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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白小子拎着青色葫芦走出家门,一直向东,边走边装,周游了天下的名山名水、庙宇、仙洞,把所有遇到的神仙妖魔都装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几年,这一天又来到了泰安神州。

    泰山奶奶碧霞元君在泰山顶上掐指一算,大吃一惊:不好,白氏郎收天下妖魔神仙已到了泰山,要及时做打算才是。

    这时白小子腰悬挂着青色葫芦从红门开始登山,爬到中天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得又累又渴,只好坐下休息。正在这时,只见从山上面走下来一位老婆婆,老婆婆左胳膊挎着小栏筐,右手拎着瓦罐。

    白小子一见连忙向前迎去搀扶,白小子弯腰施了个礼说:“老婆婆,你干什么去?”

    “给俺儿子送饭去。”老婆婆道。

    “有吃的?是什么啊!”白小子问道。

    “这是葱油饼饼,这是米汤。”老婆婆道。

    白氏郎一听,连忙说:“好婆婆,我又渴又饿,给我点吃吧!”

    老婆婆一听连忙说:“这可不行,这是给俺儿子吃的,你吃了叫俺的儿子吃什么?”

    “好婆婆,你救救我吧,我饿坏了。”白小子乞求道。

    老婆婆停了停思考了一下说:“咱们不是亲戚更不是朋友,凭什么给你吃?如果你肯跪下磕个头,叫一声娘,我就给你吃,也给你喝,你若不肯,那我便走了。”

    白小子内心想道:这位阿婆心地善良,肯于我饭吃,认作娘亲不是不可。白小子巡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没有一个人,于是就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三声娘。老太婆连忙答应了三声,就拿出了葱油饼,倒了一碗米汤,白小子吃饱喝足,老婆婆遍下山去了。

    白小子吃饱喝足,拎着青色葫芦继续向山顶行进,逢庙装神,遇洞收仙。终于来到“碧霞祠”,见了碧霞元君,刚想把碧霞元君装进葫芦,只见碧霞元君大声道:“好没良心的白氏郎,你吃了我的葱花饼,喝了我的米汤,还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三声娘,你装其他妖魔神仙便罢了,如今还要行不孝之举么!”

    白氏郎一听,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送饭的老婆婆,白氏郎震惊后退,不小心摔倒,整个人从泰山滚落下来,“咔哧”地一声,青色葫芦碎了,众妖魔神仙慌慌张张都钻出来,四处躲避,于是就有了万仙楼,因为忌惮白小子言出法随,众妖魔神仙有些不敢跨出红门前的桥并在此等候白小子,这座桥又称为万仙桥。老婆婆也就是泰山奶奶出现在白小子面前说道:“白小子,你已把诸多妖魔神仙邀到这里,泰山诸神都归我管,我自会保会神州,国泰民安。逃跑的妖魔我也会尽力感化不要为恶。现在你也该主认你父亲了,你父亲吕洞宾在山脚下修仙,快找他去吧!”

    白氏郎走后,没有离开的众神仙妖魔从万仙桥走出,汇聚到泰山顶上给泰山奶奶谢恩。

    白氏郎跌跌撞撞下山寻父,却说吕洞宾在洞里掐指一算,算到有些事不可为,该做个了结,就走出洞门。白氏郎见有人来,刚想开口,吕洞宾言道:

    “我就是吕洞宾,要是我的儿子,速速到我的手上来。”接着把手伸过对岸,白氏郎站在他手中,吕洞宾把手一攥,立时把白氏郎化为精血,吕洞宾把精血吞入口里,还了他五百年的道行,吕洞宾自此销声匿迹。

    小主人耐心讲完那位自命不凡的白小子传说后,思索一番道:“修行者未必做到修心,白氏一族天选修行者,最后结局却落得让人唏嘘,尽管是神话传说,不可以尽信,其中大意应改与实际发生并无二致,小黑,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天选修行者,小黑你以后注定与他人不同,我学问不多眼界不高,看到的人神仙精怪的故事大多入世出世遁世,我不知道修行的是什么?是力量心性还是虚无缥缈的天道,抑或是三者兼修。”

    “我听闻儒家入世,道家出世,佛家遁世之说。儒家一贯是入世之道,提倡入世拯救生民。然而入世的前提,是出世的境界,否则是无法做好入世的事的。圣人孔子入世,有的时候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即便知道,不容易、难难难,仍然要去做。

    佛家则不然,佛家是主张出世的。当然大乘佛教也提倡入世修行,但是入世最终仍旧是为了出世,超脱一切。

    道家与儒家释家不同。道家的高明之处,就是站在门槛之上,你说他出世,他一步踏进来;你说他入世,他分分钟一步夸出去。”

    小主人把他所知一一道来讲与我听,我似懂非懂,入世出世又是什么,我看着小主人,小主人似乎看出我眼中迷惘,继续道:“入世不陷,出世不脱,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这是阎锡山《补心录》的一句话,意思是生活在尘世而不受影响不随波逐流,本身脱离世间的束缚而心系天下,说明取舍分明立场坚定。”

    “磨了以后不变薄,染了以后不变黑,说的是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受环境的影响。与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有异曲同工之意。简单来说就是是荣华富贵无法扰乱其心志,贫困卑贱的处境无法改变其坚强的意志,强权暴力的威胁无法使其屈服。无数精怪修身养心化身为人,这是一个行走于天下的大丈夫的标准。”

    小主人转过身溺爱的看着我,用手指轻轻地揉搓我的脑袋和耳朵然后道:“真的不想长大,长大以后要有很多责任,懂很多道理,有些道理明明很懂,却依然奋不顾身的去做;很多道理也都是在经历某些事件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成长是痛苦的,就像蜕皮一样,成熟就像把所有的皮蜕干净,成就无上真身,然后用退掉的皮一层层的包裹起来。坚硬,固执,虚幻,模糊茫然,看不清自我来伪装自己。”

    “儒家学说有云:读书百遍其义自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讲的多也要结合实际,以后一很长的一段路,我会陪着你一起走,漫漫人生路不寂寞了……”

    “走,先把吃的带给父亲,不然饭菜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