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家庭剧
第二天和Cindy的日常会议上，蒋律破天荒提出下周要休两天假。Cindy端坐着身子，眼神玩味，更加怀疑老板最近有了新情况，又是租车又是早走又是休假的，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蒋律似乎看出了眼神里的八卦意味，笑笑，“家人来上海了，陪同一下。”
“噢噢噢噢，好的，我帮您把那两天的会议全部推后。”
“蒋律家人来上海啦”。Cindy一回到座位就对着陈念耳边说。
陈念小声哦了一下，原来如此。
之前和蒋律的谈天中，也听他或多或少提过自己的家人。他妈妈是一个女强人似的角色，在另一家业内知名的咨询公司做资深合伙人，和他们公司常年保持头破血流的竞争关系。陈念记得当时还问他为啥不去他妈妈那边工作，蒋律笑着连忙摇头，“在我妈手下干活，我怕会做噩梦。”
相比之下，他对爸爸的介绍就温和了很多。只说是一个不愿意管人一心只沉迷于写代码的码农，闲暇生活多用来露营爬山，也是个户外达人。
还提到过自己的家乡MountainView山景城。陈念从没听过这个地方，她是个地理文盲。
蒋律解释美国的城市分布和中国差别很大，城与城之间更像是国内城市里行政区的概念。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有时候开车只需几分钟。
硅谷就是对北加州那片科技公司集中区域的统称，以SantaClara为核心发散开来，里面包含了许多个小城市，MountainView也是其中一个，离旧金山不算远，不堵的话大概五十分钟车程。而他的那个城也是谷歌总部的所在地。
陈念突然想找机会去硅谷看看，以前对这个地名的认知多只停留在高新科技产业核心地，知道那里萌生了各种科技巨头比如谷歌，脸书，领英，EA等等。
而在蒋律的影响下，这个普通的地名竟多生了一丝亲切感来。
愣着神，蒋律的信息来了，“我妈很喜欢那家的小鲍鱼葱油拌面。”
心里一暖，“那可不，陈念推荐必属精品。”
“我说是朋友的私人珍藏。她问我还有什么惊喜。”
“多着呢，你等我整理一下发给你。”说到吃，陈念立马来了劲，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收藏夹里的饭店全部贡献了出来，甚至煞有介事的整理成表格。
“已发送邮箱，注意查收。”
对方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是用Minimax的大头照做的表情包。
陈念噗嗤一笑，引来旁边的Cindy侧目，立马收敛，端坐好假装无事发生。
这一幕都被办公室里的那人看在眼里，也不自知的笑了。
等打开那个表格才知道陈念并不是自夸，内容清晰详尽，菜系分门别类，甚至还单独列出了下午茶选项。
以及特别色彩标注的“陈念五星推荐”。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吃研究的这么有条有理的。蒋律甘拜下风。
扪心自问，他也算得上是个对吃有要求的人。很小的时候，爸妈忙于工作，外婆和奶奶经常会飞来美国帮忙照看他；外婆是个厨师，擅长各种地道的本帮菜，浓油赤酱色泽诱人；奶奶是北方人则更擅长于各种面食，包子饺子打卤面炸酱面，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就这么在两边老人，南北风味的双重夹击下，蒋律妥妥地被培养成了标准的中国胃和舌头。
再大一点，开始自己学做饭，不拘于菜系，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做饭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彻底放松身心的机会。下了班回到家，开着音乐，洗菜，切菜，炒菜，脑子里只有食物，似乎这才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
有时候是一盘简单的炒蔬菜，或者一份腊味煲仔饭，炖个鸡公煲抑或做个日式猪排咖喱饭。
甚至于出差偶尔路过书店，蒋律也会忍不住进去拿一本菜谱回去练练手。
和其他忙于工作胡乱应付吃饭的人不同，蒋律对吃从不将就。
在这一点上，他似乎又和陈念志同道合了。
依旧略微提早下了班，今天他准备带爸妈去童年回忆的那家小笼包店。一拐到小巷道彭女士便觉得眼熟，走进了一看略显破旧的牌匾，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她读书时候常来的那家点心店。
“你小子可以啊，这家店都被你挖出来了。”彭女士拍了一下蒋律的后背，难掩脸上的激动。
“朋友无意间带我来的，结果发现是这家老店。”
“你这朋友可以的，和昨天你嘴里的一个人？”彭女士记性一如既往的好。
“嗯，一个吃货。”
“我猜是个女生。”
“。。。”
见蒋律不搭话，彭女士来了兴致，点完单便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
“还没说呢，你那朋友是女生么？”
“你这么八卦儿子的生活做什么。”蒋爸爸不满，皱了皱眉头。
“这怎么是八卦，这叫关心。”振振有词。
蒋律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于是主动交代。
“公司里的实习生朋友，之前帮过几次忙。”
彭女士对蒋律的感情鲜少过问，心里却也明白，他在王若瑜身上受的伤不轻。儿子从小就重感情，明晃晃的爱人，带着十足的诚意。背地里心疼的时候甚至找老蒋埋怨过UncleRui几句当初干嘛介绍他俩认识。等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的可笑，感情这事谁说得准。
