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变
“呼——看！”
冬日的暖阳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得陈徐元一脸惬意。他斜躺在沙发上，指着嘴边吹胀的绿色泡泡糖，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绿色已淡的发白。
“厉不厉害你元哥？”
“呵呵，很成熟！”妹妹陈徐妍白眼一翻：“拜托您，不要打扰我写作业。”
被嫌弃了啊。
陈徐元强撑着说完自己的梗：“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的话，给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说着，陈徐妍没好气地把手里的寒假作业往她老哥面前一推。
陈徐元歪嘴不屑一笑，切，初一的题！
“且让为兄看看。”
低头一瞥，一张标着字母的几何图。
数学！
当下胆气便去了三分。
再定睛一看，什么《中点》、《对称点》、《垂直平分》……这些似曾相识的名词开始攻击大脑。
陈徐元懒得思索，故作高深道：“这题很简单啊，我建议你先独立思考一下。”
“初一的题你都不会吗？”妹妹很了解他，也很不给面子。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陈徐元神色一正：“我在锻炼你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吃别人嘴里吐出来的馒头没有味道！”
妹妹小脸一皱，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哕！说的那么恶心……算了，你还是教我吹泡泡吧。”
陈徐元从兜里掏了块泡泡糖扔过去。
“嚼吧，嚼到没味了我再教你下一步。”
厨房和客厅不过一墙之隔，但氛围迥异，灶台前如同战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腊肉香肠煮好了都还没切，锅中的油就冒起了白烟。
主帅陈母徐慧发号施令：“妍娃子，帮我剥两颗蒜！”
大头兵陈徐妍懒病发作，无动于衷。
老油条陈徐元见妹妹假装听不见，故意提醒她：“陈徐妍，妈妈叫你去剥蒜。”
妹妹转动手中的碳素笔，小脑筋一动：“我在做作业，还是你去吧！”
在陈家，做作业是正事，家务可以往后排，陈徐元小时候也有这种福利，所以他顿时无话可说。
正要起身去帮忙，一旁的父亲陈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哎呀，我来我来！两个懒虫，剥个蒜还要你妈喊二道！”
儿子远在湖市上学，好不容易前两天回家过年，还处于舍不得让他干活的阶段。
难得的是俩兄妹这么久没见面，却没有生疏。
大年三十夜，寻常百姓家。
陈母大显神通，地道川菜清爽醇浓、麻辣鲜香，蒸煮煎炸、火烧油焖应有尽有，且不用饭桌，尽都端上茶几，好让一家四口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今年晚会还是这么难看啊！”陈徐元饭前零食吃的太多，胡乱扒拉几口就饱了，给妹妹挑了一块自己从湖市带的西山鲍鱼：
“吃这个，安逸！”抹了抹嘴，就想溜进房间玩手机。
陈父一边毫无形象地啃着腊排骨，一边问：“你不看电视啊？”
“有啥子好看的？好无聊哦！”陈徐元满不在乎，“除非本山活了。”
“人家本来也没事！大年夜你不陪家人看电视，你想做啥……”陈母过年仍不忘教训儿子。
话还没说完，电视中的女歌手突然破音了，陈徐元顿时来了精神。
居然是真唱？
节庆直播出过很多事故，但这种专业性的失误依然少见。
估计这下上热搜了，嘻嘻。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女歌手居然开始俯下身大口吐血，虽然导播及时把镜头拉远，但依然可以感到台上的舞者都骚乱起来，很多人化身喷泉，嘴里呕出未消化的食物和血浆。
混乱间女歌手猛然尖叫着扑倒身旁的舞者，接着镜头在一阵剧烈晃动中关闭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晚会赞助商的广告，在这种情况下显得荒诞却又合理。
这……
怎么回事！
一家四口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自打开手机查看。
热搜果然是直播事故。
“发生甚么事了？”
“现在谁还看电视啊？”
