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悲伤的眷顾
芒种的雨纷纷扰扰，一如秦牧的心绪，烦乱无章。
看着检查报告上，“癌症晚期”，几个字，真实的世界里，忽然就虚幻起来。
公司人事的电话一遍遍打过来，秦牧反感的将手机关机，呆坐在医院的候诊大厅，直到深夜时分。
慢慢的走到出租屋门口，一路上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和小美说出这个悲剧，可是出租屋内那种男欢女爱的声音异常刺耳的透过单薄的门板传了出来。
“宝贝，想死我了，你想我了没有！”
人事经理声音传来，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刺耳，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床板晃动的声音。
“哎呀，你坏死了，这次这么长时间都不来……”
小美的声音那么甜美，充满了诱惑，此时听来却让秦牧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癌症晚期”，秦牧顿时泄了气，最后的三个月了，何必呢！
掏出钥匙，秦牧木然走进房间，客厅的灯亮着。
里面听到开门的声音，慌乱的问：“谁啊？”
牧羽没有像往常那样换鞋，径直走进了卧室。
满床的凌乱，地下一套男人的衣裤和皮鞋，是公司制式的蓝色衬衣和藏蓝色西裤。
小美正在慌乱的套那件真丝睡衣，是前不久生日时秦牧送的，可惜她现在穿反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我，我……”
秦牧没有搭理小美，像一块木头。
之前小美总是骂秦牧是一块木头，这回真的是了。
打开衣柜，赤裸的人事经理浑身颤抖，挂着那么多的衣服也没有挡住他肥胖的身躯，哆嗦着说：“秦牧，好，好兄弟，你，你听我和，和你说，这件事它……”
“麻烦让一下！”
牧羽微微皱眉，原本打算拿几件以前喜欢的衣服，现在也没有兴趣了。
“秦牧，你要听我解释，都怪……”小美推开钻出来的人事经理，正打算酝酿一个凄美的故事。
从衣柜的抽屉拿出自己的证件和文件袋，秦牧没有看还在相互埋怨推诿的两人，平静的走出了卧室。
“秦牧，你要去哪儿？你要干什么？你……”
小美追出了卧室，真丝的睡衣滑下肩头，曾经让秦牧迷恋不止的雪白，现在秦牧却只想躲开，尽快的躲开。
门关上了，也关上了二十多年的随波逐流。
三个月，也很好，太长了自己反而计划不了那么久，车子启动，探界者的电脑有记忆功能，歌曲掩盖了发动机传来的声音。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每次听到许巍的这首歌，秦牧都有冲动去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现实总是一次次将自己按在地上，反复的摩擦。
现在好了，走吧，出发，XZ！
车子跟着导航肆意的奔驰，车窗传来雨后湿润的风，有些冷，却和此刻心情搭配的相得益彰。
高速入口，收费员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白手套似乎代表了她的敬业和专业，机械的用语，那么标准，秦牧却从中感到无尽的冰冷。
“先生，您好，收费10元，这是您的发票！”
秦牧伸出手机的付款二维码，却被礼貌的拒绝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收现金！”
秦牧压抑的烦躁再次被翻了上来，“为什么不能扫码？什么年代了，还非得用现金！”
“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
像和智能语音对话一样，不论你怎么摆事实讲道理，最后都敌不过那句“规定！”
秦牧翻遍了车里的大小储物空间以及每一个衣袋，只找到三个一元钢镚。
后方的司机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接二连三的催促。
“先生，不然您和后面的车辆司机换一点零钱，这样大家都能快一点。”
秦牧看着妆容精致的收费员，却怎么都找不出亲切。
“我转给你不行么，你替我交上10块可不可以……”
