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切都是因为缘分
有人说谈判是有技巧的，要步步为营逐渐深入，直到最后击溃对手心理防线。市面上关于此类的书籍也是比比皆是。但如果在一方有绝对压倒性优势，另一方又极具需求的情况下，那么这场谈判弱势的一方注定要被敲骨吸髓。当然，也不排除有鱼死网破的结局。但深知王海斌性格的许梦白知道，只要不逼到最后一步，王海斌是没有这种魄力的。
“事到如今，我们也该聊聊报酬的事了吧？”王海斌主动开口询问，或许是许梦白自信能解决退货事件的原因，在全盘托付后他反而已经不再过分焦虑了，只是对许梦白想要的报酬好奇之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王海斌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是该聊聊了，毕竟给马儿吃了草才能奔行千里之外。”许梦白说完话锋一转，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发货量是海斌哥堵上一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吧？”
“没错。”王海斌并没有隐瞒，也没必要，这事很好打听。“总价3274万，各个部门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努力了一周的结果。不过也掏空了我所有的流动资金，本来这次顺利销售一空后，厂子也就可以扩大规模了，当地的政策对环保事业也是逐渐支持，我也跟各个部门的领导早有商量，所以这次准备孤注一掷，却没成想。。。”
许梦白听完咧开了嘴，笑容是温和的，但说的话却残忍至极。
“海斌哥现在不仅是掏空了流动资金吧，银行贷款，供料商货款，还有本该7月25号就该发放员工工资。。。”
看着王海斌抽搐的嘴角，许梦白适可而止的停止了软刀子。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许梦白只需要让王海斌知道，他是彻底了解王海斌目前窘境的就行。如果真到了无计可施拖不下去的时候，厂子倒闭反而是其次，更严重的是王海斌要背上一屁股的烂债，所有的财富都会被抵押回收，这注定会压的他这辈子再无机会抬起头来。
王海斌双目通红，呼吸逐渐加重，明显也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低着头声音沙哑的开口。
“许老弟你也不用再揭哥哥我伤疤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这次危机渡过，条件老弟你随便开。”
“爽快！”许梦白赞许一声，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的接着说道：“我要海斌环保厂百分之40的股份外加这次批发商所欠尾款的一半。”
“什么？你他妈的疯了！这不可能！”王海斌双掌砰砰的拍了几下桌子，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对着许梦白吼道。“这种傻逼条件跟厂子倒闭了有他妈什么区别？”
声音之大都惊动了隔壁会议室的管理层，纷纷过来询问。许梦白抛出条件后并没有搭理王海斌暴怒的样子，他并没有被吓到。这幅样子跟上一世自己生意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被他背叛了之后多么相似啊。许梦白心里好笑的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句梗：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要不要叫保安？”
“喂，你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
办公室门口闻声赶来的几个管理层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眼睛在许梦白和王海斌身上来回打量，只要王海斌一声令下，这群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许梦白赶走，嘈杂的犹如菜市场。许久后，就在市场规划部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准备过来赶人的时候，一直盯着许梦白的王海斌仿佛妥协了一般，摆摆手说话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个小兄弟还有事情要谈。”
“这。。。”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后结伴离开了。谁都不傻，老板刚才的喊话也听的清晰。在现在这种厂子生死存亡的时候，大老板选择了留下许梦白，那就是要敲定一些事了。有可能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孩以后地位比自己这些人还要高。一些刚才没有对王海斌表忠心的人也在心里暗自庆幸，不主动讨好，但也没有主动得罪啊，谁像市场规划部的老邢那个大老粗一样，都要过去抓人了。
众人散去，王海斌也冷静了下来。拿出抽屉里的半包软华子散了一根给许梦白。啪的一声给许梦白点燃了，这次许梦白没有再客气，伸头过去印了印火。两人抽了两口之后，许梦白开口说道：
“海斌哥现在觉得如何了？”
王海斌苦笑了一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过肺后又大力的吐出。眼神复杂，声音纠结又痛苦。
“这是我第一个环保厂，手底下的这些人也都是一直跟着我的老兄弟。厂子初建时我们这帮人没日没夜的跟进，小到一块砖都要货比三家，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心血。”
