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照片
保罗·科勒是个在华尔街工作的证券经理,他的家庭办公室就在客厅旁边。
哈迪在厚厚的文件袋之间翻找着,这会儿他才怀念起未来,什么东西都存在电脑里,一个U盘就能拷贝成百上千个客户的数据。
而这些东西打印成实体,可能要装满一整个文件柜。
然而,一顿翻找下来,哈迪什么都没发现。
穿过走廊,哈迪正要准备放弃寻找线索,回到前厅,却被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美利坚人都有类似的习惯,在家里的墙上挂一些家人和朋友的照片。
哈迪看到了科勒一家各种时期的照片,随着他往走廊深处走去,照片的时间也在往更早的时期推移。
科勒家二女儿出生照。
大女儿出生。
科勒夫妇结婚照。
毕业舞会的照片。
保罗·科勒夫妻看起来是从高中时期起就在一起,青梅竹马,是王子公主结局的那种类型。
再往前,哈迪看着照片,不由得皱紧了眉。
照片里是四个人。
看背景似乎是在什么人的家里,他们面前的桌上还摆放着纹身的工具。
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三个少年都摆出挤弄肱二头肌的健美姿势,而那个女孩儿则是拉下衣服,露出锁骨。
他们冲着镜头挤眉弄眼,做出怪样。
包括保罗在内的三个少年的手臂内侧,以及女孩儿的锁骨上方,都有同样的纹身。
“FortisFortunaAdiuvat。”
哈迪连保罗的屁股都看过,十分确定,他的身上是没有纹身的。
这说明保罗把纹身洗掉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明明他现在还住在这儿,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哈迪注视着照片里的青少年时期的保罗。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保罗没有撒谎呢?
他承认杀人自首,也许目的真的是为了进监狱躲避危险,但他杀人,也许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哈迪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在不知不觉间,他一直把保罗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即便明知道他参与了‘庞氏骗局’,甚至是非常关键的‘直接操盘手’。
但奥斯卡探长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了,保罗·科勒是个老实人,绝对不可能杀人。
哈迪还是在潜意识里相信了这一点。
而且,照片里还出现了一个令哈迪感到惊讶的人物。
萝拉。
哈迪捏着下巴,脑中回忆着之前在监狱里的画面。
没有。
无论是萝拉还是保罗,都没有表现出认识对方的迹象。
哈迪把相框取了下来,取出里面的照片揣进口袋。
也许当他见到照片上剩下的两个人之后,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把保罗当成犯罪嫌疑人来进行搜查,又是截然不同的套路了。
哈迪开始对保罗的衣服,鞋子等等东西进行检查。
最后,他在一双皮鞋的鞋带上,摘下了一小簇种子一样的东西。
皮鞋是高档货,在不久前刚打过鞋蜡,就连鞋底也刷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会穿着它跑到公园荒地之类的地方去。
而这一小簇种子藏在鞋带里,很难被发现。
“找到了。”
一个并不能作为证据的证据,如果它对的话,对哈迪来说,就足够了。
哈迪穿过前厅,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都知道哈迪在干什么,黑娘们儿陪着科勒女士聊着旅行的话题,奥斯卡探长在旁边喝着咖啡,不时的赞同一句,充当捧哏人。
看到哈迪,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互望一眼,立刻站起身:“解决了?”
哈迪点头:“抱歉科勒女士,耽误你们收拾行李的时间了。”
科勒女士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
“没关系,我们今晚不走了……”
她亮了亮手机,有些遗憾的说道:“保罗刚发信息过来,说公司里临时有事,要很晚才能回来,如果有时间,请您……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也一起,留下吃晚餐吧。”
公司临时有事?
哈迪眉眼微沉:“能给他打过去吗,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
“当然。”科勒女士当即回拨了过去。
过了几秒。
“转接语音信箱了。”
哈迪看向奥斯卡探长和艾瑞斯。
“什么情况?”
哈迪没有回答,而是思索片刻,才说道:“奥斯卡探长,我想去你们发现第一具尸体的地方看看。
艾瑞斯,你不是还没吃晚饭么?我想科勒女士应该很乐意留你在这儿。”
艾瑞斯作为哈迪的训练官,自从制毒工厂那件案子之后,就已经把哈迪当做真正的搭档看待。
这会儿只是感到古怪,脸上依然不动的点头。
“对,科勒女士,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科勒女士被搞得有些懵了:“当然没问题,意大利面可以吗?”
