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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当年

    齐宣将冯九清对他说话,大致给父亲齐晏说了一遍。

    齐晏听完不禁面色凝重地唏嘘道:“看来你爷爷的担心不无道理,江湖真的有这么一个组织,竟然笼络了如此多的高手!”

    齐宣听父亲话里的意思,祖父齐江对冯九清这些人的存在,似乎早有察觉。

    “爹,到底家里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齐宣问道。

    齐晏闻言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齐宣无奈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在这里,天下没有人能够偷听到你我之间的谈话。”

    齐晏颇为诧异地看了齐宣一眼,不禁道:“伱的武功这么厉害。”

    随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说道:“难怪你爷爷特意来信告诉我一些事,说是有一天你想知道就全部告诉你。”

    果然,齐晏知道一些事。

    而且,听他的意思,是近些时日武成侯齐江才特意告诉他的,并且最终目的是通过齐晏的口,传达给齐宣。

    齐宣心中推测,应该就是在自己武功修为差不多暴露之后。

    或许在祖父齐江的眼中,以自己的武功已经具备了参与到这些事当中的资格。

    齐宣当即问道:“爷爷都告诉了你什么事?”

    想不想掺和是一回事,知不知情又是另一回事。

    自己的武功,齐家的地位,都大大方方的摆在这里。

    有些事,有些人,是无可避免的。

    若是日后遇着个什么事,自己总得知道是为什么吧。

    “皇上要将皇位传给梁王,你是知道的。”齐晏缓缓说道。

    齐宣点点头。

    齐晏接着说道:“不过梁王不是皇上的亲生子,这件事其实我也是离京前才知道,你爷爷说过,将来肯定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就和三十多年前,当今皇上继位时的遭遇一样。”

    “另外,你爷爷也提起过,三十多年前,靖懿太子之死,以及当今皇上登基前的种种风波,都是有人故意在背后兴风作浪。”

    时间跨度一下子来到了三十多年前。

    齐宣又一次听到靖懿太子李宪的名字。

    齐晏轻叹道:“其实关于皇族血脉的风波,大雍开国之后,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年太祖皇帝传给太宗时,就有过风言风语,说是太宗为了皇位谋害了太祖,并且谣传太祖和太宗也并非同胞兄弟,而是同族兄弟。”

    同族兄弟和同胞兄弟之间可能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后来太宗皇帝继位后也是如此。”齐晏接着说道,“太宗之子早逝,皇太孙,也就是后来的武宗皇帝,也曾被谣传并非太宗血脉。”

    “三十多年前,靖懿太子薨逝,同年先帝驾崩,当今圣上作为先帝唯一在世的皇子,本应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却还是遭到了无数的质疑。”

    “盖因当今圣上的生母不但出身寒微,还曾是一位有夫之妇。”

    ……

    有夫之妇……齐宣眼神微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首先,李氏的血脉本就有问题,这一点毋庸置疑。

    并且这种血脉会影响到子嗣。

    犹记得赵玲月曾对自己说过,锦婳是她精心挑选的,最有可能为自己诞下子嗣的人。

    会不会这世上也存在一种特殊的体质或是血脉,和李氏血脉的人结合,会提高诞生子嗣的概率。

    当今皇帝的生母或许就是这种体质。

    只是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嫁人了。

    齐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既然赵玲月有办法找到锦婳。

    那身为大雍皇室的李氏,自然也有办法找到同样体质的人。

    ……

    按照父亲齐晏的讲诉,

    三十多年前的血统风波,最终在当今圣上的铁腕镇压下平息。

    朝廷三分之一的官员入狱。

    而齐宣的祖父齐江,通过对这入狱官员的调查之后发现,他们的背后另一只神秘黑手在串联着一切。

    齐江将自己的发现上呈给了刚刚登基的皇帝,也因此受到了当今皇帝的赏识,武成侯府自此以后坐稳了京中第一勋贵的位子。

    “但是皇上阻拦了你爷爷继续查下去,并且直言这些人谋划了靖懿太子之死,就是为了让大雍彻底灭亡。”