许梦白听到这里有些错愕，这是在打感情牌了？但并不能改变什么，心里冷笑一下收回心神接着听。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开始搞收益，随着订单越做越多，利润额也越来越大，为了不让几个得力干将有异心，能和工厂始终同进退，我开始分摊股份，让出小部分利益。现在我手里的股份只有百分之75了。”说到此处，王海斌抿住嘴巴，目光紧紧的盯着许梦白，片刻后见许梦白并没有什么表示后又是一声苦笑，接着说道：
“百分之40给了你，那我这个老板也名存实亡了，辛辛苦苦的干下去也是给你打工而已。更何况你还要了这批货的直接所得，那可是1000万出头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刚刚的那几个同样有股份的管理层也不见得会答应。许老弟，你要的太多了。”
王海斌说完便不再开口了，只是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手里玩弄着两个盘的油光发亮的核桃，咯咯啦啦的碰撞声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他不是没想到许梦白会狮子大开口，只是这个血盆大口太过狰狞，狰狞到王海斌有一瞬间想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冷静后想了想，许梦白要大口吃肉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他要的越多越是能显现出他解决事情的信心。所以王海斌现在已经对许梦白的能力完全放心了，唯一需要烦恼的是，要怎么哄好这头年轻体壮的雄狮，同时又不让自己过于肉痛。
办公室里两人偶尔对视互相观察，许梦白心里也盘算着折中之法，刚才一开口的两个条件显然是谈不成的，他也没准备第一次开口造价就能达成共识。菜市场买菜还需要你来我往的争执一番呢，这种千万级的谈判亦然。
“百分之35的股份，第二个条件不变。同时我要进管理层，但不受工作限制，以顾问的身份。”许梦白假装思索了一会，降低了一点要求。
“第二个条件和你进管理层的是没问题，但股份还是要的太多，我最多只能给你20。”
“不行，35不能再降，这是我的底线了。”
“25。”
“35，海斌哥应该清楚，或许几天后给我百分百的股份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也得过几天不是，万一有别的转机呢？”见许梦白始终咬定35不松口，王海斌心头无名之火又一次被点燃。他对许梦白真是又爱又恨，这个有真本事的年轻人为什么就不是自己手下呢？狠辣无情，耐心十足，看待问题总能一针见血戳人痛处。
“噗嗤，别的转机？海斌哥也闯荡了一二十年了，竟然还信这个？”许梦白直接开嘲，王海斌生气也好，拍桌子也罢，总之许梦白不能让他有机会彻底冷静。只有不冷静的人，才能在谈判的时候做出冲动的决定。
“你。。。”王海斌国字脸涨得通红，是啊，哪还有别的转机。别人就是看透了这一点，都已经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了。手指头缓缓的收了回来，颓然的坐了下来，许久后才抬头向许梦白说道：
“30，最多30。你答应就合作，不答应我也认命了。我不想给人打工，更不想有人能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跟我平起平坐。”
王海斌说完之后，身体就瘫在了椅子上。仿佛这两句话让他抽空了所有力气。
许梦白听完，手指在桌子下面无声的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他也怕，怕王海斌真的准备破釜沉舟，怕王海斌突然决定细究，更怕王海斌宣布破产。如果真的到了破产这一步，许梦白确实可以利用前世知道的信息阻止研发部的李寻踪告密，但他却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成全了王凯而已。
“我从见海斌哥第一眼就知道我们俩有缘，心里也是莫名的亲切，就像海斌哥是我亲大哥一样。就冲着这股莫名的亲切，30就30。弟弟我也不墨迹了。”许梦白一改刚刚咄咄逼人的面目，咧着嘴笑的阳光之极。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准备要30的？”王海斌望着笑的人畜无害的许梦白，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已，海斌哥别看我年轻，但我信命。”
王海斌没再理会胡扯的许梦白，单手伸出了个大拇指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系法务部的手下过来拟定合同。很快，法务部来了个30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交流之后听到王海斌的要求，她惊讶的涂满口红的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同时也收起了那强烈的好奇心。
女人是法务部的头头，同时也给王海斌做了4年的情人。王海斌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这次竟然肯吃这么一个大亏，难道厂子真的像销售部的那些人讲的一样要倒闭了吗？
一份股份转让合同，一份单次利益许诺划分合同，还有一份顾问聘请合同。三份合同双方需求，条件写的都很详细。许梦白一字不落的看着，10多分钟后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至此这场谈判才算是尘埃落定。
王海斌看到许梦白签字的那一刻，心里有庆幸，有苦涩，更多的却是轻松。他这些天过得太难了，特别是最近一周。失眠，噩梦，欠款，厂子，家人和员工，每一个都在折磨着他。现在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许梦白了吧？王海斌摆烂的想着，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仿佛他才是赢下战役的那个人。
