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阴雨
望着城市上空阴雨连绵的天气，靠坐在一面墙旁，杜克垂下头，用身上衣物的布料擦拭了一番他手中刚从刀鞘里抽出的配刀。
缝制这身的布料十分粗糙，不太适合用来擦东西，勉强可以保暖，其全身上下附有的简易树脂盔甲说明这身衣服比起御寒的功能性或是注重好看的外表，更适合防护受到的攻击，以及遮蔽面目……尽管防护作用聊胜于无，杜克此时也没有戴上遮蔽面目的面具，一张五官普通而略显颓废的面容余光正看着手上擦的锃亮的弯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可能是有点廉价，但可以体谅，这身是组织从上往下发的制服，能供给那么多人已经不容易了。其袖套上的标志徽章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令那些欺压感染者的混蛋闻风丧胆。
我们是整合运动，如今我们来到了龙门。
杜克并不知道，组织来到龙门具体要干些什么，他只是听命而跟随大部队来到这座移动城邦而已。
他相信着只要跟着他们的领袖行事，感染者就能取得成功，而杜克只需要做的就是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为了全体感染者的命运而战。
“杜克，你还在擦你那把宝刀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杜克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而抬头望一眼，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杰比，他的兄弟。从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一个村子里长大，孩提时代一块儿玩耍，青年时代一起去给村里那户磨坊主做工，又被当地的贵族老爷一起抓去矿场劳动，如同其他工人一样感染矿石病。
数年内，两人每餐就吃着几片又干又硬的面包充饥，抱团睡在一个破烂的布窝里取暖，一同受到那个贵族的各种欺压和打骂，过得能多惨就有多惨。
就在他们两个已经变得麻木之时，整合运动出现了。
他们把压榨杜克和杰比的那个贵族脖子用绳子套了起来，然后把贵族挂在了他家那栋城堡最高的位置上，直到绳子因为承受不了那头肥猪的重量解体。
如今他们在整合运动里受到了“人”的待遇，自然也甘愿为整合运动奉献生命。
“嘿，我记得你从来没拿这把刀砍过人，听一个读过书的术士小妹说，你这刀是从萨尔贡那边来的？”
“是啊，家传的，也许是我哪个祖先有点小钱，在路过的商人手里买了一把吧。”
杜克知道，这柄弯刀就是把做工简陋的次品，不过应该确实不是乌萨斯本地做出来的东西，由于他们家每代都竭尽所能的保养着这把刀，它即使到现在也没有生锈。
杰比靠着墙挨着他坐下来，一只手握住杜克执刀的手腕，另一只手随意的敲了敲弯刀刀面，发出骨头碰撞金属的轻微声音，以做消遣。
杜克闻到一股异味，源于旁边的杰比身上，是一股汗臭味，不过他不以为意。
数年间在矿场的贫苦生活习惯使杰比这混球没有什么洗澡的概念，那时候他们只能每月于贵族私人卫队的监视下，在矿场外的小溪里冲洗一次被灰尘附满的身子。
即使到了现在，杜克已经改掉了不讲卫生的习惯，部队在荒野里驻扎也尽量找水源洗浴衣物和身体。但杰比他还是不爱洗澡，嫌这麻烦。
说他不讲卫生，他还笑嘻嘻的对杜克说这是保持男人味儿的必要过程。
“我知道你对这宝刀爱惜的很，出发时你从老家带出来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这把刀了。”
说完，杰比环顾四周，附近有几个整合运动成员在休息，不过他们正忙于自己的事情，视线没往这边来。
于是，杰比从他衣服内侧的夹层里掏出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上面还有贴着装饰很风雅的纸。杰比和杜克都认不得几个字，但看风格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商品。
