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肺癌晚期2

    护士走到胡飞的面前说：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叫我，点滴快打完了，也马上叫我，我今晚就在护士站值班”

    “好的，谢谢”

    这个护士其实长的挺漂亮的，但此时胡飞没有任何心情和女人多说一句话。

    胡飞走进病房，看着孟亮妈妈依然在熟睡中，监护仪器连接着身体，又看了看输液杆上有几种颜色的袋子，点滴不快不慢，心里无比难受。

    病房还有个阳台，胡飞推门走到阳台上，阳台的窗户外面全都被安装上了不锈钢格栅，似乎暗示着医院里曾经发生过可怕的事情。窗外较黑，只有几颗大树，树叶在风中摇椅，发出沙沙的声音。更远处一栋楼的霓虹灯胡飞认识，是一家KTV。一墙之隔，一边欢声笑语，一边寂静绝望。

    这个夜晚胡飞没怎么睡，除了照顾阿姨，其他时间都在胡思乱想。

    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住院做过手术，现在身上还有一个疤。

    想起了在游乐场玩过山车出了故障，一车子人悬空在轨道上哇哇大叫大哭。

    想起了十年前和她一起爬华山时遇到的哪个独臂挑山工。

    想了很多，很多......

    熬到早上8点，孟亮来了，胡子刮了，衣服换了，气色稍微好一点。把手里袋子递给胡飞说：

    “先吃点东西吧！”

    “阿姨目前还算稳定”

    “辛苦你了！”

    “见外”

    孟亮在病房看着妈妈，胡飞坐在走廊把豆浆小笼包快速解决，然后走到护士站。

    胡飞拿着手中值班医生开的处方，找到昨晚那个漂亮的夜班护士，咨询一些不懂的地方。护士站的护士们正在进行交班，但漂亮护士还是耐心和胡飞讲解，让人暖心，胡飞留意了一下护士的胸牌，徐芳芳。

    部分药都不在医保范围，医院药房都没有，需要去定点药店买，估计价格昂贵。胡飞知道孟亮和王星敏刚买完房掏空了积蓄，自己还有点存款，这钱应该自己出。

    胡飞回到病房把处方的事和孟亮说了一下，并提出自己付钱。孟亮没有推脱，只说了六个字：

    “谢谢！尽快还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俩人商量了一下，孟亮在病房陪护，胡飞去买药。

    出了医院，胡飞给戴建平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医院帮朋友处理事，今天不去公司了。

    癌症类的药确实贵，便宜的几百，贵的一针就3000多。胡飞上午花了三万多把药搞齐，虽然这些药无法挽救阿姨的生命，但是如果能减轻痛苦这钱花的也值。

    弄完药的事，孟亮让胡飞不用陪着他赶快回家休息，说王星敏一会过来。

    胡飞确实有点累了，就打车回家了。到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6点多。醒来看到几条消息。

    戴建平：老吕叫你明天早上9点集合一定提前到，不能请假，不能迟到。

    刘一纯：下午张靖玉来找过你。

    马晓丽：明天如果结束的早就给我打电话，一起回我爸妈家。

    张靖玉短信：我在医院认识人，需要打招呼吗？

    胡飞都没回，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去地下室，打开门缝瞅了一眼，都活着呢，关上了门。准备去医院。

    妈的我车呢？脑子蒙了几秒，想起来在小饭馆。

    遇到亲人生病这种事情，才羡慕别人家子女多的好处，人手不够真的累。

    胡飞取完车，顺便买了几瓶酒打包了几个菜，来到医院，孟亮王星敏都在，先让王星敏吃了饭，俩人拿着酒菜跑到楼道边喝边聊。

    酒确实能缓解精神压力，孟亮一点点的在接受现实。

    “药效不错，妈妈状态好了一点”

    “嗯，贵有贵的道理，咱们别让阿姨最后一程受太多苦”

    “你一天没上班没耽误你的事吧？”

    “放心，最近不忙，明天是周末我也没事，今晚还是我来守夜，你早点回去休息，别熬身体”

    晚上10点多孟亮和王星敏回家了。胡飞一个人在病房刷着手机打发时间，却发现来换药的护士不是徐芳芳，原来护士不是每天都上夜班。

    周六早上8点孟亮来了，胡飞快速交接一下离开了医院，开车去市办，今天不能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