这种情况收费员已经遇到很多遍了，立刻打断了秦牧的举一反三。
“先生，我们上岗期间不允许携带手机的，请您理解，我们上下岗也不允许带出或者带入现金，这是我们的规定，给您带来的不便，请您谅解！您还是尽快和后面的司机师傅换一些零钱的好！”
秦牧狠狠的摔上车门，发泄着这一天悲伤。
后车的宝马女司机根本没有开窗的意思，秦牧也能理解，毕竟大半夜了，没必要给一个陌生男人开窗。
再后面是一辆破旧的面包，一位汗味浓重的大哥二话不说就给了秦牧10元，说不用转了，出门在外难免的。
秦牧本想坚持转账，可是宝马女司机的喇叭再次响起。
不得已，谢过这位大哥，秦牧赶忙回到车上，付费，启动。
刚转过弯道，宝马车快速的超过秦牧，并急速变道，车灯都没闪一下。
秦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踩油门，可是不论怎么努力，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色车尾灯越来越远。
关上车窗，秦牧大声的咒骂，可是越骂越气，越气越骂的狠，直到剧烈的咳嗽，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了。
导航显示，前方30公里有服务区，秦牧打算简单补充一下给养，路途很远，四千公里，这距离可以横穿欧洲了。
进了服务区，停车场又看到了那辆宝马，秦牧心态是崩溃的。
进超市的时候，正巧与女司机迎面撞了个满怀。
“啊！”“哎呀！”
女司机买的东西掉了一地。
秦牧蹲下低头准备帮忙捡起的时候，却挨了一个耳光，清脆而响亮。
“流氓!”
秦牧有些懵，一抬头，超市的灯光穿透那身薄薄的丝质连衣短裙，将女司机傲人的身姿和姣好的皮肤，展现在眼前。
本来想解释的秦牧，这一抬头，顿时坐实了女司机对自己的评价。
愤懑的憋屈，似乎这一天没完没了的受到悲伤的眷顾，有人说悲伤逆流成河，秦牧以前不信，现在却坚定不移。
低头将东西一个个捡起来放进购物袋，最后却捡到一整链安全套。
秦牧觉得自己被二次伤害了。
女司机劈手夺过购物袋，临走又骂了秦牧一句：“不要脸！”
看着检查报告上，“癌症晚期”，几个字，真实的世界里，忽然就虚幻起来。
公司人事的电话一遍遍打过来，秦牧反感的将手机关机，呆坐在医院的候诊大厅，直到深夜时分。
慢慢的走到出租屋门口，一路上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和小美说出这个悲剧，可是出租屋内那种男欢女爱的声音异常刺耳的透过单薄的门板传了出来。
“宝贝，想死我了，你想我了没有！”
人事经理声音传来，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刺耳，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床板晃动的声音。
“哎呀，你坏死了，这次这么长时间都不来……”
小美的声音那么甜美，充满了诱惑，此时听来却让秦牧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癌症晚期”，秦牧顿时泄了气，最后的三个月了，何必呢！
掏出钥匙，秦牧木然走进房间，客厅的灯亮着。
里面听到开门的声音，慌乱的问：“谁啊？”
牧羽没有像往常那样换鞋，径直走进了卧室。
满床的凌乱，地下一套男人的衣裤和皮鞋，是公司制式的蓝色衬衣和藏蓝色西裤。
小美正在慌乱的套那件真丝睡衣，是前不久生日时秦牧送的，可惜她现在穿反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我，我……”
秦牧没有搭理小美，像一块木头。
之前小美总是骂秦牧是一块木头，这回真的是了。
打开衣柜，赤裸的人事经理浑身颤抖，挂着那么多的衣服也没有挡住他肥胖的身躯，哆嗦着说：“秦牧，好，好兄弟，你，你听我和，和你说，这件事它……”
“麻烦让一下！”
牧羽微微皱眉，原本打算拿几件以前喜欢的衣服，现在也没有兴趣了。
“秦牧，你要听我解释，都怪……”小美推开钻出来的人事经理，正打算酝酿一个凄美的故事。
从衣柜的抽屉拿出自己的证件和文件袋，秦牧没有看还在相互埋怨推诿的两人，平静的走出了卧室。
“秦牧，你要去哪儿？你要干什么？你……”