“喝不？老子知道你酒量差，喝不了猛的，特意整了瓶轻的给你吹两口，只要不醉影响行动，上头也不会怪罪。”杰比握着酒瓶子在杜克面前晃了晃。
杜克不知道这瓶酒是杰比在哪搞到的，看情况八成是趁着混乱之际在龙门现摸的。
擦好的刀收回鞘中，别在腰袋上。他接过杰比的酒瓶，拧开松动的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表情陡然扭曲，对一边的空地狂咳不止。
“切，不识货的狗东西，这可是炎国特产的老白干，劲得很。”杰比骂了一句面前被一口酒呛至狂咳嗽的青年，然后一把从杜克手中抢过酒瓶，自己美滋滋的呡了起来。
“咳，咳咳……你这个猪脑子里认得的酒，怕不是比会写的字还多。”待喉咙部位没那么刺激后，杜克向着对方的脸竖了个中指。
整合运动在龙门中的行军分为了许多支队伍，分开展开行动，杜克和杰比所在的是其中一支负责袭击骚扰的队伍，论战斗力不高，主要是给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龙门近卫局添加更多阻力。
他们这支数百人的整合运动队伍，乘着龙门近卫局在城邦里四处行动分身乏术之际，就这么占领了龙门一段小小的区块。这条街的居民要么害怕的关紧门窗不敢出现在户外，要么早已逃之夭夭去往别处避难了。
按照领袖的命令，他们在此地按兵不动，固守此地，如果遇见小股的龙门近卫局队伍便战，遇见大股的近卫局力量就转移位置。现在除了有两位分别在街道两端巡逻放哨的萨卡兹哨兵外，他们数百号人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就地休整。
街道两边的楼房挡住了飘来的风雨，几个杜克旁边的整合运动成员嘀咕着，骂这飘着雨的贵天气，不仅不便于行动，还可能打湿他们脚上穿着的破洞鞋子。他们都是最基础的整合运动士兵，分到的物资配给都不怎么充足和精良，双足的鞋子随着漫长的行军路程已经磨烂，想要领一双没破洞的鞋子都得去专门管物资的成员处登记。
连续一夜没睡觉，杜克现在只想小憩片刻，即使生活作息早已被长期不规律的荒野行军打乱，人处于疲累的时候也自然渴求休息。
耳畔如今只有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雨点打在物体上的沙沙声，靠坐在墙壁上的杜克双臂环抱起头，眼皮垂下，准备睡觉。
但此刻，异变陡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来，声源就在不远处，惊起了杜克，杰比和其他正在休息的整合运动成员。
映入眼帘的景象瞬间让杜克清醒了过来。
不远处，小队里原先在放哨的哨兵此刻被一个穿着整合运动制服的怪人双手抓住，那个面目狰狞的怪人......他赫然在用嘴在噬咬哨兵的血肉！哨兵痛苦的惨叫与挣扎着，但他的躯干被怪人死死钳住，并将其脖颈猛乱撕咬的鲜血飞溅。
食人？！队友怎么会突然像野兽一样袭击同伴？
这一景象冲击性很大，杜克呆立在原地半刻没缓过神来。等过了半秒，杜克才想起遇见突发情况时刻的自卫措施，慌乱的抓起腿上系着的一把砍刀握在手上。
......那个怪人虽然穿着整合运动的制服，但是皮肤呈现出尸体一般的灰白，骇人的黑色的大簇结晶刺穿破开衣物的表面生长出来，杜克知道，这种晶体的质地正是他十分熟悉的源石，而且从他衣物之下裸露出来的皮肉里杜克看见更为恐怖的地方：那些源石是从这个诡异的感染者的血肉中长出来的！
这条街道中栖息的数百个整合运动成员里，已经有胆子小的人尖叫出声的了。
听见声响，那个诡异的感染者停下噬咬哨兵的动作，缓缓的转过头来，盯向出声的人方位。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杜克也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浑浊，毫无理智，散发着橙色的光。
而他原先噬咬的萨卡兹哨兵已经倒在一片血泊里。
“那，那个是！”队伍中有人认出了这个诡异感染者的身份，“那个人是梅菲斯特的牧群！”
梅菲斯特，这个名字在整合运动之内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整合运动的绝大部分干部都受到了杜克的敬仰，唯独这个梅菲斯特没有，大家都明白这小子是个疯子，一个除了极少数人外眼里根本没有放入其他人的精神变态。