“太好了。”艾瑞斯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哈迪搂了下她的肩,快速的在她耳边说道:“他们可能有危险,小心,我很快就回来。”
艾瑞斯眼睛发亮,比了个‘OK’的手势。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现场?”
奥斯卡探长开车,哈迪坐在副驾驶,没有说话,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植物种子。
“在保罗的鞋上发现的,你还记得我说,凶手有三个吗?”
“你的意思,保罗真的……怎么可能!”
奥斯卡探长依然有些不信。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哈迪掌心的植物种子上时,又沉默了。
海岸高速公路附近的吉尔戈海滩。
哈迪看着已经被踩进沙地里的警戒线,不远处大片杂草荆棘丛倒伏的区域,能看得出当时尸体就在这里,警方就在这里拉开了警戒线。
不等哈迪动手,奥斯卡探长丛旁边的草丛中抓出一丛枯黄的杂草。
草茎上生着一模一样的种子。
如果有人从它的旁边走过,大概率会被粘上。
“难怪凶手要穿聚乙烯的防护服,不单单是怕粘上鲜血,留下DNA,他们也怕粘上这些玩意儿。”
哈迪把草籽捏碎,随手洒在地上。
“保罗·科勒,我被他给骗了。”奥斯卡探长懊恼的挥拳,“我马上发布对他的通缉令。”
哈迪掏出照片,递给奥斯卡探长:“在那之前,能帮我查一下,照片上的这两个人,是谁吗?”
“很重要?”奥斯卡探长接过照片,“保罗和萝拉?这两个人……这个我认识,是莱克文森,另一个倒是没见过。”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哈迪指着照片上搂着保罗脖子的莱克文森,道:“我猜,这个人一定是个刺头吧?性格变态,经常惹是生非……”
“你怎么……”奥斯卡探长话说到一半,盯着哈迪的眼睛,脸色骤变,“这个镇子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愿意为了莱克文森做担保,你的指控,没有证据,只凭猜测是没用的。”
哈迪表情淡然:“我不在乎。”
说罢,哈迪坐上警车:“我们得快点儿了,如果保罗还活着的话。”
奥斯卡探长啧了一声,坐上驾驶位:“我去查这个家伙,你呢?”
“我?”
哈迪摇下车窗,借着车内的灯光整理起发型。
“找个礼品店把我放下,我有一场约会要应付。”
哈迪在厚厚的文件袋之间翻找着,这会儿他才怀念起未来,什么东西都存在电脑里,一个U盘就能拷贝成百上千个客户的数据。
而这些东西打印成实体,可能要装满一整个文件柜。
然而,一顿翻找下来,哈迪什么都没发现。
穿过走廊,哈迪正要准备放弃寻找线索,回到前厅,却被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美利坚人都有类似的习惯,在家里的墙上挂一些家人和朋友的照片。
哈迪看到了科勒一家各种时期的照片,随着他往走廊深处走去,照片的时间也在往更早的时期推移。
科勒家二女儿出生照。
大女儿出生。
科勒夫妇结婚照。
毕业舞会的照片。
保罗·科勒夫妻看起来是从高中时期起就在一起,青梅竹马,是王子公主结局的那种类型。
再往前,哈迪看着照片,不由得皱紧了眉。
照片里是四个人。
看背景似乎是在什么人的家里,他们面前的桌上还摆放着纹身的工具。
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三个少年都摆出挤弄肱二头肌的健美姿势,而那个女孩儿则是拉下衣服,露出锁骨。
他们冲着镜头挤眉弄眼,做出怪样。
包括保罗在内的三个少年的手臂内侧,以及女孩儿的锁骨上方,都有同样的纹身。
“FortisFortunaAdiuvat。”
哈迪连保罗的屁股都看过,十分确定,他的身上是没有纹身的。
这说明保罗把纹身洗掉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明明他现在还住在这儿,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哈迪注视着照片里的青少年时期的保罗。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保罗没有撒谎呢?