小美追出了卧室，真丝的睡衣滑下肩头，曾经让秦牧迷恋不止的雪白，现在秦牧却只想躲开，尽快的躲开。
门关上了，也关上了二十多年的随波逐流。
三个月，也很好，太长了自己反而计划不了那么久，车子启动，探界者的电脑有记忆功能，歌曲掩盖了发动机传来的声音。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每次听到许巍的这首歌，秦牧都有冲动去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现实总是一次次将自己按在地上，反复的摩擦。
现在好了，走吧，出发，XZ！
车子跟着导航肆意的奔驰，车窗传来雨后湿润的风，有些冷，却和此刻心情搭配的相得益彰。
高速入口，收费员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白手套似乎代表了她的敬业和专业，机械的用语，那么标准，秦牧却从中感到无尽的冰冷。
“先生，您好，收费10元，这是您的发票！”
秦牧伸出手机的付款二维码，却被礼貌的拒绝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收现金！”
秦牧压抑的烦躁再次被翻了上来，“为什么不能扫码？什么年代了，还非得用现金！”
“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
像和智能语音对话一样，不论你怎么摆事实讲道理，最后都敌不过那句“规定！”
秦牧翻遍了车里的大小储物空间以及每一个衣袋，只找到三个一元钢镚。
后方的司机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接二连三的催促。
“先生，不然您和后面的车辆司机换一点零钱，这样大家都能快一点。”
秦牧看着妆容精致的收费员，却怎么都找不出亲切。
“我转给你不行么，你替我交上10块可不可以……”
这种情况收费员已经遇到很多遍了，立刻打断了秦牧的举一反三。
“先生，我们上岗期间不允许携带手机的，请您理解，我们上下岗也不允许带出或者带入现金，这是我们的规定，给您带来的不便，请您谅解！您还是尽快和后面的司机师傅换一些零钱的好！”
秦牧狠狠的摔上车门，发泄着这一天悲伤。
后车的宝马女司机根本没有开窗的意思，秦牧也能理解，毕竟大半夜了，没必要给一个陌生男人开窗。
再后面是一辆破旧的面包，一位汗味浓重的大哥二话不说就给了秦牧10元，说不用转了，出门在外难免的。
秦牧本想坚持转账，可是宝马女司机的喇叭再次响起。
不得已，谢过这位大哥，秦牧赶忙回到车上，付费，启动。
刚转过弯道，宝马车快速的超过秦牧，并急速变道，车灯都没闪一下。
秦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踩油门，可是不论怎么努力，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色车尾灯越来越远。
关上车窗，秦牧大声的咒骂，可是越骂越气，越气越骂的狠，直到剧烈的咳嗽，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了。
导航显示，前方30公里有服务区，秦牧打算简单补充一下给养，路途很远，四千公里，这距离可以横穿欧洲了。
进了服务区，停车场又看到了那辆宝马，秦牧心态是崩溃的。
进超市的时候，正巧与女司机迎面撞了个满怀。
“啊！”“哎呀！”
女司机买的东西掉了一地。
秦牧蹲下低头准备帮忙捡起的时候，却挨了一个耳光，清脆而响亮。
“流氓!”
秦牧有些懵，一抬头，超市的灯光穿透那身薄薄的丝质连衣短裙，将女司机傲人的身姿和姣好的皮肤，展现在眼前。
本来想解释的秦牧，这一抬头，顿时坐实了女司机对自己的评价。
愤懑的憋屈，似乎这一天没完没了的受到悲伤的眷顾，有人说悲伤逆流成河，秦牧以前不信，现在却坚定不移。
低头将东西一个个捡起来放进购物袋，最后却捡到一整链安全套。
秦牧觉得自己被二次伤害了。
女司机劈手夺过购物袋，临走又骂了秦牧一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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