大多数人都毫不知情，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异常：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正加班呢，我同事也发疯了，要咬我！我躲在厕所里不敢出去，报警电话也打不通，我的位置是河市花街666号”
“你是殡仪馆那边的？别指望其他人了！城里都已经瘫痪了，藏着等国家支援吧！”
“还好过年存粮不少，可以先躲在家里……”
“怎么东百那里也出事了吗，我以为只有中都这里，难道是全国范围的灾难?我们被生化武器袭击了吗？”
“没事啊，我们这安静得很？”
“警惕旁边的人！小心……”
陈徐元摸不着头绪，走到阳台向窗外望去，窗外只剩寂静的冬夜，对楼还有几个人像他一样，站在阳台上向外张望。
“新年好啊！陈徐元。”邻居家的女儿周舟穿着毛绒睡衣站在阳台上，看到陈徐元，主动问道：
“电视上的事，怎么回事，你晓得不？”
“新年好！不晓得，网上说可能是病毒。”所有人好像都一无所知，陈徐元无心多聊，低头扫视了一眼楼下的街道。
大多数人要么在家中团聚，要么加班，街头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还没有蔓延到这里来吗？
陈徐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父安抚道：“不着急，先把饭吃完，屋头香肠腊肉多的是，我们也可以先躲在屋头。”
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陈徐元只好坐回沙发，只是心中忐忑之下，实在是没有胃口。
真的是生化危机吗，这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
不，不会。我们还有警察，还有军队！现实怎么可能像电影一样，随便什么东西就想毁灭人类？
我该怎么做？
恍惚间，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点开一看：
“元宝儿，你没事吧？”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陈徐元，是个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涡，很关照自己的学姐。
“学姐，我没事啊，怎么了？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元宝？”陈徐元发了个呕吐的表情，嫌打字麻烦，于是直接打语音，没想到被光速挂断了。
“差点被你害死啦！你没事就好，我现在不能打电话。元宝儿，你听着，现在我要说的事非常重要！小心身边的人，每一个！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
陈徐元不以为然：“我在家呢，我家只有我爸我妈还有我妹。”
谁知，一旁的的陈父居然很给面子的“哕！”的一声开始呕吐，先吐出刚吃下去的饭菜，紧接着就是浑浊的污血！
“爸……”
难道爸也？
陈徐元嘴唇颤抖着，想去扶他爸，手刚碰到他爸的胳膊，陈父就如同猛兽惊醒般猛然回头，因充血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狂吼一声将他连同沙发一起扑倒，张嘴向脖子咬去。
情急之下，陈徐元将手肘往上一抬，正好抵在陈父的嘴里，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厚，虽然痛感强烈，却不是无法忍受。
一旁的陈母反应过来，试图把陈父拉起，一番拉扯下，不仅无法撼动，反而被陈父反手推飞！撞到墙角一时间难以爬起。
陈母跌坐在墙角，胸口发堵，呼吸都很困难，眼看儿子危在旦夕，却无能为力。
忽然间，感到什么东西碰了碰小腿，低头一看，是家里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器人，陈母奋起余力，将扫地机器人高举过头顶，砸向陈父。
这一下虽然命中父亲背部，不过似乎伤害不大，更糟糕的是吸引了父亲的注意，转头作势又要扑母亲。
陈徐元连忙用双腿夹住，阻止父亲起身，右手按住父亲的脖子，左手肘死命的往父亲嘴里塞。
“妈、小妍，快去找绳子把我爸捆上！”陈徐元用力到颤抖，却仍感到从父亲身上传来难以抵挡的巨力。
母亲此时还没缓过劲来，陈徐元看向妹妹，顿时心态爆炸，陈徐妍瞪着眼睛像吓傻了一般坐在沙发上。
“快去啊，还瓜起搞啥子！”
“哕……”陈徐妍喉咙滚动了两下，刚吃进去的年夜饭从嘴里涌了出来！
完了！陈徐元直想闭目等死，妹妹也开始呕吐了！
