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论贾氏
房中贾敬品着铭品,光线稍暗,一柱香缓缓飘着青烟,衬托着贾敬真有几分得道的意境。
贾敬放下茶杯,开口问道:“祭典如何?”
贾蓉不知贾敬用意,老实答道:“一切顺遂!”
“跪下!”
贾敬一改之前温和的语气,一股庞大的上位者威压席卷而来,回音阵阵,整个静室顿时不再安静。
贾蓉内心一沉,心中有些忐忑,贾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实在没底,只能依言而行,将头埋得低低的。
肃穆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贾敬才道:“你可知错!”
“不知孙儿犯下何错,还请太爷示下。”
“编排祖宗以求名,还说你没错?”
贾敬语气不带一点颠簸,压迫力极强。
“太爷,孙儿哪敢戏言祖宗,若非祖宗当真示警,孙儿何至无故当众昏厥!”
这种东西可开不得玩笑,贾蓉明白自己必须咬死。
“少来扯谎,据那张先生所言,你乃是自己行为不检点,以致身体虚乏,才有此难。”
“太爷,那张医士所言非实,孙儿向来身体健壮,言行守礼,不敢逾矩。”
贾蓉此刻是有资本睁着眼说瞎话的,因为他此刻的体魄较之前简直是焕然一新,让那张郎中再来看一遍估计也会收回自己说的话。
“呵,你倒是和珍儿不同。”
贾敬突然语气一松。
那是,被你这般长期pua,也难怪贾珍见了你犹如老鼠见了猫,靠近一点都会爆炸,哪还敢还嘴呢!
贾蓉腹诽着,但跪姿依旧很端正。
“起来吧,莫要再着凉!”
贾蓉赶忙爬起,贾敬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发过怒。
“前些日子你玉虚观来寻我,何事?”
贾蓉有些纠结,这尊大神那个时候不肯相见,事情解决了又来挑起话头。
斟酌了一会儿,道:“孙儿思太爷心切,许久未见,特去问安。”
“换个理由!”
贾敬笑了笑道。
这么直接的吗?贾蓉有些惊讶,不过自己身具光环,而且现在四下无人,说一说无妨。
“太爷,孙儿孝顺之心天地可鉴,并非妄言。”
贾蓉先是坚定的摆明立场,随后又道:“只是那日祖宗示警过后,孙儿自觉贾家衰败如斯,有辱祖宗,而父亲不善管理,所以想请太爷重整家业,以慰祖宗。”
听贾蓉说完,贾敬没有出声,房内又重归安静。
贾蓉见此情况又有些忐忑起来,不管好歹,您老倒是给个反应啊。
过了一会儿,贾敬才道:“我已非俗世之人,贾家运势如何,自有其缘法!”贾敬顿了顿,又道:“似我们这等人家,轻易是倒不得的,再者非议父过,非人子所为!”
“是!”
贾蓉面对这般场面话从不持反面意见。
“依你之见,我贾家因何衰败至斯?”
贾敬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问了一个很不符人设的问题。
听着贾敬的提问,贾蓉有些拿不准主意,这到底是是一个服从性测试还是“我孙是否有大帝之资”的考卷?
但贾蓉能确定的是服从的再好也不会丝毫改变自身此刻的处境,要想破局则必须求变!
“孙儿觉得必是失了圣宠!”
贾蓉拱手道。
“哦,症结何在?”
贾敬脸上有着一丝笑意。
“东宫!”
“我家在上皇时期盛极,又在此朝衰败,我家乃武勋自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无论上皇当今皆为我等武勋之主,值此乱世更当君臣相扶,共度难关!”
“但至今上,虽国家危难,但召见我等武勋甚寥,孙儿觉得究其症结还是在上皇,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恐怕天子对我等上皇旧臣有所顾虑故而选择搁置不见!”
贾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静等贾敬下文。
哪知贾敬面不改色道:“你说的乃是寻常武勋处境,我家情况较之恶劣百倍!”
