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仪式开始
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光亮，一抹蓝金色的长练横贯海面。
修船厂不远处的码头上，全身裹在罩袍里的渔夫提着鱼竿，沉默地走到了垂钓的位置。
拉杆、挂饵、抛线，浮标在水面上荡出了远远一圈，然后渔夫便在位置上静静等待。
这样的动作和事情他似乎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不一会儿，鱼儿咬杆了，他轻轻一提，猎物就落到了面前。渔夫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拎起了鱼儿，凑到了眼前。
“九百九十五，不是玛格汉·莱顿。”渔夫的声音很沙哑，他的容貌被兜帽的阴影遮挡住了。
“玛格汉·莱顿呢？”渔夫语气中有些疑惑，但面前的鱼并不能回答他。
于是他把手里的鱼丢进了旁边的一个大水箱中，里面已经有不少的鱼正在游荡着。
渔夫又开始垂钓了。
......
接下来的几次白昼，都是时间很短的短昼。最短的一次甚至在罗恩刚刚离开旅馆不一会儿，就开始天色大变。
在短昼的影响下，亚森送细海螺过来的时间和次数也开始不固定起来。
这让罗恩想要把二环能量充满的打算陷入了停滞，二环的三角形只点亮了第一道边。
当然，罗恩也利用这段时间在尽可能提高自己的保命能力，在这一点上，罗恩觉得自己不能有半点马虎。
最先被罗恩动手改造的就是身上的衣物。不管是风衣还是内搭，里面都被罗恩画上了【守护】符文；
唯一一瓶硝化甘油早早赋好了能，硝化甘油赋能完，罗恩就赋能子弹，虽然一发子弹同样要消耗一次赋能的机会；
罗恩还通过旅店伙计找来布料和针线，自己动作做了一条堪称风格粗犷的战术背带，将布道书和赋能硝化甘油固定在上面。
剩余的子弹除了留出几发作为之后赋能使用外，其余的都被罗恩刻上了守护符文。
等他把这些事情都准备好，外头终于又一次迎来了白昼。
罗恩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教堂里面，自己找到熟悉的角落坐了下来，等待牧师布道的结束。
罗恩发现，虽然他们信奉被称为“目盲之嗣”的神祇，但是牧师布道的内容当中，关于这位神祇的内容却并不多，而是花了更多时间是用来讲述创世神话。
这一部分在布道书的后半部分，罗恩这这段时间也没少翻阅，但眼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或者也有可能，海角镇在陷入时间循环的时候，牧师正好在进行这一部分内容的布道。罗恩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布道结束了。长椅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嘎吱声，罗恩转过头，牧师已经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好。
“外乡人，看来你在这些天的黑暗中存活了下来。”牧师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兜帽遮掩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莫名的笑容，“啊，你的身上有背叛者们留下来的血液的腥臭味，看来它们在你身上吃了亏。”
“背叛者们？”罗恩盯着牧师，“你是说孽鬼？”
“孽鬼...”牧师听到罗恩的说法，低声嗤嗤的笑了起来，然后像是抑制不住似的，牧师仰起头，笑声越来越大。
罗恩第一次看清了眼前牧师的真容——苍白、枯瘦的脸庞上有一对空洞，密密麻麻的符文从里面一直延伸、画满了脸颊的每一块皮肤。
“是的外乡人，你给他们取的名字真有意思。”牧师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往罗恩靠近，“它们这群肮脏下贱低能的叛徒，还妄想着做人，啊，我主怎么可能原谅叛徒呢？”