冬日的暖阳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得陈徐元一脸惬意。他斜躺在沙发上，指着嘴边吹胀的绿色泡泡糖，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绿色已淡的发白。
“厉不厉害你元哥？”
“呵呵，很成熟！”妹妹陈徐妍白眼一翻：“拜托您，不要打扰我写作业。”
被嫌弃了啊。
陈徐元强撑着说完自己的梗：“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的话，给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说着，陈徐妍没好气地把手里的寒假作业往她老哥面前一推。
陈徐元歪嘴不屑一笑，切，初一的题！
“且让为兄看看。”
低头一瞥，一张标着字母的几何图。
数学！
当下胆气便去了三分。
再定睛一看，什么《中点》、《对称点》、《垂直平分》……这些似曾相识的名词开始攻击大脑。
陈徐元懒得思索，故作高深道：“这题很简单啊，我建议你先独立思考一下。”
“初一的题你都不会吗？”妹妹很了解他，也很不给面子。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陈徐元神色一正：“我在锻炼你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吃别人嘴里吐出来的馒头没有味道！”
妹妹小脸一皱，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哕！说的那么恶心……算了，你还是教我吹泡泡吧。”
陈徐元从兜里掏了块泡泡糖扔过去。
“嚼吧，嚼到没味了我再教你下一步。”
厨房和客厅不过一墙之隔，但氛围迥异，灶台前如同战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腊肉香肠煮好了都还没切，锅中的油就冒起了白烟。
主帅陈母徐慧发号施令：“妍娃子，帮我剥两颗蒜！”
大头兵陈徐妍懒病发作，无动于衷。
老油条陈徐元见妹妹假装听不见，故意提醒她：“陈徐妍，妈妈叫你去剥蒜。”
妹妹转动手中的碳素笔，小脑筋一动：“我在做作业，还是你去吧！”
在陈家，做作业是正事，家务可以往后排，陈徐元小时候也有这种福利，所以他顿时无话可说。
正要起身去帮忙，一旁的父亲陈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哎呀，我来我来！两个懒虫，剥个蒜还要你妈喊二道！”
儿子远在湖市上学，好不容易前两天回家过年，还处于舍不得让他干活的阶段。
难得的是俩兄妹这么久没见面，却没有生疏。
大年三十夜，寻常百姓家。
陈母大显神通，地道川菜清爽醇浓、麻辣鲜香，蒸煮煎炸、火烧油焖应有尽有，且不用饭桌，尽都端上茶几，好让一家四口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今年晚会还是这么难看啊！”陈徐元饭前零食吃的太多，胡乱扒拉几口就饱了，给妹妹挑了一块自己从湖市带的西山鲍鱼：
“吃这个，安逸！”抹了抹嘴，就想溜进房间玩手机。
陈父一边毫无形象地啃着腊排骨，一边问：“你不看电视啊？”
“有啥子好看的？好无聊哦！”陈徐元满不在乎，“除非本山活了。”
“人家本来也没事！大年夜你不陪家人看电视，你想做啥……”陈母过年仍不忘教训儿子。
话还没说完，电视中的女歌手突然破音了，陈徐元顿时来了精神。
居然是真唱？
节庆直播出过很多事故，但这种专业性的失误依然少见。
估计这下上热搜了，嘻嘻。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女歌手居然开始俯下身大口吐血，虽然导播及时把镜头拉远，但依然可以感到台上的舞者都骚乱起来，很多人化身喷泉，嘴里呕出未消化的食物和血浆。
混乱间女歌手猛然尖叫着扑倒身旁的舞者，接着镜头在一阵剧烈晃动中关闭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晚会赞助商的广告，在这种情况下显得荒诞却又合理。
这……
怎么回事！
一家四口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自打开手机查看。
热搜果然是直播事故。
“发生甚么事了？”
“现在谁还看电视啊？”
大多数人都毫不知情，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异常：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正加班呢，我同事也发疯了，要咬我！我躲在厕所里不敢出去，报警电话也打不通，我的位置是河市花街666号”