    ……

    三十多年前,皇宫大内。

    刚过而立之年的齐江一脸肃然地单膝跪地,身上穿着沉重的盔甲。

    在他面前是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翻阅着他呈上来的奏章。

    “齐江。”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齐江心中一凛,不敢直视大雍的新皇帝,口中朗声回了一声“微臣在。”

    李智合上了奏章,微微一笑道:“你很好,竟能从一些微不足道的线索中,找出他们背后之人串联的痕迹,看来武成侯世代相传的不止是练兵之道。”

    齐江闻言心中触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回禀道:“只需圣上一声令下,微臣就带人将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捉拿归案。”

    只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李智地的一声轻叹。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齐江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了这位新帝。

    面对着齐江颇为失礼的直视,李智并未生气,他嘴角微微浮出一丝笑容,问道:“齐江,你的武功比之阿宪如何?”

    阿宪,自然是今年薨逝的靖懿太子李宪。

    齐江当即抱拳回道:“靖懿太子武功天下无双,微臣这点三脚猫功夫,岂能比得上!”

    如果是别人,这句话或许有自谦的意思。

    可那是靖懿太子啊!

    已经挑落少林的李宪,无疑是近几年江湖上风头最劲的人物,也是天下第一这个称呼的最有力竞争者。

    “父皇临终之前只说了两件事。”

    “一是,要和皇后娘娘合葬。”

    “二则是,希望我能够守住大雍。”

    “父皇他拉着我的手说,这是他和阿宪唯一的遗愿,只要守住大雍,就算是给阿宪报了仇。”

    “齐江,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宪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都死在了他们手里。”

    “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行伍功夫练兵还行,放在江湖上恐怕都砸不出一个响。”

    “好在是阿宪死之前,定然也让他们损失惨重,否则你我现在要面对的,就不是大牢里那些只会些口舌功夫的文人。”

    “我们必须忍耐,等待。”

    “终有一天,他们会再跳出来的!”

    ……

    也就是说,冯九清背后的势力,一直可以追溯到先帝年间。

    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父皇,景帝李贲时期。

    景帝李贲一共在位二十六年。

    当今皇帝在位至今已有三十一年。

    加起来将近一甲子。

    这世间跨度着实有些惊人。

    齐宣也问过父亲,景帝和当今皇帝究竟知不知道是谁。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不知道。

    不过当今皇帝曾有过推测。

    景帝在位期间,正是大雍国富力强的时期,大雍军队主动出击,将西南和西北几个割据的小国覆灭。

    当今皇帝曾怀疑过,是哪一国的后人想要报灭国之仇。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

    这些国家都是小国,能够割据一方也只是因为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再加上地处偏僻也没多少油水,所以历任皇帝都选择视而不见。

    他们真的有能力在中原收买这么多的高手?

    不过齐宣倒是不这么想。

    对于当世绝顶高手来说,金银财宝可能在他们眼中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有时候,能够打动一个绝顶高手的东西,或许在普通人眼中一文不值。

    对于武功修为已臻绝顶的人来说,其人生经历之中的一些执念,远比金银财宝甚至是权力要重要!

    就好比木氏兄弟和上官询。

    为了报父母之仇,一个不惜性命,一个放弃了武林一流势力。

    要知道,如果有得选,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为了木氏兄弟的武功地位和权势,而选择抛弃自己的家人。

    现在已知的这伙人之中有冯九清,唐天阙。

    另外,东瀛武林世家藤原家应该也是其中的一员。

    仅以他们暴露出的实力而言,已经是江湖上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不弱于七大门派之中的任何一派。