“十年前,京师被围,上皇禅位于天子随后南幸,所赖祖宗保佑,社稷洪福,最终贼子退却,次年义忠亲王谋逆,最终被满门抄斩。”
贾蓉削弱呼吸,不敢懈怠细细听着,这可能就是贾家被天子冷落的缘由所在。
贾敬叹了叹气,道:“义忠亲王虽则名为谋逆,实则乃是为上皇重夺大位,为此甚至不惜联络禁宫内侍外臣,欲意夺门!”
“时我贾家把持京营却未能及时察觉义忠亲王之举,反被裹挟了一营兵丁跟随谋逆,虽则事后天子洪恩,不追究贾家失职之责,但这京营节度使之位确是彻底丢了!”
贾蓉仔细咀嚼着贾敬所说的这些话,但总感觉模糊不清,始终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下。
“敢问太爷,那一营兵丁究竟是否由我贾家指使?”
“孽障,若是我贾家真有谋逆之心何故只派一营兵将?”
贾敬不由呵斥了一声。
贾蓉连声告罪,随后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太爷,当时贾家正值倾覆之危,为何您要避世修道呢?”
贾敬站起身来道:“蓉儿,贾家被天子所疑,在本朝几无出头之日,所以我才放任珍儿不管,只要他不做违法犯忌之事即可,然则你不同,你还年轻,多多经营人脉学识,凭我贾家门第未必没有起复之时,有些事,你不必知道的太深太清楚!”
贾蓉听着贾敬这般缩头乌龟理论,气不打一处来,挺直身体道:“太爷,我只听过千日做贼,却不知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王子腾有何功劳,能让王家声势日壮?无非就是啖我贾氏肉,吸我贾氏血,先祖的福泽尽数被他给占去,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待如何?谁让我贾氏无人?所以我才让你强壮自身,以后让王家吃下去的东西都还回来!”
贾敬反问道。
“太爷以为我贾家还等得起?”
贾蓉道。
“此话何意?”
贾敬收住情绪坐下问道。
“祖父可知平安州?”
贾敬放下茶杯,开口问道:“祭典如何?”
贾蓉不知贾敬用意,老实答道:“一切顺遂!”
“跪下!”
贾敬一改之前温和的语气,一股庞大的上位者威压席卷而来,回音阵阵,整个静室顿时不再安静。
贾蓉内心一沉,心中有些忐忑,贾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实在没底,只能依言而行,将头埋得低低的。
肃穆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贾敬才道:“你可知错!”
“不知孙儿犯下何错,还请太爷示下。”
“编排祖宗以求名,还说你没错?”
贾敬语气不带一点颠簸,压迫力极强。
“太爷,孙儿哪敢戏言祖宗,若非祖宗当真示警,孙儿何至无故当众昏厥!”
这种东西可开不得玩笑,贾蓉明白自己必须咬死。
“少来扯谎,据那张先生所言,你乃是自己行为不检点,以致身体虚乏,才有此难。”
“太爷,那张医士所言非实,孙儿向来身体健壮,言行守礼,不敢逾矩。”
贾蓉此刻是有资本睁着眼说瞎话的,因为他此刻的体魄较之前简直是焕然一新,让那张郎中再来看一遍估计也会收回自己说的话。
“呵,你倒是和珍儿不同。”
贾敬突然语气一松。
那是,被你这般长期pua,也难怪贾珍见了你犹如老鼠见了猫,靠近一点都会爆炸,哪还敢还嘴呢!
贾蓉腹诽着,但跪姿依旧很端正。
“起来吧,莫要再着凉!”
贾蓉赶忙爬起,贾敬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发过怒。
“前些日子你玉虚观来寻我,何事?”
贾蓉有些纠结,这尊大神那个时候不肯相见,事情解决了又来挑起话头。
斟酌了一会儿,道:“孙儿思太爷心切,许久未见,特去问安。”
“换个理由!”
