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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沈天闻言问到,师傅,什么难怪我神识全无?我神识明明在我自己体内啊,而且我也并未感觉有什么异样,我这不是就打坐了一会儿吗?

    傻孩子,你的神识是自己进入二层乃至三层空间吗?

    这个倒还真不是。是被那黑芒带进去的。

    那就是了,你有没有想过,若那黑芒将你的神识带入其中后自行逃遁,你该如何?

    沈天聪慧的脑瓜子转了半圈,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随即恍然大悟开口到,师傅,莫非我将被困与其中无法自拔,前进不得,后无退路,将画地为牢而终?

    逸青点头,眼神望向沈天多了一份赞许,这孩子脑子就是好用,未来可期,若不是气海残缺也许在这条路真的可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出来。

    是啊,你气海的阻仙墙会阻隔你神识的回归,那是一个空闭的状态,不单单你的神识无法回归,就是为师的神识,也无法进入。这就是为什么我与你师兄从外界看你进入假死状态的原因,若不是那黑芒将你神识带回,你危矣。神识无法主导这副身体,则你的肉体会随着神识的离去逐渐枯萎,最终身死。

    逸青叹了口气,随即接着说到,气海开启以后会形成一层保护罩,除了自己吸收的真气别人的进入不了,他会排斥他人的灵力,这个你也是知晓的,外人除非强行将灵力灌入,否则不可进。而那样你的气海将会被击碎,这也是为什么修士只间交手,非有大仇不行此招的原因。如果将人气海击碎,那人也就废了。所以我跟你师兄方才束手无策,因为刚才这种情况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要是神识无法归体,那便此生唯有悔恨终生了。

    沈天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还好那黑气将他待会本体,如今听得逸青解释也是一阵后怕。

    眼看双方不语,场面安静,孔乙为打破僵局开口问到,师叔,你说那黑色的气息到底是何来历?他怎么好像有自己的灵智一般,且他怎么能穿过那阻仙墙,而且听师弟之言,有数堵阻仙墙陈列其中,这该如何解释呢?

    哎,这我也是难以解释,自周树诞生以来,这方天地早已大变,阻仙墙也只在上古时期存在过,我于世间鲜有行走,对外界事不甚了解。应该是这万年都不曾出现过。我跟你师傅他们对其认知也是停留在世代先辈们的口口相传。人的气海犹如人外貌一般,虽说大致一般,但仍有区别,就如有的人出生就洁白如玉长大后更是风姿绰约,而有的人却天生就带有瑕疵,甚至残缺。但几乎唯一不变的就是气海初生之时也是如婴儿般脆弱,需要自身的成长方能强大。

    而天儿气海就如同这上苍的恩赐,自带无色壁,纵使比修炼半生的归一修士都要强大,可能是这上天给你一份恩赐也必然会降下一层苦难吧。

    只听说颜煌曾破壁后乘龙而去,且传闻颜煌始祖气海初生便与常人大小无异,比之天儿……逸青欲言又止转口到,至于颜煌体内有几层阻仙墙,这个倒是没有听说,因为传说中他破一壁便御龙飞天了。至于这黑色的气息,这九州包含万物,就会孕育万气,料其也必然在这万气之中。他能进入天儿的体内,自然是与之亲近,可能是受这万载始显无色壁的吸引,也可能受阻仙墙的召唤,不然他应该不会进入天儿体内,这以后自然就会知晓。说不定天儿以后能借住这黑色气息的力量,破处那阻仙墙也犹未可知。

    说罢,逸青随即对着沈天说到,既然他存在,就先让他好好蛰伏其中吧,以你现在的境界,定是不能引为己用的。等你将来境界

    沈天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师傅,你说修行路如此艰难,人类修炼到顶峰已经近乎世间无敌,为何依旧逃不过衰老死亡的命运?如果不依靠这世间真气,是否也能强大?就如同那大妖一般,因为从修行来看,人的潜能毕竟是无比巨大的,倘若能将身体练到极致,这看起来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啊。

    你说的,你想的,早在历代先辈们中验证过了,无数的人杰在这条道路上一步一步的去想,去做。其实从理论上来讲,哪怕到此刻,依然被认为可行,却难以实现。归根结底就是人的寿命有限,纵使有冲天之志,奈何天不假年。