梅菲斯特能受到众多内部人士暗地里的鄙夷，他的人品问题是首要条件，而他那可怖到令人发指的源石技艺是另外一个条件。
这种源石技艺能将感染者变成失去理智和情感、无法自主思考、只能听从梅菲斯特发布的指令行动的丑陋傀儡。而受控的感染者外观扭曲，躯体发生严重变异，即使皮开肉绽也不觉痛楚，在战场上的作战方式像野兽般凶暴。
见识过这些傀儡厉害之处的乌萨斯官方情报将其称为“宿主”……这些杜克是听说过的，而梅菲斯特自己为他的宿主大军起名叫做“牧群”。
可是，就算再吓人再恐怖，这些宿主也是由梅菲斯特控制的，此刻怎会有一只宿主士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还失控的袭击自己人？
在场的整合运动士兵们尽管刚才见证这一幕陷入了片刻慌乱，但并没有人做出逃跑之类的举动，反而在队伍的队长带领下组织起了不算有序，但还算有效的防卫。
经过一番努力，众人将那只失控的宿主合力制服，用绳子绑住他不断挣扎着的手脚。
“医生呢，队里有没有医生？！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有几个士兵此刻靠近了血泊之中的萨卡兹哨兵，其中一位向其他的整合运动成员呼救试图拉来会医术的队友，同时蹲下身子，用手探向哨兵的鼻底准备看其还有没有气息。
但他同时发现了，这个倒在地上的哨兵皮肤变得苍白无比，犹如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的苍白；而他身上的衣物有几处明显的突起，还在犹如活物一般不断地向外突出……
“！”这个士兵吃了一惊，而他用手靠近的哨兵的脸，突然睁开了他那变得浑浊且散发着橙色光芒的眼睛。
整合运动士兵探向倒地萨卡兹哨兵鼻底的手来不及收回，而被转化成新宿主的萨卡兹哨兵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位好心士兵的手掌一口咬了下去！
缝制这身的布料十分粗糙，不太适合用来擦东西，勉强可以保暖，其全身上下附有的简易树脂盔甲说明这身衣服比起御寒的功能性或是注重好看的外表，更适合防护受到的攻击，以及遮蔽面目……尽管防护作用聊胜于无，杜克此时也没有戴上遮蔽面目的面具，一张五官普通而略显颓废的面容余光正看着手上擦的锃亮的弯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可能是有点廉价，但可以体谅，这身是组织从上往下发的制服，能供给那么多人已经不容易了。其袖套上的标志徽章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令那些欺压感染者的混蛋闻风丧胆。
我们是整合运动，如今我们来到了龙门。
杜克并不知道，组织来到龙门具体要干些什么，他只是听命而跟随大部队来到这座移动城邦而已。
他相信着只要跟着他们的领袖行事，感染者就能取得成功，而杜克只需要做的就是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为了全体感染者的命运而战。
“杜克，你还在擦你那把宝刀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杜克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而抬头望一眼，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杰比，他的兄弟。从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一个村子里长大，孩提时代一块儿玩耍，青年时代一起去给村里那户磨坊主做工，又被当地的贵族老爷一起抓去矿场劳动，如同其他工人一样感染矿石病。
数年内，两人每餐就吃着几片又干又硬的面包充饥，抱团睡在一个破烂的布窝里取暖，一同受到那个贵族的各种欺压和打骂，过得能多惨就有多惨。
就在他们两个已经变得麻木之时，整合运动出现了。
