的事情了。
她说，“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初恋。我们关系真的很好很好，我虽然什么钱都没有，但是我会从牙缝里挤出来，给他买几十星币的球鞋……他喜欢买好看的鞋子。”
楚苟再次不知道作什么评价。几十星币？据他所知，王家的少女一顿饭好像就几百星币。也许偏高了一点……可能可爱的人更能吃？但是根据5号卫星城的平均消费水平，一顿饭几十星币也是要的吧。
他更加心疼小奈了。
“后来，我初恋还是和我分手了。我什么都没做错，他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小奈垂着头，很伤心。
楚苟有点想抱抱她。
“我也遇到过很好的朋友。曾经我没有生活费，学校的一个朋友会借我钱吃饭，甚至她自己生活费都不太够了，她也会借我。真的是很好的人。她借我钱的时候，她还出去打工。”
楚苟说，“嗯，你也可以去打工呀。”
“我那时候成绩不太好，我想好好学习，我就没有去。”小奈解释说。
就这样，过去了几天。这一日，很不巧地，遇到了小奈回来的男朋友。
她男友是个高高大大，看起来很儒雅很可亲的男子。他问楚苟，“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房子里？”
这时候小奈缩在一边，沉默得像个社恐。
楚苟愣了一下，想到了她可能不愿意让她男友知道自己是来陪聊的。就说，“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与此同时，小奈说，“我不认识他。可能是偷偷配了我们家钥匙的。”
楚苟再次愣住。
楚苟走得挺狼狈的。虽然小奈男友像是个讲道理的文化人，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离去。楚苟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又过了几天，楚苟去找小奈。他这次是想说清楚，以后不会再去了。
这次房子里只有小奈一个人。
她特别诚恳地对楚苟说，“对不起啊，我那天不知道他要回来，没来得及通知你。”
楚苟说，“没事。我以后也可能不会来了。谢谢你那几天的照顾了。”
小奈特别惊讶，还有点委屈，眼眸里都蒙上了泪光，显得特别楚楚可怜，“为什么呀……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
楚苟解释，“我没说你做错什么呀……我觉得你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肯继续陪我聊天了呢？你明明知道我一个人呆在这边很无聊，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呢？”小奈差点哭了。
楚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只能重复了一句，“嗯，我帮不上你。祝好。再见。”然后他离开了这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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