他承认杀人自首,也许目的真的是为了进监狱躲避危险,但他杀人,也许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哈迪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在不知不觉间,他一直把保罗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即便明知道他参与了‘庞氏骗局’,甚至是非常关键的‘直接操盘手’。
但奥斯卡探长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了,保罗·科勒是个老实人,绝对不可能杀人。
哈迪还是在潜意识里相信了这一点。
而且,照片里还出现了一个令哈迪感到惊讶的人物。
萝拉。
哈迪捏着下巴,脑中回忆着之前在监狱里的画面。
没有。
无论是萝拉还是保罗,都没有表现出认识对方的迹象。
哈迪把相框取了下来,取出里面的照片揣进口袋。
也许当他见到照片上剩下的两个人之后,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把保罗当成犯罪嫌疑人来进行搜查,又是截然不同的套路了。
哈迪开始对保罗的衣服,鞋子等等东西进行检查。
最后,他在一双皮鞋的鞋带上,摘下了一小簇种子一样的东西。
皮鞋是高档货,在不久前刚打过鞋蜡,就连鞋底也刷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会穿着它跑到公园荒地之类的地方去。
而这一小簇种子藏在鞋带里,很难被发现。
“找到了。”
一个并不能作为证据的证据,如果它对的话,对哈迪来说,就足够了。
哈迪穿过前厅,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都知道哈迪在干什么,黑娘们儿陪着科勒女士聊着旅行的话题,奥斯卡探长在旁边喝着咖啡,不时的赞同一句,充当捧哏人。
看到哈迪,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互望一眼,立刻站起身:“解决了?”
哈迪点头:“抱歉科勒女士,耽误你们收拾行李的时间了。”
科勒女士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
“没关系,我们今晚不走了……”
她亮了亮手机,有些遗憾的说道:“保罗刚发信息过来,说公司里临时有事,要很晚才能回来,如果有时间,请您……艾瑞斯和奥斯卡探长也一起,留下吃晚餐吧。”
公司临时有事?
哈迪眉眼微沉:“能给他打过去吗,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
“当然。”科勒女士当即回拨了过去。
过了几秒。
“转接语音信箱了。”
哈迪看向奥斯卡探长和艾瑞斯。
“什么情况?”
哈迪没有回答,而是思索片刻,才说道:“奥斯卡探长,我想去你们发现第一具尸体的地方看看。
艾瑞斯,你不是还没吃晚饭么?我想科勒女士应该很乐意留你在这儿。”
艾瑞斯作为哈迪的训练官,自从制毒工厂那件案子之后,就已经把哈迪当做真正的搭档看待。
这会儿只是感到古怪,脸上依然不动的点头。
“对,科勒女士,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科勒女士被搞得有些懵了:“当然没问题,意大利面可以吗?”
“太好了。”艾瑞斯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哈迪搂了下她的肩,快速的在她耳边说道:“他们可能有危险,小心,我很快就回来。”
艾瑞斯眼睛发亮,比了个‘OK’的手势。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现场?”
奥斯卡探长开车,哈迪坐在副驾驶,没有说话,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植物种子。
“在保罗的鞋上发现的,你还记得我说,凶手有三个吗?”
“你的意思,保罗真的……怎么可能!”
奥斯卡探长依然有些不信。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哈迪掌心的植物种子上时,又沉默了。
海岸高速公路附近的吉尔戈海滩。
哈迪看着已经被踩进沙地里的警戒线,不远处大片杂草荆棘丛倒伏的区域,能看得出当时尸体就在这里,警方就在这里拉开了警戒线。
不等哈迪动手,奥斯卡探长丛旁边的草丛中抓出一丛枯黄的杂草。
草茎上生着一模一样的种子。
如果有人从它的旁边走过,大概率会被粘上。
“难怪凶手要穿聚乙烯的防护服,不单单是怕粘上鲜血,留下DNA,他们也怕粘上这些玩意儿。”
哈迪把草籽捏碎,随手洒在地上。
“保罗·科勒,我被他给骗了。”奥斯卡探长懊恼的挥拳,“我马上发布对他的通缉令。”
哈迪掏出照片,递给奥斯卡探长:“在那之前,能帮我查一下,照片上的这两个人,是谁吗?”
“很重要?”奥斯卡探长接过照片,“保罗和萝拉?这两个人……这个我认识,是莱克文森,另一个倒是没见过。”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哈迪指着照片上搂着保罗脖子的莱克文森,道:“我猜,这个人一定是个刺头吧?性格变态,经常惹是生非……”
“你怎么……”奥斯卡探长话说到一半,盯着哈迪的眼睛,脸色骤变,“这个镇子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愿意为了莱克文森做担保,你的指控,没有证据,只凭猜测是没用的。”
哈迪表情淡然:“我不在乎。”
说罢,哈迪坐上警车:“我们得快点儿了,如果保罗还活着的话。”
奥斯卡探长啧了一声,坐上驾驶位:“我去查这个家伙,你呢?”
“我?”
哈迪摇下车窗,借着车内的灯光整理起发型。
“找个礼品店把我放下,我有一场约会要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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