自从和王若瑜分手之后，似乎再也没见他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这两年甚至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异性朋友。彭女士有点担心自己儿子走了极端，却又怕自己干涉太多。分寸感拿捏起来谈何容易；总之，当家长也有家长的难处。
可在她刚到上海不满二十四小时里，蒋律口中的这个异性朋友已经出现两次了，频率喜人。彭女士暗暗压制了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生怕打草惊蛇。蒋爸爸正在旁边埋头苦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此刻正在进行内心激烈的斗争。
三个人坐在店里似乎穿越回了二十年前，周围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桌椅都没有换过。桌上起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油光噌亮。在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老店能够坚持真的是难能可贵。
食客们多是附近的居民，大家或自顾自吃着或随便聊上几句。
“这几天在上海有什么计划么？”蒋律漫不经心的问。
“就和你爸随便走走看看，应该还会见一两个老朋友。“
“什么朋友？”
“比我小几届的校友；她的律所前些年帮我们解决了不少国内本土的法律问题。帮你引荐？”
“再说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彭女士见他兴趣不大，也没再追问；本就想蹿个单纯的叙旧局，带着他反而容易让对方误会目的不纯。
吃完饭蒋律带着爸妈去了自己的住处。一开门，Minimax警觉的躲在沙发后面不敢上前，一脸惶恐的盯着两个陌生人。
“哎呀，你就是Minimax呀。”彭女士大步走上前想抱他，结果猫猫窝着身子掉头就往卧室躲，再也不见身影。
蒋爸爸在一旁淡淡的说“看，过度热情吓到人家了吧。”
蒋律正在厨房切着水果，哼着歌，彭女士四处看了一下，这房子不算大装修的倒挺现代，家具的色调和布置是蒋律会喜欢的风格，公司当真上了心。
“屋子选的不错，公司不算抠门。”
蒋律端着果盘，顺势坐在蒋爸爸身旁，回了个“是不错，就是一个人住三室，有点大。”
“本土公司文化怎么样，适应得了么？”
“区别还是有的，比如团队管理，客户关系维护，本土会有自己的一套模式。我正在努力适应。目前看来挑战不大。”
“多听少说，项目上多放权给项目经理，他们了解本土文化，处理事情来有自己的一套。你只要把控住大方向就行。记住你只是外派，不用太在意这边的关系网，免得被这边的合伙人忌惮。这些关系能维系更好，不能的话回去再说。”
看，这就是为什么蒋律不愿意和彭女士在一家公司办公的原因，能把日常对话分分钟变成职场领导问答。
“George那个老贼年后要带着他的小秘来上海？”语气鄙夷。
多年以前，彭女士曾经在一周之内被George抢走三个大客户，手段并不光明磊落，气的她差点没冲到George公司大吵一架。她从来都不怕输，只是不甘心自己输在小人手上。
从那以后每次和这个人过招，彭女士都多留了个心眼，阴招她不屑于出，但总不能让自己次次都折在别人的阴招上。
“消息还挺灵通，呆一年，回去就退休了。”
彭女士切了一声，这人一向入不了她的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圈子也没多大。只能说人类的本性都是相同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如星火燎原瞬间传遍，没有人能拒绝八卦。包括彭女士。
George在自家公司停车场和小实习生搞在一起这事多少也算个新闻，只是那个实习生很快就主动离职，没多久又出现在彭女士的公司。背后是谁安排一目了然。
George的老婆彭女士也在不同场合见过，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外人眼里的她脸上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显得人既温柔又亲和。和George总成双成对的出现，挽着手臂，身边的男人还时不时拍拍她的手，或者凑到她耳边说上几句，甚是亲昵。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模范夫妻。而在听说过八卦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演技的比拼罢了。可连这样的女人最后也没忍住丢掉自己的家教，在停车场扇了Rebecca一巴掌。
彭女士不理解那个看似优秀得体的女人何苦要委屈自己维系一段这样的婚姻；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势均力敌，完全不该出现这种丧失底线的委曲求全。
如人饮水，也只能暗地里替人家惋惜一下而已。
现下这个人居然要跑到儿子身边，异国他乡，蒋律在这边人际关系薄弱，彭女士不免有点担心。
蒋律看出了她眼里的焦虑，塞了块苹果到喋喋不休的彭女士嘴里，“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又不是在美国没和他打过交道。”