贾敬笑了笑道。
这么直接的吗?贾蓉有些惊讶,不过自己身具光环,而且现在四下无人,说一说无妨。
“太爷,孙儿孝顺之心天地可鉴,并非妄言。”
贾蓉先是坚定的摆明立场,随后又道:“只是那日祖宗示警过后,孙儿自觉贾家衰败如斯,有辱祖宗,而父亲不善管理,所以想请太爷重整家业,以慰祖宗。”
听贾蓉说完,贾敬没有出声,房内又重归安静。
贾蓉见此情况又有些忐忑起来,不管好歹,您老倒是给个反应啊。
过了一会儿,贾敬才道:“我已非俗世之人,贾家运势如何,自有其缘法!”贾敬顿了顿,又道:“似我们这等人家,轻易是倒不得的,再者非议父过,非人子所为!”
“是!”
贾蓉面对这般场面话从不持反面意见。
“依你之见,我贾家因何衰败至斯?”
贾敬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问了一个很不符人设的问题。
听着贾敬的提问,贾蓉有些拿不准主意,这到底是是一个服从性测试还是“我孙是否有大帝之资”的考卷?
但贾蓉能确定的是服从的再好也不会丝毫改变自身此刻的处境,要想破局则必须求变!
“孙儿觉得必是失了圣宠!”
贾蓉拱手道。
“哦,症结何在?”
贾敬脸上有着一丝笑意。
“东宫!”
“我家在上皇时期盛极,又在此朝衰败,我家乃武勋自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无论上皇当今皆为我等武勋之主,值此乱世更当君臣相扶,共度难关!”
“但至今上,虽国家危难,但召见我等武勋甚寥,孙儿觉得究其症结还是在上皇,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恐怕天子对我等上皇旧臣有所顾虑故而选择搁置不见!”
贾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静等贾敬下文。
哪知贾敬面不改色道:“你说的乃是寻常武勋处境,我家情况较之恶劣百倍!”
“十年前,京师被围,上皇禅位于天子随后南幸,所赖祖宗保佑,社稷洪福,最终贼子退却,次年义忠亲王谋逆,最终被满门抄斩。”
贾蓉削弱呼吸,不敢懈怠细细听着,这可能就是贾家被天子冷落的缘由所在。
贾敬叹了叹气,道:“义忠亲王虽则名为谋逆,实则乃是为上皇重夺大位,为此甚至不惜联络禁宫内侍外臣,欲意夺门!”
“时我贾家把持京营却未能及时察觉义忠亲王之举,反被裹挟了一营兵丁跟随谋逆,虽则事后天子洪恩,不追究贾家失职之责,但这京营节度使之位确是彻底丢了!”
贾蓉仔细咀嚼着贾敬所说的这些话,但总感觉模糊不清,始终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下。
“敢问太爷,那一营兵丁究竟是否由我贾家指使?”
“孽障,若是我贾家真有谋逆之心何故只派一营兵将?”
贾敬不由呵斥了一声。
贾蓉连声告罪,随后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太爷,当时贾家正值倾覆之危,为何您要避世修道呢?”
贾敬站起身来道:“蓉儿,贾家被天子所疑,在本朝几无出头之日,所以我才放任珍儿不管,只要他不做违法犯忌之事即可,然则你不同,你还年轻,多多经营人脉学识,凭我贾家门第未必没有起复之时,有些事,你不必知道的太深太清楚!”
贾蓉听着贾敬这般缩头乌龟理论,气不打一处来,挺直身体道:“太爷,我只听过千日做贼,却不知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王子腾有何功劳,能让王家声势日壮?无非就是啖我贾氏肉,吸我贾氏血,先祖的福泽尽数被他给占去,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待如何?谁让我贾氏无人?所以我才让你强壮自身,以后让王家吃下去的东西都还回来!”
贾敬反问道。
“太爷以为我贾家还等得起?”
贾蓉道。
“此话何意?”
贾敬收住情绪坐下问道。
“祖父可知平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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