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鱼儿要飞
“店长。”夜里，花椰抱着抱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终于打开门问，“什么是自由啊？那个冒险者和他的伙伴们说自己是大海上最自由的人呢。”
“自由啊，”店长出了会儿神，连忙摇头严肃地说，“别瞎想！睡觉。自由可不是个好东西。凡人碰不得的。那是禁忌。”
“但我想知道嘛，”花椰难得撒娇道，“就告诉我嘛！那个卡卡好像一直都很开心的样子。”
听花椰这样说，店长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店长，睡着了吗？”花椰轻声问。
“没、没睡。花椰。”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如果不方便跟我说的话，也不用勉强。”店长略失落地问到。
“不是，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啊那就是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店长连忙坐起身看着坐在杂货间门口的花椰。
“不是的啦！”花椰有点气恼——总是这样！“不是开心不开心的感觉，就看他们好像特——别特别自在。我也可以变成那样吗？”
“当然可以了。”
“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
“那我要怎么做？”花椰眼里似乎闪起星星。
“最简单的办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念头忘掉，”店长循循善诱道，“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再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别闹，说真的呢！”
“唉，说真的你不信。”店长摇头晃脑，又赶在花椰生气前连忙接着说，“另一个办法比较笨。唉，笨人就用笨方法啊。”说着瞥了眼花椰。
“你！”
“啊啊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另一个方法就是跟他们一样，全世界到处找那朵花。”
“那朵花？”
“是的，全世界好多好多人都在找那朵花。”店长胡诌起来，“那里面冒险者觉得是在地窟里，还有些人觉得是在海面上或者小岛上，另一些人则是觉得在哥布林巢穴或者魔兽洞穴里，剩下的人就觉得可能是在世界上哪座山上或者哪棵树下或者哪条河边。”
“所以说那朵花是什么？”听说这么多人都在找那朵花，花椰也开始憧憬起来。
“听说，在很古老很古老的时候，神明降下了一道神谕——呃，大概意思就是找到了那朵花开双色的自由花的人，会一辈子都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永远都不会有烦恼——这一点，很多人都总结成心想事成。那朵花，会让不幸的人幸福，让幸福的人永远幸福。所以追寻它的人，往往都是不幸的人，其中单纯地只是好奇的人也有，但不多。”
“那朵花会在哪里呢？”花椰凑近来问。
“傻花椰，我哪知道啊。”
“那要怎么去找呢？”
“这么多年都没听说有人找到诶，你还想去找吗？”店长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想试试！”见店长不太开心，花椰弱弱地补充道，“大不了找到了分你一点嘛……”
“啊啊，好困啊，”店长打了个哈欠，“要不明天再说吧？”
“那行吧。”见店长这么困，花椰也挺不好意思的。
“说好了明天一定要说哦。”
“当然！你明天再问我我一定说。”已经躺下的店长拍拍肚子说。
“哼！”花椰瞬间就听出了店长话里的猫腻，但还是决定今晚先放过这个死鱼眼。
第二天一早，店长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睁开眼吓了一跳。花椰黑着眼圈蹲在床边，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喂，花椰？”
“嗯？店长——”
“什么？”
“怎么找啊，那朵花。”花椰呓语般地呢喃着。
“我发誓我今天一定会告诉你，你先睡一觉吧。不然你这样我怕我一说你就睡了，醒来我又得说一遍。”
“你说的哦？”
“嗯，一定！”
看这样子，花椰一夜都没有睡啊。店长打开窗，回头看了眼，望着天空心想：也是时候了吧，花椰的生日也不久了。这时候，西边城外不远处的天空似乎突然暗了一大片。邋遢老头和女王说的就是这个吧，真快，偏偏又在这时候。鱼儿真要飞了。
邋遢老头在楼下招手，店长点点头，转过身，小心地从床底地板下抱出一个大袋子，走到窗口示意了下就丢了下去，老头用衣服兜住的时候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声，差点摔倒。