“你是殡仪馆那边的？别指望其他人了！城里都已经瘫痪了，藏着等国家支援吧！”
“还好过年存粮不少，可以先躲在家里……”
“怎么东百那里也出事了吗，我以为只有中都这里，难道是全国范围的灾难?我们被生化武器袭击了吗？”
“没事啊，我们这安静得很？”
“警惕旁边的人！小心……”
陈徐元摸不着头绪，走到阳台向窗外望去，窗外只剩寂静的冬夜，对楼还有几个人像他一样，站在阳台上向外张望。
“新年好啊！陈徐元。”邻居家的女儿周舟穿着毛绒睡衣站在阳台上，看到陈徐元，主动问道：
“电视上的事，怎么回事，你晓得不？”
“新年好！不晓得，网上说可能是病毒。”所有人好像都一无所知，陈徐元无心多聊，低头扫视了一眼楼下的街道。
大多数人要么在家中团聚，要么加班，街头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还没有蔓延到这里来吗？
陈徐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父安抚道：“不着急，先把饭吃完，屋头香肠腊肉多的是，我们也可以先躲在屋头。”
暂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陈徐元只好坐回沙发，只是心中忐忑之下，实在是没有胃口。
真的是生化危机吗，这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
不，不会。我们还有警察，还有军队！现实怎么可能像电影一样，随便什么东西就想毁灭人类？
我该怎么做？
恍惚间，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点开一看：
“元宝儿，你没事吧？”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陈徐元，是个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涡，很关照自己的学姐。
“学姐，我没事啊，怎么了？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元宝？”陈徐元发了个呕吐的表情，嫌打字麻烦，于是直接打语音，没想到被光速挂断了。
“差点被你害死啦！你没事就好，我现在不能打电话。元宝儿，你听着，现在我要说的事非常重要！小心身边的人，每一个！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
陈徐元不以为然：“我在家呢，我家只有我爸我妈还有我妹。”
谁知，一旁的的陈父居然很给面子的“哕！”的一声开始呕吐，先吐出刚吃下去的饭菜，紧接着就是浑浊的污血！
“爸……”
难道爸也？
陈徐元嘴唇颤抖着，想去扶他爸，手刚碰到他爸的胳膊，陈父就如同猛兽惊醒般猛然回头，因充血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狂吼一声将他连同沙发一起扑倒，张嘴向脖子咬去。
情急之下，陈徐元将手肘往上一抬，正好抵在陈父的嘴里，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厚，虽然痛感强烈，却不是无法忍受。
一旁的陈母反应过来，试图把陈父拉起，一番拉扯下，不仅无法撼动，反而被陈父反手推飞！撞到墙角一时间难以爬起。
陈母跌坐在墙角，胸口发堵，呼吸都很困难，眼看儿子危在旦夕，却无能为力。
忽然间，感到什么东西碰了碰小腿，低头一看，是家里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器人，陈母奋起余力，将扫地机器人高举过头顶，砸向陈父。
这一下虽然命中父亲背部，不过似乎伤害不大，更糟糕的是吸引了父亲的注意，转头作势又要扑母亲。
陈徐元连忙用双腿夹住，阻止父亲起身，右手按住父亲的脖子，左手肘死命的往父亲嘴里塞。
“妈、小妍，快去找绳子把我爸捆上！”陈徐元用力到颤抖，却仍感到从父亲身上传来难以抵挡的巨力。
母亲此时还没缓过劲来，陈徐元看向妹妹，顿时心态爆炸，陈徐妍瞪着眼睛像吓傻了一般坐在沙发上。
“快去啊，还瓜起搞啥子！”
“哕……”陈徐妍喉咙滚动了两下，刚吃进去的年夜饭从嘴里涌了出来！
完了！陈徐元直想闭目等死，妹妹也开始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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