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式呼吸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天色微微发亮，这个时辰万物寂静，村里的鸡都还没醒，但我醒了，王文也醒了，甚至连郑俊他们也都醒了。
我们是被管事的叫醒的，他让我们赶紧起床，然后去院子里集合。
我匆忙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真早，鸡都还没叫呢。
王文也坐起身来，他看向我，还有些迷瞪，不知所措。
我们两个昨晚聊天了很久，不知什么时辰才睡着的，感觉还睡了没一会儿呢，就被叫醒，正困呢。
我搓了搓脸，强打精神，穿好衣服后将被褥叠放整齐，转头一看，王文还坐在床上，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又睡着了。
我赶紧叫他起床，说管事的就在外面等着呢，要快点。
他惊了一下，像是刚反应过来，赶紧穿衣服，叠被子。
我在旁边等他，趁他忙活的功夫，我盘坐在床上。
五心向天，舌抵上腭，胸口缓缓起伏，吸慢吐快，我以一种特殊的节奏呼吸。
这是小时候唐爷爷所教我的一种呼吸法，没有名字，我叫做唐氏呼吸法。
唐爷爷说这种呼吸法可以强身健体，强壮精神，他每天都练，所以我也跟着学了。
那时我听唐爷爷讲了很多故事，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深武功，学了之后可以飞天遁地，翻江倒海。
但显然是我想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功，我练了一段时间，身体强健了吗？可能也有吧。
但我没有发觉，因为我那个年纪本就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个子长高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说唐爷爷你骗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功，我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能飞。
唐爷爷揉了揉我的小脑袋，说你还小，等长大了就能体会到了。
我那时不明白，以为是唐爷爷找的借口，我不依不饶，非是一块糖所不能安慰的。
唐爷爷给了我块糖，我很满足，蹦跳着去玩了，什么神功，什么呼吸法，哪有糖甜，我将他们全都抛在了脑后。
而这一抛就是好几年，再次想起呼吸法的时候，我已经十四岁岁了，那时唐爷爷已经离开了。
他离开的很突然，只留下了满屋子的书，我看着他留下的书，回忆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然就想起了他曾教过我的呼吸法。
他那时说我还小，所以不能体会，但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大了，我现在总该能够体会了吧。
我尝试着修炼，然后期盼着一飞冲天，但那显然是又想多了，我还是不能飞，不过我也没有放弃，因为也还是有些好处的。
就像唐爷爷所讲的那样，可以强壮精神，至少是可以醒盹的，这是在我一次早起时发现的。
是这样，按照我们乡下的风俗，不论是婚丧，还是娶嫁，都要赶在一个大早。
我就曾被迫参加过一个亲戚的红事，因为是在临村，但路程还是比较远，所以我爹天还没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我那时因为头天贪玩，睡的比较晚，所以那给我困的，坐牛车上颠下去都不知道。
还是我爹发现的，他走着走着，感觉后面没声了，静悄悄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我不见了。
他又赶忙返回去找我，我困的人不知鬼不觉的，能去哪，就躺路中间呢，睡的那叫一个美劲儿。
我爹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气炸了，上去就是两脚，我捂着屁股蛋醒了，我迷瞪着双眼，幽怨地爬上牛车，但还是困，坐着坐着就歪了。
我爹怕我再睡着，一路都在骂我，他骂我没出息，说我吃席都赶不上热乎的，他还威胁我说，再打盹就给我腿打折。
我强撑着精神，我知道再睡着他肯定会打我，但也肯定不会把我腿打折，因为他可疼我了，舍不得。
我爹的疼我跟打我，并不相冲突。他就是疼我，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紧着我来，但犯错的时候也是真的下手，打得齁疼。
唐爷爷有本书上写，打孩子是不对的，要耐心地给孩子讲道理，疏通思想，一味地打孩子，容易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我把这话对老爹说，老爹还正在气头上，他回过身来，扬起巴掌问我说，你有阴影，我摇摇头，说我没有。
我没说谎话，我是真的没有阴影，并且越大越没有阴影，因为我渐渐能体会到老爹的苦心，他打我，也是疼我的一种表现。
而至于唐爷爷书中写到的那种教育方法，我也就是顶嘴的时候说一说罢了，我不敢奢望，我心里清楚，它不适合我这样的家庭条件。
因为老爹就是个庄稼汉子，他没读过书，一年到头就是侍弄地里的庄稼，况且他字都不识几个，怎么给我讲道理。