“成为怪物，是它们的宿命！”牧师的言语中有种在努力抑制的歇斯底里。
完全站直的牧师还要比罗恩高上半个脑袋，他居高临下的说话让罗恩不禁绷紧了肌肉。
但是牧师没有进一步靠近，他一下子就收敛了回去，重新把自己包裹在黑袍之下，那种压迫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你这次来是带着它们的脑袋来取悦我主了吗？”牧师问道。
罗恩摇了摇头，“不，我带来的是这个。”罗恩提起旁边贴满符纸的水桶。
“迷途的羔羊们。”
“哦？”
罗恩轻轻揭开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符纸，露出了桶里面的情况。
“简陋但是机智的保护手段。”牧师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罗恩处理了几个牧师口中的“背信者”孽鬼，他的态度比之前要更为积极主动一些。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能干，外乡人。”牧师转身朝着教堂深处走了过去，“跟上来，带上迷途的羔羊，我主会喜欢你敬献的第一份祭品的。”
罗恩跟着牧师登上布道台，罗恩这才注意到，布道台后的神像下，还摆放着三个小小的石头祭台。
跟这座气派的教堂相比，这个祭台可以说是小气到寒酸。
“把祭品给我吧。”罗恩将水桶递给了牧师。
教堂牧师蹲在祭台前，右手轻轻放在水中，拨动着圈，“羔羊的眼睛无法看到真相，把这虚妄的双眸献给我主吧。”
“...祂会带羔羊们走上归乡的道路。”
水桶里面水花四溅，“玛格汉·莱顿”的鱼尾几度跳出，但又被牢牢按在桶底。
罗恩向后退了一步，他看见水桶里的水已经泛红起来。
“哗啦。”牧师从水里取出了“玛格汉·莱顿”的双眼，鱼的眼珠子很小，滑滑的、粘粘的，一些染红的水渍从牧师的手心滴落。
牧师把鱼眼小心地放在祭台上，罗恩感知到，四周的空气随着牧师的动作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
伴随着这种颤动，罗恩的右手手心又开始传来了灼烧的剧痛。
这种颤动就像发生在另外一个维度的时空，罗恩只能感知到，却不能“看见”。
水桶里的血水异乎寻常的满溢出来，像一道泉流。
“你做得很好，外乡人。”牧师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仪式已经开始了，尽快献上另外两件祭品吧。”
牧师的声音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言语之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鼓动在弥漫。
手心的痛感让罗恩没有迷失在这种蛊惑之中，他已经浑身紧绷，随时可以把腰间的赋能硝化甘油砸出去，在他的余光里，他看见【智慧】符文的三角形内环已经被充满了接近三条边。
教堂牧师并没有其他举动，直到目送罗恩离开教堂后，他才又回到祭台边，跪坐下去。
于是，教堂里细碎的咀嚼声响了起来。
修船厂不远处的码头上，全身裹在罩袍里的渔夫提着鱼竿，沉默地走到了垂钓的位置。
拉杆、挂饵、抛线，浮标在水面上荡出了远远一圈，然后渔夫便在位置上静静等待。
这样的动作和事情他似乎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不一会儿，鱼儿咬杆了，他轻轻一提，猎物就落到了面前。渔夫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拎起了鱼儿，凑到了眼前。
“九百九十五，不是玛格汉·莱顿。”渔夫的声音很沙哑，他的容貌被兜帽的阴影遮挡住了。
“玛格汉·莱顿呢？”渔夫语气中有些疑惑，但面前的鱼并不能回答他。
于是他把手里的鱼丢进了旁边的一个大水箱中，里面已经有不少的鱼正在游荡着。
渔夫又开始垂钓了。
......