    尤其是唐天阙的山河会。

    这段时日江湖上名头最响的帮会。

    除去唐天阙这个单枪匹马挑落少林的当世绝顶外,

    还有副帮主木傲,也就是曾经大江帮的帮主宋傲。

    另有七星长老,均是武功不俗的高手。

    天枢长老,乌桑,据传是来自南疆五仙教的高手。

    天璇长老,邙山老祖钟四羊,十几年前凶名赫赫的邪派高手,也不知唐天阙从哪里把他挖出来的。

    天玑长老,唐芸,出自唐门千机一脉的高手。

    天权长老,唐飞星,出自唐门百炼一脉的高手。

    玉衡长老,唐天闾,出自唐门千机一脉的高手,与天玑长老据说是夫妻。

    开阳长老,“寒冰神君”骆潮生,原四海帮帮主,被唐天阙亲手击败后便归顺了山河会。

    摇光长老,董寒烟,无极魔刀的威力自是不必多提。

    在七星长老之下,还有一众实力强劲的高手。

    比如曾出自大江帮的宋万程,宋千里,“百花书生”周玉。

    以及千年世家唐门的一众高手。

    山河会明面上的实力,只怕在七大门派之中也算得上前列了。

    ……

    翌日,齐宣见到了京城来的信使。

    “怎么来的是你!”当齐宣在母亲房间看到齐玉瑶后,不禁问道。

    齐玉瑶秀眉一横:“怎么,不欢迎?”

    “呵呵……”齐宣低笑着坐下,随后调侃道,“该不会是在京城犯了什么事,所以被爷爷给撵到了宁安府吧。”

    他突然想起齐玉瑶的老相好,不就是赵王府的李彬嘛。

    现在梁王被册封为太子,晋王和赵王这两个当哥哥的,岂不是相当尴尬。

    对于齐宣的调侃,齐玉瑶只当没有听见,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父亲齐晏将齐玉瑶带来的信递给了齐宣。

    齐宣接过来扫了一眼,信中果然只提及了梁王被册封为太子以及代理监国之事。

    “爷爷让你走一趟,想必不单单只有这么一封信吧?”齐宣举着着薄薄地信对着齐玉瑶问道。

    若只是信上的内容,直接用暗卫的人八百里加急就行了,何必让齐玉瑶亲自走一趟。

    “没了,就这样。”齐玉瑶放下碗,一脸正色地回道。

    不过她眼底的一抹异色没有逃过齐宣的眼睛。

    午饭之后,齐宣照例在紫芸的院子里休息。

    不多会儿,紫芸便过来柔声说了一句“二小姐来了。”

    齐玉瑶背着手走进了房间,眼睛不住地四处打量,最后更是直勾勾地落在了紫芸的身上。

    只把紫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告辞退出了房间。

    “二婶对你倒是不错。”齐玉瑶看着紫芸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光是紫芸,从京城带来的晴晴也给了你。”

    “说罢,爷爷还有什么让你交代的。”斜躺在软塌上的齐宣,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册,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齐玉瑶见状,顿时气呼呼走上前来,一把将齐宣翻看的书合上。

    她目光一扫书名,随后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对史书感兴趣了?”

    “别废话。”齐宣无奈地起身说道,“爷爷到底说了什么。”

    齐玉瑶旋即鼓着脸,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枚古朴的令牌扔到了齐宣的软塌上。

    “爷爷就让我将这枚令牌交给你,说是皇上赏你的!”

    皇帝赏赐的令牌。

    齐宣拿起令牌仔细打量。

    整个令牌不过巴掌大小,入手颇为沉重。

    只是从颜色来看,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皇室的产物。

    令牌的一面上刻着似乎是恶鬼的图案。

    翻过来,这一面上的纹刻十分怪异,看着不像是中原的文字。

    “嘿嘿嘿……不认识吧!”看见齐宣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齐玉瑶不禁憨憨一笑,继而出言嘲讽道,“谁叫你小时候光顾着睡觉,不上课!”

    说罢,一把夺过了齐宣手里的令牌,指着其中一面对着齐宣说道:“这是梵文的一种,曾是西域某个小国的文字。”

    西域小国……

    齐宣眼睛一亮,随后问道:“你知道这上面刻着什么。”

    “不知道。”齐玉瑶回答的很果断。

    随后看着齐宣脸色一沉,她当即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有学过梵文,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内容,当年教我们的先生也只是提过一嘴而已。”

    齐宣毫不客气地反手夺过了齐玉瑶手里的令牌,随后对着外面高声喊道:“紫芸,紫芸!”

    没多久,紫芸便出现在门口。

    “公子,有什么吩咐。”

    “准备好笔墨纸砚,将这枚令牌上文字给我临摹下来。”

    齐玉瑶不知道,自然有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