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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人点了三碗花椰面

    诗人很享受愚蠢的凡人为自己的智慧所折服的傻样。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瞥死鱼眼里流露着错愕的店长,情不自禁地把口袋里的银币拿出来抛了抛。

    “凡人呵!”

    “诗人先生,您哪来的银币?”店长问到。

    “哦,客人给的。”

    “拿来。”

    ……

    “嗤!”

    “叮——啪!”银币好巧不巧地,印在了店长因往上看抬起的脑门上。

    “嘻!”花椰回过头,给诗人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这个碗您来洗。”店长顶着银币对诗人说。

    诗人一脸菜色。

    当天夜里,店长望着天花板想着点事,还想着点人,女王陛下、艾琳娜和东边来的大人物……哦大概还有正被绑在马厩里面帕里斯旁边的某个吟游诗人。

    花椰轻轻地从外面打开门,又关上,低着头往自己的杂物间走去。

    “花椰。”店长侧过头来看着窗外的月光还没有照着的门口附近。

    少女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但终究是继续往前走去。

    “你怎么不把小白猪放出来啊?”

    花椰抿着嘴,没有回答。她伸出手,已经摸到杂货间的门。

    “你看要不这样:我呢,想试试这种猪的味道——柯西八成会忘了给我带做好的猪肉,也是傻,带一整只来我们自己处理也行啊。”

    “嘭!”

    “不是,你继续听啊!”店长抬高了音量,感觉一下子有点累,“你那只猪那么小,又不把它从宠物魔法里面放出来,过一段时间就死了,不如养大了卖给我?”

    杂货间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店长想了好几分钟,深呼吸了一次,喊到:“把它养大的花费算我的怎么样?你只需要照顾它。”

    已经穿着睡衣躺好的花椰立即睁开闭着的眼睛,她连忙站起身打开门迅速问:“真的?你说我只需要照顾它是真的?养多大怎么卖给你?”

    “真得不能再真!只要三个你那样大,一个金币。”店长快速回答说。

    “耶!”花椰雀跃道,又小心地看向店长说,“你可以先把金币给我。”

    “不!”店长坚定地拒绝道。

    “小气鬼!”

    “吥——嘞!”店长做了个鬼脸。

    “哼!”“嘭!”

    “早上好,花椰小姐。”

    “早啊,诗人先生。”花椰撑着下巴坐在柜台后面,一只可怜的小白猪在她另一只手下翻滚。

    帕里斯给哼哼唧唧的吟游诗人松了绑。

    “鱼头人呢?”

    花椰想到那个还在躺尸的店长,扁扁嘴道:“翻着肚皮漂在床上呢。”

    诗人“嘿”了一声。

    “帕里斯。”花椰叫住准备回去的老人。

    “在的,花椰小姐。”

    “你现在已经会魔法了吗?”

    “没呢,小姐。”帕里斯摇摇头说,似乎有点失落。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花椰问到。

    帕里斯想了想,刚准备回答,只见花椰看向诗人问:

    “诗人先生,您会魔法吗?”

    “您问我魔法就如同问天上的雄鹰会不会游泳。”

    “哼!雄鹰不会,女王陛下会!”

    “您见过吗?”

    “女王陛下无所不能!”花椰骄傲地说。

    “伟大的女神都做不到无所不能,何况您的女王陛下!”

    “您知道什么,您都不懂魔法。”花椰打断了还想说话的诗人,“我不跟您争,女王陛下教导我们不要跟信徒们争论,更不要跟异端争论。”

    “我们要满怀善意地看着他们,看他们为自己一点可怜的存在感而卖力地表演。”花椰想起店长给她讲过的女王的故事,于是她露出微笑看着诗人,满怀善意。

    “咦?帕里斯你还在这里?”花椰看向沉默在旁的帕里斯问。

    “刚准备回去呢,小姐。”

    “嗯,那你回去吧。

    “过来,我教您哪些是什么酒,诗人先生。”花椰一边打开大酒柜一边说,“等下还有各种果子或其他食物。您收到的钱可以先放我这里——”

    “不行!”楼上传来个声音。

    “再由我交给亲爱的店长!”花椰大声说。

    “你还是赶紧带他熟悉一下吧,我也懒得招待白老板,干脆让他来。”店长下来的时候顺势从楼梯探出身子揉了一下花椰的头。

    “那个恶心的吸血鬼要来了吗?他不冬眠吗?”花椰瞪眼。

    “啊,柯西都来了,白老板还会远吗?”

    “别拿那东西和柯西大人比!那东西又没去打仗!”

    “打仗?噢,你是说扫荡啊。那可不叫打仗。”

    “也很累很危险的!我看柯西大人都黑了一点瘦了一圈呢!”

    “还顶嘴?那等白老板来了你去招呼吧。说不定人家心情一好,随手赏你几块金币。”

    “才不!你去干嘛呀?”花椰看着店长跌跌撞撞地钻向后院的背影,好奇地问到。

    “你都不给我弄早餐吃,我只能自己做了啊!”

    “我给你做了啊!不是放你床旁边了吗!”

    “啊啊啊啊!花椰都不给我做饭了!我白养了啊!”店长一边叫喊着一边钻向厨房,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花椰跺了跺脚,连忙指了印象里卖得最多的几样酒对愣在一旁的诗人说到:“这是儒艮葡萄酒,这是山地,这是玛利埃,这是杀人犯啤酒,这是……记住了吗?”

    没等诗人回答她又补充说:“果子什么吃的厨房一般都有,院子里,不知道厨房在哪喊一句店长就好了。”

    “您去哪?”诗人看着酒柜有些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楼上!”花椰回头瞪了诗人一眼,“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处响起。

    诗人看着打开的酒柜,又看向趴在柜台上生无可恋的小白猪和身后大开的门口,兜帽下的嘴角翘起的同时心情又有点复杂:相信我不会跑掉晚上就别绑着我啊!

    花椰看着摆在显眼处,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似乎甚至都洗过的碗,原本气呼呼的她突然平静了下来,笑了笑。干嘛呢这人。她从窗户往楼下院子里看去,也不知道他去厨房做什么。

    诗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逗弄着小白猪。门口突然伸出来半道影子,传来一个男的娇气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花椰小姐,我要一碗,哦不,这么久没见了呢,三——碗花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