“啊。”
邋遢老头听见店长轻呼，再次抬头，只见店长指了指酒馆大门的方向，比了个样子，把手翻了翻。这次是邋遢老头点了点头，去大门那把挂在做做样子的门板上的牌子转了下：暂停营业。
“花椰。”床上的女孩一醒，店长就注意到了。
“唔。”花椰坐起来揉揉眼睛。
“你还想找那朵花吗？”店长仍心怀侥幸地问到。
“嗯！想。”尽管还有点迷糊，花椰几乎是立刻回答了。
“那你要先去魔法学院。你成为了厉害的魔法师或者像芙蕾那样厉害的巫师我才放心。”
“芙蕾？”花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附和道，“芙蕾是好厉害。”
“魔法学院！”花椰突然叫道，“你刚才说魔法学院？”
“是啊，不就是那里才好成为魔法师或巫师。”店长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花椰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上好一阵纠结。
“别担心，帕里斯也去，艾瑞雅——派克，应该也会去吧。”
“但她现在应该还没存够钱。”花椰低声说。
“你们的钱就留着自己用嘛。”店长摸摸花椰的头，“我出钱送你们进去。”
“帕里斯是想学魔法，但……你怎么会给钱让艾瑞雅也去——”花椰狐疑道，咬了咬嘴唇，扭捏地问，“你喜欢——啊！”
店长一拍她的脑袋：“你个小脑瓜子整天想些什么东西啊！那么小的姑娘，你再看看我，头发都白了！肯定是希望你有个伴啊。”店长夸张地强调了“小姑娘”和“白头发”。
花椰满不在乎似地扁扁嘴，又幽怨地盯着店长：“哼！”
“行了行了，别别扭了。”店长趁机多撸了撸花椰的脑袋，以后可就难咯。
“行吧，你赶我走。那我只好走了。”花椰背过身去。
“我没赶你走啊！别诬陷人。”店长喊冤。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弃我了呗，我走！”
“我没嫌弃啊！半点都不嫌弃。”
花椰等了好一会儿，可店长也没再说什么了。她回头笑道：“但还是谢谢啦！一定变成厉害的魔法师，找到给你这死鱼眼看！到时候你就求我分你一点吧！”
“别——啊！我们这关系还要我求你你才肯分吗？”
“哼！”花椰闭上眼傲娇地转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你还没吃吧？我先下去弄点吃的。”
“自由啊，”店长出了会儿神，连忙摇头严肃地说，“别瞎想！睡觉。自由可不是个好东西。凡人碰不得的。那是禁忌。”
“但我想知道嘛，”花椰难得撒娇道，“就告诉我嘛！那个卡卡好像一直都很开心的样子。”
听花椰这样说，店长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店长，睡着了吗？”花椰轻声问。
“没、没睡。花椰。”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如果不方便跟我说的话，也不用勉强。”店长略失落地问到。
“不是，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啊那就是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店长连忙坐起身看着坐在杂货间门口的花椰。
“不是的啦！”花椰有点气恼——总是这样！“不是开心不开心的感觉，就看他们好像特——别特别自在。我也可以变成那样吗？”
“当然可以了。”
“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
“那我要怎么做？”花椰眼里似乎闪起星星。
“最简单的办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念头忘掉，”店长循循善诱道，“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再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别闹，说真的呢！”
“唉，说真的你不信。”店长摇头晃脑，又赶在花椰生气前连忙接着说，“另一个办法比较笨。唉，笨人就用笨方法啊。”说着瞥了眼花椰。
“你！”
“啊啊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另一个方法就是跟他们一样，全世界到处找那朵花。”
“那朵花？”
“是的，全世界好多好多人都在找那朵花。”店长胡诌起来，“那里面冒险者觉得是在地窟里，还有些人觉得是在海面上或者小岛上，另一些人则是觉得在哥布林巢穴或者魔兽洞穴里，剩下的人就觉得可能是在世界上哪座山上或者哪棵树下或者哪条河边。”