他说的最多的道理，就是要好好种地，多打粮，他说，人要糊弄地一时，地就糊弄人一年，朴素而又是真理。
再者，这种地也不是一个轻巧的活儿，说忙倒也不是那么忙，但就是闲不住，东锄锄西翻翻的，清早去的，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他一个汉子，还独自带着个孩子，哪有时间给我慢慢地做思想工作，况且他也不会呀。
所以我犯错以后，他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打我，把我打疼了，也就长了记性，以后就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我偷偷的瞄老爹，见他目视前方，眉头没有松开，就知道他还是在生气，我不敢继续耍贫嘴了，否则肯定会挨大巴掌。
我坐在牛车上，牛车吱扭吱扭地向前走，我闲的无聊没事干，不断地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我这时想起唐爷爷教我的唐氏呼吸法，反正也是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在车上练了起来。
还别说，真的挺有用，我练了不大一会儿，就感觉精神饱满，再也不困了。
并且从那以后，只要是早起感到精神不济，我就会练一小会儿，能精神一整天呢。
同时我再也不怕早起了，也再也没让老爹为这事儿骂过我，吃席永远是第一个，热热乎乎的。
…………
房间内静悄悄的，我练了一会儿，感觉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再也不困了。
睁开眼睛，见王文已经收拾好了，他正诧异地盯着我看，他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修炼吗？”
我说：“没有，我哪懂什么修炼，我就是感觉有点困，醒醒盹。”
他张嘴还想要问什么，但院子里响起了管事的声音，他没好气儿地喊我们，都磨蹭什么呢，赶紧出来。
我和王文赶忙跑了出去，结果我俩是出来的最早的，郑俊他们还没出来，院子里只有管事的一人。
不过见我俩出来后管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也没好看多久，等了片刻，他的脸色重新难看起来，因为郑俊他们还没出来。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郑俊的房间，一脚就将门踹开了，从我这里可以看到，郑俊的衣服穿了一半就坐着睡着了。
管事的气坏了，他走到其他的房间，一连两脚，将他们的房门都踹了开来。
有的还躺在床上，有的也是穿着穿着衣服就睡着了，我有点心疼他们。
他们昨天太累了，身子骨本来就比较差，结果又是锻炼，又是背书的，估计也是没睡多长时间。
我们是被管事的叫醒的，他让我们赶紧起床，然后去院子里集合。
我匆忙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真早，鸡都还没叫呢。
王文也坐起身来，他看向我，还有些迷瞪，不知所措。
我们两个昨晚聊天了很久，不知什么时辰才睡着的，感觉还睡了没一会儿呢，就被叫醒，正困呢。
我搓了搓脸，强打精神，穿好衣服后将被褥叠放整齐，转头一看，王文还坐在床上，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又睡着了。
我赶紧叫他起床，说管事的就在外面等着呢，要快点。
他惊了一下，像是刚反应过来，赶紧穿衣服，叠被子。
我在旁边等他，趁他忙活的功夫，我盘坐在床上。
五心向天，舌抵上腭，胸口缓缓起伏，吸慢吐快，我以一种特殊的节奏呼吸。
这是小时候唐爷爷所教我的一种呼吸法，没有名字，我叫做唐氏呼吸法。
唐爷爷说这种呼吸法可以强身健体，强壮精神，他每天都练，所以我也跟着学了。
那时我听唐爷爷讲了很多故事，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深武功，学了之后可以飞天遁地，翻江倒海。
但显然是我想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功，我练了一段时间，身体强健了吗？可能也有吧。
但我没有发觉，因为我那个年纪本就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个子长高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说唐爷爷你骗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功，我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能飞。
唐爷爷揉了揉我的小脑袋，说你还小，等长大了就能体会到了。
我那时不明白，以为是唐爷爷找的借口，我不依不饶，非是一块糖所不能安慰的。
唐爷爷给了我块糖，我很满足，蹦跳着去玩了，什么神功，什么呼吸法，哪有糖甜，我将他们全都抛在了脑后。
而这一抛就是好几年，再次想起呼吸法的时候，我已经十四岁岁了，那时唐爷爷已经离开了。
他离开的很突然，只留下了满屋子的书，我看着他留下的书，回忆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然就想起了他曾教过我的呼吸法。
他那时说我还小，所以不能体会，但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大了，我现在总该能够体会了吧。
