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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亲人

    走进白家,入目便是一座座极度奢侈的房子,各式的亭台楼阁,其中有不同脉系,分支的后辈子弟们在其中穿插着,当然,这个时间段在此地两三成群的,多半是家族中无法修炼,或者不学无术的,这种人,白家大多都放弃了,只是每个月给点钱,打发他们做一个纨绔子弟。

    白宁知道,真正能够进入白家今后决策层,成为白家的管理者的,是那些在后山学习,修行的人。白家一向以力量为尊,不可能让弱者,无脑之人成为家主,或者长老。

    白宁的父亲,白秦曾经说过,白宁的爷爷,上代家主,是靠突破了那一层境界,才成功坐上家主之位,况且无人反对。

    每次说到这时,白秦总会面露向往之色,可他一直都没有对白宁说道“那一层境界”究竟指哪个境界,他只能从平时在和胡老头在外听说书时,大致分清楚灵修的境界划分。

    胡是那个老人的姓,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与他相处久了,白宁才会时不时叫一下。

    灵修的境界大概分为十层,大概为一到十阶,至于中间又是如何划分的,白宁完全不知道。毕竟说书的也可能只是道听途说。

    不过白宁对他的爷爷的境界还是有一定的的猜测,能管住中靖国东南部的大家族,且在执掌白家的二十几年里,中靖国的其余三大家族几乎无人插手东南的所有事务,且期间一直是平和状态,那么他的爷爷的境界,大概会很高,差不多是九阶或者十阶。

    这是远处白家后山传来一声巨响,白宁远远望去,只能模糊看见两个人在空中,一人右手抬起,空中突然出现一把大剑,不知是不是隔的太远,这把大剑在空中呈现的非常模糊,而另外一人也不甘示弱,他见对方大剑还未形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金甲武士,随即一把金色长枪出现在他手中,然后他将手中长枪投出,一枪便将未形成的大剑击碎。

    虽然白宁不是第一次看见灵修斗法,都只是几个人在地上互殴,说的好听这是灵修斗法,说的不好听就是混混打群架。低等阶的灵修与普通人的差别在身体素质上,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人飞在空中,以自身灵力斗法。白宁此时算是懂了说书先生说的“抬手间,大江断流,山河移位。”的真正含义。

    这场斗法明显到了结局,那个身后有金甲武士虚影的明显赢了,白宁不再远观,他继续向自家所分得的宅子走去,只是在心中觉得可惜,未能看到全过程。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修炼不了灵力,看这又有什么用?总不可能自己看看,就发现自己会了吧。

    “那么,这事必会引起家族的恐慌,一个只靠看就能修炼灵力的非本系子弟,这难道不是一个大的威胁吗?如果没人保护我,那么第二天,我就应该失踪了。”白宁随便想到。

    但是,这不可能。白宁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在这方面已经是家族认定的“废人”,说不定争夺家主的几脉,今后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原因,放我一马?白宁边走边乱想。

    前方便是白宁在家主一脉完全失势后所分得的宅子,这栋房子和周边其实差不了多少,白家并不会在生活上打压那些没有用,或者说有威胁的余脉子弟,上层认为这没有必要。

    只是因为白宁的身份过于特殊,所以在生活上有一些特殊的对待,这其中就包括白家在给白宁生活费上的减少,还有白宁不准进入后山,以及白家学堂等等。

    白宁推开了那座宅子的门,进入了那个虽小但非常整洁的院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一张床,几个板凳,一张桌子,一个灶台,这就是白宁全部的家产。

    白宁的五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自白宁爷爷与父亲出了那见事后,白宁所认识的所有亲戚,都避他之不急,年仅八岁的白宁在一年之间感受到了所有的人情冷暖,起初还有几个之前受过家主恩惠的旁支会偷偷的帮助白宁,可后来无一例外的都停止了。

    对此,白宁起初还是有怨言的,可后来,再一次采药回来后,胡老头给他说了一句:“唉,白家所有人要开始站队了。”他才明白,自己如今被如此压迫,只是这所谓站队的一个小小的缩影罢了,要不是自己年纪小,几乎没有什么危害,可能自己已经被杀,作为某些人的投名状了。

    如今,白家家主主要有两脉争夺,分别是白宁二爷爷白儒一脉,旁支白中一脉,究竟谁强谁弱,白宁无从得知。

    白宁的爷爷有两个兄弟,白宁三爷爷是破镜失败,而早逝了,三爷爷只留下一个儿子,而这位白宁的叔叔并不属于修炼的能者,现在还未站队,只是在一边观望。

    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这已经不是白宁第一次在此地发呆了,但是他也没事可做,他每次赚的钱仅仅只能维持现在的生活状况,他能够接触到最远的便是不同的说书先生讲的不同的故事,让他能够了解外面的世界,此时的他,能做的只是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说书先生讲的那些故事。

    胡老头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剑不易折,一种是软剑,一种是硬到无人能够折断的剑。如果你此时不能成为后者,那么就短暂的成为后者,没有人再生下来后就能够成为两者之一,每个人能做的,只是用时光来磨砺自己罢了。

    胡老头说的,白宁都懂,可是现在,他无法做成二者之一,此时他在这种家族中,是必定做不成后者,而前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白宁并不是不懂,如果他向别人卑躬屈膝,他如今的生活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像现在,为那些人眼里的一点点钱而冒险进山采药。

    只因白宁父亲白秦说过一句:“莫向外求。”

    且那些人,不就是想让我去求他们吗?上位者对这种施舍从来就是喜闻乐见的。自己去服软,求施舍,就落入了那群人的所想之事之中了。

    所以,白宁至今都未做这些事,胡老头也是破天荒没有骂他,只是在听到白宁的话后,默默的喝了几口酒,随后一言不发。

    白宁默默的坐在院子中,看着远方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沉,为这方天地染上了一缕金黄,照在少年的脸上,仿佛照进了少年的心中。

    不止一次,有那些亲人想要收养白宁,可白宁每次都拒绝了,久而久之,就没人在想这件事了。少年依旧一个人生活,日复一日的坐在此地,看着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冬去春来,夏花秋叶。

    “我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亲人,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