“所以说那朵花是什么？”听说这么多人都在找那朵花，花椰也开始憧憬起来。
“听说，在很古老很古老的时候，神明降下了一道神谕——呃，大概意思就是找到了那朵花开双色的自由花的人，会一辈子都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永远都不会有烦恼——这一点，很多人都总结成心想事成。那朵花，会让不幸的人幸福，让幸福的人永远幸福。所以追寻它的人，往往都是不幸的人，其中单纯地只是好奇的人也有，但不多。”
“那朵花会在哪里呢？”花椰凑近来问。
“傻花椰，我哪知道啊。”
“那要怎么去找呢？”
“这么多年都没听说有人找到诶，你还想去找吗？”店长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想试试！”见店长不太开心，花椰弱弱地补充道，“大不了找到了分你一点嘛……”
“啊啊，好困啊，”店长打了个哈欠，“要不明天再说吧？”
“那行吧。”见店长这么困，花椰也挺不好意思的。
“说好了明天一定要说哦。”
“当然！你明天再问我我一定说。”已经躺下的店长拍拍肚子说。
“哼！”花椰瞬间就听出了店长话里的猫腻，但还是决定今晚先放过这个死鱼眼。
第二天一早，店长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睁开眼吓了一跳。花椰黑着眼圈蹲在床边，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喂，花椰？”
“嗯？店长——”
“什么？”
“怎么找啊，那朵花。”花椰呓语般地呢喃着。
“我发誓我今天一定会告诉你，你先睡一觉吧。不然你这样我怕我一说你就睡了，醒来我又得说一遍。”
“你说的哦？”
“嗯，一定！”
看这样子，花椰一夜都没有睡啊。店长打开窗，回头看了眼，望着天空心想：也是时候了吧，花椰的生日也不久了。这时候，西边城外不远处的天空似乎突然暗了一大片。邋遢老头和女王说的就是这个吧，真快，偏偏又在这时候。鱼儿真要飞了。
邋遢老头在楼下招手，店长点点头，转过身，小心地从床底地板下抱出一个大袋子，走到窗口示意了下就丢了下去，老头用衣服兜住的时候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声，差点摔倒。
“啊。”
邋遢老头听见店长轻呼，再次抬头，只见店长指了指酒馆大门的方向，比了个样子，把手翻了翻。这次是邋遢老头点了点头，去大门那把挂在做做样子的门板上的牌子转了下：暂停营业。
“花椰。”床上的女孩一醒，店长就注意到了。
“唔。”花椰坐起来揉揉眼睛。
“你还想找那朵花吗？”店长仍心怀侥幸地问到。
“嗯！想。”尽管还有点迷糊，花椰几乎是立刻回答了。
“那你要先去魔法学院。你成为了厉害的魔法师或者像芙蕾那样厉害的巫师我才放心。”
“芙蕾？”花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附和道，“芙蕾是好厉害。”
“魔法学院！”花椰突然叫道，“你刚才说魔法学院？”
“是啊，不就是那里才好成为魔法师或巫师。”店长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花椰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上好一阵纠结。
“别担心，帕里斯也去，艾瑞雅——派克，应该也会去吧。”
“但她现在应该还没存够钱。”花椰低声说。
“你们的钱就留着自己用嘛。”店长摸摸花椰的头，“我出钱送你们进去。”
“帕里斯是想学魔法，但……你怎么会给钱让艾瑞雅也去——”花椰狐疑道，咬了咬嘴唇，扭捏地问，“你喜欢——啊！”
店长一拍她的脑袋：“你个小脑瓜子整天想些什么东西啊！那么小的姑娘，你再看看我，头发都白了！肯定是希望你有个伴啊。”店长夸张地强调了“小姑娘”和“白头发”。
花椰满不在乎似地扁扁嘴，又幽怨地盯着店长：“哼！”
“行了行了，别别扭了。”店长趁机多撸了撸花椰的脑袋，以后可就难咯。
“行吧，你赶我走。那我只好走了。”花椰背过身去。
“我没赶你走啊！别诬陷人。”店长喊冤。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弃我了呗，我走！”
“我没嫌弃啊！半点都不嫌弃。”
花椰等了好一会儿，可店长也没再说什么了。她回头笑道：“但还是谢谢啦！一定变成厉害的魔法师，找到给你这死鱼眼看！到时候你就求我分你一点吧！”
“别——啊！我们这关系还要我求你你才肯分吗？”
“哼！”花椰闭上眼傲娇地转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你还没吃吧？我先下去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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