彭女士没再接话，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苹果，末了说了句“忘了你妈我不爱吃苹果。”
蒋律似乎看出了眼神里的八卦意味，笑笑，“家人来上海了，陪同一下。”
“噢噢噢噢，好的，我帮您把那两天的会议全部推后。”
“蒋律家人来上海啦”。Cindy一回到座位就对着陈念耳边说。
陈念小声哦了一下，原来如此。
之前和蒋律的谈天中，也听他或多或少提过自己的家人。他妈妈是一个女强人似的角色，在另一家业内知名的咨询公司做资深合伙人，和他们公司常年保持头破血流的竞争关系。陈念记得当时还问他为啥不去他妈妈那边工作，蒋律笑着连忙摇头，“在我妈手下干活，我怕会做噩梦。”
相比之下，他对爸爸的介绍就温和了很多。只说是一个不愿意管人一心只沉迷于写代码的码农，闲暇生活多用来露营爬山，也是个户外达人。
还提到过自己的家乡MountainView山景城。陈念从没听过这个地方，她是个地理文盲。
蒋律解释美国的城市分布和中国差别很大，城与城之间更像是国内城市里行政区的概念。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有时候开车只需几分钟。
硅谷就是对北加州那片科技公司集中区域的统称，以SantaClara为核心发散开来，里面包含了许多个小城市，MountainView也是其中一个，离旧金山不算远，不堵的话大概五十分钟车程。而他的那个城也是谷歌总部的所在地。
陈念突然想找机会去硅谷看看，以前对这个地名的认知多只停留在高新科技产业核心地，知道那里萌生了各种科技巨头比如谷歌，脸书，领英，EA等等。
而在蒋律的影响下，这个普通的地名竟多生了一丝亲切感来。
愣着神，蒋律的信息来了，“我妈很喜欢那家的小鲍鱼葱油拌面。”
心里一暖，“那可不，陈念推荐必属精品。”
“我说是朋友的私人珍藏。她问我还有什么惊喜。”
“多着呢，你等我整理一下发给你。”说到吃，陈念立马来了劲，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收藏夹里的饭店全部贡献了出来，甚至煞有介事的整理成表格。
“已发送邮箱，注意查收。”
对方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是用Minimax的大头照做的表情包。
陈念噗嗤一笑，引来旁边的Cindy侧目，立马收敛，端坐好假装无事发生。
这一幕都被办公室里的那人看在眼里，也不自知的笑了。
等打开那个表格才知道陈念并不是自夸，内容清晰详尽，菜系分门别类，甚至还单独列出了下午茶选项。
以及特别色彩标注的“陈念五星推荐”。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吃研究的这么有条有理的。蒋律甘拜下风。
扪心自问，他也算得上是个对吃有要求的人。很小的时候，爸妈忙于工作，外婆和奶奶经常会飞来美国帮忙照看他；外婆是个厨师，擅长各种地道的本帮菜，浓油赤酱色泽诱人；奶奶是北方人则更擅长于各种面食，包子饺子打卤面炸酱面，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就这么在两边老人，南北风味的双重夹击下，蒋律妥妥地被培养成了标准的中国胃和舌头。
再大一点，开始自己学做饭，不拘于菜系，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做饭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彻底放松身心的机会。下了班回到家，开着音乐，洗菜，切菜，炒菜，脑子里只有食物，似乎这才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
有时候是一盘简单的炒蔬菜，或者一份腊味煲仔饭，炖个鸡公煲抑或做个日式猪排咖喱饭。
甚至于出差偶尔路过书店，蒋律也会忍不住进去拿一本菜谱回去练练手。
和其他忙于工作胡乱应付吃饭的人不同，蒋律对吃从不将就。
在这一点上，他似乎又和陈念志同道合了。
依旧略微提早下了班，今天他准备带爸妈去童年回忆的那家小笼包店。一拐到小巷道彭女士便觉得眼熟，走进了一看略显破旧的牌匾，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她读书时候常来的那家点心店。
“你小子可以啊，这家店都被你挖出来了。”彭女士拍了一下蒋律的后背，难掩脸上的激动。
“朋友无意间带我来的，结果发现是这家老店。”
“你这朋友可以的，和昨天你嘴里的一个人？”彭女士记性一如既往的好。
“嗯，一个吃货。”
“我猜是个女生。”
“。。。”
见蒋律不搭话，彭女士来了兴致，点完单便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
“还没说呢，你那朋友是女生么？”
“你这么八卦儿子的生活做什么。”蒋爸爸不满，皱了皱眉头。
“这怎么是八卦，这叫关心。”振振有词。
蒋律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于是主动交代。
“公司里的实习生朋友，之前帮过几次忙。”
彭女士对蒋律的感情鲜少过问，心里却也明白，他在王若瑜身上受的伤不轻。儿子从小就重感情，明晃晃的爱人，带着十足的诚意。背地里心疼的时候甚至找老蒋埋怨过UncleRui几句当初干嘛介绍他俩认识。等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的可笑，感情这事谁说得准。