他们把压榨杜克和杰比的那个贵族脖子用绳子套了起来，然后把贵族挂在了他家那栋城堡最高的位置上，直到绳子因为承受不了那头肥猪的重量解体。
如今他们在整合运动里受到了“人”的待遇，自然也甘愿为整合运动奉献生命。
“嘿，我记得你从来没拿这把刀砍过人，听一个读过书的术士小妹说，你这刀是从萨尔贡那边来的？”
“是啊，家传的，也许是我哪个祖先有点小钱，在路过的商人手里买了一把吧。”
杜克知道，这柄弯刀就是把做工简陋的次品，不过应该确实不是乌萨斯本地做出来的东西，由于他们家每代都竭尽所能的保养着这把刀，它即使到现在也没有生锈。
杰比靠着墙挨着他坐下来，一只手握住杜克执刀的手腕，另一只手随意的敲了敲弯刀刀面，发出骨头碰撞金属的轻微声音，以做消遣。
杜克闻到一股异味，源于旁边的杰比身上，是一股汗臭味，不过他不以为意。
数年间在矿场的贫苦生活习惯使杰比这混球没有什么洗澡的概念，那时候他们只能每月于贵族私人卫队的监视下，在矿场外的小溪里冲洗一次被灰尘附满的身子。
即使到了现在，杜克已经改掉了不讲卫生的习惯，部队在荒野里驻扎也尽量找水源洗浴衣物和身体。但杰比他还是不爱洗澡，嫌这麻烦。
说他不讲卫生，他还笑嘻嘻的对杜克说这是保持男人味儿的必要过程。
“我知道你对这宝刀爱惜的很，出发时你从老家带出来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这把刀了。”
说完，杰比环顾四周，附近有几个整合运动成员在休息，不过他们正忙于自己的事情，视线没往这边来。
于是，杰比从他衣服内侧的夹层里掏出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上面还有贴着装饰很风雅的纸。杰比和杜克都认不得几个字，但看风格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商品。
“喝不？老子知道你酒量差，喝不了猛的，特意整了瓶轻的给你吹两口，只要不醉影响行动，上头也不会怪罪。”杰比握着酒瓶子在杜克面前晃了晃。
杜克不知道这瓶酒是杰比在哪搞到的，看情况八成是趁着混乱之际在龙门现摸的。
擦好的刀收回鞘中，别在腰袋上。他接过杰比的酒瓶，拧开松动的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表情陡然扭曲，对一边的空地狂咳不止。
“切，不识货的狗东西，这可是炎国特产的老白干，劲得很。”杰比骂了一句面前被一口酒呛至狂咳嗽的青年，然后一把从杜克手中抢过酒瓶，自己美滋滋的呡了起来。
“咳，咳咳……你这个猪脑子里认得的酒，怕不是比会写的字还多。”待喉咙部位没那么刺激后，杜克向着对方的脸竖了个中指。
整合运动在龙门中的行军分为了许多支队伍，分开展开行动，杜克和杰比所在的是其中一支负责袭击骚扰的队伍，论战斗力不高，主要是给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龙门近卫局添加更多阻力。
他们这支数百人的整合运动队伍，乘着龙门近卫局在城邦里四处行动分身乏术之际，就这么占领了龙门一段小小的区块。这条街的居民要么害怕的关紧门窗不敢出现在户外，要么早已逃之夭夭去往别处避难了。
按照领袖的命令，他们在此地按兵不动，固守此地，如果遇见小股的龙门近卫局队伍便战，遇见大股的近卫局力量就转移位置。现在除了有两位分别在街道两端巡逻放哨的萨卡兹哨兵外，他们数百号人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就地休整。
街道两边的楼房挡住了飘来的风雨，几个杜克旁边的整合运动成员嘀咕着，骂这飘着雨的贵天气，不仅不便于行动，还可能打湿他们脚上穿着的破洞鞋子。他们都是最基础的整合运动士兵，分到的物资配给都不怎么充足和精良，双足的鞋子随着漫长的行军路程已经磨烂，想要领一双没破洞的鞋子都得去专门管物资的成员处登记。
连续一夜没睡觉，杜克现在只想小憩片刻，即使生活作息早已被长期不规律的荒野行军打乱，人处于疲累的时候也自然渴求休息。
耳畔如今只有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雨点打在物体上的沙沙声，靠坐在墙壁上的杜克双臂环抱起头，眼皮垂下，准备睡觉。
