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虚无

    队伍里面仅有的两个大男人突然全部重伤倒地，而现在还面临着要被掩埋的风险，拯救两人的任务一下子就落在了霖霜的肩上。

    来不及多想，霖霜搀扶起两人。蛇人族不以怪力著名，但霖霜是蛇人族的异类，扛起两人轻轻松松，她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哎呦，下次真不能这样，我感觉我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达拉克虚弱地呻吟。

    凌伽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的体内早就翻江倒海了。

    达拉克躺在地上，他的生命力流失了不少，整个人变得非常虚弱，脑海里面的念头只剩下平躺在地上摆烂。

    刚才诺大的筒子楼只剩下了一栋狭小的宿舍楼，它孤单的伫立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之中，倒不如说这才是它的全貌。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躺在地上闭目休息。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调查赤卒的去向，顺便也找蓝摩金属。”

    “那个人，不是伊斯塔-罗根。”

    “嗯，他自我介绍说是『命运』的分身，不知道为何化成伊斯塔-罗根的样子。”

    “他杀了伊斯塔-罗根，顶替了他的命运。”

    达拉克猛地起身，然后腰间又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你这个状态就别这么激动了。”霖霜轻轻的扶着他。

    “顶替命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达拉克的语气急促，“这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科学的事情，这完全是玄学，是狂人的幻想。”

    凌伽沉默了一会儿，他讲述了辉煌炎塔中发生的一切。

    “你掐掐我吧，霖霜。”达拉克目瞪口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病未愈的患者。

    “船长别闹了。”蛇人女子语重心长。

    “科不科学并不重要吧，眼下的关键是它们确实发生了。”凌伽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有所谓科学家的严谨性。

    达拉克连续摇头：“不不不，这背后一直是还隐藏着更加深邃的更加隐秘的奥秘，只是当前的知识解释不了罢了。对，说不定只是一种特殊的磁场，它刚好吻痕你的思维建立的磁场，于是对这种波长进行了复制。”他连续不断的低语，试图说服自己。

    “你体内留存那些『根源』的力量也能用科学证明?物质守恒?”凌伽怜悯的看着达拉克，没想到这位睿智的学者突然和发了疯一样。

    “『根源』一直是我研究的课题，我认为它们是宇宙中尚未开发出来的基本力。为此我去了好多地方，我去过『黑暗之海』，去过『外界之理』，我还去过『天界横桥』。”达拉克越说声音越小，他去过的这些地方没有解答他的困惑，反而是增加了他的困惑，而凌伽的质问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难道这些年他所追求的知识全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假象吗?

    “探索未知不正是你长久以来的梦想吗？”霖霜握紧了达拉克的手，同时她的目光移向凌伽，她希望凌伽能够停下来，不要再继续刺激达拉克了。

    凌伽别过头去，其实他也没感觉自己说了什么，达拉克显然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仗着体质特殊，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凌伽就站了起来四处走动，周围的黑暗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那里是不存在东西的虚无，是宇宙中关于零这一概念的最佳体现。

    他们现在仿佛置身孤岛，一片虚无中间夹着一栋破旧的房屋，这是这片空间里面唯一的色彩。

    和走了正道的达拉克不同，用『高维行走』强行闯入的凌伽在虚无之中迷路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命运眷者提供的道标他恐怕还会在这里继续迷失下去。

    “这里是虚无，你最好不要探出手，小心被卷进空间乱流里。”达拉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怎么感觉这家伙在嘲讽自己，凌伽听着有点不对劲。

    “那是什么?”他还是虚心问道，虽然他拥有『高维行走』并不惧怕，但了解的多总不是坏事。

    达拉克的恢复力也不差，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宇宙中的空间是分层的，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居于最内层，也就是所谓的生命空间，这层生命空间外之巨大的虚无之海，虚无中并不存在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穿过虚无。这是人类的科技能观察到的部分，理论上来说，在虚无之海的背后还有一层宇宙暗面，但这没没有人证实过。”

    “这里是个观察虚无的好地方。”达拉克突然又来了精神。

    “别想了，我只能用『高维行走』在这片虚空中穿过，根本看不到什么。”凌伽提前打击他，别让这位科学家产生什么冒险的想法。

    他突然想到了来这里的初衷，把之前的杨老死去事件告知了达拉克。

    达拉克听后又是一阵矛盾，如果只是突然死去这种情况是有的，宇宙中存在这种病例，但是那位杨老明显还存在其他问题，这就不是用得了病能解释的了。

    “你对那本笔记的下落有什么进展了吗?”达拉克问道。

    凌伽摇摇头，他一直在这里迷路，虽然来的早但不比达拉克了解的更多。

    “那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这里啊。”三人的目光移向了这栋破旧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