“事到如今，我们也该聊聊报酬的事了吧？”王海斌主动开口询问，或许是许梦白自信能解决退货事件的原因，在全盘托付后他反而已经不再过分焦虑了，只是对许梦白想要的报酬好奇之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王海斌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是该聊聊了，毕竟给马儿吃了草才能奔行千里之外。”许梦白说完话锋一转，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发货量是海斌哥堵上一切，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吧？”
“没错。”王海斌并没有隐瞒，也没必要，这事很好打听。“总价3274万，各个部门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努力了一周的结果。不过也掏空了我所有的流动资金，本来这次顺利销售一空后，厂子也就可以扩大规模了，当地的政策对环保事业也是逐渐支持，我也跟各个部门的领导早有商量，所以这次准备孤注一掷，却没成想。。。”
许梦白听完咧开了嘴，笑容是温和的，但说的话却残忍至极。
“海斌哥现在不仅是掏空了流动资金吧，银行贷款，供料商货款，还有本该7月25号就该发放员工工资。。。”
看着王海斌抽搐的嘴角，许梦白适可而止的停止了软刀子。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许梦白只需要让王海斌知道，他是彻底了解王海斌目前窘境的就行。如果真到了无计可施拖不下去的时候，厂子倒闭反而是其次，更严重的是王海斌要背上一屁股的烂债，所有的财富都会被抵押回收，这注定会压的他这辈子再无机会抬起头来。
王海斌双目通红，呼吸逐渐加重，明显也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低着头声音沙哑的开口。
“许老弟你也不用再揭哥哥我伤疤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这次危机渡过，条件老弟你随便开。”
“爽快！”许梦白赞许一声，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的接着说道：“我要海斌环保厂百分之40的股份外加这次批发商所欠尾款的一半。”
“什么？你他妈的疯了！这不可能！”王海斌双掌砰砰的拍了几下桌子，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对着许梦白吼道。“这种傻逼条件跟厂子倒闭了有他妈什么区别？”
声音之大都惊动了隔壁会议室的管理层，纷纷过来询问。许梦白抛出条件后并没有搭理王海斌暴怒的样子，他并没有被吓到。这幅样子跟上一世自己生意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被他背叛了之后多么相似啊。许梦白心里好笑的想起了上一世的一句梗：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要不要叫保安？”
“喂，你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
办公室门口闻声赶来的几个管理层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眼睛在许梦白和王海斌身上来回打量，只要王海斌一声令下，这群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许梦白赶走，嘈杂的犹如菜市场。许久后，就在市场规划部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准备过来赶人的时候，一直盯着许梦白的王海斌仿佛妥协了一般，摆摆手说话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个小兄弟还有事情要谈。”
“这。。。”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后结伴离开了。谁都不傻，老板刚才的喊话也听的清晰。在现在这种厂子生死存亡的时候，大老板选择了留下许梦白，那就是要敲定一些事了。有可能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孩以后地位比自己这些人还要高。一些刚才没有对王海斌表忠心的人也在心里暗自庆幸，不主动讨好，但也没有主动得罪啊，谁像市场规划部的老邢那个大老粗一样，都要过去抓人了。
众人散去，王海斌也冷静了下来。拿出抽屉里的半包软华子散了一根给许梦白。啪的一声给许梦白点燃了，这次许梦白没有再客气，伸头过去印了印火。两人抽了两口之后，许梦白开口说道：
“海斌哥现在觉得如何了？”
王海斌苦笑了一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过肺后又大力的吐出。眼神复杂，声音纠结又痛苦。
“这是我第一个环保厂，手底下的这些人也都是一直跟着我的老兄弟。厂子初建时我们这帮人没日没夜的跟进，小到一块砖都要货比三家，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心血。”
许梦白听到这里有些错愕，这是在打感情牌了？但并不能改变什么，心里冷笑一下收回心神接着听。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开始搞收益，随着订单越做越多，利润额也越来越大，为了不让几个得力干将有异心，能和工厂始终同进退，我开始分摊股份，让出小部分利益。现在我手里的股份只有百分之75了。”说到此处，王海斌抿住嘴巴，目光紧紧的盯着许梦白，片刻后见许梦白并没有什么表示后又是一声苦笑，接着说道：