自从和王若瑜分手之后，似乎再也没见他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这两年甚至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异性朋友。彭女士有点担心自己儿子走了极端，却又怕自己干涉太多。分寸感拿捏起来谈何容易；总之，当家长也有家长的难处。
可在她刚到上海不满二十四小时里，蒋律口中的这个异性朋友已经出现两次了，频率喜人。彭女士暗暗压制了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生怕打草惊蛇。蒋爸爸正在旁边埋头苦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此刻正在进行内心激烈的斗争。
三个人坐在店里似乎穿越回了二十年前，周围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桌椅都没有换过。桌上起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油光噌亮。在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老店能够坚持真的是难能可贵。
食客们多是附近的居民，大家或自顾自吃着或随便聊上几句。
“这几天在上海有什么计划么？”蒋律漫不经心的问。
“就和你爸随便走走看看，应该还会见一两个老朋友。“
“什么朋友？”
“比我小几届的校友；她的律所前些年帮我们解决了不少国内本土的法律问题。帮你引荐？”
“再说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彭女士见他兴趣不大，也没再追问；本就想蹿个单纯的叙旧局，带着他反而容易让对方误会目的不纯。
吃完饭蒋律带着爸妈去了自己的住处。一开门，Minimax警觉的躲在沙发后面不敢上前，一脸惶恐的盯着两个陌生人。
“哎呀，你就是Minimax呀。”彭女士大步走上前想抱他，结果猫猫窝着身子掉头就往卧室躲，再也不见身影。
蒋爸爸在一旁淡淡的说“看，过度热情吓到人家了吧。”
蒋律正在厨房切着水果，哼着歌，彭女士四处看了一下，这房子不算大装修的倒挺现代，家具的色调和布置是蒋律会喜欢的风格，公司当真上了心。
“屋子选的不错，公司不算抠门。”
蒋律端着果盘，顺势坐在蒋爸爸身旁，回了个“是不错，就是一个人住三室，有点大。”
“本土公司文化怎么样，适应得了么？”
“区别还是有的，比如团队管理，客户关系维护，本土会有自己的一套模式。我正在努力适应。目前看来挑战不大。”
“多听少说，项目上多放权给项目经理，他们了解本土文化，处理事情来有自己的一套。你只要把控住大方向就行。记住你只是外派，不用太在意这边的关系网，免得被这边的合伙人忌惮。这些关系能维系更好，不能的话回去再说。”
看，这就是为什么蒋律不愿意和彭女士在一家公司办公的原因，能把日常对话分分钟变成职场领导问答。
“George那个老贼年后要带着他的小秘来上海？”语气鄙夷。
多年以前，彭女士曾经在一周之内被George抢走三个大客户，手段并不光明磊落，气的她差点没冲到George公司大吵一架。她从来都不怕输，只是不甘心自己输在小人手上。
从那以后每次和这个人过招，彭女士都多留了个心眼，阴招她不屑于出，但总不能让自己次次都折在别人的阴招上。
“消息还挺灵通，呆一年，回去就退休了。”
彭女士切了一声，这人一向入不了她的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圈子也没多大。只能说人类的本性都是相同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如星火燎原瞬间传遍，没有人能拒绝八卦。包括彭女士。
George在自家公司停车场和小实习生搞在一起这事多少也算个新闻，只是那个实习生很快就主动离职，没多久又出现在彭女士的公司。背后是谁安排一目了然。
George的老婆彭女士也在不同场合见过，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外人眼里的她脸上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显得人既温柔又亲和。和George总成双成对的出现，挽着手臂，身边的男人还时不时拍拍她的手，或者凑到她耳边说上几句，甚是亲昵。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模范夫妻。而在听说过八卦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演技的比拼罢了。可连这样的女人最后也没忍住丢掉自己的家教，在停车场扇了Rebecca一巴掌。
彭女士不理解那个看似优秀得体的女人何苦要委屈自己维系一段这样的婚姻；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势均力敌，完全不该出现这种丧失底线的委曲求全。
如人饮水，也只能暗地里替人家惋惜一下而已。
现下这个人居然要跑到儿子身边，异国他乡，蒋律在这边人际关系薄弱，彭女士不免有点担心。
蒋律看出了她眼里的焦虑，塞了块苹果到喋喋不休的彭女士嘴里，“我知道怎么做，放心，又不是在美国没和他打过交道。”
彭女士没再接话，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苹果，末了说了句“忘了你妈我不爱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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