我尝试着修炼，然后期盼着一飞冲天，但那显然是又想多了，我还是不能飞，不过我也没有放弃，因为也还是有些好处的。
就像唐爷爷所讲的那样，可以强壮精神，至少是可以醒盹的，这是在我一次早起时发现的。
是这样，按照我们乡下的风俗，不论是婚丧，还是娶嫁，都要赶在一个大早。
我就曾被迫参加过一个亲戚的红事，因为是在临村，但路程还是比较远，所以我爹天还没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我那时因为头天贪玩，睡的比较晚，所以那给我困的，坐牛车上颠下去都不知道。
还是我爹发现的，他走着走着，感觉后面没声了，静悄悄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我不见了。
他又赶忙返回去找我，我困的人不知鬼不觉的，能去哪，就躺路中间呢，睡的那叫一个美劲儿。
我爹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气炸了，上去就是两脚，我捂着屁股蛋醒了，我迷瞪着双眼，幽怨地爬上牛车，但还是困，坐着坐着就歪了。
我爹怕我再睡着，一路都在骂我，他骂我没出息，说我吃席都赶不上热乎的，他还威胁我说，再打盹就给我腿打折。
我强撑着精神，我知道再睡着他肯定会打我，但也肯定不会把我腿打折，因为他可疼我了，舍不得。
我爹的疼我跟打我，并不相冲突。他就是疼我，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紧着我来，但犯错的时候也是真的下手，打得齁疼。
唐爷爷有本书上写，打孩子是不对的，要耐心地给孩子讲道理，疏通思想，一味地打孩子，容易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我把这话对老爹说，老爹还正在气头上，他回过身来，扬起巴掌问我说，你有阴影，我摇摇头，说我没有。
我没说谎话，我是真的没有阴影，并且越大越没有阴影，因为我渐渐能体会到老爹的苦心，他打我，也是疼我的一种表现。
而至于唐爷爷书中写到的那种教育方法，我也就是顶嘴的时候说一说罢了，我不敢奢望，我心里清楚，它不适合我这样的家庭条件。
因为老爹就是个庄稼汉子，他没读过书，一年到头就是侍弄地里的庄稼，况且他字都不识几个，怎么给我讲道理。
他说的最多的道理，就是要好好种地，多打粮，他说，人要糊弄地一时，地就糊弄人一年，朴素而又是真理。
再者，这种地也不是一个轻巧的活儿，说忙倒也不是那么忙，但就是闲不住，东锄锄西翻翻的，清早去的，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他一个汉子，还独自带着个孩子，哪有时间给我慢慢地做思想工作，况且他也不会呀。
所以我犯错以后，他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打我，把我打疼了，也就长了记性，以后就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我偷偷的瞄老爹，见他目视前方，眉头没有松开，就知道他还是在生气，我不敢继续耍贫嘴了，否则肯定会挨大巴掌。
我坐在牛车上，牛车吱扭吱扭地向前走，我闲的无聊没事干，不断地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我这时想起唐爷爷教我的唐氏呼吸法，反正也是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在车上练了起来。
还别说，真的挺有用，我练了不大一会儿，就感觉精神饱满，再也不困了。
并且从那以后，只要是早起感到精神不济，我就会练一小会儿，能精神一整天呢。
同时我再也不怕早起了，也再也没让老爹为这事儿骂过我，吃席永远是第一个，热热乎乎的。
…………
房间内静悄悄的，我练了一会儿，感觉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再也不困了。
睁开眼睛，见王文已经收拾好了，他正诧异地盯着我看，他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修炼吗？”
我说：“没有，我哪懂什么修炼，我就是感觉有点困，醒醒盹。”
他张嘴还想要问什么，但院子里响起了管事的声音，他没好气儿地喊我们，都磨蹭什么呢，赶紧出来。
我和王文赶忙跑了出去，结果我俩是出来的最早的，郑俊他们还没出来，院子里只有管事的一人。
不过见我俩出来后管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也没好看多久，等了片刻，他的脸色重新难看起来，因为郑俊他们还没出来。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郑俊的房间，一脚就将门踹开了，从我这里可以看到，郑俊的衣服穿了一半就坐着睡着了。
管事的气坏了，他走到其他的房间，一连两脚，将他们的房门都踹了开来。
有的还躺在床上，有的也是穿着穿着衣服就睡着了，我有点心疼他们。
他们昨天太累了，身子骨本来就比较差，结果又是锻炼，又是背书的，估计也是没睡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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