    逸青指了指远处的大山。所有人都知道,长河山脉为万山之祖,世间山脉或于地上或于深层与其关联,但是有谁能真正将其行走一遍,又有谁能真正将这大陆翻来一看究竟?还不是人力不可为罢了。

    人之衰老,本就是不可逆转,修行虽能改善体质,却无法改变。就如你我,你虽刚起步,身体本质与我并无他二,我的体内也是五脏六腑,冷时穿衣,饿时进食。同样也需要靠这世间的生养之气维持身体的运转,也要靠食物果腹,行走世间也要衣帽加身。除非我们所谓的灵魂可以不在依附这具躯体,否则死亡那是必然的。

    而灵魂这种东西,只有修炼到神人,才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然而就是神人也依旧没有跳出人的范畴。纵使感知他的存在,依旧无法剥离出去,他们能感知其存在,甚至可以短暂的游离在身体之外,然而最终却还是要回归本体,否则时间一久,肉体枯萎,则身死道消。有多少人走到了人类巅峰却因此殒命。可能是这世间本就残缺吧,缺少了某种气息吧。

    至于练体之法,也早有人尝试过,人的潜能确实强大,通过不断地历练也近乎能与妖抗衡,然而今天的成就来自明天的透支,他们几乎所有人的寿命都是短暂的,常人尚且能活七十余载,练体之人步入五十后身体会极速衰老,短短数十年后便气血枯竭而亡。所以,并未成为这世间的正法。

    毕竟妖族天生就强大,他们诞生于人之前,早在也许早在数亿年前就存在了,可能这世间的大机遇早在妖生之时已被妖祖夺了去,故而导致后续人族举步维艰吧。

    天儿,这世间那有什么两全之法,神仙也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就如鬼一般,世人都听过,唯独没见过,若人人为仙,代代繁衍,岂不是把这九州都要站塌陷了?人的意义不是在于活了多少岁,而是离去后有多少人记得,留下了多少意义。若能世代传颂,也不失为永生了。如颜煌,如鲁镇的古风先祖,他们都是千万年前的人物,他们的事迹到如今依旧流传于世间。

    妖族天生强横于世间无敌,飞鸟出生就有翅膀能于天空翱翔,人族初时虽弱,却最终却建立了文明,立足九州不倒。这也是我们的天赋,这上天给予万物的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不会特别偏爱哪一族。

    感慨后,逸青转头望向二人问到,你们明白了吗?

    孔乙沈天也是朝逸青一拜,弟子知道了,感谢师傅传道解惑。

    沈天又是狡黠一笑,师傅,你说这世界是因何而起的呢?是先有气息呢,还是先有生命?还有就是气息从何而来,生命又是从何而至?

    哈哈哈,逸青也是被这问题问的哑口,只有干笑一声,徒儿,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历史也回答不了,你知道的,世界本就蛮荒。能确定的唯有在人类文明建立起来之前,这九州万物靠的都是天性本能生存。而所谓的文明是后来才建立,文字也是万年前创造,人族的崛起这相比于滚滚历史长河而言,不过刹那。没有人知道最初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除非有人创世之初便存在于此,亲眼目睹了这世界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见证了长河的崛起,黄江的开源,万物的演变,否则何人能解答?这大陆存在亿万年了,人族不过才兴起万载。很多事本就无解,就让他们消散在历史中吧。你们要往前看,时间如流水,只会前行不会倒流,过去的事,消散的时,早已定格,无法重演。只有未来才是未知的。

    当然,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掩盖的事物和历史或多或少会显现出来,就怕到时你我其实也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了。

    沈天可以感受到逸青内心的惆怅,是啊,人生如花,生而应当灿烂,谁不想四季常开呢。然而百年之后,太阳照常升起,微风依旧拂面,而世间却再无你我。想想怎么能不惆怅,纵使自己天纵之资,气贯长虹又当如何?对于世间而言,终究并非不可或缺。想到此处,沈天也是一阵长叹。

    逸青望了一眼月色下那存在不知多少岁月的山岳,平复了一下那如山岳一般起伏跌宕的心境。随后开口对着沈天二人开口到,好啦,天色不晚了,你二人随我下山去吧,早做歇息吧。以后切不可随意乱跑,最后那句话应当是特意对沈天说的。

    而沈天也是答应到,知道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