“百分之40给了你，那我这个老板也名存实亡了，辛辛苦苦的干下去也是给你打工而已。更何况你还要了这批货的直接所得，那可是1000万出头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刚刚的那几个同样有股份的管理层也不见得会答应。许老弟，你要的太多了。”
王海斌说完便不再开口了，只是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手里玩弄着两个盘的油光发亮的核桃，咯咯啦啦的碰撞声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他不是没想到许梦白会狮子大开口，只是这个血盆大口太过狰狞，狰狞到王海斌有一瞬间想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冷静后想了想，许梦白要大口吃肉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他要的越多越是能显现出他解决事情的信心。所以王海斌现在已经对许梦白的能力完全放心了，唯一需要烦恼的是，要怎么哄好这头年轻体壮的雄狮，同时又不让自己过于肉痛。
办公室里两人偶尔对视互相观察，许梦白心里也盘算着折中之法，刚才一开口的两个条件显然是谈不成的，他也没准备第一次开口造价就能达成共识。菜市场买菜还需要你来我往的争执一番呢，这种千万级的谈判亦然。
“百分之35的股份，第二个条件不变。同时我要进管理层，但不受工作限制，以顾问的身份。”许梦白假装思索了一会，降低了一点要求。
“第二个条件和你进管理层的是没问题，但股份还是要的太多，我最多只能给你20。”
“不行，35不能再降，这是我的底线了。”
“25。”
“35，海斌哥应该清楚，或许几天后给我百分百的股份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也得过几天不是，万一有别的转机呢？”见许梦白始终咬定35不松口，王海斌心头无名之火又一次被点燃。他对许梦白真是又爱又恨，这个有真本事的年轻人为什么就不是自己手下呢？狠辣无情，耐心十足，看待问题总能一针见血戳人痛处。
“噗嗤，别的转机？海斌哥也闯荡了一二十年了，竟然还信这个？”许梦白直接开嘲，王海斌生气也好，拍桌子也罢，总之许梦白不能让他有机会彻底冷静。只有不冷静的人，才能在谈判的时候做出冲动的决定。
“你。。。”王海斌国字脸涨得通红，是啊，哪还有别的转机。别人就是看透了这一点，都已经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了。手指头缓缓的收了回来，颓然的坐了下来，许久后才抬头向许梦白说道：
“30，最多30。你答应就合作，不答应我也认命了。我不想给人打工，更不想有人能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跟我平起平坐。”
王海斌说完之后，身体就瘫在了椅子上。仿佛这两句话让他抽空了所有力气。
许梦白听完，手指在桌子下面无声的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他也怕，怕王海斌真的准备破釜沉舟，怕王海斌突然决定细究，更怕王海斌宣布破产。如果真的到了破产这一步，许梦白确实可以利用前世知道的信息阻止研发部的李寻踪告密，但他却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成全了王凯而已。
“我从见海斌哥第一眼就知道我们俩有缘，心里也是莫名的亲切，就像海斌哥是我亲大哥一样。就冲着这股莫名的亲切，30就30。弟弟我也不墨迹了。”许梦白一改刚刚咄咄逼人的面目，咧着嘴笑的阳光之极。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准备要30的？”王海斌望着笑的人畜无害的许梦白，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已，海斌哥别看我年轻，但我信命。”
王海斌没再理会胡扯的许梦白，单手伸出了个大拇指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系法务部的手下过来拟定合同。很快，法务部来了个30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交流之后听到王海斌的要求，她惊讶的涂满口红的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同时也收起了那强烈的好奇心。
女人是法务部的头头，同时也给王海斌做了4年的情人。王海斌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这次竟然肯吃这么一个大亏，难道厂子真的像销售部的那些人讲的一样要倒闭了吗？
一份股份转让合同，一份单次利益许诺划分合同，还有一份顾问聘请合同。三份合同双方需求，条件写的都很详细。许梦白一字不落的看着，10多分钟后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至此这场谈判才算是尘埃落定。
王海斌看到许梦白签字的那一刻，心里有庆幸，有苦涩，更多的却是轻松。他这些天过得太难了，特别是最近一周。失眠，噩梦，欠款，厂子，家人和员工，每一个都在折磨着他。现在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许梦白了吧？王海斌摆烂的想着，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仿佛他才是赢下战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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