接下来的几次白昼，都是时间很短的短昼。最短的一次甚至在罗恩刚刚离开旅馆不一会儿，就开始天色大变。
在短昼的影响下，亚森送细海螺过来的时间和次数也开始不固定起来。
这让罗恩想要把二环能量充满的打算陷入了停滞，二环的三角形只点亮了第一道边。
当然，罗恩也利用这段时间在尽可能提高自己的保命能力，在这一点上，罗恩觉得自己不能有半点马虎。
最先被罗恩动手改造的就是身上的衣物。不管是风衣还是内搭，里面都被罗恩画上了【守护】符文；
唯一一瓶硝化甘油早早赋好了能，硝化甘油赋能完，罗恩就赋能子弹，虽然一发子弹同样要消耗一次赋能的机会；
罗恩还通过旅店伙计找来布料和针线，自己动作做了一条堪称风格粗犷的战术背带，将布道书和赋能硝化甘油固定在上面。
剩余的子弹除了留出几发作为之后赋能使用外，其余的都被罗恩刻上了守护符文。
等他把这些事情都准备好，外头终于又一次迎来了白昼。
罗恩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教堂里面，自己找到熟悉的角落坐了下来，等待牧师布道的结束。
罗恩发现，虽然他们信奉被称为“目盲之嗣”的神祇，但是牧师布道的内容当中，关于这位神祇的内容却并不多，而是花了更多时间是用来讲述创世神话。
这一部分在布道书的后半部分，罗恩这这段时间也没少翻阅，但眼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或者也有可能，海角镇在陷入时间循环的时候，牧师正好在进行这一部分内容的布道。罗恩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布道结束了。长椅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嘎吱声，罗恩转过头，牧师已经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好。
“外乡人，看来你在这些天的黑暗中存活了下来。”牧师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兜帽遮掩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莫名的笑容，“啊，你的身上有背叛者们留下来的血液的腥臭味，看来它们在你身上吃了亏。”
“背叛者们？”罗恩盯着牧师，“你是说孽鬼？”
“孽鬼...”牧师听到罗恩的说法，低声嗤嗤的笑了起来，然后像是抑制不住似的，牧师仰起头，笑声越来越大。
罗恩第一次看清了眼前牧师的真容——苍白、枯瘦的脸庞上有一对空洞，密密麻麻的符文从里面一直延伸、画满了脸颊的每一块皮肤。
“是的外乡人，你给他们取的名字真有意思。”牧师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往罗恩靠近，“它们这群肮脏下贱低能的叛徒，还妄想着做人，啊，我主怎么可能原谅叛徒呢？”
“成为怪物，是它们的宿命！”牧师的言语中有种在努力抑制的歇斯底里。
完全站直的牧师还要比罗恩高上半个脑袋，他居高临下的说话让罗恩不禁绷紧了肌肉。
但是牧师没有进一步靠近，他一下子就收敛了回去，重新把自己包裹在黑袍之下，那种压迫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你这次来是带着它们的脑袋来取悦我主了吗？”牧师问道。
罗恩摇了摇头，“不，我带来的是这个。”罗恩提起旁边贴满符纸的水桶。
“迷途的羔羊们。”
“哦？”
罗恩轻轻揭开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符纸，露出了桶里面的情况。
“简陋但是机智的保护手段。”牧师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罗恩处理了几个牧师口中的“背信者”孽鬼，他的态度比之前要更为积极主动一些。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能干，外乡人。”牧师转身朝着教堂深处走了过去，“跟上来，带上迷途的羔羊，我主会喜欢你敬献的第一份祭品的。”
罗恩跟着牧师登上布道台，罗恩这才注意到，布道台后的神像下，还摆放着三个小小的石头祭台。
跟这座气派的教堂相比，这个祭台可以说是小气到寒酸。
“把祭品给我吧。”罗恩将水桶递给了牧师。
教堂牧师蹲在祭台前，右手轻轻放在水中，拨动着圈，“羔羊的眼睛无法看到真相，把这虚妄的双眸献给我主吧。”
“...祂会带羔羊们走上归乡的道路。”
水桶里面水花四溅，“玛格汉·莱顿”的鱼尾几度跳出，但又被牢牢按在桶底。
罗恩向后退了一步，他看见水桶里的水已经泛红起来。
“哗啦。”牧师从水里取出了“玛格汉·莱顿”的双眼，鱼的眼珠子很小，滑滑的、粘粘的，一些染红的水渍从牧师的手心滴落。
牧师把鱼眼小心地放在祭台上，罗恩感知到，四周的空气随着牧师的动作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
伴随着这种颤动，罗恩的右手手心又开始传来了灼烧的剧痛。
这种颤动就像发生在另外一个维度的时空，罗恩只能感知到，却不能“看见”。
水桶里的血水异乎寻常的满溢出来，像一道泉流。
“你做得很好，外乡人。”牧师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仪式已经开始了，尽快献上另外两件祭品吧。”
牧师的声音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言语之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鼓动在弥漫。
手心的痛感让罗恩没有迷失在这种蛊惑之中，他已经浑身紧绷，随时可以把腰间的赋能硝化甘油砸出去，在他的余光里，他看见【智慧】符文的三角形内环已经被充满了接近三条边。
教堂牧师并没有其他举动，直到目送罗恩离开教堂后，他才又回到祭台边，跪坐下去。
于是，教堂里细碎的咀嚼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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