但此刻，异变陡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来，声源就在不远处，惊起了杜克，杰比和其他正在休息的整合运动成员。
映入眼帘的景象瞬间让杜克清醒了过来。
不远处，小队里原先在放哨的哨兵此刻被一个穿着整合运动制服的怪人双手抓住，那个面目狰狞的怪人......他赫然在用嘴在噬咬哨兵的血肉！哨兵痛苦的惨叫与挣扎着，但他的躯干被怪人死死钳住，并将其脖颈猛乱撕咬的鲜血飞溅。
食人？！队友怎么会突然像野兽一样袭击同伴？
这一景象冲击性很大，杜克呆立在原地半刻没缓过神来。等过了半秒，杜克才想起遇见突发情况时刻的自卫措施，慌乱的抓起腿上系着的一把砍刀握在手上。
......那个怪人虽然穿着整合运动的制服，但是皮肤呈现出尸体一般的灰白，骇人的黑色的大簇结晶刺穿破开衣物的表面生长出来，杜克知道，这种晶体的质地正是他十分熟悉的源石，而且从他衣物之下裸露出来的皮肉里杜克看见更为恐怖的地方：那些源石是从这个诡异的感染者的血肉中长出来的！
这条街道中栖息的数百个整合运动成员里，已经有胆子小的人尖叫出声的了。
听见声响，那个诡异的感染者停下噬咬哨兵的动作，缓缓的转过头来，盯向出声的人方位。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杜克也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浑浊，毫无理智，散发着橙色的光。
而他原先噬咬的萨卡兹哨兵已经倒在一片血泊里。
“那，那个是！”队伍中有人认出了这个诡异感染者的身份，“那个人是梅菲斯特的牧群！”
梅菲斯特，这个名字在整合运动之内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整合运动的绝大部分干部都受到了杜克的敬仰，唯独这个梅菲斯特没有，大家都明白这小子是个疯子，一个除了极少数人外眼里根本没有放入其他人的精神变态。
梅菲斯特能受到众多内部人士暗地里的鄙夷，他的人品问题是首要条件，而他那可怖到令人发指的源石技艺是另外一个条件。
这种源石技艺能将感染者变成失去理智和情感、无法自主思考、只能听从梅菲斯特发布的指令行动的丑陋傀儡。而受控的感染者外观扭曲，躯体发生严重变异，即使皮开肉绽也不觉痛楚，在战场上的作战方式像野兽般凶暴。
见识过这些傀儡厉害之处的乌萨斯官方情报将其称为“宿主”……这些杜克是听说过的，而梅菲斯特自己为他的宿主大军起名叫做“牧群”。
可是，就算再吓人再恐怖，这些宿主也是由梅菲斯特控制的，此刻怎会有一只宿主士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还失控的袭击自己人？
在场的整合运动士兵们尽管刚才见证这一幕陷入了片刻慌乱，但并没有人做出逃跑之类的举动，反而在队伍的队长带领下组织起了不算有序，但还算有效的防卫。
经过一番努力，众人将那只失控的宿主合力制服，用绳子绑住他不断挣扎着的手脚。
“医生呢，队里有没有医生？！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有几个士兵此刻靠近了血泊之中的萨卡兹哨兵，其中一位向其他的整合运动成员呼救试图拉来会医术的队友，同时蹲下身子，用手探向哨兵的鼻底准备看其还有没有气息。
但他同时发现了，这个倒在地上的哨兵皮肤变得苍白无比，犹如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的苍白；而他身上的衣物有几处明显的突起，还在犹如活物一般不断地向外突出……
“！”这个士兵吃了一惊，而他用手靠近的哨兵的脸，突然睁开了他那变得浑浊且散发着橙色光芒的眼睛。
整合运动士兵探向倒地萨卡兹哨兵鼻底的手来不及收回，而被转化成新宿主的萨卡兹哨兵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位好心士兵的手掌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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